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兄,你,你不可以這麽做!”屍道人拉扯扶住了烏雅安歌,不讓她前去送死。同時苦苦哀求說,“您迴頭吧,別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桀桀,看來我們兄弟兩個,道不同不相為謀。沒關係,本宗主就當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師弟。”屍童子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兇厲,“金屍傀,先給本宗主將這叛徒拿下。”


    “屬下遵命。”金甲屍將飛竄而上,一把將屍道人摔倒在地。“唰”的一聲,金槍槍尖指在了屍道人額頭上。金甲屍將目光冷漠,隻要屍道人敢有半點異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屍童子眼神盯向了烏雅安歌,背負著雙手一步步逼上前去,獰笑不斷道:“賤人,你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繼續殺。”


    烏雅安歌雙眸噴火,妙曼嬌軀不斷起伏著,鮮血滴滴濺在青石地上。


    “桀桀,你是想替‘靈植大師’孫樹報仇吧?”擁有孩童外表,實則惡如魔王的屍童子瘋狂的大笑道,“本宗主告訴你一件事,孫樹他死得可慘了。他是被本宗主的屍傀,一點點撕碎了身體,吸幹了鮮血,吃光了血……”


    “呸!”烏雅安歌呸了一口帶血吐沫,嬌軀一晃,匕首向屍童子狠狠刺去。


    屍童子嘴角掛著扭曲的陰邪笑容,手一揚,一團冥焰落在了烏雅安歌身上。慘綠色的火焰,登時熊熊燃燒了起來,燒遍了她的全身。


    “啊!”


    烏雅安歌淒厲的慘叫了起來,跌跪在地,匕首叮咚摔落。冥焰燒在她身上,卻絲毫焚燒不了她衣服,皮膚,甚至是頭發。那團火焰,仿佛是以她的靈魂作燃料,如蛆附骨般的灼燒著她的魂魄。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遠超肉~體痛苦無數倍。就算烏雅安歌的精神意誌十分堅定,也被冥焰燒得全身顫抖,俏容扭曲,倒在地上不斷打滾,痛苦的慘叫著。


    如果在她全盛時期,還能壓得住冥焰蔓延。可如今虛弱成這樣,用什麽去抵擋?


    “桀桀,叫吧,叫吧。”越這樣,屍童子越是興奮殘忍的大笑了起來,“你叫得越慘,你那個開槍的小夥子就越忍耐不住。”


    烏雅安歌一顫,貝齒咬住了舌頭,死死不肯再發出半句慘叫。身上纏繞著忽明忽暗的綠焰,嬌軀蜷縮成了一團,不住地抽搐著……


    玉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掏出了手機,聲音輕顫地用語音發了條信息:“任,任務失敗。無,無生還可能。你,你走!記得,記得給姐報,報仇!”


    “桀桀桀~”屍童子陰森恐怖地笑著,“走?聽說國非局的人,都自詡正義凜然。本宗主倒要看看,那小夥子到底是個熱血的漢子,還是個怕死的孬種。”


    幾乎是與此同時,隔了五六十米的掩體後。王焱懷抱著小雪貂,趴在了冰塊的岩石上。他全身都在顫抖著,不停顫抖著。拿著手機,耳朵裏聽著烏雅安歌那壓抑著極致痛苦的聲音。


    他的拳頭捏得鐵緊,拳背青筋暴起。關節摩擦下,嘎嘎作響。


    安歌姐讓他走。


    可是,他能往哪裏走?


    丟下安歌,讓她被冥焰活生生的煉魂熬魄而死?然後忍辱負重,苦心修煉到神功大成,伺機報仇?


    這,這怎麽可能!?


    “拿槍的小子,我知道你在。按照道理,你是絕對跑不過金屍傀追殺的。”屍童子陰森扭曲的聲音,遠遠地響起,“但是本宗主可以饒你一命。滾,現在就滾,滾得越遠越好。不過,本宗主可以向你保證,這個女人一定會被冥焰活生生的折磨而死。桀桀,本宗主還會把她煉成傀儡屍,迴頭讓她來和你團聚。哈哈哈,嘻嘻嘻!”


    一連竄的猖獗邪笑,響徹了整座峽穀。


    變~態!王焱臉色鐵青,脖子上青筋暴起。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扭曲變~態的惡魔。也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了如此厭惡,憤怒,殺之而後快的強烈情緒。


    “王焱!”烏雅安歌痛苦尖銳的怒叫聲,也遠遠清晰地傳到了王焱的耳朵裏,“你滾!”


    那個‘滾’字,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在山穀中迴蕩不休,經久不去。


    “嗬嗬,安歌姐!”王焱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到了極致。胸口上的火焰印記,漸漸發燙、燃燒。胸腔裏的熱血,沸騰不休!嘴唇溢著一絲鮮血,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低沉如野獸低吼的字。


    對!


    不!


    起!


