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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1:如果


    “如果還沒有開始行動,謀反之念也已存於人們心中了……”


    “東部發生這麽多事情,為何我們在西部卻一無所聞?”


    克魯斯點點頭,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花園的盡頭。“艾蘭德是一個可敬的人,他絕對不會向他的國民散布無根據的傳言,甚至是對你。就像你自己說過的,自你上次來瑞蘭龍已經十三年了。從國王而來的所有憑證和信件都要通過親王的皇宮。你怎麽能知道?”


    “我恐怕國王因為聽信身邊小人讒言而將我們這些信仰並誓死維護國家的榮譽與幸福者至於死地隻是個時間問題了。”


    博利克說。“如此來說,你告訴我這些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克魯斯公爵聳聳肩,示意他們可以迴到宮殿去了。“我並不是個經常講出我的想法的人,博利克公爵,但那是不同的。如果是其他人經過,這裏隻會有一場禮儀上的會談。但你不一樣,自從親王和他的侄子疏遠後,你是王國中唯一有能力影響國王的人了。但我並不羨慕你的重要地位,我的朋友。”


    “在瑞度克三世為王時,我曾是東部最有勢力的貴族,但是我在瑞度克四世的宮廷中所能施展的影響就象是個一無所有的光腳者。”克魯斯停頓了一下。“你那黑心的堂兄蓋現在是國王的親信,而我和霸斯泰瑞公爵也沒有多少交情。我們彼此厭惡的原因並不像你那種私人原因。而隨著他吉星高照,我是每況愈下。”


    克魯斯拍了一下手掌,好像被寒冷叮了一口。“但也有點好消息。蓋對他監護人的職責很冷漠,這使得國王可以自己對事態做出判斷。”克魯斯握緊博利克的手臂。“你要盡你所有的影響力阻止國王魯莽的本性,博利克公爵,為了你所說的那場入侵,我們必須團結一至。一場漫長的的戰爭會耗盡我們所有的一切,這對王國來說是一次考驗,我不知道它是否能經受得住。”


    博利克什麽都沒有說,克魯斯的話語遠超過他離開親王時所作最壞的擔憂。薩拉多的公爵說道,“還有最後一件事,博利克。十三年前艾蘭德拒絕了王位,傳言說他的健康情況很差,很多領主大會的代表都希望你能領導他們。隻要你領導,很多人都會跟隨,甚至是我們這些東部的人。”


    博利克冷言道,“你是說內戰?”


    克魯斯擺了擺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雙眼似乎濕潤了,淚水幾乎奪眶而出。“我永遠忠於國王,博利克,但是如果那些東西真的到來,王國必須獲勝。沒有哪個人能比王國更重要。”


    博利克斬釘截鐵地說,“國王就是王國。”


    “你不願承認你自己。但我希望你能夠引導國王的精力到西部所要麵臨的麻煩中去,王國處於危急之中,而你是唯一有次能力之人。”克魯斯說。


    當他們踏上離開花園的階梯,博利克的語氣軟了下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克魯斯領主,你的心中充滿對王國的熱愛。堅持你的信念並祈禱吧,我將會誓死保護王國。”


    克魯斯背靠返迴宮殿的大門前。“我恐怕我們都將陷入深水,我的博利克領主。我希望你說得那場入侵不會再掀起大浪將我們淹死。無論如何我能夠幫助你,我也會幫助你。”他轉向被仆人打開的大門。大聲說,“今晚我會讓你們睡個好覺,我看得出你們都很累了。”


    當博利克、阿魯沙和帕格走進去,房間中氣氛也變得緊張壓抑,好像公爵的暗淡的情緒映射了出來。仆人走上前來帶領客人去他們的房間,帕格跟著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穿著公爵侍從衣著的男孩。當他們離開大廳時帕格迴頭看到公爵和他的兒子站在一起正在和庫甘小聲地交談。


    今夕被帶到一間很小但裝修優雅的房間,他毫不在乎色彩豔麗的床單,穿著衣服一頭栽倒到床上。“您需要我幫您寬衣嗎,爵士?”男孩仆人說。


    今夕震驚地一坐而起雙眼瞪著男孩,驚訝的表情讓男孩後退了一步。“如果您沒有什麽需要了的話,爵士?”他顯得忐忑而不安。


    今夕大笑了起來。男孩猶豫地站了一會,然後鞠躬並匆忙離開了房間。今夕脫下他的衣服,對東部的貴族居然要仆人幫助他們脫衣而感到驚奇。他太累了,懶得疊起他的衣服,就將它們隨手一堆丟在了地上。


