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波僵屍已經圍困住了國非局成員。王焱等人據險力守著,所謂據險,也不過是地勢略高些,周圍多一些嶙峋亂石而已。


    僵屍們殺了一波又一波,小小的方寸之地外,僵屍屍骸已經橫七豎八堆了一地。王焱等人鏖戰至此,少說也有殺了一百多頭僵屍了。


    其中大多數都是最低階的行屍,但其中也不乏精銳的鐵甲屍,甚至還斬殺了數頭實力強橫的銅甲屍。


    但是僵屍們,卻依舊是悍不畏死,源源不斷地踩著屍體不斷湧上。


    好在己方擅長群戰的屍道人從失神狀態中清醒了過來,進入了戰場。


    他的宗門傳承秘寶藏屍棺中能貯藏十幾具傀儡屍,雖說數量上遠遠不如敵軍僵屍,但屍道人煉屍上百年,能被他攢下來並隨身攜帶的傀儡屍,可謂每一隻都是精心收藏煉製的精品。


    已經借著王焱純陽精血突破至銀甲屍級別的黑鐵塔不提,它縱橫戰場所向披靡。身為銅甲屍巔峰的影舞也不容小覷,它遊曳在戰場中,時不時給敵人致命一擊。那形象氣度,就像是弱化版的烏雅安歌。


    此外還有四頭長得一模一樣的銅甲屍結成了戰陣,聯手禦敵戰力倍增。


    剩下十頭都是鐵甲屍,其中也包括了和王焱交過手,印象深刻的美惠子、藏毒以及燕三。它們各有各的不俗能力,替有些精疲力竭的王焱等人擋下了大部分壓力。


    王焱扶著虛弱的烏雅安歌,讓她依坐在一塊大石頭下。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了一支c+級內丹精華,注射進了她體內。


    這一場惡戰至今,烏雅安歌一人起碼殺了四五十隻僵屍,其中不乏戰力很強的鐵甲屍和銅甲屍。精力和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油盡燈枯的階段。


    她還受了好幾處傷,中了些屍毒。這讓她麵色如紙,嘴唇微微發青。


    大戰場不同於你來我往的個人打鬥,它殘酷而直接,無時不刻劇烈消耗著能量。在這種環境下和屍群作戰,烏雅安歌的領域黑暗天幕作用也不大,強開領域不過是浪費力氣而已。


    她雖然是領域級強者,但是不像王焱有靈器級裝備護體,一場惡戰下來受傷處處。


    幸好她本身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無數倍,c+級內丹精華藥力十分強勁。一劑入她體內,短短幾秒種後,她的臉色就浮現出了一絲嬌豔紅潤。


    “安歌姐,抓緊時間調息下。”王焱也順勢給自己注了支內丹精華,補充疲憊不堪的體能。


    屍道人率領著一群十幾隻傀儡屍,指揮方遒地抵擋著洶湧如潮的屍群。尤其是黑鐵塔,殺入屍群中,兇猛無雙,猶似一隻人型坦克般碾壓著敵軍僵屍。


    殺到興起時,仰天長嚎,震得上空濃密的陰煞黑雲都隱隱顫抖。


    “嗷嗷!”戰場另外一邊,也傳來一聲整天怒吼。一股邪惡血腥殘酷的氣息,遙遙地壓迫而來。那正是那隻素未謀麵,卻腳步隆隆如錘鼓的兇僵銀饕。


    顯然,兇僵銀饕是感受到了黑鐵塔的同類氣息,聽到了黑鐵塔怒吼而不服氣的挑釁。


    “嗷嗷~”黑鐵塔也對它遙遙屍吼不斷。一時間,戰場內兩隻銀甲屍的屍吼聲連綿不絕,響徹天空。


    它們仿佛是古代戰場上,兩位勇猛武將之間的彼此叫陣。


    ……


    “咦?”原本已經收迴屍鴉,覺得勝券在握,大局已定的屍童子。遙遙聽得黑鐵塔那一聲狂暴的屍吼,眉頭不由輕蹙了起來,歪著腦袋疑惑道,“哪裏冒出來一隻銀甲屍?唔?感其氣息,似乎僅比銀饕差之半籌。真是奇怪。屍鴉!去給老夫看看。”


    “嘩啦啦~”那隻踩在屍童子胳膊上的黑色烏鴉,撲棱著翅膀飛向了濃鬱陰煞雲霧之中,偵查情報去了。


    留下屍童子眉頭微擰地疑惑不解:“哪來的銀甲屍?奇怪,奇怪。還有銀魃在幹什麽!它怎麽會飛出陰煞濃霧,到天上去所為何事?”


    ……


    撲棱棱~一陣急促的翅膀拍動聲。


    膠著的大凹穀戰場之中,那翻滾而變化莫測的陰煞濃霧之內。一隻渾身漆黑的屍鴉,穿梭在陰煞黑霧中左右掠行,猩紅的眼睛透過重重黑霧如鷹隼般盯著地麵眾人。


    “這是!?”


    山腰平台上,一張娃娃臉紮著衝天辮的屍童子勃然色變。他透過“屍鴉”的視野,清晰地看到了那一隻正在戰場上叱吒縱橫的銀甲屍黑鐵塔。以及那一口橫臥在地上,散發著古老神秘氣息的銀色棺材。


    宗門秘寶之一——藏屍棺!


