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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5:四日神功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後生無的臉上也現出一絲迷茫道:“不過我在幽暗城的時候,遇上了另外兩批身分神秘的行商,他們提出的收購價格遠比我的豐厚,卻一直未獲準采購,這讓我心中也好生迷惑。”


    今夕眼睛一亮道:“你是否聽出這些人的口音是來自於何地?”


    後生無搖了搖頭道:“他們的口音太雜,天南地北都有,難以讓人作出判斷。不過,看他們的舉止作風,雖然刻意隱瞞,卻仍掩蓋不了他們身上的那股軍士氣質。”


    榮軒與扶滄海相視一眼,若有所思,抬頭望向今夕,卻見今夕淡淡一笑道:“這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亂世之中,大戰在即,各方當務之急,就在於儲備糧草軍需,而銅鐵乃煆造兵器之物,理所當然成為戰時各方爭奪的緊俏貨。”


    後生無驚道:“今夕公子莫非懷疑這些商人是來自於擎宇、今夢菲的軍營?”


    今夕道:“我不敢確定,但無論演繹、擎宇、今夢菲中的任何一方,出現兵器的緊缺都是不爭的事實。自銀月城初代術神當年收繳民間兵器之後,天下間的兵器不足百萬之數,而這三方的發展勢頭極猛,數年時間各自擁兵俱在五六十萬之上,兵器數量與兵力呈現明顯的不成比例。隻要封印之書寶藏一日不到他們手中,這銅鐵之物就是這三方必爭之物。因此,如果我們能與這陳氏家族搞好關係,控製住幽暗城銅山鐵礦的貿易權的話,無疑會對擎、演、菲三方構成一定的製約。”


    榮軒大喜道:“果然妙計,能夠不損一兵一卒,就能對敵有所製約,這的確再好不過了。”


    後生無猶豫了片刻道:“可是這陳平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見他一麵都猶似登天般艱難,我們又如何才能與他攀上交情呢?”


    今夕沉吟半晌,緩緩而道:“憑我的直覺,這陳平應該是友非敵,否則他何以三次拒絕與你見麵,之後又突然改變主意?任何已經發生的事情都有困果,也許……”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淡淡一笑,臉上多了一份悠然之意,讓人無法揣測他心裏的秘密。


    洞殿中隻剩下今夕與幽聽蓉,兩人相擁一起,默然相對,似乎都不願意打破這寧靜中的溫馨。


    今夕輕撫著幽聽蓉一頭烏黑滑亮的秀發,聞著那淡淡沁人的體香,突然道:“對不起!雖然我曾經發誓,今生今世絕不在你的麵前提起這三個字,但是為了不失信於你的父親,我不得不說,隻希望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幽聽蓉斜靠在他的肩上,幽然歎道:“我明白,其實在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本就不該屬於我一個人。”她的眼中閃動著一絲亮光道:“你也不屬於黑鳳,更不屬於你自己,你本是應運而生,屬於這個天下的黎民百姓。”


    今夕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屬於這個天下,但我心中所想的是盡力而為,不願讓此生有絲毫的遺憾,對你和黑鳳來說,這未免有些不公平,可我已無退路可言。”


    “你這一去,不知相逢又在何年?”幽聽蓉輕歎一聲,臉上已是離愁萬千。


    “我不能預測今後的事情,但是今日一別,相逢終會有期。”今夕的臉上充滿剛毅。


    當他的目光與幽聽蓉的秋波相對時,心中頓時湧現出無數柔情,柔聲道:“隻是我走之後,這峽穀中的一切事務都得靠你承擔,實是有些難為你了。”


    “有榮大哥與扶大哥的相助,再加上後生無生財有道,相信峽穀隻會越來越興旺,絕不會有敗落之虞。倒是你一人踏入東部大陸,兇險異常,讓人家揪心得緊。”幽聽蓉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擔心,緊緊地握住今夕的手道。


    今夕微微一笑道:“我也許天生就是這命,東部大陸對我來說,就像是魚兒與水的關係,隻有踏入東部大陸,我才會有活力與生命,所以你無須擔心。你聽過有水將魚兒淹死的事情嗎?”