    吹熄了旁邊的蠟燭,今夕在黑暗中躺了一會,為晚上的談話而不安。對宮廷陰謀他一無所知,但是他清楚的看到無論公爵是多麽高尚,克魯斯也對在陌生人麵前談起這些而提心吊膽。


    今夕迴想著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現在他明白了:自己曾夢想的凱旋版獲得國王支援迴應而揚起卡瑞德旗幟的想法隻不過是另一個被殘酷現實所打碎的幼稚幻想。


    船駛進海港。


    王國之海的氣候遠比痛苦之海和藹得多,從薩拉多出發後的旅程一直平靜無事。但由於要對抗持續的東北寒風使得他們不得不逆流而行,將原本兩周的行程延長到了三周。


    今夕站在船前甲板上,他的鬥蓬緊緊地裹在身上。而隨著春天即將到來,冬季刺骨的寒風也開始變得溫和涼爽起來。


    瑞蘭龍被稱作王國的寶石,今夕認為這個稱唿十分貼切。不同於西部低矮盤踞的城鎮,瑞蘭龍群峰聳立,優雅的弧形拱橋,輕柔婉轉的道路,有條不紊地穿插坐落與起伏的山巒之上。雄壯的城堡上,橫幅、旗幟迎風飄展,這城市存在的簡單事實就足以聞名天下。對於帕格,甚至是負責在港口下錨的擺渡人都在瑞蘭龍的魔力籠罩下顯得華美異常。薩拉多公爵命令為博利克縫製了一隻旗幟,現在它正在船的主桅頂上飄揚,向王室城市的官方通告卡瑞德的公爵來了。博利克的船在城市海港領航員的引導下獲得了入塢的優先權,很快船就安穩地停靠在了皇家碼頭。一行人等下船登陸與皇家衛隊會麵。衛隊的首領年級很大,滿頭灰發,但是依然腰板挺直,他熱情地向博利克打招唿。


    兩個人緊緊擁抱了一下,老者身著金紫色相見的皇家守衛裝束,但在心口上標有公爵的標誌,“博利克,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已經有多久了?十……十一年了?”“考德瑞克,老朋友。已經十三年了。”博利克深切地望著他。他有一雙藍色清澈的雙眼和短短的斑白胡須。


    那人搖了搖頭然後微笑著。“已經太久了。”他望向其他人。注意到了今夕,他說,“這是你的小兒子嗎?”


    博利克大笑。“不,但我真希望他是。”他指了指阿魯沙瘦長的身形。“這是我的兒子。阿魯沙,過來向你的大伯夫問好。”


    阿魯沙走上前,兩個人擁抱了一下。考德瑞克公爵,瑞蘭龍的領主,國王皇家衛隊騎士長,同時也是皇家大臣,他伸直手臂將阿魯沙向後推去,然後仔細打量著他。“上次我看到你你還是個小毛孩。我應該認出你的,盡管你有些像你的父親,但你更像我親愛的兄弟--你母親的父親。你將是我們家族的驕傲。”


    博利克說,“好了,你這匹老戰馬,你的城市怎麽了?”


    “這可說來話長,不過不是在這。我要帶你們去國王的宮殿讓你舒舒服服地。我們有很多時間去參觀。是什麽風把你吹到瑞蘭龍來了?”考德瑞克迴答說。


    “我有緊急事務要和陛下談,但這不是該在大街上談起的事情。讓我們去皇宮吧。”


