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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4:喬迪


    “你...不是找到那個操控者了嗎?”喬迪也算是個魔法師,雖然近身功夫也很不錯,但是長時間的戰鬥加上這麽的跑動還是很吃力的。


    喘著粗氣看著今夕一臉的笑意,他們都知道,應該是今夕找到那個操控者了。


    “懶得理你!”今夕指著喬迪一副隨便的你怎麽說的樣子,自己帶著佐伊走進了這個樹林之中。一進樹林才發現這裏的不對頭,死氣很猖狂。


    幾人一走進來後,就聞到了一股屍臭味了。可以想象,那個操控者一定是利用這樹林中的墳場來召喚僵屍怪的。不過,既然這樣的話就可以證明他絕對學的不在行。


    不然,絕對是不需要屍體才能召喚的。


    走了幾分鍾後,就發現前麵全是一陣黑煙包裹著,一時間看不出什麽動靜。今夕嘴角浮出一絲微笑,這種小把戲那是他的對手:“颶風術!”


    雙手交叉在前麵,一個小型旋風吹起直接吹散了黑氣。要是伯尼賢者知道了自己的孫子竟然把颶風術拿來當風扇用的話,一定直接起的跑來大屁股。


    喬迪和菲莉亞相視了一眼,沒想到這個今夕竟然魔法這麽強大。這個颶風術再怎麽說也是個六級的魔法,竟然被他隨手就使出來。


    颶風速度的吹開了這一陣黑氣,露出來的是一塊空無的硬土地。十幾米的地方沒有一點樹木的影子,而這中間,正有一個看不清樣子的魔法師裝扮的人往一個洞裏鑽。


    今夕大笑一聲:“哈哈...我看你還往那裏逃?”說著,手中的火焰彈已經飛出了,裝在那個洞的旁邊爆出了一大片的火花,那個洞也直接被炸得塌陷下去了。


    那個魔法師趕緊拍打身上濺上去的火焰,又直接滾了個圈才堪堪撲滅。灰頭土臉的站起身來後,無辜的說:“你們是幹什麽的?”


    現在一看,倒是這魔法師很可憐的樣子。


    今夕一愣,走去拍拍這個魔法師的肩膀道:“你說呢?當然是來抓你的了!”佐伊趕緊跟上今夕,在近身的保護今夕。


    魔法師看上去很年輕,最多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紀。相貌也很一般,讓人看了之後就絲毫沒有印象。身高差亞力克半個頭,矮了下身體,說道:“抓我?抓我幹什麽?”


    打死也不承認,心中已經開始想怎麽擺脫這些人的辦法了。


    今夕笑了,一巴掌甩在魔法師的頭上,兇巴巴的說道:“那你在這鑽什麽洞,那些僵屍怪就是你操控的,還給我狡辯!”說完,又是一個巴掌甩在了魔法師的頭上。


    這一下有點重,直接出現了“啪”的一聲。


    魔法師好像也是被打蒙了,傻愣愣了一會兒後,胯下臉來道:“大爺,我隻是個打醬油的,我招誰惹誰了,竟然變成僵屍怪的操控者了!我冤枉啊!”


    其他的那幾句話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那句打醬油的。今夕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說出的話。看他內牛滿麵的樣子,一時間竟然失神了。


    想想以前那句打醬油的可多經典啊!現在,在這個世界上竟然聽到這麽一句話,倍感親切啊!


    趁著這個時間,那個魔法師突然暴起手成爪子狀想要插今夕的眼睛。還好佐伊一直都在他身邊,千鈞一發的時刻抓住了那個魔法師的手。


    等著他的眼神很明顯,你死定了。


    而今夕清醒過來之後,也是惱怒的很:“你竟敢偷襲,知不知道,我就是賣醬油的!你還想不想要你的醬油了,哼!”冷哼了一聲後,伸出了兩根手指狠狠的插了一下魔法師的眼睛。


    “哎喲!”魔法師一隻手被佐伊抓著沒法動,另一隻手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後麵的凱薩琳等人看的一陣鬱悶,這今夕還真當是個活寶。他是打醬油的,你就是賣醬油的,難不成還是你雇傭他的不成...


