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子,不可能會對自己生吞活剝抽筋剔骨的,她是大夫,隻會治病救人。


    至於閹了自己以後不能盡人事欺負姑娘倒是最狠的懲罰,可,他怕痛!


    而且,小依一個太孤單,以後他還得給小依生一個弟弟或妹妹。


    鳳絕塵滿腦子雜七雜八的思緒,混亂至極。


    腰間被她上了藥,牽扯起密密的痛,這種密密的痛,卻莫名讓他愧疚的心好受了一些似的。


    她就在身邊,一絲一絲淡淡的草藥香若有若無的鑽進了他的鼻間,讓他繃了一天兩夜的身子慢慢的就放鬆了下來。


    竟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穀靈素弄得滿頭大汗,等終於弄好,卻見他睡了過去,不由得怔了一怔。


    呆呆的看著他有幾分憔悴的臉,心情亂亂的。


    鳳公子如此反常,是因為知道了小依是他的女兒嗎?所以,潔癖如他,知道竟然陰差陽錯之下睡了自己,接受不了嗎?


    因為接受不了,所以如此自虐摧殘自己?


    穀靈素呆愣愣的想著,心頭悶悶的,她又不需要他負責任,反正他又記不得,相逢一笑泯恩仇不好麽,從此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她不纏著他便是,他又何必如此愧疚自虐。


    她定定的在那坐著,坐了好一會,直到太陽開始下山了,這才帶著小依離開了商行。


    樂山樂水那叫一個感激,不停的道謝。


    穀靈素提醒兩人,一定要記得給他們宮主換藥。


    他們麵上忙不迭的答應,內心苦逼,宮主哪肯聽他們的啊,宮主隻肯聽穀大夫的好麽!


    穀靈素離開後,鳳絕塵還在繼續睡,夢裏都是穀靈素被自己壓在身下哭泣的樣子。


    放大的嫣紅小臉就在自己的眼前,哭得眼眶通紅,梨花帶雨,簌簌發抖,一個勁的叫「救命,救命……」


    而自己,冰清高潔的自己,仿若陡然化身成了野獸餓狼一般,不管她如何求饒,如何在自己身下痛苦掙紮,就是不管不顧的折騰她,淩虐她……


    他像一隻魔獸一般淩虐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心口驀的一痛,嫣紅的鮮血乍然噴出,噴了兩人一頭一臉,他僵硬的垂眸,卻是身下的女孩握著尖刀,一把插進了他的心髒。


    雪白的小臉染上了他的鮮血,笑得悽厲而哀烈,「鳳絕塵,你下地獄……」


    你下地獄,你下地獄,你下地獄……


    悽厲的叫聲,一聲一聲的在他的腦間迴蕩,震耳欲聾,頭痛欲裂……


    他猛的一下睜開了眼,彈跳了起來,滿頭大汗!


    眼前仿若還是那畫麵,腦子裏仿若還充斥著那悽厲的叫聲……


    樂山樂水看見宮主陡然醒來,立馬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宮主,你醒了。」


    這熟悉的聲音,終於有點將他從地獄拉迴了人間。


    「什麽時辰了?」他低低一聲,嗓音幹澀沙啞。


    樂水立馬把水捧了過來,低低道,「迴宮主,已經是戌時末了。」


    鳳絕塵抬手接過水,一氣喝掉了,好一會才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全都好好的裹上了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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