    幽聽蓉也笑了,雖然今夕一臉輕鬆,其實兩人的心裏都好生沉重。誰都明白,此次離別,也許有再見的一日,也許就是永別,當自己最敬愛的父親離她而去之後,幽聽蓉又得為愛人的離去而傷懷。


    這是一種無奈,人在東部大陸,身不由己的無奈。有的人隻要一踏入東部大陸,他就不再屬於自己,因為他的根就在東部大陸。


    今夕緩緩地從自己的衣袖裏取出三個香囊,一一將它放入幽聽蓉的手裏,微微笑道:“還記得這三個香囊嗎?多麽精致的手工啊!當我每次站到你們的身後時,我都在暗暗驚歎,何以老天會這樣厚待於你和虞姬,不僅給了你們絕世的容顏,還給予了你們如此靈巧的小手,看來上天製造一種美的東西,就是要讓它美到極致,美到讓人嫉妒它才甘心。”


    “想不到今大哥奉承起人來也有一套,雖然肉麻,不過我心裏著實喜歡。”幽聽蓉嬌嗔地笑道,臉上已是一抹飛紅。


    今夕笑道:“這隻是我的真心話。”


    “如果你真的以為這三個香囊很美,那麽它之所以如此美麗,並不在於繡它的人手巧,而是在於我和鳳姐姐都是用心在繡。它的一針一線都代表著我們對你的那份深深的感情!”幽聽蓉抬起頭來,與今夕的目光交纏於虛空。


    對幽聽蓉來說,大家閨秀的修養令她從不輕易地對人流露自己的真實情感。雖然當時的禮教並不如後世這般對男女之間設置種種限製,但幽聽蓉還是受身分所製約,而不能任情感自由流露。


    可是麵對離別,她已顧不得這份矜持。她隻想讓今夕知道,雖然他縱馬東部大陸,關山萬裏,她的心總是隨著他,魂牽夢繞,永不分離。


    今夕又豈會不知幽聽蓉的這一番心情?感動之餘,眼中似生一層霧氣,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良久之後,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略顯激動的情緒,然後貼著她的耳垂悄然道:“這三個香囊之中,我依序排號,各自置入三個計劃在其中。一旦你收到信使九君子或是鷂鷹傳來的箋書,你照手書中的吩咐,按號拆開香囊,依計而行。你一定要記住,我之生死,盡在這香囊之中,隻要你能辦好這三件事情,我就可以度過兇險,逢兇化吉,切記!切記!”


    幽聽蓉將香囊緊緊抓在手裏,就像緊緊抓住今夕的性命一般,拚命點頭。


    今夕隻覺肩頭已是一片濕濡,卻沒有去看,他隻是輕輕地將她推開,然後大步向洞殿之外而去。


    他不想看到幽聽蓉的眼淚,也不敢,他隻怕自己會被那如珠般的淚水融化,而改變主意。


    當他即將走出殿門的刹那,隻聽到幽聽蓉幽幽一歎,聲音中帶著一陣哽咽道:“鳳姐姐要我告訴你,她之所以不來見你,是怕你會為她分心,因為她已有了身孕。”


    今夕的心裏驀然一顫,頓時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感,說不出是驚是喜,但他已不能迴頭。


    他知道,隻有在這一刻無情,才能最終得到他所想要的東西。人世間的一些事情,惟有無畏,惟有義無反顧,才能達到目的,他不想讓兒女之情改變自己的初衷,改變自己的決定。


    傳入幽聽蓉耳中的,除了那沉重的腳步聲外,還有今夕那一聲歎息。


    歎息中除了惆悵,更有幾分無奈,但誰都不可否認,今夕在每一個人的印象中,不僅堅韌,更具有大無畏的勇氣。


    今夕走出峽穀的時候,正是深冬,天下形勢相對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各地竟成偏安之局,戰禍雖無,但幾大勢力在各個方麵的明爭暗鬥依然有跡可尋,隨時隨地都有爆發戰爭的可能。


    今夕孤身一人行走在幽暗城北道上。


    東部大陸――銀月城


    夜幕又一次降臨,致遠愜意地在出租車上看過往的美女,順便聆聽來自四麵八方的麻將聲。


    據說飛機從銀月市上空掠過,唯一可以聽見的就是麻將聲。如果天氣好,沿著呋喃河連起來的麻將桌,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難怪外地人稱這裏為休閑之都,電視廣告更誇張地說這是一座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


    車在目的地停下,致遠放眼看去,這間慢搖吧規模還算湊合,但名字有些古怪,居然叫做mc。這詞的含義很廣,原義為micphone`controller,也就是‘控製麥克風的人’,許多饒舌歌手都會在自己的藝名前麵加個mc什麽的,連台灣的哈狗幫都自稱mc`hot`dog。當然,據說女人月經的英文簡稱也是mc(monthly`catamenia)……致遠詫異萬分,感覺進入了一個神秘之地。


    慕雲和聰健正坐在二廳(副廳,也稱vip廳)的沙發上,有一茬沒一茬的扯著閑篇。那地方風水不錯,附近有好幾個美女在晃動著。致遠穿過搖擺不定的人群,剛一落座,慕雲就滿臉壞笑道:“遲早罰三杯哈,別墨跡,喝吧!”


