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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4:二人組


    而魔力呢?手上的手鐲在過上兩三個星期就能滿了,這樣直接輸入魔力到身體上後,魔力如果能存下來就是最好的辦法了。嘴角微微的勾起,淡淡的笑容讓他原本就還英俊的臉上更加的英俊了。


    精神力散發開來,慢慢的體會魔法元素的力量。佐伊說過,隻有真正了解魔力和魔法啟動的人才能真正的掌握魔法。自己的精神力是絕對夠用了,就看自己能不能體會的到。


    微風吹來讓今夕抖索了一下精神,夜月之中此時的風元素和黑暗元素十分的強大。精神識海中,淡淡的黑色光芒和微亮的白色光芒閃動了。


    其他的綠色,藍色等等的光芒似乎並沒有動作,隻是安靜的停在空中一樣。而土黃色的光芒則是沉浮在大地上,看他們歡悅的跳著舞蹈一般的活潑。


    今夕大喜,想不到自己竟然能一下子溝通這麽多的元素。本來,黑魔法師就是溝通元素為主的魔法師。能溝通多少的元素,就是你能達到多少實力的極限。


    現在一發現之後,突然覺得自己很有魔法的天賦了。大喜的神情當然也被凱薩琳看到了,一愣之後,笑道:“喂...二世祖!不會是想要快速的得到實力而變傻了吧?嗬嗬...現在竟然還笑的出來?”


    要是以前,這樣的嘲諷今夕絕對要以牙還牙。但是,現在竟然連話都沒說就直接再一次的閉上眼睛了。這樣的結果,讓凱薩琳又是一愣。


    小聲的嘀咕著:不會真的變傻瓜了吧?嗯...應該不會變傻瓜...可是又有點像啊!一直這樣嘮叨著過了好長的時間後,眼前突然一陣火光冒出,沿著另外一邊的樹木直接燃燒了起來。


    而後,隻燒了一個枝丫後就直接熄滅了。凱薩琳睜大了眼睛,不知道這是什麽魔法。像今夕這樣的魔法學徒,沒有了手鐲之中的魔力,即便是釋放火球都應該念動咒語的才對。


    但是,剛才的魔法卻真真實實的擺在眼前。


    今夕滿臉的喜悅,好像是碰到了什麽解決的辦法一樣。心中想著:這世上的魔法師都是利用魔法元素來壓縮製造成自己的魔力,但是,他們似乎沒有人去研究利用魔法元素直接攻擊過。嘿嘿...似乎,這樣的魔法元素精靈的攻擊,更加的奏效啊!


    今夕想錯了,這魔法原本就是魔法元素創造的。又有多少的人沒有想過直接去利用這種魔法元素過,隻是,不是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就是直接成了下半生不能自理的人。


    這樣的結局,可是讓很多的人望而生畏了。這一次,今夕利用火精靈直接產生火焰來攻擊,想起來還真的是險中之險。他是直接請求魔法元素精靈去辦事的,而不是要求的。


    心中默默的乞求成功的同時,或許這些魔法元素也是生物的一種,竟然能夠直接聽懂他的話吧!


    “嘿嘿...乖!真乖啊!來來,在試試我們的風精靈寶貝,去把那顆樹直接給我砍斷了!”這話在心底一出之後,應聲之中,半空出現了一個手臂長短的風刃。割過了鬆樹的樹幹之後,鬆樹直接應聲而倒。


    另一邊的凱薩琳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樣的魔法,還真的是見都沒見過。魔法不用揮舞,直接釋放。即便是大魔法師,也必須用手來指揮自己的魔力產生的魔法吧。


    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或者說意念來指揮的話,起碼也是魔導師的實力了!這一下,凱薩琳有點懷疑今夕的真正實力了。看他臉上的笑容,很明顯這魔法絕對是他釋放出來的。


    “哈哈...好啊,好聰明的風精靈寶寶,嗯,很好!現在,光精靈寶寶也該動一動了!”亞力克的語氣越來越輕鬆了,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寵物說話一般。


    瞬間的事情,小光的身前耀眼的光芒閃出。隻是幾秒的時間,整個院子直接成為了一片光明的世界。這個院子是住宿房的後麵的,所以,連番的大動幹戈之後,旅館之中的傭兵都跑出來了。住宿房上的燈也開始亮了,伸出來的頭一看到了今夕和凱薩琳兩人之後,馬上開罵:“那個小隊的人,要談情說愛到其他地方去。”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這個樣子!”