    七大捆八大綁的抓住了魔法師後,就往村子裏送。天色蒙蒙的亮起來了,三四月份的早晨還是很冷的,今夕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村子之中也亮起了燈光,主要是種植蔬菜的他們早早的起來了。


    弗洛裏城之中,基本上所有的蔬菜都是這些村民們供應的。所以,這幾天導致了城裏的蔬菜都提價了。原本一個銀幣能買上很多,現在,一個銀幣能買上一斤菠菜都算不錯了。


    僵屍怪的這一係列動作,雖然沒有直接的傷害到村民。但是,間接性的傷害到了城裏的市民了。要知道,小市民們一天辛辛苦苦的賺錢養家是多麽不容易,竟然還有蔬菜價錢都要提上去的事。可謂是物價上漲之後,就很難養活啊!


    村民更加火大的把這個魔法師綁在了牛棚的柱子上,看著一臉苦相快要哭出來的魔法師今夕笑了:“你叫什麽名字,迴答的好的話,或許我還可以暫時的減輕一下你的刑罰!”


    牛棚中的蚊子很多,加上臭氣熏天的,還有不少的村民們則是用爛菜悠的向那些傭兵問道:“你們覺得我們這個美少女小隊好還是美少年小隊好?”


    大堂裏的傭兵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到了凱薩琳和凱蒂的容顏時哈哈大笑起來:“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美少女小隊好了!”


    “就是,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想不通現在怎麽會有那麽弱智的人,竟然取美少年?嘿嘿...怎麽不叫花樣少年,是唱戲的還是傭兵呢?”


    .........


    大連竄的吵鬧聲加上諷刺聲讓今夕和佐伊差點就躲到桌子底下去了,兩人相視了一眼無可奈何。凱蒂則是輕輕的拍了拍今夕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道:“今夕哥哥,美少女就美少女吧,無所謂!”


    說完,就跟著凱薩琳跟上了樓準備自己的行李去了。


    今夕和佐伊兩個欲哭無淚,看著那些傭兵們心底充滿了一炮炸死他們的衝動。簡直就是見色忘義,真正的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的人。


    雖然,這裏的傭兵都和這兩人不熟!


    弗洛裏城的東城門口,此時聚集了不少萬人。大部分隻是湊熱鬧的群眾,而另一小部分則是傭兵和聖會的騎士們。當今夕等人趕到這裏的時候,都快擠不進去了。


    城牆上,正有一個白衣女子宣讀著聖會這次行動的誓言。這一次,他們也務必要抓到那個布魯斯了。不然,連宣言都讀了還抓不到的話,真是丟臉丟大了。


    美少女小隊的人似乎來得有點遲了,所以剛一到沒幾分鍾就散夥準備出發。浩浩蕩蕩的走出了這個城門,今夕隨波逐流的跟上了大部隊。


    而中間有一輛馬車,那是聖會的人準備給牧師們坐的。今夕多想上去坐一下,但是,這個願望好像不能實現了。從出門開始,凱薩琳就一直不斷的念叨:怎麽會有那麽多的人?


    佐伊歎了口氣,感到自己的悲哀了。原本是打算出來尋找恢複自己身體的材料的,可是,依今夕的性格來看,起碼要等他玩夠了才行。


    不得不說,這少爺的小孩子脾氣還是沒有變啊!


    走了大概三四個小時,路邊已經見不到像樣點的村莊了,離開弗洛裏城已經有好一段路。今夕伸出手用力的扇扇自己的臉龐,有點不是滋味。


    這天氣真的害死人了,早上出來的時候還是很冷的,所以今夕還特意的多加了幾件衣服。但是,現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加上太陽的直射變得煩躁起來。


    額頭上的汗更是春天的筍尖一樣,不要錢的冒出來。


    路旁也少了很多的樹木,這裏偏向於山丘,基本上道路兩旁都是一些農田或者荒蕪的草地。而遠處則是一片片的山脈,讓人一眼望不到邊。實在是不行了,這已經是今夕的底線了。


    原本他也不是這麽嬌貴的人,但是,這幅身體簡直就是一個病秧子。無奈的搖搖頭,輕輕的一揮手使出了一個漂浮術,佐伊一看之後乖乖的拿出了一根繩子就這麽牽著今夕走。


    相對以前來說,少爺的體力確實增加了不少。但是,還是有點虛弱。這樣牽著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佐伊甚至把今夕當成了一匹馬來牽著了。而且,這匹馬還很聽話。