    “少來,別用欺負菜鳥那一套來忽悠我。”致遠無視了聰健,目光掃了掃桌上的酒,頓時一陣肉疼:“喲,連芝華士都上了,看樣子你們倆是串通好讓哥們兒掏錢了對吧?”


    聰健很厚道地點頭:“本來有這打算,誰叫你小子最近老玩失蹤呢,要是不坑你一頓實在對不起組織對不起人民。不過這次你運氣好,今兒我朋友請客,全部免費。”


    致遠喜出望外:“那哥們兒是不是應該感歎一下生活的美好?”


    慕雲:“確實挺美好的,好到聰健都要重新迴來了。”


    周圍的音樂太吵太瘋狂,致遠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聰健,他大聲問:“真的假的?”


    聰健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一個人自斟自飲。


    看得出來,聰健很是經過了一番掙紮才下定決心的。致遠也不想問什麽,隻是由衷地感到高興。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致遠問:“那你以後準備從什麽地方開始調查?”


    聰健難得地幽默了一把:“還沒特別周全的計劃呢?”


    慕雲大笑,致遠則表現的很堅挺:“別藏著掖著,把你心裏的想法跟哥幾個說說。”


    聰健笑道:“瞧你這架勢,是打算來給我做手下來了?行,先把文憑給我瞅瞅,現在找工作誰不得要一本科文憑啊。”


    “日!算你狠,我認輸,不說了還不行嗎?”致遠咬牙切齒,尋短見的心都有了。聰健這話要換一個人說出來,致遠早就化身熱血青年和那廝真人pk了。沒辦法,誰叫致遠他們上的術士學校呢。


    這時候慕雲看著致遠,問:“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早就已經想好退路了?”


    致遠鄙視地掃了鐵錚一眼,然後看著慕雲,說:“肯定的,這廝就是一悶葫蘆,從來都不打沒把握的仗,什麽事兒都是快擺平了才會說出來。”


    慕雲對此話深以為然,馬上和致遠熱情地握了握手,然後二人雙劍合璧,同時盯著聰健:“你他媽到底交不交代,別逼我們大刑伺候啊!”


    聰健屬於少說話多做事的一類人,通常事情沒辦得妥妥帖帖他不會說出來。被眼前的兩個牲口逼得不行了,他也隻能矯情一下,高深莫測道:“你們別問了,反正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們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聽到這話,慕雲小宇宙就快爆發了,他一臉的沉痛:“山人自有妙計?得了吧,老子最聽不得你說這句話。上小學那會兒,你小子說論術法你比我高一點點,論智慧你也比我高一點點,四年級期末考試那次你也說山人自有妙計……操,結果我他媽就是抄了你的卷子,才倒黴地和你一起雙雙留級!”


    在正規場合,慕雲總是一表斯文,但在私底下,他常常有辱斯文。慕雲粗口連連,罵得聰健額頭上都冒出了黑線。在留級這件事情上,聰健一直覺得自己拖累了慕雲,所以每次慕雲提起這事兒他都不敢還口。


    類似mc這樣的地方都一個共同點,實在太吵,不適合促膝談心。三人也沒怎麽說話,喝著酒一邊迴顧著扯淡的往事,一邊留心附近的美女。


    現在才8點,屬於一個熱身的時間段,盡管致遠和慕雲都相當有自信,但還不至於一進來就勾搭mm去**。一般來說,最起碼也要等到10點左右,美女們小酒喝夠了,身體搖擺累了,彼此之間培養出感覺來了,也就可以進一步發展了。


    致遠對這地方的第一印象還算湊合,主要原因是那dj歌打得比較有水平,很多都是致遠記憶中的經典,不像某些迪廳dj隻會播低俗舞曲讓人無比生厭。


    好像沒物色到中意的mm,幾人都有點無聊,這時候慕雲突然問:“致遠,你跟慕青怎麽樣了,拿下沒?”