    公爵和隨從被授予馬匹,在守衛的護送下驅開人群騎行穿過城市。如果克朗多和薩拉多的壯美曾讓今夕印象深刻,那麽瑞蘭龍留給他的隻有震撼。


    這個島城建造在連綿的群山上,很多小河奔流通入海中。它看起來就象是一座由運河和橋梁編織起來的城市,還有數不清的高塔和尖頂。很多建築看上去都很新,帕格想這一定是國王計劃重建的那部分城市。順著路望去,隨處可見工人推倒舊建築上的磚石,或是豎立起新的石牆或屋頂。新的建築表麵飾以華麗的石料,大量的大理石和石英賦予它們柔和的白色,藍色或是淡淡的粉紅色。鵝卵石鋪設的街道幹淨整潔,就連旁邊的排水溝也不像帕格在其他城市看到的那樣堵滿碎片雜物。無論他是否有能力,男孩暗想,國王確實正在建立一座夢幻之城。一條河水橫臥在宮殿前,因此宮殿的入口設在高高拱起橫跨水麵的橋上直至主庭院。整個宮殿集各個雄偉建築於一體,由高高的長廊相連橫臥延伸在城市中心的山腹上。它的表麵鋪有各種顏色的石頭,賜予了它絢麗的外表。當他們進入庭院,牆頭傳來號角之聲,守衛都立正站好。門房走上前來牽過牲口,宮殿中的貴族和官員們都聚集到宮殿門口夾道歡迎。


    走上前,今夕注意到這些人的問候多是些形式上的而缺乏如考德瑞克公爵歡迎時那種熱情。他站在庫甘和麥克莫身後,可以聽到考德瑞克的聲音。“吾主博利克,卡瑞德的公爵,請容我引見灰男爵,陛下的皇家總管。”這是一個矮小而發福的男人,穿著一件緊繃的紅色絲綢上衣,淡灰色的筒襪一直提到膝蓋。“塞沃爾斯伯爵,皇家海軍第一頭領。”一個高挑而又有些憔悴瘦弱的男人,胡須如上了臘一般僵硬地彎如長弓。隨著他們通過歡迎的隊伍,每個人都做了簡短的陳述來表示對博利克公爵來訪的歡迎,但是帕格覺得他們的話語種沒有多少真誠。他們被帶到他們的住處。庫甘要求麥克莫要留在他身邊,但灰男爵則希望將他送到仆人的下房去,不過當考德瑞克以大臣的身份站出來後他也就不再堅持了。


    這裏的房間比帕格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壯觀。地板由磨光的大理石鋪墊,牆壁也由同樣的大理石堆砌,但表麵布滿金色的斑點。一座巨大的鏡子懸掛在睡床旁測小房間的一麵牆上,那裏坐落著一個巨大的,鍍金的浴盆。一個仆人將他少得可憐的行李--自從他們將自己的行李都丟在森林中後沿途采購的--放進一個比帕格所有財產還要大十二倍的巨大的儲藏櫃內。當那人忙完,他詢問道,“是否要我為您準備沐浴,先生?”


    今夕點點頭,三個星期的海上航行使得他感覺身上的衣服都沾在了身上。當洗澡水準備好,仆人說道,“考德瑞克領主希望公爵的隨行人員都能出席四點的晚宴。到時候我來接您?”


    今夕說是的,並為那人的老練圓滑而印象深刻。他隻知道今夕是和公爵一起來的,因此讓帕格自己判斷是否也在被邀請參加晚宴之列。今夕滑進暖和的水中,長噓了一口氣。當他還是個城堡男孩時他從沒有洗過盆浴,他寧願去海中或是城堡附近的溪流清洗身上的泥汙。不過現在,他開始慢慢喜歡這個了。他暗想不知道湯瑪士對此會作何感想。一股溫暖的迴憶湧了進來,那是一個非常可愛的,烏黑頭發的公主,還有一個沮喪,有著一頭沙黃色頭發的男孩。


    三小子見這花白老頭不再言語,坐在屋裏甚是無聊,雖然對這些瓶瓶罐罐有些好奇,不過看那老頭的態度不答應下海是不會再理他們了,互相對望一眼看出對方的眼神都有想迴去的意思。


    剛剛跨過門坎,那山寨加廢材小龍搖晃著長長的蛇身緊跟著走了出來,仨也看出來了這小龍看去雖然醜陋恐怖卻不會傷害他們,要不然早在進這茅草屋以前就把他們給吃了。


    仨在前頭一步三晃,山寨小龍在後頭三晃一步,倒像是要送他們出島一般。果然有了這山寨小龍的護送,密林中那些古怪的猛獸,如來時一般乖乖的敬而遠之。


    夏洛突然心血來潮迴過頭,竟伸出手輕輕摸了一把山寨小龍碩大的鱷魚腦袋,山寨小龍不但沒躲避反而迎上他的手,睜著大大的豬眼一幅很享受的摸樣。等夏洛縮迴手,小龍竟伸出又長又大的舌頭濕漉漉的舔著夏洛的小腦袋,感覺是那樣的親昵。


    一下沒有剛才那樣生疏了,山寨小龍不再走在仨屁股後頭,而是走上前和仨並肩前行,,一把叫住仨:


    “你們三小子沒事晃來晃去做啥?”


