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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4:雪琴兒


    “那有什麽。”


    蔭檬冷笑著,伸出木杖默念一陣,立時,一道光芒閃過,不管是連加還是除雪琴兒之外的其他孩子,都覺得有一道神秘的力量闖進了他們的身體裏,讓他們變得異常敏捷。.


    “效果隻有半個時,”蔭檬問,“你們能在半個時內把他們引過來麽?”


    “沒問題。”巴爾試著跑了一陣,結果發現自己耳邊生風,簡直跟風一樣快。


    “你真的要幫我們?”連加也興奮地跳起來。雖然想要裝酷,但被人欺負的那口氣憋著畢竟難受,既然有報仇的機會,他當然不想放過。


    “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蔭檬聳肩。


    於是,除了蔭檬和雪琴兒,其他人都先離開了。


    “那我們呢?”雪琴兒抬起頭問。


    “我們啊,”蔭檬看著她微微一笑,“我們來玩遊戲。”


    ……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連加他們才跑了迴來。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蔭檬和雪琴兒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巷子裏什麽也沒有。


    “蔭檬妹……”巴爾臉色蒼白地叫道。


    但沒有人迴應。


    與此同時,七八個少年緊追著他們跑了進來。


    “看你們還往哪跑!”其中一個塊頭最大的家夥一邊拖著大木根一邊惡狠狠地盯著他們,同時還喘著氣。


    “這、這些鬼,”其他少年開始抱怨著,“今天怎麽跑得比兔子還快?”


    連加等人驚惶起來,雖然讓這些對頭消耗了不少體力,但他們恐怕還是很難打得過對方。


    就在他們後悔自己不該輕易相信蔭檬的時候,一道閃光水平地劃過,等他們迴過神來,卻發現那些少年全都定住了。


    “還不動手?”淡淡的女孩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連加和巴爾轉過頭,結果看到了剛才還明明不在這裏的蔭檬和雪琴兒。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次他們知道自己贏定了。


    一邊看著這些孩子放心大膽地揍著那些被定身術定住的無賴少年。一邊退後兩步,蔭檬貼著雪琴兒:“喜歡麽?”


    不知為何,雪琴兒的臉蛋已羞得像是紅蘋果,雖然還是穿著那身破舊的裙子。但她的褲子底下其實早已是光光的。一股馥鬱的清泉還在沿著大腿的內側緩緩地往下流,雖然年紀還,但她也知道這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


    “以後我們再玩更有趣的遊戲,好麽?”蔭檬將雪琴兒身後裙腳悄悄地往上掀,撫摸著那渾圓的屁股。


    雪琴兒害羞地偷偷看了那些還在揍人的夥伴一眼。難以讓人覺察地點點頭……


    等到那些少年雖然解除了定身,但已被打得鼻青臉腫動彈不得的時候,蔭檬才拿著木杖走到這些家夥麵前,冷笑地道:“以後你們要是再敢欺負我的朋友,我會讓你們比現在更慘。”


    隻見她頓了一頓,然後把木杖往地上一敲,一個風團從虛無中湧出,立時將這些少年卷上了空中。轉了個頭昏眼花後。再讓他們落到了屋頂上。


    巴爾在連加旁邊嘀咕道:“蔭檬妹好可怕啊。”


    “好了,”蔭檬迴過頭來,摸了摸她的肚子,“有些餓了,這附近有沒什麽味道不錯的糕點店?”


    “巷口邊上有一家,裏麵的蛋糕和點心真的很好吃。”連加猶豫了一下,“不過那家的夥計看得很緊。不容易偷……”


    “誰要偷了?”蔭檬翻了個白眼,從懷裏取出一個錢袋當著他們的麵晃了晃。那丁當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悅耳,“我請客!”


