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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2:狼來啦


    隻要有了錢,他就可以用這些錢去收買很多有用的人,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就有可能成功。隻是在鬆少爺出去以後,要花很多的時間,比如演王演繹和旱地逆風就相距甚遠,這兩個人又是一定要收買利用的,他們是今後對付鄒鋒的主力。


    所以一定要有一個替身,偷梁換柱,防止錢莊的懷疑――這是計劃中最關鍵最困難最大膽的一環――客觀地說,這是一個極富想象力的計劃。


    這個人既要有鬆少爺一樣高超的術法,還要有過人的機智、臨危不懼的應變能力。這樣的人本來很難找到。恰好致遠這時以“秦恆”的化名來到錢莊,恰好怡養財對付致遠的計劃被鬆少爺知道了。


    早在多年前,鬆少爺自由身的時候就與“五口會”有極深的聯係。怡養財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請“五口會”的人。


    鬆少爺用一頂綴滿鑽石、珠寶的金絲皇冠買通了“五口會”的會長,再許諾推翻鄒鋒之後,給會長開一個戶頭,予取予求,意思就是到時候隻要會長需要,錢莊都會盡力滿足。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五口會”的會長隻想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接下來就是實施。鬆少爺痛苦地認識到光靠他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他必須要有幫手――他隻能冒這個險。


    這兩個幫手就是林神醫和純。


    “網眼”將致遠捉住以後,要由林神醫為致遠整容。林神醫在技術上是沒有問題的,忠誠上也是可以信賴的,在鬆少爺最困難的時候,他是自願到“鬆莊”陪伴的,在主張“兄終弟及”上也是最堅決的。


    果然,林神醫一說就答應了。


    純呢?


    一想到純以後要與一個陌生男人一起生活,一想到這個男人會和純一起睡覺,鬆少爺就無法忍受。


    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夠忍受。


    可事情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在成功僅一步之遙的時候,讓過去的努力付之流水。


    ――他能前功盡棄嗎?


    最無法接受的,還是純。


    她無法想象要去接受一個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盡管這個男人外形與丈夫一一模一樣。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這個人是風流蕭灑的俠士、名聲很好的致遠。


    也讓純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從最初的抗拒、拖延、到接受,她居然完整地容納了致遠,居然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個年青的男人。


    與鬆少爺多年的夫妻,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激情,生活一切都歸於平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有時一兩個月才有一次。


    致遠卻輕易地找到了純的敏感點,進入了那扇緊閉的大門。


    久違的激情就象潮水一樣湧來,抱著致遠健康年青的身體,純的**之火被無法抑製地點燃了。


    征服一個女人首先就是要征服她下麵潮濕隱秘的通道,那是通向她靈魂最近的地方。讓她滿足、讓她呻吟、讓她**。


    純有時也感到很羞愧,覺得對不起丈夫。


    她就在羞恥與**的矛盾中無力地沉淪、上升、飄浮。


    這段時間**的次數,比純在過去這幾年裏做的次數加起來都多。


    談判進行得很順利。


    致遠在堅持原則,盡量為錢莊爭取利益的同時,又注意照顧暴風城的利益,平衡雙方願望,努力實現雙贏的局麵。


    蕭四和怡養財都很滿意,從他們發自內心的推崇的眼光就可以看出來。


    作為當今東部大陸聲譽最隆、口碑最好,年青人最向往的一個組織――“風”,它的宗旨就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鋤強扶弱、消弭殺禍。


    “飛鳥”也製作得很順利。


    那年月,隻要你有錢,別說做什麽“飛鳥”,就是讓人去愚公移山,精衛填海,都會有人去做。全然不管這鳥會不會飛,山怎麽能移,海能不能填。


    因為有很多普普通通的人需要拿那點微不足道的工錢迴家,還有一家子要靠這點工錢養活,他們需要生存――這是人類固有的最大的悲哀之一。


    可事情進行得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得致遠都不太敢相信。


    在歡樂平靜祥和的節日氣氛下麵隱藏著什麽呢?他隱隱約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又無從說起,就是覺得心裏很不踏實,總不至於是杞人憂天吧?但願。


    蕭四的心情很好。


    談判出乎意料的順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還能趕迴家過春節。妻子古在家一定是等得望眼欲穿了。