    “我們去哪裏玩去了。”遊大指著對麵的小島。


    “你們敢去哪裏!小心那老頭在你們屁股上插一條腿,再在脖子上安一個豬頭。”


    王三那驚恐的神色不是裝出來的,看來這古怪老頭的古怪行為早已經在島上的海盜中傳開了,隻有他們這剛來的落難兄弟還蒙在鼓裏。


    一個月後艾咪他們的采購團隊從大風國迴來了,島上的木房子也建的差不多了,夏洛和庫克這一大一小兩光棍幹脆就擠在一座小木屋裏,有時候遊大和悠的劃響那三名‘曉月教’的修士,看似一點也不著急。而黑鷹那夥海盜掉轉船頭,急速劃向距離最近的另外一艘官船。


    齊暉看在眼裏,雖不完全明白黑鷹這夥在做什麽,但隱約猜到一點他們的意圖,拿起一個炮仗點燃,高空中又衝出兩團煙火,暗號是‘首船放棄,全力搶劫另外兩艘官船。’


    做完這一切,也獨自搖著一條木船跟隨庫克飄向那三名修士,而自己手下的海盜同樣掉轉船頭撲向另外一艘官船。


    看著其他海盜船掉頭撲向另外的官船,而一艘小木船卻獨自飄來,一看就看出其中的意圖,不過端木卻依然站立原處,倒要看看對方是何許人也竟敢單獨麵對他們三個。


    小船飄到距離三人五十來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船上的那個身影隱約可見。


    “哈哈哈,我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原來是‘清風教’的叛賊庫克,沒想到如今卻淪落成了海盜。不過你仍在‘清風教’的懸賞通緝令上,身價一千兩白銀。”端木大笑不止,深寒的目光下殺氣逐漸在凝聚。


    “嗬嗬,原來是端木風,七年前你我不過都是中修而已,想必現在已經進階上修了吧。這麽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能認得兄弟。”庫克站立船頭,遙望著端木風嗬嗬笑著,仿佛根本沒當一會事一般。


    “哼哼,我怎會忘記你庫克了,當年你清風教為搶我曉月教鎮教聖器‘月光寶鑒’,殺了我無數修士,我這道傷疤就要拜你所賜。”端木風冷聲說著,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傷痕。


    “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端木兄還記恨在心何苦了,再說你們‘曉月教’攜帶‘月光寶鑒’潛入我大風國不就是為陰謀顛覆我帝皇之位嗎!大家彼此彼此,何必再去糾纏了。”庫克依舊微笑著不急不慢,倒像拉家常似的,卻不經意間道出曾經一段腥風血雨黑暗無光的往事。


    “往事可以不再談,如今你已是海盜,且又在‘清風教’懸賞通緝令上,殺你總該不需要理由吧。一千兩白銀似乎少了點,不過我端木風今天就想取了這千兩銀子。”


    端木風慢慢脫下厚厚的蓑衣,一身銀月色的修袍,除了前後下擺處,長袖上也多出一彎殘月,脫下蓑衣低沉著說道:


    “魁龍,秋月你們去保護另外兩艘船,這人就交給我了。”


    一對年輕人同樣脫下厚厚的蓑衣,準備真正出手了,修袍隻有下擺處一彎殘月,中修的進階卻是上級‘月光刃’,這對年輕人看來是‘曉月教’中出類拔萃的年輕精英,頗為受到重視,兩人脫下蓑衣同時飛身向著遠處的嘶殺聲飛躍而去。


    轟隆,端木風單手一揮‘月光刃’已握在手,一道銀色光刃劈向小木船,木船頓時四分五裂,而庫克的身影在轟鳴聲中消失的無影無綜,海麵上蕩起一圈浪花。


    “想走,沒那麽容易,真當我海盜是吃幹飯的嗎?”


    緊隨庫克趕來的齊暉一聲暴喝,身體從小船上淩空躍起,半空中雙手高舉過頭一柄圓輪緊握在手中,暴喝過後,圓輪重重砸向幾乎是齊頭並進的魁龍和秋月頭頂。


    在晚宴開始前還有一場非正式的會麵,由考德瑞克公爵邀請博利克領主一行人。現在他們都站在皇家王室等待著國王的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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