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顯示是小櫻。


    糟糕!


    徐生悻悻的接過電話,喉嚨咕嚕的吞下一口唾沫,摸著後腦勺對著電話抱歉的幹笑兩聲。


    “大生,你竟然把我一個人丟在家。”


    並不尖銳的聲音輕描淡述,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語氣,徐生嗬嗬的笑了一下,如果不是這通電話,他還真把小櫻給忘記。


    “小櫻啊,我現在還有些事,晚飯……”


    小櫻淡淡的說道,“如果我到警局告你虐待兒童,你猜會怎樣?”


    真是個難應付的小丫頭啊。


    “嗬嗬。”徐生此時也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來解釋他的心情。


    “晚飯不用你操心。”


    小櫻的迴答一如既往的簡潔直接,嘴角微微劃起一抹讓人看不透的弧度,“不過,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等我晚上迴來再說吧。”


    徐生腦海裏浮現這個金棕色頭發的小丫頭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滿臉得意的不協調畫麵,幹脆打斷小櫻下一句話,叮囑道,“你一個小孩子在家小心點,如果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李載明,就是那個高高大大,和我關係很好的朋友,他的電話號碼是……”


    徐生唿了口氣,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在意小櫻的話,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嗎?


    看來老天爺根本不想他的生活迴到往昔一樣的平靜啊。


    不管怎樣,眼前的事還未解決呢。


    “不好意思,借個位置,我要扔垃圾。”寸頭男人來到徐生麵前友好的說道。


    徐生會意,讓開一個身位,寸頭男人把一個小的塑膠袋扔進垃圾桶,經過的時候徐生還聞到一股發臭的味道。


    嗡嗡嗡。


    又是手機震動的聲音。寸頭男人走過金大叔身旁時,說道,“大叔,是你的手機在震動嗎?”


    沒過幾秒。寸頭男人又摸著頭抱歉的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原來是我放在包裏的手機來電話了。”


    然後走上台階站到後麵去。


    “咦,拉鏈怎麽打開了一半。”


    金大叔奇怪的打開拉鏈。翻了翻單肩包,卻意外的翻出了另一部手機,他與林大叔麵麵相覷,而胖大嬸直接衝前來奪過手機一看,氣焰衝衝的說道。“好啊,你個死老鬼,這就是我的手機,剛才不承認還理直氣壯的反駁我,現在還有話要說嗎?”


    “司機,他就是小偷,趕緊到警察局裏把他捉起來!”


    金大叔有苦難言,他根本沒有偷過這個大嬸的手機,可這又是怎麽一迴事……


    “老林,我沒有偷手機啊。”金大叔急忙向林大叔求助。


    林大叔對胖大嬸說道。“事情還沒有清楚之前,誰是小偷還不能下定論。”


    胖大嬸冷笑一聲,“你一直幫他說話,難道你也是同夥?”


    林大叔皺了皺眉頭,“既然你不講道理,那就去警察局說個清楚。”


    “去就去,你以為我怕你們?有這麽多人幫我作證,我看你要怎樣解釋!”胖大嬸絲毫不懼林大叔的話語。


    奇怪。


    小偷是什麽時候把手機放進金大叔的單肩包裏?


    徐生沒有依賴記憶宮殿進行記憶倒放,自從發生卡車案和炸彈案後,很多事情他都親自去想。親自去做,沒錯,記憶宮殿對他來說很實用,但不是每一次都能僥幸的逃過一劫。像上一次炸彈案,如果他能提早發現蛛絲馬跡,可能就不會有後麵的電梯驚魂。


    就算沒有記憶宮殿,依靠他自己動腦思考,一樣可以解決這件事。


    細節決定成敗。


    這裏麵一定有他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徐生來迴踱步,沉思的目光時不時望向戴耳機的少年。寸頭青年,深藍色外套男人,胖大嬸以及金大叔和林大叔,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大叔站在一旁,看到徐生的表情,目光有些意外,問道,“年輕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我相信老金一定不會做這種事。”


    徐生搖頭開口,“我也相信金大叔的為人,隻是現在沒有證據還不太好說。”


    激動過後,金大叔也冷靜下來,唿了口氣,苦笑看著林大叔,“老林,看來我這次又得給她惹麻煩了。”


    “事情還沒搞清楚,這事我相信你。”林大叔話語也有安慰金大叔的意思。


    徐生麵色平靜,看著金大叔說道,“金大叔,不用擔心,這件事很明顯就是栽贓嫁禍,我相信警察不會看不出來的。”


    金大叔一愣,見徐生似有自信的樣子,不由得問道,“年輕人,剛才一直沒問你的名字,怎麽稱唿?”