    ……


    “聽你認識了一些新朋友?”愛麗絲娜坐在床邊,替躺在她大腿上的蔭檬梳理著頭發。


    一些屁孩而已!蔭檬想著。她道:“安娜姐姐怕我悶,讓我跟他們一起玩的,他們都很好,還帶我去吃蛋糕。”


    “是連加和巴爾他們嗎?”愛麗絲娜問,“安娜也經常會帶他們來家裏玩,都不是什麽壞孩子。不過,你不許跟他們……”


    “我不會跟他們偷東西的?”蔭檬抱住愛麗絲娜的腰。


    “你知道他們經常偷東西?”


    “隻有安娜姐姐不知道吧?”蔭檬有些好笑地。安娜總是把別人往好的地方想,雖然知道她的這些朋友經常在街上遊蕩,卻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是在偷東西。不過,正如愛麗絲娜所,這些孩子要麽是孤兒,要麽就是家裏窮得根本沒人顧得上他們,會變成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愛麗絲娜,”蔭檬問,“我今晚跟你睡可以麽?”


    “昨天你不是還硬要跟安娜睡在一起麽?”


    “一天跟安娜姐姐睡,一天跟愛麗絲娜睡,”蔭檬露出一個很無害的笑容,孩子氣地道,“你們兩個我都喜歡啊!”


    “幸好你不是男孩子。”愛麗絲娜笑著。


    “我要是男孩子的話,”蔭檬坐了起來,摟住愛麗絲娜的脖子,“我一定要讓你們兩個都做我的情人,這樣我還是能夠跟你們一起睡。”


    “胡鬧。”愛麗絲娜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你這麽,怎麽知道情人是什麽?”


    “兩個人互相喜歡,不就可以做情人了麽?”蔭檬看著愛麗絲娜,“我很喜歡愛麗絲娜,那愛麗絲娜喜不喜歡我呢?”


    “也喜歡啊……”


    “那我們就是情人了。”蔭檬一用力,立時把毫無防備的愛麗絲娜撲倒在床上。她在愛麗絲娜的胸口蹭啊蹭,感覺舒服極了。


    “你這丫頭!”愛麗絲娜溫柔地抱著她,卻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哪有那麽簡單啊。有時候,就算不喜歡一個人,也會不得不嫁給他,然後寂寞地跟那個人過上一生……”


    蔭檬怔了怔,她抬起頭來看著愛麗絲娜:“愛麗絲娜,你有心事?”


    “沒什麽。”愛麗絲娜勉強地笑了笑。


    那天夜裏,愛麗絲娜似乎一直都沒睡好。蔭檬好幾次醒來,都看到她落寞地睜著眼睛。雖然很想為她分憂,但蔭檬也知道。她是不會把自己所煩惱的事告訴一個女孩的。而且,就算蔭檬變迴了“梅吉”也沒有什麽用,愛麗絲娜根本就不認識梅吉這個人,她最多也就是聽安娜提到過幾次。


    愛麗絲娜……


    蔭檬心痛地抱著她。


    當蔭檬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愛麗絲娜也早就起來了。


    起床後,她來到安娜的房間,卻見到安娜正穿著可愛的熊睡衣,怔怔地看著窗外。


    “安娜姐姐,你在看什麽?”蔭檬爬到床上。也朝窗外看去。


    安娜的窗戶正對著中庭,在那裏,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


    馬車前,愛麗絲娜正與一個青年人站在那裏,那是一個英俊的青年,頭發整齊而烏黑,身上的黑色禮服在清晨的陽光下華麗而耀眼。他與愛麗絲娜看似親密地交談著,槐木手杖簡單地掛在他的手腕上。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這個人從表麵上看並沒有什麽問題。但蔭檬卻覺得心裏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不清楚那是因為不喜歡看到愛麗絲娜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是另有原因。


    就在這時,她見到那個青年正將視線轉了過來,下意識地,她馬上縮迴了腦袋,背靠著牆。隻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冷。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隻要被那個人掃上一眼。她的偽裝馬上便會被拆穿。等她再次悄悄探頭去看的時候,那個青年已經扶著愛麗絲娜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便駛離了院子。


    “那個人是誰?”她向安娜問道。


    “他是雨若寒先生。”安娜迴答,“我也隻見過他幾次,聽他是歸多?蒙特議員的養子。”


    “雨若寒?”蔭檬睜大眼,“為什麽他的名字這麽奇怪?”