    沒有距離,便沒有思念。


    他也對美麗的妻子和三歲的女兒充滿了思念。也隻有在思念的時候,孤獨才顯得特別美麗。思念是一種幸福的憂傷,是一種甜蜜的惆悵,是一種溫馨的痛苦。思念是對昨日悠長的沉湎和對美好未來的向往。


    蕭四有個很怪的習慣――每到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總是特別強烈。做完事情之後,他總要和妻子盡情地享受、盡情地放鬆。


    一想到要迴去和妻子團聚,蕭四的心裏就充滿了溫馨和**。


    雖然沒有完成刺殺鄒鋒的願望,甚至到目前為止連麵都沒有見一麵,蕭四卻相信他已經找到了打敗“怡和錢莊”的關鍵,他一定會在走之前做一些事情,他一定會不枉此行。


    “相機行事”並不是要他墨守成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是充分授權,讓他臨機處置。


    蕭四有了大量自由空間,也受到了該有的禮遇。


    怡養財陪同他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參觀了錢莊的“點銀部”、“清帳處”,詳細介紹了錢莊的一些運作流程。


    晚上,還請蕭四到他住的居室參觀養的鴿子,說:“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歡迎常來看看。城裏有不少名勝古跡,可以隨意到處走走,四處遊覽。”還說:“臨走的時候,別忘了拿兩隻鴿子迴去,給妻子補補身子。”


    迴來的時候,一直客客氣氣將蕭四送到“聽雨軒”門外。


    目送蕭四進入“聽雨軒”的背影,怡大總管的笑容忽然收斂,閃出一片冷冷的寒光。


    冬夜,卯時。


    浴桶裏裝滿了熱水,水上麵還漂有一些新摘的寒梅,空氣中洋溢著陣陣的清香。


    蕭四全身浸在熱水裏,已泡了一個時辰。


    他顯得非常愜意,現在需要徹底的放鬆。


    就在一桶熱水漸漸變涼的時候,門外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篤篤篤。”有人在輕輕敲門。


    這麽晚了還有誰會來?


    蕭四仿佛知道有人要來,平靜地說:“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穿一身黑色緊身保暖夜行衣的蒙麵女人。


    黑色緊身夜行衣將女人凸凹有序、惹人噴火的身材暴露無遺。


    “外麵的人都睡了?”


    “是的。”


    “雖然這兩天監視我的人少了很多。”蕭四說:“我們也不能大意。”


    蒙麵女人說:“他們都中了我特製的迷香,不到兩個時辰絕不會醒來。”


    蕭四覺得很滿意,他一向對這個女人用毒很有信心。


    然後,蕭四就在這個女人麵前赤條條地從水桶裏站起來。


    蒙麵女人渾身一顫。


    “不要轉頭,看著我。”蕭四說:“把毛巾給我拿來。”


    棉毛製作的、特別吸水的毛巾其實就在木桶旁邊。


    “你用毛巾把我身體擦幹。”蕭四說:“每一個毛孔都要擦幹。”


    蒙麵女人仔細地輕輕地給蕭四擦身,當擦到下麵時,手明顯在顫動。


    蕭四下麵昂然挺立。


    “你的手不要抖。”蕭四說:“站在你麵前的現在不是一個男人。”


    “每次做事之前,我的**會特別強烈,但我即使要操你,也要做完事以後。”


    “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什麽時候該做,孰輕孰重,我分得很清楚。”


    ――“你要記住,今晚一出這道門就沒有人類,隻有生死!”


    蕭四擦完身,開始穿一件與黑衣蒙麵女人一樣的黑色緊身保暖夜行衣。沒穿之前,他還是一個赤身露體的人,穿上之後,他立刻變成了一隻渾身充滿勁力的叢林裏的豹子。


    一隻吃人的豹子。


    窗外,寒風凜冽。


    蕭四和蒙麵女人就一前一後從窗戶躍出去,在黑夜裏,東躲**,左挪右移,靜靜狂奔。


    有一條河穿過錢莊、穿過繁華的集市中心。


    長街盡頭一斷橋,橋下一條河。沿十多級石梯而下,有一小小的碼頭,靜靜停靠著一艫烏篷船。


    蕭四和蒙麵女人悄無聲息地上了烏篷船,船上遮光的草布立刻放下、解纜、啟舤、搖楫、出航。


    船箭一般飛駛。


    烏篷船很快出了莊、出了城。在郊外,河匯入一條大江,江麵陡然開闊。


    星月、寒夜、紛雪、冷風。


    遠山似黛、一江如練。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船在一個地方,忽然放緩了速度,慢慢無聲地靠向岸,在岸邊停了下來。


    船上早準備了兩個包袱。


    蕭四和蒙麵女人一人拿了一個包袱,縱上岸。船立刻又啟動,緩緩駛向江中,在江心停了下來。


    烏篷船為什麽不最終停在岸邊呢?