    “早拿下了……”致遠說著,將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聰健和慕雲笑得很有點詭異,大歎致遠終於遇到狠人了,慕雲好不容易憋住了笑聲,說:“不管怎麽說,你也算是圓夢了,那哥們兒我心底一塊大石頭也落下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哈哈哈~~”


    致遠看著慕雲那感觸良多的模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索性扭過頭問聰健:“阿聰,怎麽著,莫非你是為女人嗎?”


    也湊過了腦袋:“有這可能哦,你瞧聰健那悶騷的模樣,好像有了意中人似的。”


    任聰健橫東部大陸多年,此刻也得服軟:“兩位,饒了我吧,你們覺著我有可能泡到妞嗎?要不,兩位大哥行行好,再教我幾招泡妞絕技?”


    致遠和慕雲假裝沒聽到這話,舉杯碰了碰,嘴裏打著哈哈。不是他們不夠義氣,而是聰健實在太那啥了……對牛彈琴算什麽,教過鐵聰健妞之後,你會發覺你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都得崩潰一迴。


    整個人看起來簡直有點說不出來的蕭索,聰健灌了一大口酒,歎息道:“算了,當我沒說。”


    作為人品的代名詞,致遠有點於心不忍了,整理了一下思緒,他坐到了聰健身旁,說:“大哥,不是兄弟我沒用心,是你太有才了,以前教你的招數你丫根本一招都沒用上。這也不能全怪你,我想來想去,這就跟學術法一樣,先得打好基礎以後才能使用厲害招數。哥們兒今天就傳你一套元素力法,名叫《四日神功》,別這麽看著我,我說正經兒的,嚴肅點!”


    喝著酒潤了潤嗓子,順便吊了吊聰健的胃口,致遠這才慢悠悠道:“隻要你懂得了整個原理,融會貫通之後,以後碰見陌生的姑娘應該也不會半個屁也放不出來了。先說好,你要再不能領悟那我也沒辦法了~~其實男人跟女人也就那麽迴事兒,大多離不開四個‘日’字。這第一層,就叫來日方長……”


    “等等~~”看得出來,聰健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同誌,不懂就問:“來日方長,那得等多久啊,你不是讓我死纏爛打著追一姑娘三年五載的吧?”


    “唉!”致遠長歎一聲,差點哭了。無奈道:“老大,來日方長不是你那麽理解的。當碰到你順眼的姑娘,丫肯定想上她對不對?喲,你還知道點頭啊,那不就結了嗎?想想你下麵那玩意兒,在‘有想法’的情況下肯定變得又粗又長,這不就是來日方長嗎?”


    慕雲早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也搞不懂致遠是正兒八經地教慕雲還是在忽悠聰健玩,樂得在旁邊看好戲。


    聰健那個厚道啊,淳樸的讓人覺著他從前是部隊裏的許三多如今是黑社會中的傻根。冥思苦想了半天,他終於恍然大悟了,在致遠和慕雲鄙視的目光中後知後覺地傻笑著,問:“我好像明白了,那接下來該幹什麽?”


    致遠:“還能幹什麽,日後再說啊!”


    這話太流行了,是個男人都懂,聰健也聽明白了。剛毅的臉上有了一點帶著小風騷的笑容,聰健問:“這就是第二層?那第三層是什麽?”


    致遠:“第三層叫做曠日持久,這層是關鍵,考驗一個男人行還是不行就看這一層了。”


    聰健疑惑了:“什麽意思?”


    看著致遠無語的眼淚都快滾下來了,慕雲接過了話茬:“這層還是我來跟你說吧,你想想,就算你用了第二層的功夫,人家姑娘要是不滿意,以後照樣不愛搭理你。所以呢,第三層很重要,基本上你把那個‘曠’字理解成‘狂’字也就差不多了。我尋思著,就你這鐵打的身板兒,這層應該沒問題的……”


    “曠日持久,狂日持久~~”聰健反複念叨著,又是一陣冥思苦想,半晌之後終於醍醐灌頂了,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意思!你們要早告訴我這些,哥們兒也不會迷茫這麽多年啊,快說,最後一層是什麽?”