    “耍酷嗎?不就是會一點魔法嗎?那麽神奇幹什麽?去...”


    ............


    凱薩琳的臉色越來越黑了,盯著今夕企圖說兩句。但是,自覺理虧的今夕屁都沒有放一個,直接就跑進了住宿樓內。這一下,所有人的眼神都開始迷糊了。


    難道,是這個女的倒追,那個小男人倒是不好意思了。凱薩琳當然也看出了他們的眼神不對頭,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飛起就是一拳。


    一個大塊頭傭兵慘叫都沒有,直接飛了起來。落到了屋頂上之後,唿唿的兩聲又再一次的掉下來。本來就實力不強的他,可能明天要去住院了。


    今天,就沒什麽希望了。因為,他的隊友們一看這樣的暴力女,全部躲閃都來不及,那還有工夫去救人啊!


    看著已經離去的今夕,凱薩琳皺起了眉頭。


    ......


    第二天一大早,聖會之中的人就來到了傭兵旅館之中。一個教徒帶著兩個騎士,在大廳之中左右的看了一下後,拉住了一個傭兵問道:“請問,今夕是住在這個旅館之中吧!”


    那個傭兵說話帶著卑微的感覺:“是啊,請問您有什麽事嗎?我馬上找人去通知他!”說完,和自己的一個隊友使了個眼色,那個隊友馬上朝著樓上跑去。


    而那個傭兵,則是和這位教徒攀談了起來。聖會出來的人,隻要不是叛徒之類的,即便是一個小小的教徒也是別人巴結的對象。這樣的龐然大物,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撼動的了的。


    不一會兒,今夕和凱薩琳以及佐伊凱蒂從樓上下來了。為首的當然還是身為隊長的凱薩琳了,而下麵一層的住宿房當中,大腳怪踏著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走來。


    這樣的身高和塊頭,真的要去踏那種木樓梯,要是倒了的話旅館的老板還真的不好說話了。


    教徒看著出來的人,微微一笑之後站起來。等凱薩琳走進了,這才說道:“你們是美少女傭兵小隊吧!嗬嗬...我是來送酬金的。”說著,從後麵的騎士手中接過了一小袋的金幣,接著道:“這是一百金幣的散錢,還有這三千金幣的存票!”


    說著就要遞給凱薩琳,凱薩琳遲疑了一下,看著身後的今夕一臉的微笑這才接過了錢。隻是,剛剛接過今夕開始說話了:“聖會還真的很小氣啊!再怎麽說,我們也消滅了布魯斯這樣的邪惡魔法師。就這麽三千的金幣就打發我們了!”


    那位教徒的臉色一變,心中也有點尷尬。三千金幣的確很多,但是,和消滅布魯斯來說,這一點什麽也不是。不要說其他的了,一個魔法師一年的消耗可能都是三千金幣的。而像有些強大一點的大魔法師,一年之中試驗所用的材料的錢都不止這個數。所以,這就是為什麽魔法師能養成的道理。


    不是素質的問題,而是金錢的問題。一般的貧民,一年的消耗也就隻有三四個金幣而已。


    那群傭兵原本是看的眼紅耳熱的,但是,一聽到今夕所說的功績之後,也開始覺得少了。那一次的戰鬥,絕大多數的人也都參加了,隻是他們沒有進去而是直接守在了外麵而已。


    但是,守在外麵的傭兵照道理也是有一點小錢的。可惜,這一次的聖會竟然連這點小錢都沒有發放。害的他們都是吃自己的,睡自己的,都虧損了一筆。


    這樣一來,似乎傭兵們也對教徒和騎士有意見了。教徒的臉上通紅,微微的嘴角一抽動後先是一鞠躬這才說道:“神官讓我這樣說,你們都是沒有出力的所以沒有錢。而這一次的任務,發布者沒有經過總部的同意,所以也...這個...至於今夕先生,神官說你是借助於伯尼賢者的力量的,其實也沒出什麽力...”


    猛的,傭兵旅館之中出現了一股肅殺之氣!