    因為江心與岸邊距離遙遠,紛雪中,遠望去,烏篷船的輪廓已經完全融入到夜色中,根本不易被人察覺。


    蕭四和蒙麵女人上岸之後,繼續潛行,沿一條砂土小徑走了一柱香功夫,眼前赫然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鬆林,鬆林後是一片白牆黑瓦的宅院。


    ――這就是“鬆莊”。


    鬆莊周圍可不是一片普通的鬆林。


    他們要到“鬆莊”做什麽?進得去嗎?


    蕭四和蒙麵女人並沒有等太久,鬆林裏忽然群鴉亂舞,一陣騷動、殺聲四起。顯然有人在吸引各處埋伏的高手。


    “走”


    蕭四果斷地說。


    這次是蒙麵女人先走,她的身上忽然起了一層霧。


    暴風山下清風塞,忽一日不知從何處飄來一陣有淡淡香氣的霧,霧過之後,雞犬不留,清風塞大小二百一十七口人全部死於非命。


    這個霧就是蒙麵女人的傑作。


    蕭四緊跟在女人之後,兩人一起縱上了樹梢,貼著柔軟的樹梢向前飛掠。


    他們沒有選擇從鬆林裏穿過,這是非常正確的。鬆林裏的暗卡已經全部發動,下麵是人影閃動、殺伐不斷。


    暗卡已經被人故意吸引住了。


    即便如此,仍有一排管箭射來,腳下劍光飛舞――還是有人發現了他們。


    他們沒有絲毫停頓,現在已是生死一發的關頭,間不容發,隻要一停留,他們就出不了鬆林!


    劍光遇霧便暗,有人慘叫墮地,蕭四殿後,一雙“修羅手”連出,幾枝飛來的箭被一一撥開,餘下兩枝從頭頂上唿唿擦過。


    樹梢盡頭,便是一條護院河,後麵就是“鬆莊”。


    兩人腳尖在一根比較強韌的樹枝上同時用力,藉著樹枝的彈力、越過護院河,竄上了牆頭,墜入院中。


    河中暴起的水柱隨後掩上牆頭,前後僅相差十分之一秒。


    進入院中就暫時安全了。外麵殺得天昏地暗,院裏卻非常寧靜、平和,根本沒有外麵那種濃濃殺氣,完全是裏外兩重天。


    一排排剛掛上的的紅燈籠,襯出節日的喜慶。


    致遠今晚睡得很晚。


    他挑燈夜讀,看了很久的《春秋》和《論語》。純在旁《》,也和他一起睡得很晚。


    致遠被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驚動。


    如此寒夜還有那個不速之客?


    秉夜來訪的不速之客就是蕭四和蒙麵女人。


    “打擾、打擾。”蕭四一揖到膝,說:“深夜造訪,實在情非得已,請見諒。”


    “無妨。”


    致遠披衣待客,虛位以待,微笑說:“今晚剛看了孔子的《論語》,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書剛掩卷,餘香尚存,閣下就翩然而至,真是佳客臨室,蓬壁生煇啊。”


    “子曰:無友不如己者,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蕭四說:“今夜來訪實在是仰慕已久。”


    蒙麵女人向致遠一禮,致遠一看蒙麵女人,刹時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也說不清楚,反正覺得似曾相識。對方蒙著麵,他也不好問。


    致遠很奇怪:“你們怎麽進來的?”


    “來這裏確實不容易。”蕭四說:“我們是冒著生命危險才進來的。”


    剛才確實是千鈞一發,生死一線,如果不是有人引開暗卡,他們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裏。隻是外麵負責聲東擊西的人員不知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蕭四說:“因為這件事情太重要,事情緊急、情非得已,為見二莊主一麵,無論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致遠問:“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值得蕭兄冒這樣大的險?”


    “這件事情與二莊主的未來有關。”蕭四說:“這件事情還關係到錢莊與暴風城的這一戰最終的結果。”


    “哦?”


