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409:鬼角


    “黑石山王的確死了,但我還在,我本就是黑石山王的一個影子,他若不死,我就不會現身於東部大陸。”黑石山王冷漠地道,口氣中不帶一絲感情。


    “你是黑石山王的影子?”幽魂先生有些疑惑,因為這人的長相比之黑石山王,簡直如同一轍,幾可亂真,這不由得讓人聯想到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你感到奇怪嗎?其實一點都不怪,因為我和他本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又湊巧生在了黑石山。”傑出的話中似乎透出了一絲傷感。


    “這是萬幸呢,還是大不幸?”幽魂先生顯然感到了傑出這種過於冷靜的可怕,是以一經捕捉到他情緒上的些微變化,旋即加以利用。


    但是,他失望了,因為傑出的迴答就像是一個掉線的木偶,理智得如設計好的程序。


    “無所謂幸與不幸,這隻是命,上天注定的命運。”傑出淡淡地道:“不過影子使是我們黑石山的傳統,我並不是第一個做影子的人”


    他如寒冰般的眼芒從幽魂先生的臉上移動了半尺,望向他身後深邃無限的蒼穹,喃喃接道:“黑石山的子孫一生下來,就注定了不能如常人一般生活。”


    幽魂先生的心中一顫,幽然歎道:“這種惡夢我也有過,或許這就是每一個生在豪門的男兒必須承受的壓力吧。”


    “但是——”傑出的臉上依然一片死色,但眼神中閃出一絲悲憤道:“你與黑石山王的痛苦僅限於此,而對我來說,噩夢僅僅才開始。我記得在我十三歲那年,當我學藝有成之際,家父將我叫到身邊道:‘你既然是我的兒子,就必須要作出犧牲。’我驚問道:‘為什麽?’家父道:‘不為什麽,因為家族需要你作出犧牲。’他沉默了一會,才最終告訴我,黑石山既然是豪門,又是統一天下的希望,就必須要有一種全麵的運行機製,以作應急之需。而這個計劃,就是要我在黑石山之外另行建立起一個組織,隱身於黑石山之後,當黑石山出現危機的時候,我就將挺身而出,收拾殘局。”


    “那要是黑石山一直正常的運行下去呢?”幽魂先生心中一驚,顯然沒有料到黑石山處心積慮,還暗藏了這麽一手。以他知音亭如此廣博的情報網,尚且對這個隱形組織一無所知,可見其保密的程度,的確到了讓人吃驚的地步。


    傑出淡淡地道:“這也是家父之所以要我作出犧牲的地方。假如黑石山運行正常,我就永遠隻能等待下去,默默無聞,終老此生。而且我這一生,都得為可能出現的那一時刻準備著,不能有任何的懈怠。當黑石山王在東部大陸上享受盛名與榮耀的時候,我卻隻能躲在他的身後,去品味那份苦守的孤獨與寂寞。”


    “所以你才會說,你是黑石山王的影子?”幽魂先生道。


    傑出沉默半晌,悠然道:“不過,老天總算待我不薄。它也許看到了我的努力,所以就讓黑石山王死去,給了我這麽一個出頭的機會,讓我站到了當世第一流的術士麵前。”


    幽魂先生笑了,雖然傑出的出現不僅突然,而且可怕,但是幽魂先生卻夷然不懼,因為在他的身上,始終有一股傲視天下的豪氣,更有一份對自己實力的強大自信。


    “即使你站到了老夫的麵前,也未必就有把握能贏得了我。”幽魂先生臉上多出了一絲不屑之色道。


    “我從來就沒有狂妄到憑一人之力就想將先生拿下的地步!”傑出終於第一次露出了笑臉,隻是麵部肌肉僵硬,十分猙獰難看,又道:“在我的身後,是從來無名卻實力非凡的‘影子軍團’,他們中的每一個人也許你從來沒有聽說過其名,但隻要他們出手,你就很難忘記他們,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僅高強,更有一種無畏的精神與挑戰王者的勇氣!”


    他拍了拍掌,隻見整個密林的四周,頓時在無聲無息之中冒出了數十個猶如幽靈般的人影。他們也許專門修練過一種近似龜息的唿吸之法,是以連幽魂先生這樣的高手尚且一無察覺,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是名符其實的“影子”。


    殺氣如這些影子般時隱時現,直到這時,幽魂先生才感到心頭多出了一股讓人難以忽略的壓力。


    不過,他隻感到了壓力,依然不見恐懼,他還有極地三友這些忠誠的戰士可用於一戰。


    今夕沒有出手。


    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在等待著一個最佳的出手時機。


    他始終認為,高手與庸手的區別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時機的把握上,一個好的出手時機,可以讓你平添三分威力。


    幸好這種等待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叮……叮……叮……”


    殿外傳來三聲清脆悠長的磬響,傳入主殿,念經聲倏然而止,殿內的和尚開始魚貫而出。


    就在這時,今夕出手了!