    看聰健那激動的樣子,跟一剛看過毛片的處男似的,讓致遠和慕雲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致遠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笑意忍住了,說:“你要前三層都修煉成功了,八成和姑娘的感情也算是夜以繼日一日千裏指日可待了,所以呢,這最後一層就叫日久生情。到時候想做癡情郎還是陳世美,全憑你自己選擇。”


    “日,怎麽那麽多‘日’啊,把老子頭都繞暈了。”聰健低罵了一聲,不過那句日久生情他還是領悟通透了。


    這時候致遠展示了他的淫蕩指數:“這還算多?哥們兒都沒拿太深奧的來嚇唬你。得,好人做到底,既然這四層你都明白了,那兄弟我再來點兒‘售後服務’……這就算是和心法配套的招式吧,你可要記好了。首先,如果你跟姑娘勾搭上了,那就使出第一招‘有朝一日’。意思就是說,你跟姑娘在一起一天,那你們起碼就得做一次,你要一個星期才來一次,那都不好意思出去跟人打招唿!”


    頓了頓,在聰健有點崇拜和慕雲有點驚訝的目光中,致遠接著道:“其次,你得注意了,感情也是需要經營的,日久生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時候就得施展第二招,叫做‘日積月累’,慢慢地,第三招‘日久見人心’也就跟著不知不覺間使出來了……到了這個階段,基本上就是豐收的季節了,取舍之間全隨你的意思。我說你們倆王八蛋瞪著我幹嘛?這可是老古人總結出來的真理啊,隻是你們沒去認真地理解其中的精髓,信不信老子裝逼地引經據典惡心死你們?”


    聰健剛想解釋一下,慕雲已經接口道:“來吧,淫蕩致,請你狠狠地惡心死我們吧!”


    “行,這可是你說的啊?”致遠把杯子裏酒全喝光了,看起來有點醉意,滔滔不絕道:“聰健啊,哥們給你一句忠告,咱們男人的身體脆弱啊,不像女人似的在床上全是享受,咱們這些爺們兒就是純粹的體力勞動者,充其量也就最後階段爽快那麽一下……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呢,男人也一定得注意保養和調節,否則遲早得把老本兒吃光,變成《尚書.泰誓中》中所寫的‘惟日不足’、《尚書.周官》中的‘心勞日拙’、又或者《史記.伍子胥列傳》中的‘日暮途窮’了……”


    恐嚇了聰健一番之後,致遠說出了解決的辦法:“老古人在這方麵早就提出了很有建設性的意見,先人說‘惶惶不可終日’,意思就是做人不能太淫蕩……而宋朝周密所著的《武林舊事.大禮》中所說的‘殆無虛日’,那就好比小李飛刀的例無虛發,告訴人們**重要的是質量而不是數量……當然,最經典的要數‘愛日惜力’這記絕招,《三國誌.吳誌.孫和傳》有雲‘且誌土愛日惜力,君子慕其大道’,《周書.蕭圓蕭傳》又說‘愛日惜力,寸陰無棄’,這就說明了技巧的重要性……《南史.陳暄傳》說‘兵可千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備’,而杜甫先生在《戲題王宰畫山水圖歌》說‘十日一水,五日一石’,這些都是很好的兩性養生之道。而《淮南子.真訓》中所說的‘日計不足,歲計有餘’,那就擺明了鼓勵大家用道具,小日本學這招學的很精……”


    說道這裏,致遠做了總結陳詞:“我說的這些你要全心領神會了,那女人數量絕對與日俱增,姑娘們一碰上你大概就得指天誓日,簡直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至於想偷天換日、並日而食、補天浴日、幹雲蔽日、還是瞻雲就日,到時候還不都你說了算。指不定哪天你就成為一日九遷、日理萬雞的教主級大情聖了,哈哈哈……”


    致遠和聰健被致遠的博聞強記外加胡扯瞎侃給震暈了,兩人五體投地,感覺致遠就是一絕代妖人,完全可以去搞一次知識講座,為迷茫的熱血青年們指引方向。


    在喝了兩杯酒,抽了三顆煙之後,聰健總算是勉強領悟了致遠傳授的絕招。思來想去,聰健底氣還不是很足,問:“兄弟,你不是在坑我玩兒吧,泡妞真有你說的那麽容易?”


    致遠笑了笑,說:“反正絕對你想象中的容易多了,你看林少,根本就不用花什麽心思,隻要開著他那輛風騷的寶馬出去溜達一圈,多少姑娘立馬就歇菜了,隻恨不能以身相許。”


    聰健依然自信不足,又問:“你說,我那車也不差啊,怎麽就沒花姑娘來倒追我?”