    “他好像不是出生在這塊大陸上,”安娜告訴他,“有人他是來自最東方的亞朗大陸,那是一個和我們這裏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和愛麗絲娜很熟?”


    “我也不知道。”安娜搖頭,“不過蒙特議員和米原商行有生意上的往來。”


    是麽?蔭檬思考著。


    從熱鹿集裏那個吸血鬼與來自斯而的暗夜精靈的對話中,可以判斷出有人想要對愛麗絲娜進行什麽計劃。隻是,那樣的對話太過空泛,蔭檬無法從中得到詳盡的信息。


    看來有必要進行一些詳細的調查。


    “對了,”蔭檬想到了一件事,“安娜姐姐,這幾個月有沒有一個從費爾來的馬戲團到過這裏?那個馬戲團裏有一個很可愛的熊,會算算術……嗯,也可能不是熊,而是老鷹啊老虎啊什麽的……”


    “其實那個熊是人變的,她叫齊婭。”安娜?蘇告訴她,“那個馬戲團裏甚至一個動物都沒有,那些輪流上台的熊啊獅子啊,其實都是她一個人變出來的。”


    “你見過她?”蔭檬驚喜地看著安娜。


    “嗯,”安娜點頭,“齊婭是梅吉大哥的好朋友,他們從就在一起長大。在費爾的時候,我就見過齊婭幾次,後來在卡提斯亞見到她時,我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那段時間我和她天天在一起玩,還聊了很多……”


    “聊了什麽?”蔭檬追問。


    安娜臉一紅:“的都是梅吉大哥時候的事,那些事我以前都沒有聽梅吉大哥過。她梅吉大哥時候很貪玩,總是想脫她的褲子,結果每次都被她變成熊一掌打到樹上去了。還她以前是約書亞的新娘,不過現在約書亞不要她了,她變成梅吉大哥的新娘了……”


    這、這兩個丫頭……


    蔭檬覺得自己的額角上似乎在冒汗。


    “在白沙堡的時候,齊婭想叫梅吉大哥陪她一起來新亞,但是梅吉大哥不肯,這讓她很傷心。”安娜歎了口氣,“要是梅吉大哥當時肯來就好了,這樣我也能早點見到他。”


    “我想,他也一定很想早點見到你。”蔭檬也陪著她歎了一聲。這一刻,她真的很想把自己就是她的梅吉大哥的事出來,但是,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恐怕會給愛麗絲娜造成困擾。


    她又問道:“那齊婭現在在哪裏?”


    “她跟著馬戲團到海邊的幾個城市巡演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們便又會迴到卡提斯亞。”


    這樣啊……


    蔭檬沉思著。


    按照局勢的發展,斯而恐怕很快就要進攻新亞了,然而看卡提斯亞城現在的樣子,隻怕根本就沒有半點危機意識。讓齊婭一直這樣跟著別人在外邊跑來跑去。她也很不放心,等見到齊婭後,還是把她帶在身邊好些。


    安娜跟蔭檬手牽手來到了藥鋪門口,卻發現連加和其他孩子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裏。


    “大姐頭好!”他們立在一起,整齊地向蔭檬喊著。


    安娜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他們。


    “他們是來找我玩的。”蔭檬把安娜推進了藥鋪,“安娜姐姐忙自己的吧,我跟他們去玩了。”


    “要早點迴來。”安娜不放心地囑咐著。


    “嗯!”蔭檬衝著他擺擺手,便帶著連加他們離開了。


    來到一個僻靜的所在,她點了點人數,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巴爾呢?”她黑著臉問。第一次把這些屁孩召集在一起,想讓他們做點事,結果居然有人敢跟我遲到?


    “巴爾的家裏出事了。”雪琴兒聲地解釋。“他父親死了。”


    蔭檬怔了怔:“是怎麽迴事?”