    ……


    “師兄!”牌樓下,屍道人怒聲咆哮道,“你要殺人,把我們都殺了便是。這樣做,太不人道了。”


    “人道?桀桀!你和我談人道?”屍童子怪笑著說,“這世界上有人道嗎?我生來殘疾,最恨別人看不起。唯有師尊和你才不會用異樣眼神看我。但是到頭來,你們比別人更虛偽,更無恥!你說,這個世界對我人道嗎?”


    頓了一下,屍童子又轉身看向蜷成一團,被冥焰灼燒的痛苦不堪的烏雅安歌,陰笑不迭:“小妞,本宗主告訴你一個事實。人性,都是醜陋的,都是禁不住終極考驗的。我敢打賭,那小夥子即便對我充滿了滔天恨意,但是他還是會選擇離開。不過你放心,本宗主一定會信守承諾,把你祭煉成僵屍,讓你和他好好團聚。”


    “啐~”烏雅安歌啐了他一口,眼神中反而充滿了平靜,“小,小焱一定,一定會替我報仇。”她的指甲掐進了肉裏,鮮血不斷滴落,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減輕被冥焰灼燒的極端痛苦。


    “報仇?嘻嘻,本宗主不在乎。”屍童子大聲狂笑道,“這輩子死在本宗主手裏的人,沒有萬兒也有八千,仇家遍布全球每個角落。至於那小子嘛,一個嚇破膽的無能之輩,又何懼之有?”


    “是嗎?”


    一道聲音在眾人耳朵裏響起,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卻透著一絲冷冽到極致的殺機。


    烏雅安歌,屍道人,金甲屍將,屍童子等人紛紛投目望去,表情各異。


    一位高大帥氣的小夥子,從掩體後走了出來,肩膀上還站著隻毛絨絨的小雪貂。他臉色冷漠如冰,緩緩解開了鬥篷披風,隨手往後一扔。他的腳步堅定,每走一步,都十分踏實沉穩。


    他表麵看上去很安靜。可是如果用神念仔細探查的話,卻發現他體內正沸騰著一股壓抑至極,即將爆炸的氣息。


    他無視了所有人,踏著碎裂青石路麵,和屍童子擦身而過,和金甲屍和屍道人擦身而過。最後,走到了烏雅安歌身旁,單膝跪地著伸手去抱她。


    “別,別碰我。”烏雅安歌蜷縮的嬌軀往後一躲,聲音因為痛苦而沙啞低沉,“小,小心。”


    王焱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輕輕攬住了她的腰和肩膀。那些慘綠色的冥焰似乎興奮起來,妖冶舞動著向他的手吞去。豈料,他的手上升騰起一抹薄薄的火焰,熾熱而充滿著陽剛氣息。


    兩團火焰一相遇,冥焰頓時滋啦啦地冒出黑煙,像是積雪遇到了驕陽一般,迅速消融退散。純陽真火所過之處,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冥焰兵敗如山倒,紛紛化作黑煙消失於無形之中。


    短短幾秒鍾,折磨得烏雅安歌如墜地獄的冥焰,就徹底消弭於無形之間。


    “這……”屍童子眉頭一跳,瞳孔都緊縮了起來,“這看起來像是道家陽火,不對,尋常道家陽火哪有如此霸道?”之前透過屍鴉,屍童子也曾見過王焱施展火焰。隻不過屍鴉不能替他感受氣息,是以,屍童子隻以為這小夥子是個實力還不錯的火焰異能者。


    但是現在看來,他施展的火焰似乎很不簡單。


    金甲屍將的金色眉毛,也是驀地緊皺起來,聲如洪鍾地問:“小夥子,請問你施展的是純陽真火嗎?你和炎尊大人是什麽關係?”


    “純陽真火!炎尊?”這些詞匯,讓屍童子心頭一跳,感覺有些不妙。


    王焱沒有迴頭,淡然說:“前輩問這話還有意義嗎?”


    說著,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了一支c+級內丹精華,給烏雅安歌注射進了體內。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注射內丹精華了,對身體會有些損害,藥效也會浪費很多。但是她現在身體這麽虛弱,王焱別無他法。


    “不錯。”金甲屍將麵色一苦,仰天長歎說,“事情鬧到如此地步,是與不是,的確沒有意義了。”


    “什麽!?”屍童子驀然臉色大變,倒退了兩步,眼神驚疑不定,“金師叔,你的意思是這小子是炎尊的兒子或徒弟?”


    “八九不離十了。”金甲屍將歎息說,“代宗主,屬下有一建議。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放過他們,我陪您一起去海外發展。這樣一來,也許國非局不可能放過您。但至少炎尊大人不會親自出手……”


    “炎尊!嗬嗬,炎尊!”屍童子的臉色連連變化,陰晴不定。最後盯著王焱,眼神中露出了驚喜莫名之色,“之前這小子穿了斂息鬥篷,遮掩了氣息。本宗主竟然沒留意到他身上好純粹,好濃鬱的陽氣。這,這是傳說中的純陽體質嗎?不不,就算純陽體質都沒他這般精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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