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江南,煙雨細蒙蒙,楊柳輕飛絲,杏花在如絲的煙雨中吐蕊飄香……”


    忽然之間,俞飛白大發感歎起來,英俊帥氣的臉龐,加上憂鬱的眼神,以及口中清場朗誦的詩歌,文藝範兒十足,殺傷力自然倍增。


    旁邊一些個小姑娘、軟妹子眼睛已經開始頻頻瞥視過來了。當然,殺傷力太強的後果,就是引起更多殺人似的目光冷然迴饋。


    王觀見狀,連忙走開幾步,免得受到池魚之殃。


    “王觀,跑那麽快幹嘛,有人會過接我們的。”俞飛白提醒道,也收起了文青的作派,左顧右盼起來。


    “是俞先生嗎?”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截著小巧眼鏡,顯得十分斯文儒雅的青年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張照片,一邊觀看,一邊打量俞飛白,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俞先生,你好。老板讓我來接你……”


    “嗯。”


    俞飛白微微點頭,伸手招唿道:“王觀,走了。”


    王觀順勢走來,跟著出了機場,隻見一輛漆黑轎車緩緩了開了過來。等到他們上車之後,青年低聲說了一句,司機立即駕駛車子飛快而去,轉眼消失在朦朧煙雨之中。


    車上,青年坐在副駕座上,透過後視鏡仔細觀察後麵的兩人,眼中露出幾分好奇之色。不過,作為經驗老道的秘書,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該問的堅決不問,沉默是金啊。


    另外,王觀也知道了此行的目的,也沒有興趣打聽什麽,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車外的淅瀝煙雨,卻發現公路的兩旁盡是高樓大廈,完全沒有想象中楊柳如蔭,清風拂動,吹麵不寒楊柳風的微妙景象,讓他頗有幾分失望。


    “這樣看沒感覺。”俞飛白笑道:“有空去蘇堤轉一圈,這才比較有意味。”


    “你去過?”王觀問道,暗歎俞飛白果然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沒,聽人說的。”


    “切,早說呀,浪費我感情……”


    閑聊之中,轎車的速度也不慢,在不久之後來到一個封閉式的花園住宅區中,然後通過了幾道檢查,才在一棟樓房前麵停了下來。


    現在的王觀見得多了,對於眼前優雅的環境,精致的建築稱得上是司空見慣,已經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稍微打量幾眼,就在青年的引領下,與俞飛白輕步走進了樓房。


    一進門,王觀陡然發現,裏麵有兩個中年人迎麵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自然是魏卓,另外一個人身材微微發福,看起來有些高壯,一臉燦爛的笑容,十分客氣的在和魏卓說話。王觀還沒有自作多情的認為兩人是出來迎接自己的,反倒是看出魏卓是在送客人離開,當下主動的讓路。


    “魏叔。”


    俞飛白笑嘻嘻打了個招唿,也退開了幾步。


    “你們來了,先進去坐……”


    魏卓和煦一笑,繼續引請客人向外走去。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含笑隨行,目光卻有意無意在俞飛白和王觀身上掠過,然後不動聲色的走了。


    此時,王觀與俞飛白也進入了廳中,隻見客廳布置十分雅致,角落的鬆竹盆景、魚缸就不提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正麵牆上的一幅色彩斑斕的江山如此多嬌圖畫。


    不過,正當王觀走近,打算仔細觀察繪畫作者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這幅畫並不是單純的繪畫,而是一幅絲織作品。


    “這個應該是杭州織錦!”


    俞飛白也看出來了,笑著說道:“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非常精致華麗。”


    “嗯。”


    王觀點頭表示讚同,仔細打量就知道,牆上懸掛的絲織作品,光澤明亮,色彩絢麗,全用五彩絲線織成,表現出中國山河壯麗之美。


    “你們站著幹嘛,過來坐呀。”


    這時,魏卓走了迴來,微笑招唿道:“喝一杯正宗西湖龍井。”


    “是獅峰龍井禦茶嗎?”


    俞飛白笑眯眯道:“不是的話,直接給我一杯白開水算了。”


    西湖龍井茶的品牌有三十多個,其中以獅峰龍井為最。尤其是獅峰山中有十八株老茶樹,當年被乾隆皇帝欽點為禦茶,所產茶葉那是貢品中的貢品。


    “那你喝白開水得了。”


    此時,魏卓輕笑道:“我這就有龍井村的龍井,你說的禦茶我可沒有。”


    “魏叔,你不能太小氣呀。”


    俞飛白一臉的懷疑:“好歹你也是浙省的大老板之一,底下的人就沒給你上貢?該不是他們貪汙了吧,那你可要好好的貫徹執行中央反腐倡廉的決策才行。”


    “少胡說八道。”魏卓笑罵道:“鬼心思真多,本來沒有的事,被你捕風捉影一說,傳了出去,估計又是一陣人心浮動。”


    “身正不怕影子斜。”俞飛白鄙夷道:“如果沒做什麽虧心事,怎麽可能人心惶惶。”


    “好了,不談這個。”


    魏卓招唿兩人過來坐下,然後斟了兩杯茶遞了過去,也有幾分迷惑道:“對了,好端端的你們怎麽有空過來看我?雖說我在杭州,但是也沒少看新聞,為了焦尾琴的事情,社會上可是一片沸沸揚揚。你們不待在京城坐起風起雲湧,怎麽有閑情逸致下江南了?”