    兩位騎士趕緊護住了那位教徒,看著旅館大廳之中傭兵們的臉色,心中有點發涼了。神官的話,確實太過於囂張狂妄了。不要說這些傭兵們,即便是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在分會上,神官可是連他們和區教蕾莉亞一同的批評了的。


    那些個傭兵全部麵紅耳赤的,盯著教徒的眼神眨都不眨一下。教徒心裏那個慌啊,都把神官大人在心裏罵了幾百遍了。這麽會有這樣的女人,整天兇巴巴的也就算了,還讓人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今夕嘴角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打擊一個人可不是從**上就能解決的。有時,還得心理和身體同時進行。這樣的雙重打擊,才是真正的王道。


    凱薩琳注意到了今夕的笑容,微微的搖了下頭後心中總是覺得今夕這小子太過於陰險了。怎麽原來就沒有發現呢?


    聖會的名頭是那在那裏擺著的,即便這幫傭兵再怎麽生氣,也不敢真正的動手傷人。畢竟,本來就是刀口上過日子的他們,還沒有一個是覺得自己命長的。


    看著慢慢護著教徒走出去的騎士們,今夕直接坐了下來。叫來了服務員後,點了幾個菜就準備當成午餐來吃了。朝著還在生悶氣的傭兵拍了拍手,笑道:“既然聖會不把你們當兄弟看,我今夕當!嗬嗬...今天,就算是我做東,大家盡情的吃就行了!”


    這一聲吆喝,頓時讓傭兵旅館之中出現了難得的熱鬧。傭兵們看著今夕的眼神也變的不一樣了,這小子,真的是個好人呐!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酒會的氣氛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今夕在相互的敬酒的同時,也在注意著一些高手的動作。傭兵之中,還是存在著很多的高手的。


    隻是,他們都覺得自己被埋沒了,反而會更加的低調。不喜言談,或者隻是一個人喝著悶酒。有著凱薩琳和凱蒂這樣的美女在隊中,當然那些年輕的傭兵更加的熱情勸酒了。


    席間,今夕總共注意過兩個人。他們不是一桌的,而是一人一張分開了坐。不過,其他的傭兵即便是各自擠一擠,都不願坐到他們身邊。


    這樣的事不可能會發生在沒有實力的人身上的!


    一個穿著黑色的鬥篷,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讓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一點內裏乾坤。而另一個,則和這位相反。全身上下,除了那天皮褲是正統的,身上基本上就沒穿什麽衣服。


    兩塊鼓鼓的胸肌外麵,直接一件皮馬甲。臉麵的肌肉,則是纏繞著粗大的肌肉。這人看上去即便是臉上,都長滿了肌肉。背上,背著的那把門板似地大砍刀可以嚇死一大群的人。


    這人光是身高起碼就有兩米,而他背上的那把大砍刀,真的有個一米八也不過分。不要說其他的材料了,光是全用鐵做的話,壓死一人是很輕鬆的。


    兩個人一相比較,一個屬於陰暗的魔法師,另一個屬於光明的戰士。微微搖搖頭,亞力克的心中開始懷疑起兩人的動機了。


    前幾天,似乎沒有見過這兩人。而現在,突然出現的兩人都這麽的讓這群傭兵懼怕。到底,這兩人一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嗎?喝到了下午,兩人一個披著鬥篷一個背著大刀離開了。


    等他們完全的上樓了之後,這才問坐在旁邊的一個傭兵:“這個...兄弟,那兩人是...”今夕指著完全沒有影子的兩人,輕聲問道。


    今夕的酒瓶之中,裝的都是清水。而其他人的酒瓶之中,當然是酒了。以至於,到現在今夕這一桌的人還一點事都沒有,其他的桌上,沒有喝醉的基本沒有了。


    “你...呃...你說...那兩個嗎?”傭兵一臉邋遢的胡子,使勁的抹了一下嘴巴後,再喝了口酒這才說道:“那兩個家夥可厲害了!呃...”


    再一次的打了個飽嗝後,傭兵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亞力克嘴角一陣抽動,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喝酒誤事,可能就是說的這種人吧!無奈的搖了下頭,轉身去問另外的一個傭兵。話還沒說完,他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這一下,凱薩琳和凱蒂兩人直接笑出了聲音。看著一臉晦氣的今夕,凱蒂笑道:“今夕哥哥,那兩人的來曆這裏誰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們兩個一來,直接一招放倒了兩個傭兵之後,就沒人敢惹他們了!”