    他的飛刀振出,發出一聲刺耳的厲嘯,破窗而入,按著他事先設定的路線如電芒般行進。


    “唿……”刀破入虛空之中,帶動起一股強勢的氣流,向兩邊的燭火疾射而去……


    “撲撲……”之聲瞬間響起,刀風過處,燭火俱滅,主殿頓時變成了一個暗黑世界。


    “呀……”修行再好的和尚,也不可能抵受這突變帶來的驚嚇,早已亂嚷起來,腳步紛遝,再也沒有了先前誦經時的那份從容。


    “大家不要亂,守住大鍾,不要讓敵人有機可乘。”殿中傳來那位卞將軍的聲音,臨危不亂,頗具大將風範,可惜的是,他的反應還是太遲了一些。


    今夕就在飛刀出手的刹那,整個人亦如箭矢標前,朝大銅鍾的方位疾撲過去。


    他已經算準殿中人從熄燈之時再到燃燈,最快也需要十息的時間,這個時間雖然短暫,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當他的身體滑翔於虛空之時,不由得不為自己這漂亮的布局感到得意,主殿中雖然也有幾位不俗的高手,但在這混亂的黑暗當中,誰又能想到有人正在混水摸魚?


    他甚至覺得,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容易了,並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困難。


    今夕撲到大銅鍾前,沒有絲毫的猶豫,手臂鼓出一股大勁,震破鍾沿下的一塊石板,然後從縫隙中插入手掌,穩穩地將大鍾托住。


    入手處已能感到千斤墜力的存在,若換在以前,今夕絕對不相信憑一人之力就可將這千斤重物移開,但此刻的今夕,對自己的魅魔異力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當元素力在大小周天瞬間運行一周之後,今夕明顯地感到了手上的力度在加強,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全身的勁力陡然在掌中爆發。


    千斤銅鍾隨之而起,隨著掌力的上托,已經裂開了一個尺高的縫隙。


    一寸、兩寸、三寸……


    千斤銅鍾已然傾斜,倒扣的鍾口正一點一點地隨之顯現。


    一聲佛號伴著衣袂拂動之聲,在今夕的身後驀然響起,兩道驚人的殺氣如狂飆般飛速撲來。


    這兩股殺氣來得如此突然,事前毫無征兆,簡直出乎今夕的意料之外。


    他在未入主殿之前,就對主殿中的守將發出的氣息有所了解,並未發現可以對他構成威脅的高手藏身其中,但是出於一時的疏忽,他漏過了對殿中那些誦經和尚的注意。


    正因如此,當這兩股殺氣迫來之時,今夕雙手托鍾,麵臨兩難選擇。


    要麽放棄,要麽拚著硬受敵人勁力的風險,掀開銅鍾,奪走取寶之道。這兩種選擇都非上上之策,但今夕必須在瞬間作出自己的決斷。


    東部大陸——銀月城


    接到致遠的電話,原本睡意闌珊頭疼欲裂的慕雲頓時變得清醒無比,他語氣十分驚訝:“喲,哥們兒,我聽你那聲音憔悴的,怎麽像是被百十個如狼似虎的中年婦女輪著糟蹋過?”


    “別提了,昨天事兒太多,我現在還累著呢!”致遠身心疲憊,有氣無力:“我總算是把你收集到的所有情報都看好了,重點的我已經打包發到了你郵箱裏,剩下的你自己擺平……”


    慕雲:“行,我辦事兒你放心。對了,我琢磨著我和你啥時候也去吃頓霸王餐。”


    “得,咱們的興趣差別實在太大了啊,你以後別再跟我說霸王餐這三個字,我對此特反感?”致遠掛了電話,索性直接關機,然後倒頭便睡。


    當一個人身體和心理都特別累的時候,往往睡得很沉,反正致遠這一覺就睡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而且這廝的睡姿極其淫蕩,一會兒蜷縮的像隻蝦米,一會兒又趴著做餓虎撲羊狀,一會兒又是一個彪悍的大字型……總而言之,變幻萬千,讓慣於見招拆招的高手也頭疼不已


    ——


    “大發現,青妞,驚天大發現啊!”初夏就站在浴室門外,神態語氣相當八卦,對著浴室裏的人嘮叨嚷嚷著。


    浴室門打開,慕青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態度窮兇極惡:“初夏,你再叫我青妞,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