    凱薩琳和凱蒂看了今夕一眼,滿臉的鄙夷。要知道,當傭兵的人常年都是步行在外的,像這種二世祖沒事就吃不消走的人根本就不適合當傭兵。凱蒂倒是反向的發現,這個今夕哥哥實力實在是強大。


    這漂浮術是不用多少的魔力,但是,一個五六階的人要是想要整天都漂浮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從而,心裏滿是崇拜,要是自己也有這麽強大的實力就好了!


    這一係列的動作,所有的傭兵都注意到了。喬迪是笑著搖頭一臉的好笑,這個今夕雖然實力很強大,但是好像不是那種能吃苦的人。


    而中間的那架牧師們坐的馬車之中,一個白衣蒙麵的年輕女子先是一愣,隨即疑惑:“咦?怎麽是他們?”如果今夕在這裏的話一定是能認出來這位的,正是上次消滅魔龍魂時的幫手,牧師小姐。


    蒙麵白衣女子先是看著今夕想了一會兒,最後下定決心叫過一個騎士低聲道:“請把那位漂浮在空中的魔法師叫過來,謝謝了!”聲音柔軟細膩讓人聽得迴味無窮。


    當騎士聽到謝謝的時候,更是打心眼裏的喜歡這位白衣區教大人。聖會之中按實力來劃分等級的,當然,也有一些雖然實力還是差那麽一點但是功勞夠了再加上一層關係坐上的人。


    而麵前的這一位就是屬於那種類型的!


    聖會之中分為區教大人,主教大人,教主大人,以及最上麵的教皇大人。而長老會的長老們則是不分配什麽職務的,盡管這樣,誰也不敢小瞧長老會的力量。說得不好,所有長老都一直讚同通過的話,甚至可以罷免一個主教。


    這位區教大人是前麵到達這裏的,好像是在一個小鎮上磨練了兩年才升官的。不過,那一次無意中瞧見了這位區教大人的臉龐之後,騎士心中已經確定,可能自己這一身都要成為這位美女的俘虜了。


    微微一鞠躬,騎士手放在長劍的劍柄上駕著馬往後跑去。來到佐伊身邊時,仰頭看著天上的今夕也是一陣的好笑。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子的話可能曬到的太陽更加的打更加猛烈嗎?


    現在連一點風都沒有,真是個蠢貨啊!


    和佐伊說了幾句之後,騎士一個迴馬跑到馬車身邊緊隨而上,做著貼身保護。


    佐伊慢慢的拉起了繩子,當今夕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家少爺好像有點暈頭轉向的了。兩眼冒著金星道:“佐伊,這上麵舒服是舒服,就是不知不覺之中就被太陽曬得發暈了!”


    說著,搖晃了一下腦袋才算是清醒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凱薩琳和凱蒂嗤笑了一下,不知道說這位少爺什麽好了。真的說他是二世祖呢?有時候又很聰明,說他精明的時候呢?有時候又真的很傻氣。搖搖頭沒有說他什麽,自顧自的兩人繼續跟上大部隊。


    “少爺,前麵那輛牧師的馬車上,說是有一位你的朋友想要見你,讓你去馬車!”佐伊指指上麵的馬車,滿是疑惑的說道。他還真的是疑惑了,少爺從出來到現在好像一直都是和自己一起的吧?


    那麽,他認識的人自己也是應該認識的才對。


    今夕暈乎乎的點了下頭走向那輛馬車,佐伊緊跟其上。來到馬車後,和剛才的那個騎士點了下頭之後就爬上了馬車,可能是今夕真的曬暈了吧,也可能是中暑了,反正接連的兩次都沒有爬上馬車。


    那群傭兵那個樂啊,從剛才今夕漂浮上去,他們就知道了這些後果了。現在看到這魔法師的醜相,都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今夕很是尷尬,佐伊更是感到丟臉。


    這時,馬車上突然也發出了輕靈的笑聲。一下子吸引到了今夕的視眼,心中奇怪,這個聲音怎麽就這麽熟悉呢?