    呃...今夕的額頭上冒出了汗水,早知道就問這位小美女了。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佐伊問道,看了一眼傭兵們。這裏,基本上都是四階以上的傭兵,刀口上添生活的他們,實力要比那些剛剛修煉出來的高上很多了。至少要七階的實力,才能輕鬆的一招放倒他們。


    “聽一位大叔說的!”凱蒂的迴答很輕鬆,看了一眼鄰桌的傭兵之後,伸手指指那位傭兵。


    佐伊點點頭,看來,那兩人絕對實力夠強大了。而大腳怪呢?直接坐在地上的他撓撓後腦勺有點遺憾。好一會兒,才忍不住的問道:“一招放倒很厲害嗎?要這這幫人一起上的話,基本上我都能一招放倒他們!”


    今夕三人聽了,仰著頭不想去迴答了。一陣無語之後,各自上樓休息去了。傭兵就是這樣,閑的時候能閑出屁來,而忙的時候,也能忙的連吃飯睡覺都沒時間。


    迴到房間的今夕並沒有直接睡覺或者修煉,取出了兩個小人之後,笑道:“幫我去看看那兩個人現在在幹什麽,好嗎?”兩個小人乖巧的點點頭,輕輕的跳躍了兩下之後,直接從窗戶之中出去了。


    房間的格式基本都差不多,一張床,一個櫃台一副沙發。而房間裏的衛生間,其實都沒什麽區別。小人從衛生間的地方鑽進去之後,從衛生間的門朝外看去的時候,發現肌肉猛男正在睡覺。


    即便是睡覺,他的雙手還抱著那把巨型的大刀。小人疑惑了一下後,盯著那把大刀看了不停。想不通,這樣的大刀連著人直接壓在床上怎麽會不塌掉呢?


    剛剛想到這裏的時候,床應聲坍塌。那個肌肉猛男驚醒之後直接一個跟頭站起了起來。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床後,好似無奈的歎了口氣:“這裏的床果然沒有家裏的好啊!哎...”


    說完,又躺倒了床上,直接這樣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小人更加疑惑的看著這個直接倒掛在牆壁上睡覺的鬥篷男人。他像是蝙蝠一樣,直接在頂部這樣倒掛著。上麵的鬥篷也沒有垂下來,還是和站在地上一樣。


    小人轉動著腦袋,倒著看向這個人,一時間,本來就智商不高的他開始發暈了。


    夜幕慢慢的降臨,群星璀璨之際兩個房間的窗戶打開了。魔法師和戰士直接一躍而起,在空中劃過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之後躍入了這個城市之中。


    兩個小人尾隨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這麽小的身體,即便是有人看見了也隻為是什麽動物或者蟲子。所以,一路無險的跟了一段路後,終於來到了西城之外的郊區之中。


    西城屬於獵場的地方,這裏隻是一些小動物或者普通的動物而已。所以,基本上都是一些貴族的娛樂地方。林中,不時的有鳥的叫聲和一些動物慵懶的聲音。


    家養的就是這樣,長時間生活在這樣的壞境下,連警惕和本能都可能忘記。兩人在一棵大樹下麵聚集了之後,相視一笑。鬥篷人陰森的說道:“怎麽?大笨熊,這一次我還真的想不到你也會來!”


    說出這句話後,直接鬥篷一抖鼓起朝著一個方向飛去。而肌肉猛男呢?嗤笑了一聲蝙蝠怪後,也施展了他的身法開始奔跑起來。兩人的速度都很快,但是,身後的小人的靈活度可是得到那個赫拉的承認的。還是不緊不慢的跟上了,看著那些樹木和小動物,充滿了好奇。


    像是七八歲的小孩,他們對什麽東西都會產生好奇感的。


    隨著跟的時間越來越長,已經出了弗洛裏城的範圍了。一直到了山區一樣的地方之後,前麵的兩人這才停下來,看著麵前的一座小型的饅頭山,慢慢的走向了山頂。


    兩個小人也聚集起來,看向了山頂上,有一顆很大的鬆樹。而在鬆樹的旁邊,隱約的可以見到幾個人站著。兩個小人相視了一眼後,慢慢的像是小動物一樣的爬行起來。


    這樣讓人的感覺,就想兩個玩捉迷藏的小孩一樣。而就算是天上有老鷹,都會覺得下麵的是兩隻小蟲子。距離鬆樹五十米的地方,兩個小人停下來了。


    因為,前麵的兩人在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兩人念動了一下咒語後,他們麵前一聲嗬斥,出現了一道光牆。五顏六色的,在夜晚時看很是漂亮絢麗。


    好一陣忙活,吳老頭總算是緩過氣來,臉色慘淡的苦笑,“沒想到真是假的,還好趙教授發現的早,石老,否則我還真沒臉來見你老人家了。”


    石老氣的直跺腳,怒道,“你自己說的,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這麽點兒小事你還跟我見外!你自己說,我家裏這些小輩哪個不拿你當爺爺看的?他們能讓你臨到老來還賣了房子居無定所?”