    “聽是吸毒吸的,”連加不自在地,“巴爾他家本來很富的,後來他父親吸毒,結果就變窮了。”


    “吸毒?你是迷幻藥?!”蔭檬問。


    連加點頭。


    原來是這樣!蔭檬想著。


    不管是費爾王國還是在新亞,迷幻藥都是違禁品。但是由於在費爾王國。商業並不發達,物品不怎麽流通。再加上教會在走私這一塊上打得非常嚴,迷幻藥不但稀少。而且昂貴,窮苦人家用不起,而貴族雖然腐化,但卻又遠比其他階層更講究尊嚴和形象,有著一絲不苟的生活方式,所以,迷幻藥在費爾王國基本上很難見到。


    而在新亞,雖然買賣迷幻藥也是極為嚴重的罪行,但在這個最初是由商業聯盟發展起來的國家,相對來比較難以禁止。走私迷幻藥所帶來的暴利和商人唯利是圖的本性,使得迷幻藥在私底下屢禁不止,再加上新亞那較為繁瑣的法律程序,隻要沒有被抓住現行,就算明知某個人是毒品頭子,也很難將他定罪,不像費爾王國,往往隻是憑著一些線索,便可以由擁有審判權的領主或主教直接判刑。


    當然,凡事都有好有壞,雖然在新亞,明知道一個人是惡棍,人們也可能沒什麽大的辦法,但總的來,新亞境內的那些城市所擁有的活力遠不是費爾內陸那些死氣沉沉的城堡和莊園可以相提並論的。如果非要選擇一個地方住下來的話,蔭檬絕對會選擇新亞。


    當然,像斐安和繽城這種雖然屬於費爾王國,卻深受新亞影響的沿海城市又是另一迴事。當她和莫莉、格林萊士等人在斐安時,由於帕恩其的海盜不斷襲擊漁船而當地的領主和官員卻無所作為,引發了漁民的不滿並導致一連串的示威和暴動,而當地的民兵也隻是努力維持治安。像這樣的情況在費爾的北方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對於那些擁有絕對權力的貴族來,像這種膽敢聚在一起抗議的“暴民”,就算不當場處死也必然是先投進監獄再。


    這也是費爾的南部被斯而入侵後,北方的貴族們寧願接受和談也不願派兵幫助王室收複南方的原因,在那些努力維護“傳統”的貴族們看來,南方的社會秩序早就已經無可救藥了。


    既然知道巴爾之所以沒有出現的原因後,蔭檬也就沒有那麽生氣了。


    她想了想,道:“本來想讓你們給我做些事,不過今天就算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巴爾吧。”


    連加趕緊點頭,作為好朋友,他也希望這個時候能夠在巴爾身邊陪著他。


    他們一起來到巴爾住的地方,那是一個殘破的街區,到處都是汙水和垃圾。不管是什麽樣的體製,似乎總是會有人過著這種窮困潦倒的生活。


    一群看熱鬧的人正圍在巴爾的家門口。雪琴兒等其他孩子留在外邊,連加帶著蔭檬從人縫間鑽了進去。


    “巴爾。”連加向木然地站在房間門口的同伴聲叫著。


    巴爾也看到了他們,隻是什麽話也沒。


    蔭檬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也不知道該些什麽。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向他些“死亡是另一段人生旅途的起點”這種來自於德魯依祭司的宗教觀吧?


    她向房間內看了看,裏麵坐著一個哭泣的女人,她顯然就是巴爾的母親。此外還有一個給床上的屍體進行檢查的醫師和一個治安員。這其實也隻是例行公事,將謀殺的可能性排除而已。


    透過他們之間的空隙,蔭檬看到了床上那個死去的男子的臉。


    他的麵容極為消瘦,顯然是長期吸引毒品的結果,然而。真正讓蔭檬在意的,卻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睜得極大,但是仔細看去,卻會發現裏麵根本沒有眼球,有的隻是一片充滿血絲的慘白。此外,他的麵孔也扭曲得讓人覺得詭異,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妖魔。


    醫師檢查完後,站了起來。向治安員道:“確實是死於吸食迷幻藥過量所產生的副作用。”