    “你那荷蘭老板肯放你嗎?”


    “他當然不肯哪,不過明天他一定會同意。”


    “為什麽?說說理由。”


    “我去跟他說,老婆在哪兒,家就在哪兒。你也知道,familyfirst,在歐洲人眼裏,是優先級別最高的原則。”


    “呸,誰是你老婆?”譚斌笑著揪住他的耳朵。


    窗外的景色依舊帶著冬日的蒼白和寒冷,她卻明明嗅到了春天的氣息。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也許每個人的一生,都在尋找那個能讓自己象花一樣盛開的人。


    雖然花開花落,是逃避不過的規律,但是這一次,譚斌決定盡情享受她的花開時節。


    在歐洲待了幾年,走過許多地方,我最喜歡的,依然是巴黎。


    在很多人眼裏,巴黎這個城市已繁華不再,陳舊不堪中充滿著遊客嘈雜的氣息,但我仍然喜歡它。尤其是在晨光熹微的黎明,整個城市還未蘇醒,從臥室窗口眺望塞納河兩岸,巴黎淡灰色的天空從眼前掠過,仿佛人類的麵孔,完全懂得微笑、悲傷和快樂。這是每一個擁有深遠曆史的城市所共有的特征。如同北京,一個古老城市從過去到現在的生活原貌,透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座建築,具體而細致地呈現在熱愛它的人們麵前。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整個巴黎也開始漸現生機。我一個人穿梭在巴黎的街頭,依舊身不由己地向著北部的目的地走去,那裏有巴黎最大的古董跳蚤市場.,聖圖安市場。


    靈思枯竭的時候,我就喜歡逛跳蚤市場,那些美麗不可方物的古董家具、古玩和擺飾,總能讓人有時光倒流的錯覺,恍似迴到塵封已久的過去,留給我無數下筆的靈感。


    我就是在那裏認識了julie。


    julie是個活潑的法國女孩,有著一張百合花一樣雪白的麵孔,眼睛湛藍如那不勒斯海灣上空明淨的藍天。她雖然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卻早已是巴黎美術學院的藝術史碩士。畢業後在意大利的龐貝博物館實習了兩年,迴法國和朋友合資開了一家古董店。店址所在的地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玫瑰大街”,她的小店,也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玫瑰人生”。


    我第一次在julie的店門口駐足,是被櫥窗裏一對銀燭台吸引,那正是我在尋找的東西,適合做新婚禮物。


    我按了鈴推門進去,店裏暗沉沉的,烏金色的背景裝飾,襯著滿目琳琅,如步入一千零一夜中的阿拉伯宮殿,卻分明隻有兩種材質,水晶和純銀。穿著一件簡單黑襯衣的julie迎出來,向站在門口的我綻開微笑。頭頂半舊的水晶吊燈被風微微吹動,累累光暈一層層折射在她的臉上,恍惚得如一個不真實的夢境。


    我記得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為什麽你看上去如此眼熟?你是日本人?”


    當時我很不高興,異常生硬地迴答她:“讓你失望了女士,對不起我是中國人!”


    她大笑,絲毫沒有感覺被冒犯:“好吧,中國人,為表示我的歉意,店裏所有的東西,以後都對你九折。”


    那對銀燭台,她最後給了七五折。在聖圖安市場買東西,可以大肆殺價,但有特殊的規矩,並非單純的討價還價,隻有專業的買家,對物品的曆史和出處如數家珍,才有可能從店家拿到最好的折扣。


    julie後來解釋,那些東西都是她從歐洲各地輾轉淘來的,每一個都有自己**的靈魂,她寧可便宜些賣給識貨的有緣人。


    我付了款,julie用舊報紙仔細包紮起燭台,隨口問道:“你自己用還是送朋友?”


    我迴答:“送朋友。”停一停又說,“她要結婚了。”


    她停下手,凝視我很久,然後問我:“可是你愛她,對嗎?”


    “你在說什麽?”我有點兒吃驚:“你怎麽知道?”