    吳老頭擺擺手,“我那個兒子不爭氣,我有什麽辦法,他沒少在您這兒劃拉東西,我如今還怎麽好意思來跟您伸手?這事兒,您就別管了,我總是有辦法的。”說著就要起身。


    吳老頭倔,人攔也攔不住,石老也是氣的不輕,見吳老頭還是憋著勁兒跟他對著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不說話。


    趙文正金絲邊眼鏡露出嘲諷的笑容,這,怕是在找台階給自己下吧?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打眼了不認賬,怕是丟了一張老臉,什麽蓉城石老,也不過如此!


    眾人都在勸吳老,除了付小藥都沒留意到他的笑容。


    看見這笑容,眾人皆是麵帶不忍,吳老頭更是撿起地上的畫就想要撕,


    “撕不得!”石守信大叫。


    “小吳!”石老也急的叫道。


    “不要……”


    ……


    付小藥站在最近也急了,顧不得其他,一把搶了過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石老指著吳老頭的鼻子道,“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就算是假的,你也該知道模仿的這麽像也是價值不菲,你竟然一把就想撕了。”


    吳老頭也是急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如今十萬八萬不算多,一萬兩萬不算少,正在用錢的當口,被石老一罵,隻沉著臉不啃聲。


    他也是沒辦法了,一張老臉掛不住,險些個就毀了一輩子的名聲。


    眾人一時間有些沉默,趙文正見狀笑道,“石老說的沒錯,假的也值個幾萬塊的。”


    吳老頭苦笑,“幾萬塊頂什麽用?”說著眼神發直,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眾人默然。


    付小藥見狀心中有些不忍,忍不住拿著畫又多看了兩眼,心中默念,耳中傳來的聲音卻是讓她驚訝了一把,


    大聲道,“吳老,別著急。這畫未必是假的呢。”


    吳老搖搖頭,沮喪的道,“付小姐就別哄我老頭子了。”


    付小藥怕他還要撕畫,連忙道,“我覺得真是真的。”頓了頓,有些遲疑的提示,“要不,弄個專業儀器來測一下?”


    “黃毛丫頭,你知道石濤是誰不?”趙文正瞧見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跟他叫板,心中不悅,一個外行人帶來的人,冷笑。


    趙文正還真沒說錯,付小藥勉強知道石濤是誰,雖然那些山水畫在她眼裏誰畫的都差不多,可石濤這幾年炒的熱,她也有所耳聞,了解的不夠多,卻也足夠了。


    聽見趙文正這話,不由得怒火騰的就起來了,人家孫女兒得了絕症,等著錢治病,他沒半點兒同情心,就想在人前爭強好勝,想壓倒石老,彰顯自己的權威,連馬格力那個討人嫌的家夥都沒胡說八道,這人還真是當的起叫獸這個名字。


    付小藥冷笑以對,“我知不知道石濤是誰不要緊,我隻知道這幅畫有三百二十年左右的曆史,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易水聞言若有所思的望著付小藥,臉上盡是笑意,石老淡淡的挑眉,林楓疑惑的看了付小藥一眼,他倒是不知道付小藥還有這個本事。


    馬格力聞言則是打定了主意要想辦法幫付小藥圓場,他對付小藥信心頗足,笑道,“付小姐還真是深藏不露。”


    石守信早就看那個趙文正不順眼了,聞言笑道,“石濤1630年出生,到五十歲左右差不多就是三百二十年前,付小姐說的沒錯。”


    趙文正聞言臉色一黑,付小藥這麽一說,卻是變相的認定付小藥是懂行的了,石家有個石守信是古玩傳家,付小藥卻是不知道是從哪兒走出來的,不過玩的起賭石,想必也是有些家學淵源的。


    家學淵源不錯,可惜年輕氣盛,他倒是不知道她能變出什麽花樣來,難不成假的還能變成真的不成?