    蕭四說:“子曰:不因其人而廢其言,不因其言而廢其人。二莊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雖然暫不自由,而一旦出去,將是如魚得水、海闊天空。”


    “外助暴風城,則暴風城勝;內濟錢莊,則錢莊贏,東部大陸未來全在二莊主一人身上。”


    “此言差矣,”


    致遠擺擺手:“我一介布衣,隻想‘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隻要家人平安,就足慰此生了。”


    蕭四大笑說:“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二莊主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怎麽會安於養花侍草、賞雪詠梅、了此殘生?”


    “況且,鄒鋒莊主和他的兒子鄒仁能讓你平安度過餘生嗎?”


    ――“為今之計,二莊主唯一的出路就是聯合暴風城,奪迴莊主之位。”


    致遠說:“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


    “是的。”


    “就是要我和暴風城結盟?”


    “是的。”


    致遠苦笑:“你也知道,我現在是被軟禁的,怎麽能夠出去。”


    蕭四對這一點胸有成竹,說:“我們能夠進來,就一定有能力把你及家人弄出去。”


    “好,念在你冒險前來的誠意上,我一定會認真想一想。”致遠說:“今日我們擊掌盟誓,三日之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


    蕭四再次深深一揖:“請二莊主三思。”


    致遠點點頭,雙方擊掌盟誓,約定後會有期。


    蕭四和蒙麵女人當然該迴去了。


    迷香隻有兩個小時。


    他們怎麽出去?致遠對這一點很感興趣。


    答案就在蕭四和蒙麵女人帶來的兩個包袱裏。他們打開包袱,裏麵各有一隻水弩和一套用鯨魚皮作的潛水衣。


    蕭四和蒙麵女人在夜行衣外再穿上鯨魚皮作的潛水衣,然後一人拿一隻水弩。


    “聽說鬆莊的石頭很多,二莊主就曾送給胡老板六塊小石頭,由在下轉交。”蕭四笑道:“我們不妨先做一個遊戲。”


    遊戲很簡單,就是拈莊裏稍大一點的石頭往莊外用力扔,有遠有近,有的扔向鬆林,有的僅落在護院河。


    外麵立刻響起一陣騷動。


    等外麵的騷動停止了一會,又開始扔石頭,外麵當然又是一陣騷動。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直到外麵任你如何扔都沒有動靜了。


    蕭四方說:“是時候了。”


    他們告辭,從院牆上躍了出去。


    出了院牆,就是一條護院河。


    蕭四和蒙麵女人身形在空中連變,盡量減少下墜的速度,盡量減少入水的響聲一一讓入水的聲音聽起來就象落入一塊稍大一點的石頭。


    他們入水之後果然沒有引起動靜。


    水裏有兩個暗卡,等到他們醒悟入水的不是兩塊石頭,而是兩個人的時候,兩隻水弩發出的利箭已經射進了他們的胸口。


    鯨魚是海中的霸王,鯨魚皮製作的潛水衣能遊得特別快。


    護院河其實在流動,流向郊外的大江。


    蕭四和蒙麵女人很快從護院河潛至江中,一入江水,則似漁翔入海、天高鳥闊。


    江中,烏蓬船在紛雪夜色中靜靜地等著他們歸來。


    蕭四他們剛出院,鶴發雞皮的林神醫就來了。


    特來晉見致遠。


    “這麽晚了,什麽風把你老人家吹來了?”


    致遠問:“先生也睡不著嗎?”


    “吵都吵醒了。”林神醫說:“另外,老朽還有些話想對二莊主說。”


    “請講”。


    林神醫說:“二莊主千萬不能聽蕭四的話。”


    致遠說:“你怎麽知道我和蕭四說了什麽?”


    “二莊主不用說,我也能猜得到,”林神醫淡淡一笑:“他冒險秉夜來訪,一定是想拉二莊主聯手對付莊主。”


    “是的”。


    “我猜得沒錯?”


    “一點也沒錯。”


    林神醫說:“二莊主答應了嗎?”


    致遠說:“我隻是答應三天後迴話。”


    “二莊主打算如何迴話?”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致遠說:“我還有三天的時間考慮,這樣的大事當然要經過深思熟慮,謀定後動。”


    “二莊主千萬不要輕易相信暴風城。”


    林神醫說:“這畢竟是二莊主兄弟之爭,最好不要借用外人、外力,不要給暴風城介入的機會。當心引狼入室、與虎謀皮啊。”


    致遠點頭稱是,在這一點上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老朽倒替二莊主想了一個主意。”林神醫說:“就八個字:等待時機、以靜製動。”


    “怎麽講?”