    致遠無語了,慕雲哈哈大笑道:“大哥,就你那冷血動物的模樣,有幾個姑娘吃了豹子膽敢跟主動跟你搭訕啊?別說外麵的姑娘了,就你以前看的那幾個場子裏的小姐,誰碰到你不是膽戰心驚的呀?你要有親和力,笑容要溫柔,要慢慢地散發你的魅力。看著,就像我這樣……”


    說著,慕雲很騷包地捋了捋稍長的頭發,那很有點浪子氣息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玩世不恭中透著深情的笑容,然後他擺了一個華仔經典的‘迴頭便知,我心隻有你’的造型。


    有點憋不住笑,慎重道:“我怎麽覺著你們倆畜生是在忽悠我呢?就你這欠揍的造型,我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捶你,這樣真能泡到妹妹?還散發什麽魅力,那不跟為博紅顏笑寫的裏釋放王者之氣勾搭姑娘一個樣啊?”


    慕雲徹底無語,好歹他也是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憋出那麽迷人的一個pose,居然被聰健說成這樣,太傷自尊了。


    這時候致遠不服氣了:“怎麽了?嘿,我還真不怕老實告訴你,生活往往比還更yy。不是哥們兒胡吹,你自己動腦子想想,這世界上要真有一小說主角那樣功夫牛逼長相無敵魅力無邊財富無盡的絕種男人,那他還有必要親自動手泡妞嗎?隨便一走出門,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哭著喊著求他泡!”


    聰健怔了怔,沉思到花兒都快謝了,最後冒出四個字:“說得也是……”


    眼看聰健有點開竅了,致遠和慕雲馬上趁熱打鐵,又傳授了他無數絕招。在這倆牲口的鼓動慫恿下,聰健隻感覺自信心膨脹的越來越厲害,厲害到想馬上找一姑娘做做實驗。


    從yy的角度來說,這是很合理的,因為小說中的主角在學了一招半式之後,往往會出去殺殺小反派漲漲經驗值。按照yy的套路,一般來說得越級打怪才有快感,以仙俠為例,金丹期的主角必須得撂倒一個元嬰期的反派才能顯示出他的牛逼。你要出去欺負一個築基期的菜鳥,那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你是主角。


    致遠和慕雲也不管聰健頂部頂得住,強自給他套上了主角模式。指了指獨坐吧台前自斟自飲的一位姑娘,煽動聰健上去搭訕。


    那姑娘的側臉看起來相當精致,她有著一頭動人的長發,乳白色的小外衣看起來分明是一肚兜,把整個光滑誘人的背暴露在外。細細的腰看起來足可盈握,能讓普通的初哥流一地口水。而下身的純白色長褲則將兩條美腿襯托得淋漓盡致,甚至還隱約可以看見裏麵那條小得不能再小的誘人內褲的輪廓。


    肚兜姑娘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冷漠,前後已經有好幾個豬哥去搭訕,一個個全都無功而返。


    聰健倒吸了一口涼氣,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臨陣脫逃。說實話,那肚兜姑娘姑娘很合他的口味,僅僅是大半個側麵,就足以讓聰健臉紅心跳了。正因為這樣,聰健覺得,這姑娘對他來說太過於如夢似幻了。


    如果說致遠現在勉強剛剛到了築基境界的話,那麽肚兜姑娘起碼就是渡劫後期的準仙子,兩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想要越級打怪,除非給他開作弊器。


    慕雲拍了拍聰健肩膀:“這姑娘一進門我就留意她了,絕對是今晚這地方最棒的一妞。兄弟,你發達了,我和致遠都不會和你搶,放心大膽地過去吧!”


    致遠也拍了拍聰健的肩膀:“別怕,有我們在背後支持你……喲,你臉怎麽了,不是臉紅了吧?操,別這麽磨蹭行不行?這麽牛叉的妞,哥們兒和慕少都已經壯士斷腕忍痛割愛了,你還想怎麽地?”


    兩人越是鼓勵,聰健越覺得惶恐。


    直到看見倆牲口鄙夷嘲弄的目光,聰健小宇宙終於有爆發的趨勢了。聰健心想,好歹老子曾經也是一光榮的術士哥哥,要做了逃兵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想到這裏,聰健血脈賁張。一咬鋼牙,他豁出去了!