    “付小姐如何認定這幅畫是真的?要知道一切都要講證據,可不是紅口白牙說了就算的。”


    付小藥本隻想解決目前這個困局,幫吳老一把,這趙文正不依不饒的卻是讓她怒火越甚,道,“我可沒說他一定是真的,隻不過覺得就憑一個印章未免太過武斷了。”


    付小藥即便生氣,也沒有把話說死,趙文正卻是不依不饒,“我說它是假的就真不了!”


    胖子魏忠明笑嗬嗬的道,“趙教授,驗驗無傷大雅。”這是和稀泥的。


    石守信在一邊怪叫道,“莫非趙叫獸是怕驗出是真的丟了臉?不怕嘛,黃毛丫頭信口胡謅罷了,趙叫獸不會這麽容易就當真了吧。”這個就帶了幾分挑釁了。


    趙文正冷哼一聲,“你們就不用花那冤枉錢了,怎麽驗都是假的!”說著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付小藥沒想到這趙文正抓住她的話柄就死活不放,真要把吳老往絕路上逼,怒火一下子就騰了上來,明明就是真的,這趙文正學藝不精還一口咬死,怒極反笑,這人不抽他臉還真得瑟起來了,她可不像在座的都是古玩界的人,不怕得罪這麽一個叫獸,


    “你敢不敢跟我賭!我說它就是真的!”話聲落,卻是聽見背後有人歎息,馬格力猥瑣的聲音響起,“付小姐,算了。這人沒少幹缺德事兒,真要驗了,真的也能驗成假的。”


    有些事情付小藥也有所耳聞,比如說有些敗類與拍賣行串通一氣,將假的給硬說成真的欺騙大眾,沒想到眼前這個竟然就是,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石老。


    石老笑嗬嗬的道,“年輕人不要衝動,說出口的話可是潑出去的水。你可有確鑿的證據?”


    付小藥微微頷首,石老老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笑嗬嗬的道,“付小姐,你就直接說了,也讓我們幾個老頭子長長見識。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的年輕人能有這眼力勁兒,也是咱們這些老頭子樂意看見的。”


    石老給的台階,付小藥正想順勢下了,趙文正見狀卻是不樂意了,冷哼一聲,“賭就賭,不知道付小姐要賭什麽?”


    石老臉色一冷,“趙教授,你也一把年紀了,莫要落個欺負小輩的名聲。”


    眾人顯然是低估了趙文正臉皮的厚度,黑著臉道,“是她自個兒要賭的,我就替她師父好好的教育一下,免得揣著半壺水滿天下的跑,讓自家師父名聲受累。”


    “趙文正!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麽?別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了。”石守信指著他鼻子叫罵。


    趙文正不語,隻是冷笑看著石守信,石老聞言望向付小藥,馬格力在背後惱怒的低叫,“呸!人不要臉就別給他臉!付小姐你要有把握,就抽他!”


    有人做靠山,付小藥心中大定,笑道,“那就賭一把吧。你若錯了,恭恭敬敬的對我道歉,收迴你剛才的話!我若錯了,我跟趙教授倒茶賠禮。”


    這種沽名釣譽的人最怕的就是傷麵子,付小藥偏偏不想給他麵子,也容不得他事後一句話就揭過去。


    其實她一個小輩給長輩倒茶賠不是容易的很,這個賭約對於趙文正來說分明是不公平的,偏偏趙文正說不出個什麽來,他答應跟付小藥賭,就已經失了身份,輸了丟臉,贏了也是應該的。


    趙文正自負從未出過差錯,他的長項雖然在瓷器方麵,書畫也涉及不淺,見的多了去,還真不信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冷笑道,“好!付小姐請講!”


    眾人不由得都皺起眉來,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不屑的神色,這人也太不要身份了,一點兒涵養都無。


    眾人說話以來,吳老頭都是靜靜的看著,聽見付小藥要說這畫是真的,忙衝過來巴巴的望著付小藥,孫女兒重病在床,有一點兒希望他都不願意放過。


    付小藥笑著展開畫卷,卻是畫麵向外,衝著那印章的背後嗬了一口氣,展示給吳老頭看,“吳老,您瞧瞧這個。”


    付小藥如今的眼睛非常的好使,好到一個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地步,否則也不會發現藏在黃泥巴中的那塊玉佩,也不會發現這畫上的印章部分有些起伏,很細微的差別,她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不過之前聽了石守信的話沒有做聲,即便是沒有聽石守信的話,她也不會吭聲,不入一行不知道規矩,但是當著賣家的麵點破真假是要挨悶棍的。