    林神醫顯然經過深思熟慮,誠懇地說:“老莊主死前留下“兄終弟及”的遺訓,當時,宗族長老等許多人都在場,二莊主隻要耐心等待,就一定是順理成章的事。”


    “貿然與暴風城結盟,隻會落人口實,給鄒夕鋒一個鋤除二莊主的借口。”


    “鄒鋒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兒子不學無術,如果要讓他兒子鄒仁繼位,不僅老朽反對,就是怡養財和宗族長老也會反對,以老朽分析觀察,鄒仁繼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目前錢莊與暴風城是勢如水火,一山不容二虎,臥塌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他們之間遲早都會攤牌,這也正是莊主需要倚重二莊主的時候,不然,莊主為什麽要讓二莊主全權處理談判呢?”


    “所以二莊主要做的隻是等待時機、以靜製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切不可隻顧一點小利,以小失大,不能眼中隻看見蟬,還要注意螳螂,二莊主要做的,是最後的黃雀啊。”


    致遠很感動,緊緊握住林神醫的手,感激、真誠地說:“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林神醫走了,他已說完了想說的話。


    純移步過來,柔聲說:“阿鬆,再睡一會吧,天還早呢。”


    致遠睡意全無。


    “阿鬆,也許我不該問,可我忍不住想知道。”純慢慢怯怯地說:“你準備采納蕭四和林神醫誰的意見?”


    “他們說的都有些道理。”致遠說:“但又都有局限性,不能完全采納。”


    純很驚訝,問:“為什麽?”


    致遠說:“與暴風城結盟,就會背叛錢莊利益,手足相殘,實不足取。采納林神醫的計謀,則拱手將主動權讓給了莊主鄒鋒,我們很可能作繭自縛、坐以待斃、受製於人。”


    “從自身所處的位置出發,他們都沒有錯。因為他們考慮的都隻是集團的利益。”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我們要把眼光放在整個東部大陸、從子孫未來福址考慮,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純由衷地點點頭。


    致遠輕輕地吻了她一下,說:“你不要擔心,我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江中。


    星月、寒夜、紛雪、冷風。


    蕭四和蒙麵女人從水中一上船,烏篷船立刻啟動,沿原路快速返迴。


    烏篷船就象一隻黑暗中移動的精靈,厚厚的草布擋住了艙內的燭光。蕭四脫下了鯨魚皮製作的潛水衣,長鬆了一口氣。


    艙內僅有一塌、一席、一被。


    冬夜水中特別寒冷。潛行了這麽遠的距離,他們身上都很冷。


    蕭四穿著貼身的黑色夜行衣鑽進被子,感覺暖和了一些。


    “你也脫了吧,”蕭四說:“被子裏暖和一點。”


    蒙麵女人緩緩脫下了潛水衣。


    “把剩下的緊身衣都脫了吧。”蕭四的語氣不容置疑、沒有商量的餘地:“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看了,現在我要完整地看看你。”


    蒙麵女人極不情願,但又不敢拒絕――蕭四的話就是命令,必須絕對服從。


    夜行衣緩緩脫下,她脫得並不快,寒冷和害羞使她的人、她的手、她的全身不停地發抖。美麗的**、晶瑩的肌膚、堅挺的胸部、平擔的小腹、修長的雙腿……


    她的軀體純潔完美無瑕。


    蕭四顯然覺得很滿意,他看得很仔細,就象是在瀏覽一本精致的書,從上看到下,每一個部位,包括最**最誘人的地方,都“讀”了一遍。


    然後說:“把麵巾也摘下來吧,我要看看你的臉。”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時寧願讓你看她的身體,也不願讓你看她的臉;有時即使與你做了愛,也不願讓你吻她的嘴唇。


    ――除非你能真正走入她的內心。


    蒙麵女人緩緩脫下麵巾,露出一張清秀美麗絕倫的臉――她竟然就是與致遠一夜交歡、引致遠到錢莊而致遠遍尋不到的毒仙女朱珍!


    ――整個計劃的關鍵人物。


    沒有她的犧牲、奉獻,沒有那一夜的激情,致遠還會心甘情願、冒著如此大的危險來到“怡和錢莊”嗎?