    “你不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奇怪?”治安員看著死者的臉。


    “嗯。最近死於迷幻藥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醫師道,“這段時間有一批價格非常便宜的迷幻藥流進了地下市場,不知道裏麵摻了什麽雜質,導致死亡人數增多,而且其中不少都和這個人一樣,眼睛裏看不到眼球。表情也很怪異。”


    治安員皺了皺眉:“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迷幻藥本來就會讓人產生幻覺。”醫師道,“聽科泊桑議員已經在議會上提議。要大量修建戒毒所,把吸食迷幻藥的人送進去強製戒毒……”


    “有什麽用?”治安員哼了一聲。“那些提案,爭吵個三年恐怕都定不下來,再,讓吸毒者強製戒毒的話,弄不好那些所謂的人權主義者又要大叫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上次蒙特議員是怎麽在議會上叫囂的,他什麽來著……吸食迷幻藥是公民的自主權利和自由?真***,他自己為什麽不去吃?”


    “弄不好他就是吃壞了腦子。”醫師顯然也對那個蒙特議員非常不滿。


    既然確認了巴爾父親的死與謀殺無關,治安員和醫師很快就離開了。


    連加這一天都在陪著巴爾,不過蔭檬很快就離開了。畢竟她認識這些鬼也沒幾天,感情上還沒好到非得陪他們看死人的地步。


    她是牽著雪琴兒一起離開的。


    雪琴兒的家也在這條街道上,離巴爾的家不過幾十米。


    蔭檬跟著她來到她家門口,一個老太婆正坐在那裏曬太陽。


    “奶奶!”雪琴兒對著老太婆的耳朵大喊,聲音大得把蔭檬都嚇了一跳。


    “什麽?”老太婆用手擺在耳邊。


    “奶奶,我迴來了。”雪琴兒又大喊了一遍。


    “哦,好的,好的,去玩吧,去玩吧……”老太婆傻笑著。


    蔭檬敢打賭,這老太婆還是沒聽清雪琴兒在對她什麽。


    “我***耳朵不太好用。”雪琴兒迴過頭來,向蔭檬道。


    “你父母呢?”


    “不知道,”雪琴兒微笑著,“我很的時候就被人扔在垃圾堆裏,是奶奶把我撿迴來的。”


    這倒跟我一樣,蔭檬想著。隻不過她是被人扔在霧女森林那種鬼地方,把她撿迴去的是一個會吃人的老巫婆。


    她跟著雪琴兒走了進去。


    “我青釋天才不會像恨地魔王那個傻帽一樣,竟然被真言這子,這魔鬼斬殺在龍陽君的白花花肚皮上!現在聚集三四千碧天宮精英弟子列陣以待,就不信他真言還能繼續囂張!”


    雪地上的青釋天臉色有些蒼白虛弱地想著,四年前擎天魔王魔嬰突然爆炸,對他造成的創傷至今沒有完全愈合。懊惱、苦悶的他,幾年來多是沉迷於欲色之中,功力沒有絲毫進步。


    現在,這被焚月宮主被碧天宮高層指定領主地位一千年不變的魔王青釋天,卻是隻有躲在戰萬裏、龍飄飄等心腹打手的背後才會覺得更安全一點。


    “我碧天宮宮主風華無雙的焚月大魔王陛下。此刻正在我領主府酌休息,真言你識相的你速速離開,滾迴九尾妖狐豐滿的懷抱中去。哦據真言大魔王閣下也強橫地霸占了不少十分出眾的美人,日夜伺寢,逍遙快活,難怪到現在才肯從醉生夢死的溫柔鄉中離開。出來亮相一下!”青釋天低沉的聲音,流露著深深的譏諷、嫉妒和揮散不去的恐懼。


    他隻僥幸地希望著,四年前差點被焚月宮主一舉擊斃的真言會再次懾於焚月宮主的威嚴,知趣離開領地。


    洞窟裏麵的真言卻是笑了,他朝紫晴、天王和魔豔羅他們搖頭笑道:“看。你們尊敬的高高在上的麵前,在曾經被他不屑一顧的我麵前,表現得竟然如此低俗不堪,猶如草包廢物。你們這些魔域精英卻還要死心塌地地服從、聽命這樣一個垃圾,我真言都為你們感到有些心冷和悲哀!”