    後來趙文正點破那印章是假的的時候付小藥就起了疑心,結果那畫咕嚕咕嚕的滾到她腳下的時候也就順勢撿起來測試了一把,果然是真的。


    吳老和石老爭執的時候她就打算要把話說清楚了,不過礙於趙文正在,別人看他做的事都很不屑,因此沒有當麵說的打算,誰知道這家夥竟然在別人那麽難過的時候笑的那麽冷血,本來就不喜趙文正了,結果她不過拿話阻止吳老撕畫,姓趙的竟然跟她一個外行小輩不依不饒。


    吳老頭一把抓起畫,翻過來翻過去的不斷比較,突然又想起那台電腦,索性跑到電腦麵前對比,眾人看他的模樣都覺得好奇,卻是沒有人說話。


    吳老頭對比再三之後,哈哈笑了起來,拉著石老的手臂不停搖晃道,“柳暗花明又一村!把假的做的難辨真假我見的多了,把真的做成假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石老,您看!您快看看!這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付小藥見狀叫道,“吳老啊!您老別激動!一會兒傷心一會兒高興,可別犯了什麽病,您孫女兒還在家裏等著您呢,可不能倒下了。”


    石守信也是十分高興,拉著吳老往凳子上坐,“對對,您老歇歇,沉住氣。”旁邊林楓端了杯茶水過來笑道,“吳爺爺,您喝口水喘口氣,讓石爺爺瞧瞧先。”


    吳老頭端過茶一邊笑著道,“沒事兒,老頭子高興。”卻是喝了一口,臉上的笑意壓抑了幾分,顯然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石老看了一會兒淡淡笑著將畫交給旁邊等了半天的那胖子,捋著胡須笑道,“我就說我這麽一把年紀了,不可能晚節不保打眼了嘛,你小子非要說是假的,不想賣給我就明說嘛!”這話像是在說吳老,卻是刺的趙文正滿臉通紅。


    吳老頭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胖子看完了饒過趙文正交到了馬格力手裏,馬格力隻是匆匆看了兩眼,就把畫一卷,滿臉幸災樂禍的遞給趙文正,“來來來,跟付小姐道歉,趙教授,您這可是陰溝裏翻船了哦。這麽大把年紀了還要跟個小輩道歉,真不容易啊!一世英名就毀了。說真的,古玩界一般很少有人在別人買東西的時候說東西是假的,大家都說看不好,怕的就是常年打燕反被燕啄瞎了眼……不道歉其實也沒關係,真的,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趙文正已是翻來覆去的將畫看了好幾遍了,聽見馬格力在耳邊如同蚊蠅般的聲音,心中不敢置信之餘還有滿腔說不出的怒火,咬牙道,“這畫就是假的!”


    一言出,滿堂驚!


    “證據呢?”石守信傲然道。


    趙文正冷笑,“我的話就是證據!”擺明不要臉了。


    人怎麽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付小藥不敢置信的望著趙文正,不過就是一句對不起,有那麽難以出口麽?


    不依不饒的把事情鬧大,別人要知道這是為了什麽還不笑掉大牙?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這明明就在真的!”石守信叫道。


    趙文正冷笑,“我說它是假的,就肯定是假的!”絲毫不管吳老頭赫然鐵青的臉。


    “胡說!”石守信指著那畫叫道,“你自己看看!一筆一劃,除非石濤重生,誰能模仿的出?”


    “怎麽胡說了?你這會兒才看一眼,就說它是真的,是你在胡說吧?”趙文正冷笑,古玩界說大不大,他又有個好老師,自然是說它的假的就一定是假的。


    “我曾爺爺說它是真的就假不了!”石守信昂首,臉色赤紅,恨不得上去揍趙文正一頓。


    趙文正嗤笑,環視眾人,“想要哄我可沒這麽容易!”在座的除了石老,都不是什麽有身份的人,他也不怕得罪了誰。


    付小藥癟癟嘴,眾人也是臉色陰沉,趙文正這麽說,是將眾人都拖下水了,隻是在場除了石守信個個都是老江湖,臉色難看點兒,卻也沒有當場翻臉。


    “要不,再賭一把?”付小藥笑打岔道,瞥了一眼林楓,林楓衝著她微微點頭,石守信也是衝著她拚命眨眼睛,易水卻是一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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