    她聳聳肩,“男孩,你的臉上寫滿了時光不再的惆悵。”


    我啞然,心口又有了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就像兩年前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從電梯裏走出來,彼此間默契的從容,讓我明白自己已成為過去。我曾以為時間可以掩埋一切,沒想到事過兩年,一個陌生人依然能窺破我的心事。


    julie的敏感,象極了當年的譚斌,但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恬淡從容,卻是譚斌所缺乏的。


    我握緊燭台,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


    julie關了燈,披上風衣對我說:“來,中國人,你是我今天最後一樁生意,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一起去喝杯咖啡可以嗎?”


    那是一個夕陽如血的傍晚,我們在街邊的咖啡座坐下。秋深了,一陣旋風卷起街心的塵土,金黃的梧桐葉翩然落下。研磨咖啡的香氣,帶來的卻是閑適安靜的氣息。


    我問julie:“為什麽會錯認我是日本人?”


    她含蓄地打量我:“因為你長得太美麗。亞洲人裏,我隻見過日本的男孩子,能有這樣柔軟的輪廓。”


    我憤然放下咖啡杯,“偏見,完全是偏見!”


    julie卻忽然說:“我明白了,為什麽會覺得你眼熟。”她望著我,“你是那個有中國皇家血統的畫家。”


    我頓時哭笑不得,問她:“你也看過那個專訪?”


    julie點頭:“我怎麽會忘記?”她笑得有些調侃,“‘神秘低調的東方美少年,眼神憂鬱,舉手投足間充滿貴族的優雅’。這樣明顯出自女性記者的形容,會讓任何一個女人都過目難忘。”


    我沉默,不想發表任何評論。那個訪談曾令我很不愉快,一直耿耿於懷。


    兩年前曾有很長一段日子,我異常憎恨自己的容貌。記得來法國前,兩個月的時間,我就胖了將近十五斤,鏡中的形象讓自己都感覺陌生。來了法國後,幾乎半年水土不服,瘦下來便再也胖不迴去。記得那篇專訪刊出後,我把它扔在經紀人enzo臉前質問:“你找的是個什麽記者?通篇她都在胡說些什麽?什麽皇室後裔?我們家往迴數八輩子,都和愛新覺羅沒有一點兒關係。我的作品呢?畫風呢?技巧呢?為什麽不見她提一句?”


    經紀人鎮靜地迴答:“培,在巴黎這個地方,畫得好的人,塞納河邊數不勝數,但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值得投資。你隻需埋頭在你的畫裏,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


    我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從此拒絕任何采訪,但經紀人總有辦法讓記者寫他想寫的任何東西。


    此刻julie又提起這件事,我頗感羞愧。藝術一旦沾染商業的氣息,便不再具有赤子之心。可是如果象梵高一樣,生前潦倒不堪,死後卻聲譽鵲起,這不是我要的人生。所以這輩子我也許不會為衣食發愁,但我永遠成不了大師。


    “你的名字,叫‘培’對嗎?”julie興致勃勃地問,“我看過你的畫,那副叫做《生命斷層》的油畫,畫風冷峻而凝重,沉重滯澀的青灰色,充滿了掙紮的痛苦,卻又能看到不屈服命運的希望。可是你本人,如此年輕而輕靈,令人驚奇的矛盾和統一,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笑笑,“julie,生命其實是場騙局,隻有經曆過絕望的人,才能在生命的無常中感受到希望。”


    她看著我,伸手指指燭台,“是她嗎?她讓你感受到絕望?”


    “不,不。”我搖頭,“她是個好女孩,我愛她,可是我們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她活在現實中,而我活在自己的天地裏。在她最艱難絕望的時候,我不能給她任何幫助,所以她放開了她的手,我沒有怪過她。”


    “哦,培……”julie的藍眼睛一動不動注視著我,充滿了同情安慰之意。


    這段塵封的往事,除了心理醫生,我沒有對任何人詳細提起過。但在遠離中國的土地上,麵對一個陌生的異國女孩,我卻有了傾訴的**。


    甘南之行中那些糾結猙獰的迴憶,我情願世間真有時光黑洞,能把它永遠留存在黑暗之中。所以我隻告訴julie,和譚斌初識時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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