    剛才在鬆莊,他們相逢卻不相識,麵對麵卻彼此擦肩而過。


    “難怪致遠要為你著迷。”蕭四由衷地讚美說:“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隨著蕭四眼光在全身的遊離,朱珍的臉色愈發蒼白,裸露的身體因發抖而緊縮。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唯一的一張被子忽然從蕭四身上飛起,裹住了朱珍**的全身。


    “每次做完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後,我總要發泄出來,身在東部大陸壓力實在太大,要不然,我會發瘋。”蕭四歎了一口氣:“今天我要破例一次,你把衣服穿上吧,我實在不忍心傷害你。”


    朱珍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這次是因為感激而流淚。


    烏篷船繼續飛速前行。


    “我們找點事情做吧。”蕭四說:“老這樣對著你,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


    朱珍忙說:“做什麽呢?”


    蕭四說:“讓我們猜一猜二莊主鬆少爺三天之後,會給我們一個怎樣的答複。”


    朱珍想了想,說:“二莊主一定會答應的。”


    “為什麽?”


    “因為他根本沒有選擇啊,鄒鋒父子絕不會放過他,我們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不與我們結盟,根本不可能坐上莊主之位。”


    “如果我是鬆少爺。”蕭四說:“我絕不會隻與暴風城一家結盟,這樣很容易被控製、被操縱,成為傀儡。”


    “我會同時與‘演王’演繹、旱地逆風等多人結盟,讓大家互相鉗製,心存顧慮,達到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目的。”


    朱珍說:“既然如此,今夜我們為什麽還要冒險前往,與鬆少爺結盟呢?”


    蕭四說:“結盟隻是一種手段,我們真正的目的是去播一粒種子。”


    朱珍說:“去播種?”


    “是的,”


    “播什麽種?”


    “播下猜疑的種子。”蕭四解釋說:“種子遇到適合的土壤、水份、氣候就會發芽”


    “我們就是要讓鄒鋒對鬆少爺猜疑,這種猜疑慢慢積累,遇到適合的土壤,時機一旦成熟,猜疑的種子就會發芽,我們分化挑撥錢莊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是我們打敗‘怡和錢莊’最好的機會。”


    ――“我們就是要製造這種機會。”


    阿黃的酒館已經在打烊了。


    賣酒的阿黃是個又矮又醜的獨眼殘疾人,一雙手卻很粗大。沒有人知道阿黃的身世,單聽名字,象是在叫一條狗。


    酒店裏隻有一位未走的客人,是一位常客。


    這人就是李三。


    李三喝酒,不是一杯杯的喝,而是一整瓶往肚裏倒。


    仿佛並不是為了喝酒,而是為了逃避什麽。


    他顯得很孤獨、很寂寞。


    一雙眼睛總是空洞洞的,沒有一點情感。在怡和錢莊安身近十年,一直是這個樣子,一個人喝酒、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補鞋。


    沒有朋友,唯有酒。


    一燈如豆,昏黃的燭光下,李三的眼睛顯得更加空蕩、更加瀟索。隻有對生活感到說不出疲倦的人,才會有這種眼神。


    一個四麵透風的酒店,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吃著一個又冷又硬的饅頭,喝著一瓶又苦又烈的酒。


    因為他必須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李三一向對自己跟蹤、潛伏非常的自豪,這一切源於他來自一個很古老的家族。這個家族代代相傳的、最擅長的就是“忍術”


    在渡口,一個人無聲無息地靠近他,李三竟然事先毫不知情。他雖然沒有出事,可是他的信心已被完全摧毀。


    ――這個人要殺他是易如反掌。


    大象進來的時候,大地都在震動。


    大象並不是一頭真的大象,而是一個人,一個大象一樣強壯的人,錢莊的八金剛之一。他擰斷一個人的脖子就象踩死一隻螞蟻那麽輕鬆。


    身經大小二百一十八戰,僅有一次敗績。據說那次是遇上了一隻老鼠。


    大象非常的高大,頭都幾乎頂到了屋簷,一進來整個酒館空間頓時顯得小了很多。


    阿黃和李三熟視無睹,仿佛都沒有看到這個人,仿佛大象根本不存在似的。一人繼續打烊,一人繼續喝酒。


    居然沒人重視他。


    大象的眼睛瞪得象一對銅鈴,沒有人答理他,他顯然非常生氣。在整個錢莊,人人都非常尊重他,就連人見人怕的怡大總管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就連斷了一條手臂之後一直想殺人的孫基,在他麵前也是規規距距、大氣也不敢出――大象發怒的時候,老虎都害怕。