    徐生咧開嘴說道,“我叫徐生,徐是徐賢的徐,生是生命的生。”金大叔點了點頭,便再沒有說話。


    公交車直接開到麻浦區警察分局的門口,然後緩緩停下來。


    接到警報的警員已經在門口等待,徐生跟隨人群下車,抬頭張望,卻是微微一怔。


    不遠處的齊騰警官察覺到徐生的目光,迴頭一看,走到徐生麵前,“小夥子,想不到能在這裏遇見你,上次你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


    上次的筆錄是陳零幫他們三個人做的,徐生摸著頭腦說道,“我叫徐生,雖然很高興能再次見麵,但是最近遇上的都不是什麽好事,確實讓我挺無奈的。”


    齊騰警官笑了一聲,“說迴正題,這次偷竊的案發經過你也在場?”


    徐生說道,“基本的情況就像報案時說的那樣,手機在那位金大叔的單肩包裏,至於誰是小偷,現在我還未看出來。”


    “不過大致的經過我已經有頭緒了。”


    徐生頗有深意的看著人群裏與金大叔有過交集的幾個人,淡淡的說道,“如果我的想法沒有錯,小偷應該就在這幾個人之中。”


    齊騰警官點點頭,說道,“行,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警局再說吧。”


    徐生先是撥通了吳夏榮的電話,“夏榮,抱歉啊,我這邊臨時出了點事情,我可能要遲一些才能到你們公司。”


    吳夏榮的聲音清脆的傳了過來,“前輩,我們都在練舞,你晚一點過來也沒問題。”


    徐生笑了笑,“那行,我到了你們公司再給你打電話吧。”


    “嗯。”吳夏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軟。


    徐生抬頭看著警察局三個字,思緒莫名的複雜,他一直耿耿於懷當年發生的事,當初那個男孩把雨笙和中年婦女送上救護車後從此失去了蹤影,這件交通事故也不了了之,後來徐生拜托小希姨幫他到警局調查這件事,卻隻在檔案裏找到雨笙和中年婦女死亡的記錄。


    確實,這件事是他欠那個男孩的。


    如果當年他緊緊捉住雨笙的手,雨笙就不會跑出十字路口,中年婦女就不會為了救雨笙衝出馬路,歸根到底,他們三個人的宿命源頭就是他當年無意間犯下的錯。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再來一次機會,他們的命運應該像骨牌效應那樣錯開,雨笙和她的哥哥快樂幸福的生活在家人溫暖的懷抱裏,而他也不會被愧疚纏繞,可以平平凡凡過著他想要的生活。


    可惜……沒有如果。


    徐生唿了口氣,又把腦海裏的想法一掃而清,想到那些觸及心扉的嶄新記憶,徐生的目光變得堅定而有力。


    如今的他已經有了許許多多重要的羈絆,這些無形卻足以撼動人心的東西終將成為他打破這段宿命最堅定的後盾。


    隻要不再讓他放開記憶中那隻充滿溫暖的手,哪怕與世界為敵,向無所不能,翻雲覆雨的命運之神挑戰,徐生也毫不畏懼。


    因為他本就是在命運長河中逆流而上的男人!


    ……


    ……


    某個人影吸了一口警察局特有的氣息,又似若有所思的勾著紅唇在沒人看到的死角裏低笑著,目光頗有深意的眺望著不遠處的徐生,“宿命嗎,嗤嗤,真讓人期待呢。”


    (看了一下午的玄幻,我也嚐試碼一碼玄幻的大綱去,看看我適不適合寫,哈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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