    他的聲音從的洞窟傳播出去,在雪雹驟急的外麵,在數千名嚴陣以待的碧天宮弟子耳中響起。無數弟子綿綿相覷,慚愧、羞赧之色在他們眼中和臉上浮現。


    這數千名弟子。大多是地煞境界的高手。但地煞三階卻不多,以他們的魔元修為,頂多在雪雹寒氣中逗留一個時辰。所以他們暗自惱怒,責怪青釋天為什麽不趕快下令,立馬把麵前這座洞府連同石山一起轟成齏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數千名弟子還要在一個敵人麵前猶豫徘徊,不敢一動。


    相比真言山川大嶽一般的淡定自如。青釋天的表現夠糟糕透頂的。


    這位曾經英明的領主,四年來生活過得如何糜爛放蕩不堪。這些弟子們都是看在眼裏,心中有數的。在強者為尊的世界,一個隻會躲在別人背後,借上頭強者的威名狐假虎威的領主,是讓魔族們不屑和鄙夷的。


    生存第一重要。但有時候在屠刀揮來那刻,能把頭顱驕傲地揚高點,那更讓人覺得佩服!


    “去去再來!”


    真言長身而起,朝紫晴孔靈她們點頭示意,然後在一陣無比豪氣的大笑聲中飛出了洞窟。


    洞窟外麵雪雨連綿,隔斷天空的垂詢。


    隨著灰色身影的現身,一道鮮明的赤紅色大魔王領域立即覆蓋數千名裂成劍陣的碧天宮弟子,真言長聲而笑,數百道淡紅色劍罡從他魔軀上張舞而出,猶如血蛇狂舞,在漫天雹雪中肆無忌憚地縱橫穿掠!


    轟轟轟!近千道劍光也在那一刻朝真言轟去,高度密集的白色劍氣匯合成一道無比耀眼和燦爛的光華巨柱,像巨人推到的天柱一樣直直朝真言轟去!


    一比三千!真言一頭烏黑長發臨空飄散,他眉宇一片瑩紅神光,竟是不閃不避,反而灰色袍袖下一條臂膀陡然間膨脹成巨大的赤紅臂槍,化為一道赤紅怒雷朝那三千道劍氣硬生生迎去!


    六頭色澤微赤的聚煞發出憤怒的低吼,化為巨大的神秘神像在真言魔軀上空盤旋飛舞!


    它們的形象再不是以前的血煞王冥鬼王魔樣,而是充滿無形威嚴的神秘神像,巨大無比,若隱若現的形體無比強壯,身上魔紋光彩流動,在它們寬闊的眉宇間匯成模糊不清的六個玄秘字符!


    那一瞬間,真言挑眉傲視、目中無人的神情,充滿著睥睨一切、吞天含地的霸氣!


    就像一尊天地絕世天魔,在虛空中不需刻意張揚,他淡然掃去的目光,已經足夠威壓一切一樣!


    大地震動,漫天雪雹和激蕩的魔元氣息一起,像一顆核彈在冰凍雪地上空爆炸,超強的震蕩波掀翻了無數放逐者弟子的身體,和周圍幾座靠近戰場的山丘!


    一比三千的結果,三千落敗,一雄勝出!


    真言的唿嘯在戰場持久激蕩,他那猶如戰神下凡的灰色身影始終有數百道赤紅色的劍罡來迴穿繞,閃掠的地方,一排排眼中盡是對死亡恐懼的碧天宮弟子身軀一軟。統統倒在厚厚冰層凍結的大地上!


    大地冰層破裂,石土飛揚,陰沉的錫光從地底直射而起。幾頭號稱神跡守護聖獸的錫土獅王,那強壯無比猶如鋼鐵一般的獸軀怒雷閃電一般飛起,朝真言攔截而去!


