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焱耳朵裏都能清晰地聽到清脆的“啪”一聲,曾經為自己擋下了很多攻擊的靈器“護身玉佩”爆裂了。


    他都來不及心痛,衝擊力震得他倒飛的速度再快了一籌,掠過了七八米,後背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樹上,樹葉嘩啦啦地灑落了一地。


    王焱後背貼著樹墜落,一屁股摔在了樹根下,喉嚨口溢出了一絲鮮血。


    剛才這一瞬,真是命懸一線。王焱如果反應和決斷稍慢半拍,這會兒肯定已經橫屍當場了。


    金甲屍將,a級怪物!真是太可怕了。


    王焱的心都是顫抖的,他抹了一把嘴角鮮血和腦袋上的樹葉。手一揮,重錘憑空出現。那粗糲冰冷的錘柄,重達三百公斤的沉甸甸手感,給予了他心底一絲安全感。瞪目向金甲屍將望去,十七八米的距離開外,隻見金甲屍將也摔落在了地上。


    他金甲護體的左胸膛上,多出了一塊凹陷。貧鈾穿甲彈擊穿了它的護甲,鑽入了他的體內。十公分長的彈頭,尾部一小截還卡在金色盔甲上。


    如此狀況,看得王焱一陣頭皮發麻。滿心以為,這超狙中射出的貧鈾穿甲彈就算穿不透金甲屍將身體,至少也能給他造成不低的傷害。可現在這狀況,明顯是自己高估了超狙的威力。


    “小夥子,本座幾十年沒有受傷了。”金甲屍將手在胸口一虛按,穿甲彈彈頭被一股無形之力寸寸拔出,最後滴溜溜地落到了他掌心中,對王焱冷冷地咧嘴一笑,“看你年紀不大,實力不過三流,各種手段和靈器裝備倒是層出不窮。”


    王焱心頭微微一鬆,肯說話肯交流說不定就有宛轉餘地,急忙客氣地拱手說:“晚輩國非局華東分局王焱,見過金前輩。”這頭金甲屍將活了不知多少年,也為國家和人民作出過很多貢獻,叫一聲前輩也不為過。


    “若非看出你是國非局的人,你以為還能站著說話?”金甲屍將冷笑了一聲,手一揚。掌心中的那枚穿甲彈彈頭爆射而出,打在了王焱後方那棵樹上。“啪!”環抱粗的樹杆,被鑽出了一個腦袋大的通透坑洞,碎木四下爆飛。


    王焱心下一凜,頭皮有些發麻,a級強者的實力真是太可怕了。c級和b級之間,存在著一條巨大的鴻溝。但是b級和a級之間的差距,似乎更大。他的寶貝超狙和特種彈,對付b級強者還是頗具威懾性。可麵對這麽可怕的a級強者,卻孱弱地就像是小孩子手中的玩具彈弓。


    “本座不管屍童子犯了什麽罪。他現在手持‘玄屍舍利’,就是我玄屍宗的代宗主。”金甲屍將神情嚴肅地警告說,“國非局想抓想殺他,得先過了本……”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驀然臉色一變。轉身化作一道金光疾馳而去。過不得幾秒鍾,一道屍吼聲,震得整座玄屍穀都隱隱顫抖起來。


    王焱隻覺得全身就像是被汗水浸透了一樣,渾身濕漉漉的,雙腿有些發軟。實力差距太大了,那種無力感就像是小孩子麵對一個體格健壯的成年人一般。


    “吱吱~”渾身毛發細白,粉嫩嫩的小雪貂,閃電般的竄到了王焱懷裏,聲音焦急地吱吱喳喳一通亂叫。似乎在責怪王焱,為什麽在危急關頭把它丟掉。


    王焱摟著小雪貂,臉色慘白地呢喃說:“看情況應該是安歌姐動手了,希望她成功得手。否則,咱們這一次麻煩就大了。”收起戰錘,王焱抱著小雪貂一路趕迴去。


    ……


    玄屍宗宗門牌樓下。


    黑暗天幕繼續籠罩著幾十米方圓範圍。


    伸手不見五指,神念探測被大幅度限製的黑暗天幕裏。屍童子異常狼狽地左突右衝,卻始終衝不出黑暗天幕的領域範圍,更加無法擺脫如蛆附骨的烏雅安歌。


    相較於烏雅安歌這種黑暗刺客,屍童子並不善肉搏,隻能靠著縈繞在身邊的那一朵朵慘綠冥焰抵擋。短短十來秒鍾的時間,他已經幾度遭遇生死劫,孩童般的身體上,傷口處處,流血不止。


    如果不是他實力不俗,如果不是他戰鬥經驗豐富,麵對烏雅安歌糾纏不休的強殺,早就死了多少迴了。


    一根漆黑的蠍尾,悄無聲息地從屍童子頭頂落下,鋒銳森寒的毒針在黑暗中不露半點痕跡。


    千鈞一發之際,屍童子心中掠過一絲驚悚危機,往後一揚倒在了地上。


    “啪!”


