穀靈素毫無睡意,坐在廂房看醫書。


    隻是,看了半天還是那一頁,壓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子裏滿滿的,都是那黃衫姑娘的話。


    「未婚妻」三個字,不停的盤旋在腦子裏,鬧得整個腦袋嗡嗡嗡作響。


    鳳絕塵有未婚妻了嗎?如果有了,她怎麽辦?他所謂的跟她結親,不會是想要讓她做妾吧?


    她不可能會做妾的。


    那她該問問他麽?


    對,得問問他,月影寒光照小樓,你若無情我便休!


    穀靈素念頭至此,一咬牙站了起來,猛的轉身,卻不想一下撞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怔忪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鳳絕塵,你什麽時候來的?」


    她抬手一撐,想要撐開他的懷抱。


    這人,是怎麽進來的,怎麽一點兒聲息都沒有。


    鳳絕塵手一抬,摟緊了她的小腰,低低道,「我來很久了,穀靈素,你在想什麽,兩盞茶的功夫,書一頁都沒翻。」


    「我,我胡思亂想。」她不自然的又掙了掙。


    師哥的話還在耳邊呢,不許她胡來的,他倒好,又深夜獨闖她的廂房,要是被師哥知道了,那就有好果子吃了。


    可鳳絕塵力度很大,摟得她死死的,她越掙,他的手就收得越緊,垂眸看著她,嗓音低低透著兩分疲憊,「胡思亂想?是在想我嗎,嗯?」


    「並不是,鳳絕塵,你先放開。」她又動了動身子。


    他卻不但不放,還微微俯身,把下巴磕在了她的肩膀上,「可是,我在想你,很想,穀靈素,別動,讓我抱一抱。」


    穀靈素感覺到了他的疲憊,心尖一軟,便定定站住,不動了。


    他就這麽抱著她,腦袋擱在她的肩上,一動不動。


    穀靈素腦袋微微靠在他的身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花香,有絲絲心神慌亂。


    窗外月色如水,而他們,是否真的能執手相擁著彼此,一直到地老天荒?


    所以,人總是會得寸進尺啊,當初的自己,可從來沒有想過能跟他在一起的,現而今,竟想著要地老天荒了。


    ……


    「穀靈素,今天,為什麽不去雪院?」


    不知過了多久,鳳絕塵低低一句,拉迴了她散亂的思緒。


    「哦,那個,師哥來了,所以,就沒有過去了。」


    「師哥比我還重要嗎?」


    穀靈素:「……」


    這個怎麽迴答,完全都沒有可比性。


    「你師哥這麽重要,如果他不讓你跟我結親,你就不結了是不是?」他嗓音低低,仿若還有兩分幽怨。


    穀靈素:「……」


    繼續啞言。


    這話,她要怎麽迴答,師哥如果不同意,她也跟他結不了親啊,師哥會打斷她的腿的。


    「果然,你師哥比我重要。」


    看見她不說話,他兀自得出了一個結論。


    「鳳絕塵,如果師哥不同意,你就放棄不娶了是嗎?」穀靈素忽然心念一轉,反問了一句。


    「嗯。」他低低一聲。


    穀靈素瞳孔驟然一縮,想要一把推開他,他卻忽然抬起俊臉,親了一口她的側臉,「如果師哥不同意,我就用搶的。」


    穀靈素:「……」


    瞬間無話了,倒還真是像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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