    屍童子的臉色陰晴不定,粉嫩嫩的臉頰肉微微抽搐不已。藏屍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難道師弟他也在戰場之中。


    他記得很清楚,師門重寶藏屍棺一直是在師弟手裏。


    屍童子的心髒重重一抽,一時間連唿吸都停滯了,帶著一絲焦慮的心情。透過“屍鴉”視野,不斷在戰場上搜索師弟。


    最終。


    那個身穿黑袍,頭發花白的老怪物形象,落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這是……師,師弟嗎?


    刹那間,兩滴淚水從屍童子眼角湧出,風一吹,化作淚花細雨向後飄散。曾經在夢裏,無數次見到師弟。也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和師弟見麵的場景。


    但是,從未有過任何一次想象。自己和師弟竟然會在戰場上相遇,而且彼此間竟然是敵對狀態。


    師弟!


    你怎麽會變了,變得如此蒼老?變得師兄,根本認不出你了。


    七十年了,足足七十年沒見了。


    不是屍童子不想見,而是不敢見。一直以來,他都在竭力壓製著探望師弟的欲~望。因為他不想把師弟卷入那個會吞噬人靈魂的世界裏。更是因為他不想讓師弟知道,自己這些年來一直都幹了些什麽事情。


    淚水,止不住的湧出。


    半世魔頭,在很多地方可夜止小兒啼哭的大惡魔屍童子,淌出了大半個世紀沒有出現過的淚水。


    ……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


    一貂一傀儡屍正在連比劃帶吼得互相交流著。


    小雪貂抓著手機,激動得一連串吱吱喳喳聲。小眼神兒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它聲音清脆動人,婉轉嬌啼,惹人垂憐。


    翅膀傀儡屍銀魃,則是揮舞著爪子,嗷嗚嗷嗚屍吼不斷。對小雪貂的悲慘遭遇,可憐身世表達著憤慨而同情憐憫的意思。


    完全不同種族、不同屬性、不同體型,甚至性別不同的物種竟然能交流的這麽順暢流利。可見小雪貂這麽久的韓劇,果然是沒有白看白學。


    當然,別看小雪貂和銀魃聊那麽歡樂。內心卻是很崩潰的,底下那個老牛鼻子睡著了嗎?把姐當個風箏一樣溜在半空中這麽久了,還不放下去?


    姐快撐不住了,真想憋一口冰霧,啐這隻臭僵屍一臉呐。


    不過話又說了迴來,倫家真是冰雪聰明,伶俐無雙啊。在這種絕境之下,也能玩得這麽溜溜溜~~


    就在小雪貂滿腦子得瑟時,手機鈴聲突然很歡快地響了起來:“想對你說愛、愛、愛不完……對你的思念直到永永遠遠~”


    銀魃的同情聲頓住了,兇厲的眼神疑惑地瞅著小雪貂和那隻手機。


    小雪貂內心的得瑟戛然而止,表情僵硬了起來,瞅了瞅手機,又尷尬地朝銀魃咧嘴笑了笑。內心崩潰不已地吐槽,蠍子女你還敢再不專業些嗎?


    蠍子女你不是暗影係刺客嗎?連最起碼的行動時,把手機調成靜音也不知道嗎?再說了,這是嘛品味嘛。用多少年前的老歌來當手機鈴聲。


    “吼吼~”銀魃眼神掠過一絲兇色,用鋒利的爪子指了指手機。它雖然情商不高,但智商卻不比普通人低。


    隱約間,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小雪貂脖子一涼,吱吱喳喳地幹笑了兩聲。在銀魃眼神越來越兇惡的威脅下,磨磨唧唧地用爪子滑動屏幕接聽了電話。心中直打鼓地祈禱,對方給倫家說話注意點兒,千萬別暴露姐的身份。


    “喂,安歌小姐嗎?”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李繁銘的聲音,“事關重大,我得親自和你溝通下東風-15的轟炸坐標!”


    “嗚嗚!”銀魃敏銳地捕捉到了電話裏的那些關鍵詞,它不清楚東風-15是嘛東西。但是轟炸坐標還是聽懂了。眼神中紅光漸漸凝聚起來,朝著小雪貂齜了齜獠牙。


    “吱吱喳喳~”小雪貂要暈了,吱吱喳喳地抗議著提醒對方。


    這叫什麽個破事啊!


    你接到坐標信息,直接轟轟轟就好了呀。竟然還要打個電話迴訪一下,你當這是電視購物還是有獎競猜啊!?


    “咦?吱吱喳喳?”對麵的李繁銘顯然也有些懵了,奇怪地自言自語,“一隻小鬆鼠?呃……怎麽迴事,怎麽會是讓一隻小鬆鼠接電話!?這也太坑了吧。”


    小雪貂在這一瞬,有一股淚流滿麵的衝動。這個李局長,倒底是什麽智商啊?走後門混到局長位置上的吧?


    鬆鼠,鬆鼠你個大頭鬼啊。你隔著電話,用哪隻眼睛看到姐像隻小鬆鼠了!?


    還有,倒底誰才是坑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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