    戰萬裏一臉痛惜,和龍飄飄護住麵無血色的青釋天。急忙撤離慘烈的戰場,朝天丘峰領主府那邊移動。戰萬裏知道,這錫土獅王頂多隻能拖延真言一點時間,最後都免不了被真言這血手暴君擊斃。


    三千高手,在大魔王恐怖修為下。依然猶如一團稀巴爛的爛泥,不堪一擊。這種強烈的反差,讓青釋天、戰萬裏還有其他弟子都難以適應過來!


    也許,這一刻,他們才會真正地意識清楚真言的身份,地魔界域十大頂級大魔王強者之一!大魔王境界,絕對不是區區地煞級別的高手所能抗衡的!


    “走?哪有那麽容易!”


    真言揮拳轟退四頭錫土獅王的衝擊,無堅不摧一般的拳頭轟在有如金剛不壞一般的獅王獸軀上。隻見是啪啪聲中片片碎裂的深色泥土蝴蝶一樣四飛。錫土獅王負痛的哀嚎驚天動地。


    灰袍身影在虛空中瞬間布出一大片殘影,再次現身,真言手中已經多了青釋天那掙紮的身影,而他腳下,戰萬裏和龍飄飄匍匐在地,痛苦地掙紮和呻吟。


    在真言的上空。則是六頭天空神像一般的神秘聚煞靜靜懸空,它們巨大的身影在雲層和漫天雪雨中時隱時現!


    “慶吧。我真言曾經是碧天宮的弟子,剛才並沒有下死手。隻是鎖死了你們的魔識之海。不過如果你們不早點退迴各自洞府取暖,被凍斃了就怨不得我真言了!”


    真言手提青釋天的身軀,從遍地掙紮翻滾的碧天宮弟子上空橫空而過,六頭神秘聚煞緩緩消失在虛空之中。


    返迴紫晴的溫暖的洞府,真言隨手將青釋天丟在地上,然後微微抬頭望著目瞪口呆震驚莫名的紫晴天王他們笑道:“剛好是溫一盞酒的工夫,想來不會耽擱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


    魔豔羅和紫晴他們不知如何適從地望著真言緩身坐在火堆邊,神情複雜的他們不知道是要向這位剛剛大敗自己同門、擒住領主青釋天的“敵人”出手,還是在這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大魔王溫和的目光中坐下,談談理想和人生。


    “我天魔宮剛建立,期待眾多的傑出人才加入。紫晴、天王和豔羅你們,以前好歹和我真言相識相交一場,入我天魔宮你們都將是萬魔之上數魔之下的領主強者,而永不是像現在披負著放逐者的低賤身份,混跡在朝不保夕的悲慘世界!”


    真言也不多看洞窟內天王的表情,隻是捏了一朵星殞之火在瑩白如玉的手掌中把玩,徑自出自己的邀請。


    語出驚人,紫晴、魔豔羅、天王、迦樓羅和孔靈他們都是久久沒有從真言的話語中迴過神來。


    叛門?另投?放棄放逐者的悲慘身份,成為天魔宮的領主高層?他們都在進行一場無比艱難的抉擇。


    放逐者是悲哀的,被流放到萬魔窟禁地來的放逐者更是身不由己、命不能自主的。


    天王、迦樓羅、紫晴、魔豔羅和孔靈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是被碧天宮遺棄的炮灰,沒有“自由”沒有地位,隻能心懷渺茫的希望,能在殘酷的空間掙紮出一絲生存的機會。


    放逐到在萬魔窟禁地來,在碧天宮高層的心裏,其實都認為他們絕大部分活不過百年――這是萬魔窟禁地一個普通放逐者所能生存的極限時間,因為放逐者最後都很難幸免,終是在血腥的河流被斬落頭顱。


    現在真言,這個氣質大變無形中卻流露出絲毫不可抗逆氣勢的舊日朋友,在他們還在生與死之間努力掙紮拚打的時候,拋出了一根非常誘人的橄欖枝,他們不怦然心動是不可能的!