    看聰健那步伐沉重的架勢,簡直就像慷慨赴死的大壯士。


    兩人笑得快不行了,慕雲問:“你說阿聰會不會走到半路上就灰溜溜地跑迴來?”


    致遠還沒來得及迴答,聰健已經走到了肚兜姑娘身邊,還大刀闊斧地坐下了。


    兩人很是吃了一驚,致遠問:“你猜阿聰第一句話會說什麽?那小子不會一句話都不說,就為了應付我們,傻坐那兒呆半天吧?”


    慕雲剛想點頭認同致遠的看法,就見聰健張嘴對肚兜姑娘說了一句話。慕雲微微發怔,問:“哥們兒你猜猜,阿聰會對那姑娘說什麽?”


    致遠:“日,我又不會讀唇,你要我怎麽猜?”


    這話剛說話,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聰健的大手不知道怎麽地就搭在了肚兜姑娘的纖腰上,看那姑娘的反應,似乎一點抵抗的意思都沒有。


    全世界人民,震驚了!


    致遠和慕雲同時呆若木雞,這兩個牲口設身處地的想過,就算他們親自上陣,也未必能順利拿下肚兜姑娘,指不定還得碰一鼻子灰。聰健不愧是軍事級人物啊,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勾搭成功,實在太他媽牛叉了!


    東部大陸――幽魂之地邊境通往幽暗城的一條道路。


    這條道路一直是幽暗城聯係中土的要道之一,一路行去,雖無戰亂之禍,但盜寇橫行,民不聊生,令今夕唏噓不已,心有感慨。


    不過,相對於中原軍閥割據的亂局,幽暗城倒顯得一時發達興旺,民間殷富。進入幽暗城地界,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今夕才深深地懂得了百姓之所以視戰亂為猛獸洪水的原因。


    戰爭的破壞性之大,遠比天災為甚,是以沒有一個民族,沒有一方百姓會因為戰爭而戰爭,隻有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們才會被人利用,為自己的生存而拚殺。


    而這種生存的代價,就是在危及別人生存的情況下換取。這似乎是一種無奈,其實更是一種殘酷,世道之無情造就了這一幕幕人間的慘劇。


    金銀寨是幽暗城北道上一個重要的礦區,集市繁華,娼賭盛行,到幽暗城不過一日行程。當今夕單騎入城時,金銀寨裏的氣氛明顯與往日不同,雖然熱鬧依舊,繁華不減,但卻多了不少來自中土口音的遊子浪人,從他們腰間鼓鼓的刀套劍鞘中,似乎可以預測到某種正在醞釀的殺機。


    這些人無疑都是高手,東部大陸少有的高手,人數雖不過百,卻顯得安分守己,從不惹事生非。今夕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這些人的背景來曆,並不驚奇,好像這一切本在他的意料之中,當下尋了一處客棧住下,稍作改裝,扮成一個行商,出沒於茶樓酒肆之間。


    他之所以沒有太過驚訝,是因為他知道金銀寨正是幽暗城三大世家之一陳氏世家的轄地。陳氏世家富可敵國,又執掌幽暗城境內銅鐵礦產的貿易權,在這非常時期,陳平無疑是中原各方勢力必須籠絡的對象,在他的轄地裏出現一些東部大陸好手,這說明演繹、擎宇、今夢菲三方已經派人到了金銀寨。


    雖然當時天下公推擎宇為首,但演繹以“演王”之威統轄幽魂之地邊境,今夢菲與旱地之主逆風勾結,其聲勢之大,已力壓各方勢力,隱然與擎宇、演繹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在大戰當即,兵器奇缺的情況下,他們三方雖然表麵上看來相安無事,但暗地裏卻已經開始了你死我活的爭奪。


    今夕在這種情況下孤身一人來到幽暗城,其用心之深,讓人無法揣度。當他悠然地在金銀寨裏轉了半天之後,已經對金銀寨目前的局勢有所了解。


    原來自後生無從陳平手中買到一批銅鐵之後,這大半個月來,幽暗城便再也沒有與任何人做過一筆銅鐵交易。因為在陳平的書房裏,擺下了擎宇、演繹、今夢菲三方送來的親筆手書,書信中都隻有一個意圖,就是誰都想成為幽暗城惟一的合作夥伴,包攬下其境內的所有銅鐵產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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