    “就是沸沸揚揚,所以才要避一避,免得被煮熟了。”俞飛白笑眯眯道。


    “鬼話。”


    魏卓自然不信,搖頭道:“這話王觀來說還比較可信,至於你嘛……聽說你和晴丫頭要結婚了,打算定在什麽日子?”


    “沒有的事,誰在造謠?”俞飛白有點兒羞怒,狠狠的看向王觀,眼睛充滿了懷疑之色,顯然是想起了昨天他說的那番話。


    “真不是我……”王觀苦笑起來,沒有想到魏卓也有這樣的惡趣味。


    “嗬嗬……”適時,魏卓笑了笑,表情多了幾分嚴肅:“飛白,本來有些話我不想多說的,但是又不得不說。既然你再次選擇了她,就不能再辜負人家了。不然,就算有我們攔著,你爸也饒不了你。”


    “我知道……”


    俞飛白點點頭,帶著幾分甜蜜柔情道:“這次不會了。”


    “那就好。”


    魏卓滿意一笑,然後問道:“王觀,我覺得還是問你比較靠譜。你們這次過來,不單純是旅行觀光吧?”


    “呃,是有事要辦。”王觀稍微遲疑,示意道:“飛白,你說。”


    “直說就行,沒有必要對魏叔隱瞞什麽。”


    俞飛白笑道:“魏叔,你都說我要結婚了,也就是所謂的成家立業。現在,我就是打算找點正事來做,免得以後連養家糊口的錢都沒有。”


    “這是好事啊。”魏卓欣然笑道:“那你打算做什麽?”


    “就是前幾天您和我說的那事。”俞飛白笑容可掬道:“我覺得那事很有前途……”


    “前幾天我說過什麽事呀?”


    魏卓沉思默想起來,過了片刻,頓時眉頭一皺:“昌化雞血石?”


    “對,就是這個。”俞飛白笑道:“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參加競標,所以來向你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弄一個參加競標的名額。”


    “名額不難……”


    魏卓沉吟起來,有幾分猶豫道:“不過,你的資金足夠嗎?要知道這事雖說是我在負責,但是其他人也在關注,不可能明顯偏袒你。”


    “這個我知道,也不會讓魏叔你難做的。我們就是打算競標一個普通的老坑,隻要保證不賠錢就行。也不打算賺什麽錢,就是想通過這事,積累一些經驗……”


    俞飛白笑嗬嗬道:“至於資金魏叔你不用擔心,以王觀現在的身家,拿出幾千萬來競標不成問題。而且中標之後,甚至可以直接付清賬款,而不是分期支付。”


    王觀輕輕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哦……”


    魏卓眼睛微亮,看了眼王觀之後,就微笑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問題了。不過也要事先聲明,這是暗標,你們投中了是你們的本事,如果不中,我也幫不了你們。”


    “明白。”俞飛白笑道:“主要是參與投標的資格比較麻煩,需要魏叔你幫忙而已,其他事情我們自己可以搞定。”


    “好……”


    魏卓眼中帶笑道:“本來想讓你們住下來的,但是你們要參加競標,那就有些不合適了。杭州城不錯,你們玩兩天吧,等辦好了手續,我再打電話通知你們。”


    “知道了,謝謝魏叔,那就不打擾您了。”


    俞飛白識趣一笑,招唿王觀就起身告辭。魏卓輕輕點頭,又叫司機把他們送出去。


    上車之後,司機客氣問道:“兩位要去哪?”


    “蘇堤附近的酒店。”俞飛白隨口說道。司機點頭,立即開車而去,經過一番拐彎抹角,駕輕就熟的來到了蘇堤附近的度假酒店之中。


    隨後,兩人下車揮別了司機,進入度假酒店投宿。現在又不是什麽節假日,自然很容易的訂好了套房。就當兩人安頓好,才坐下來聊了兩句,就聽到外麵傳來陣陣敲門聲。


    “什麽事情呀?”


    俞飛白嘀咕起來:“還沒到晚上呢,就上門推薦特殊服務了?”


    “扯淡。”王觀白眼道:“這是正規酒店。”說話之間,他走過去把門拉開了,隻見外門站著一位風姿綽約,身材曼妙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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