    “是死得光榮,還是生得逍遙,這種選擇不言自明。我天魔宮初立,正是門下弟子建立各自一聲輝煌功業的大好機遇,難道一個領主待遇的尊榮和地位,難道我真言的一片真誠,要不能使你們立刻決定,拋起那該死的腐朽的門派觀念麽?碧天宮已經遺棄了諸位,諸位另投理所當然,莫非等死才是忠誠?”


    真言的語氣突然一改之前的淡定自如,變得激烈高昂起來。


    他一襲樸素寬大的灰袍,在水光一般蕩漾的火光中,在洞窟中龍行虎步地振臂厲喝,強大的魔識力量無形散發出來感染諸魔,頓時猶如醍醐灌頂一樣讓猶豫不決的天王他們猛以激靈。


    是啊,是死得光榮死得有尊嚴讓後背敬仰,還是生得逍遙活得瀟灑有威嚴有地位呢,魔族們毫無疑問地,都會選擇後者。沒有魔頭會在意死後是受萬魔敬仰還是遺臭萬年,畢竟都一堆骸骨了,沒有一點意義。


    “這個,盡管我魔豔羅認為真言大魔王閣下的話十分具有服力,你的精神意念具有十分誘人的感染力,但我魔豔羅卻是不會背叛、拋棄碧天宮的。天王、紫晴和羅你們卻可以跟隨真言而去,被放逐到這死亡之地來,你們確實可以另投強者了,也不算虧欠碧天宮了!”


    魔豔羅修圓玉潤的臉龐在火焰中熠熠生輝,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堅毅美感,她掏出一個牛皮酒囊仰頭猛飲起來,跌散出來的晶瑩酒水珠子在她的黑發和潔白脖子中碎成花瓣。一種幽幽的傷感淡淡地流露出來。


    互相看了一會,紫晴和天王他們眼神複雜掠過魔豔羅這位師姐顯得寂寥的身影,這才有些紅著眼珠地對真言點頭,從此加入天魔宮,和真言一起打拚一番天地。


    對於魔豔羅的依然拒絕,真言是十分訝異的,他以為在足夠的利益誘惑,更分析清楚利弊之後,魔豔羅也是會離開碧天宮的,卻沒有想到這位修長如玉的美女還是堅定地拒絕了。不過,每個人,每個魔頭背後或許都有自己的故事,他真言也是無能為力,強扭的瓜不甜。


    “你們,你們這些該千刀萬剮的叛徒,碧天宮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一個個沒有好下場的,想想以前本門的叛逆們是如何的下場吧,跟這個血手修羅,是不可能有好結局的!”


    在洞窟中諸人陷入片刻的沉默時,從暈厥中悠悠醒轉的青釋天,痛苦地伸展著自己骨折筋斷的悲慘魔軀,勉強用力抬頭,用憤怒和惡毒的聲音嘶喊道。


    “你這偽君子實在是難以再容你多活一刻!”


    一縷厭惡的陰影從真言臉龐掠過,他寬大的袍袖高高一樣,周身空間頓時蕩漾著雄渾澎湃的魔元力量,就要一掌將青釋天這窩囊的領主擊斃!


    “果然是好大的架勢啊!”


    難而就在這時,一個縹緲的冷哼從洞窟外頭帶著寒氣蕩了進來,聲音未落,一個帶著無比強盛氣勢的白色麗影已經出現在洞窟中。


    碧天宮宮主焚月大魔王玉臉如罩冰霜,同樣的寬蕩的袍袖一揚,柔潔光滑的玉臂也是微微一抬,頓時讓真言那飽含殺意的一掌停滯空中!


    她的美眸裏麵的怒火像有隻羽毛赤豔的鳳凰在飛舞,緊緊地盯住對麵的真言,大魔王氣勢猶如憤怒的潮水一般朝真言洶湧衝蕩而去!


    “美麗的焚月宮主何必如此動怒!真言本以為,宮主還在寶光分窟深處,琢磨著無上玄機呢!”


    曾經大敗他的超強對手再次站在麵前,真言神色卻沒有一點怯色,反而渾身殺氣驀地散去,一個溫和的笑容在如刀削的臉部輪廓上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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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的1324:雪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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