    蠍尾閃電般地重刺進了青石地麵裏,炸得碎石橫飛。


    透過冥焰的幽幽綠光,屍童子渾身顫抖地看著雙腿之間,深深插入地麵的黝黑粗壯的蠍尾,全身都濕透了。就差一點啊,差一點小丁丁就沒了。雖說以他孩童般的體格,小丁丁也沒啥大用處。但那代表的意義不一樣……


    嘶~~


    一道寒光,在漆黑天幕中如流星般直刺屍童子心髒要害。匕首撕破空氣時,發出了如毒蛇般的陰森嘶鳴聲。


    身穿緊身黑皮衣,身材妙曼凹凸有致的烏雅安歌朦朧地出現在了他麵前。她眼睛微微猩紅,嘴角露出了一絲兇殘的韻味。


    “完了!”屍童子感受到了悚然危險,心中驚悸而充滿憤怒,“沒想到我屍童子淒苦一生,好不容易拿到了‘玄屍舍利’,正要大展宏圖呢,結果卻死在了一個女人手裏。不甘心呐,真是很不甘心。”


    正在此時。


    “嗷~”


    一道渾厚霸氣的屍吼聲,響徹了整座山穀。震得建築物屋頂瓦棱,嘩啦啦地亂顫。一個渾身披掛著金甲,手持丈二金槍的古代武將從天而降。


    他金槍一點,一縷金光如閃電般刺入了濃鬱的黑暗天幕中,目標直指毒蛇般的匕首。


    “鐺!”


    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


    巨大的衝擊力,震得烏雅安歌蹬蹬蹬倒退了七八步。她匕首脫手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打著旋兒,“咄”得一聲插入了牌坊立柱中。


    “放肆!”一聲猶如洪鍾般的轟鳴聲中,金甲屍將氣勢非凡地落在了她身旁,腳踩得青石地麵塊塊爆裂。


    他隨手一拳轟在了她肚皮上。


    “咚!”


    一聲悶響,烏雅安歌曲著身子倒飛了出去十幾米,後背撞在了玄屍宗建築群圍牆上,青磚圍牆嘩啦啦倒了一片。


    原本濃鬱的黑暗天幕被破,霎時間煙消雲散。屍童子撿迴了條命,失神地左右瞟了一眼,那驚恐的表情漸漸變成了猖獗之色,“哈哈哈,金師叔迴來的剛好,這臭~婊~子死定了!”


    金甲屍將收起拳勢,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咳咳!”烏雅安歌捧著小腹掙紮而起,嘴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麵如金紙。神色淒婉,眼神兇厲的遠遠盯著屍童子。


    差一步啊,就差一步便能取了那殺人惡魔的性命,為孫樹報了大仇。


    她心有不甘,心中怒火熊熊燃燒著。腳步蹣跚,卻堅定無比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一滴滴的鮮血,摔在了玄屍宗宗門口古老的地麵上,濺起了一朵朵醒目的血花。


    “站住!”金甲屍將怒聲一喝,“本座剛才那一拳已經手下留情。你再敢踏前半步,本座定殺不饒。”


    烏雅安歌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反手藏匕於柳腰後,目光隻是死死地盯著屍童子,腳下一步一寸的向前挪去。


    這就是殘忍殺害孫樹的真兇,他就在自己眼前,隻差一步,隻差一步就能殺了他。可惡,太可惡了!


    “本座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嗎?”金甲屍將神情一惱,倒提著的丈二金槍金芒吞吐不定,欲要出手。


    “金師叔,手,手下留情。”屍道人腳步踉蹌地衝上前去,擋在了烏雅安歌前麵,聲音顫抖地哀求說,“她是我國非局的同事,金師叔如果殺了她。我玄屍宗恐怕會被列為叛國名單,從此煙消雲散。”


    短短時間內,屍道人仿佛耗盡了所有的精氣神,麵容枯槁,白發蒼蒼,雙眸呆滯毫無神采。


    金甲屍將略一猶豫,順勢收了手。


    “叛國?桀桀~”屍童子雙肩聳動著狂笑了起來,“師弟啊師弟,你真是太天真了。本宗主已經殺了國非局的戰將孫樹,犯了華夏國的彌天大罪。你以為,以國非局的作風會放過本宗主不成?既然如此,多殺一人,少殺一人又有何區別?”


    “你……”屍道人羞惱心痛得頓足道,“師兄,您想要當宗主,我沒有意見。但是你這麽做,就是把我宗陷於萬劫不複之地啊。”


    “萬劫不複嗎?”屍童子陰笑不迭,滿是瘋狂自信的表情,“恐怕未必!本宗主在海外闖蕩了七十年,早就留有一定根基。玄屍宗在本宗主手裏,一定會在海外發揚光大,萬世傳承!國非局,國非局又能怎麽樣?世界那麽大,還輪不到他們一手遮天。”


    “師兄,你瘋了嗎?”屍道人老朽的表情呆滯不安,邊是死死擋住烏雅安歌,邊悲憤怒斥道,“我們玄屍宗世世代代都是紮根於華夏國,屬於華夏國的一份子。你怎麽可以這麽做!”


    “為什麽不可以?我玄屍宗為華夏國立下了多少功勞,結果到頭來得到的,就是一塊‘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的牌子。”屍童子獰笑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森然陰狠道,“師弟,看在你剛才提醒我偷襲的份上。愚兄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殺了這個小妞,立個投名狀,以後就跟著我一起共創未來。否則,你就跟這小妞一起共赴黃泉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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