    現在大象就是怒發衝冠。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一聽見咳嗽,大象神態立刻變了,變得異常的恭敬。


    門外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怡大總管,一個是長得也很高大,頭上有大半的禿頂、一張圓圓的胖臉,外形完全象是一個經商的生意人。


    怡大總管跟在這個生意人後麵,就象是小兵跟著一個將軍,亦步亦趨、不敢越雷池半步。


    這個生意人就是錢莊莊主鄒鋒。


    暴發戶與世家子最大的區別就是,暴發戶總愛把所有的錢都帶在身上,總喜歡穿金戴銀、顯山露水,生怕你不知道他有錢。世家子不一樣,講的是品味修養、氣質談吐、含蓄內斂。所以有“百年才出貴族”的說法。


    小人物與大人物之間最大的差異是,小人物總愛仰望低頭,仰望是因為羨慕,低頭是因為自卑。大人物卻總是俯視,俯視著人類的另一群,甚至不看,是連看都不屑看。他們的眼裏根本沒有“人民”這個詞。


    鄒鋒就是這樣的大人物。


    他微笑地看著李三和阿黃,就象是在看兩隻待宰的羔羊。


    鄒鋒一進來就象是狼入羊群。


    李三和阿黃是兩個小人物,這一瞬間,李三忘了喝酒,阿黃忘了打烊,他們仰望著鄒鋒,真的象是看到了一條狼。


    一條張著血盆大嘴、閃動著懾人綠光的狼。


    狼終於來了。


    東部大陸——銀月城


    夜空中突如其來的一聲雷響,讓笑愚突然清醒過來,真可謂一雷驚醒夢中人。


    這時候的笑愚看起來又有點不一樣了,跟戀愛中的聰健一樣,他的修為仿佛又精進了一步。笑愚隻覺得自己心湖一片平靜,所有的煩惱對他來說,也不過就它強任它強明月照大江而已。


    一個人活著最痛苦的地方莫過於強自把麻煩往自個兒身上攬,笑愚是個很光棍兒的人,處理事情的手法也很光棍兒。所以他在光棍地想,不管是妖華還是慕青,自己都從來沒有主動去勾搭過,如果幾人之間非要那啥的話……那就順其自然吧。


    笑愚摸著良心在想,自己既沒欺騙女人錢財,又沒欺騙女人感情,也沒刻意去傷害過哪個女人,更沒像肥皂劇裏的禽獸一樣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後不負責任。綜上所述,自己他媽地有必要這麽負疚頭疼嗎?


    這世界上有四種男人都是幸福的,第一種是心裏一個意中人都沒有,第二種是永遠癡情於一個人。第三種是見一個就愛一個終生戀愛無極限,第四種就是傳說中腳踏n條船還能遊刃有餘的極品色狼或者說花花公子。


    笑愚之前痛苦的原因,就是他不屬於以上地任何一類人。但是現在,他總算開竅了,準備向其中一類人靠攏……聰明的同學們都看得出來,笑愚如果非要找到組織的話,也就隻能做第四種人了。


    眾所周知,以笑愚的淫蕩指數來看。他絕對算得上是標準色狼。其次,他同時勾搭過的女人絕對不止一個。第三,雖然笑愚本身不一定極品,但勾搭的女人都算得上極品,這也是一種能力的表現。東部大陸上的兄弟們都知道,要看一個男人地魅力品位,首先就要看看他的女人。


    因此,笑愚很是理所當然或者說很不要臉地將自己定義為極品色狼了~!


    這一刻。豁然開朗,心地寬廣,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等等詞匯。都無法形容笑愚的心境。他隻覺得自己也超脫了,恨不能立馬找100個花姑娘來培養下感情。


    大家都知道,笑愚是個很熱血,辦事從來不拖泥帶水的人。於是乎,他準備給認識的所有女人都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通知她們現在打雷了記得迴家收衣服。


    但是大家也知道,笑愚同時是個很懶的人,所以他將打電話改成了發短信,而且是短信群發。這樣一來。又省事兒又嗨皮,就像笑愚此刻的心情一樣嗨皮。


    結果這次操作有點小失誤,第一個做出迴複的居然是男人,思遠地短信很不客氣:“我日啊,你在搞群發是不?你發給女人就算了,幹嘛連老子也一起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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