    “哎喲,粗人,你就忍心欺淩我這含苞待放纖弱無骨的柔弱女子嗎?”初夏拍著小胸脯,一副受驚的模樣。


    “臭女人,你這嘴比姓致的那流氓還要貧,我當初真是腦袋被門縫夾了才會上了你的賊船……”慕青一臉無奈,大歎交友不慎。


    那日她和著謝欣如整了致遠之後,便跑到初夏這邊思過躲“禍”。


    現在卻是雙眼發直,在她的視野中,慕青頭發濕漉漉地透著一股子曖昧,剛剛洗過的肌膚猶如白雪,散發著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那短短的白色浴巾隻裹住了要害,像是低胸緊身連衣裙,將她整個嬌軀襯托的凹凸畢現。由於身上還有小水珠,那半隱半露的惹火曲線讓人血脈賁張。


    吞了吞口水,初夏表現得像一豬哥,那音調更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嘖嘖,小妞,以後你別穿衣服了,就穿這個,保準那些敵人一見到你就主動繳械投降。”


    慕青無可奈何,索性不答話。


    “喲,還害羞了?我就知道你對老衲我一片癡心,絕不會讓那些臭男人占了便宜。”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初夏突然伸手托起甘脆的下巴,深情地看著慕青:“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去死!”慕青罵了一聲,反手扣住初夏的手腕,用力地捏了一把。


    “哎喲,你來真的?救命啊,謀殺親夫啊!”初夏痛得大叫起來。


    慕青神色一變,鬆開手低聲道:“瞎嚷嚷什麽,進你屋裏說,別讓你媽聽見。”


    得以解放的初夏揉了揉手,很快板起了臉,一本正經道:“姑娘,主動邀請我進你的香閨,這算是在勾引我嗎?事先聲明啊,我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滾!再不老實我一腳踹你出去!”


    “體術我不是你對手,有種就脫光了衣服跟老娘在床上玩摔跤!切,瞪著我幹嘛,諒你也沒那個膽兒!老娘今天認栽了,你踹,有本事你就踹,今兒個我就叫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視死如歸!”


    初夏一副引頸受戮的姿態,望著慕青雪白的大腿,她臉上露出很邪惡的笑容:“小妞,你沒穿內褲吧?來,踹我,用你最拿手的鞭腿狠狠地踹我,腿要抬的太低了今兒我就跟你急!”


    慕青下意識地裹緊了浴巾,生怕春光乍泄,嘴裏叫嚷著“痞子,流氓,惡棍,色狼~~”人像逃命般衝進了臥室。


    這一來又勾起了初夏的興趣,像是古裝片中紈絝子弟追逐弱小少女一樣,她追逐著慕青,嘴裏還調笑著:“小妞,別跑呀,來,給大爺笑一個……”


    慕青逃到了床角,終於無處遁形了。一物降一物,警隊小辣椒對眼前的初夏一點辦法都沒有,求饒道:“小姑奶奶,別鬧了。你是不是該注意下自己的性取向?再這麽下去你真要變成女同了。”


    “我的事兒你甭管,嘿,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幹嘛?”初夏居高臨下地站在床上,望著跌坐床前的慕青,她俯下了身子,柔聲道:“小妞,別怕,來,大爺給你講故事聽。”


    “算了,你嘴裏冒出來的不是鬼故事就是葷段子,我不想聽。”慕青拚命搖頭。


    “喲嗬,反了你了,還敢拒絕我?”初夏本能地想挽袖子裝橫,可是發現自己的吊帶沒袖子可挽,於是她死皮賴臉地在慕青胸前摸了一把,嘴裏感慨著:“嘖嘖,大,真他媽大啊!”


    慕青死死地捂住了胸,就快流下屈辱的淚水了。


    初夏又出其不意地摸了一把,忽然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奶奶個腿,大家都是女人,差距咋就這麽大呢?太讓人自卑了,不行,老娘要去隆胸!”


    一聽這話,慕青笑得花枝亂顫,那胸前的美好蕩漾出誘人的波浪。


    初夏雙手叉腰,態度兇惡,就差對慕青嚴刑拷打了:“你還敢笑?老實交代,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去隆乳了,老娘怎麽覺著你那玩意兒越來越大了,好像永無止境似的……”


    “小姑奶奶,熟歸熟,亂說話我可要告你誹謗啊。”慕青氣鼓鼓地反瞪著初夏,俏臉上突然掠過一抹紅暈,呐呐道:“我……我本來就一直比你的大……這有什麽奇怪的,誰叫你平時不注重鍛煉。”


    “這東西也能煉出來?你欺負老娘是文盲啊?”初夏快暴走了。


    “好啦,別說這個了,羞不羞啊。”慕青縮了縮脖子,無比明智地轉移了話題:“你剛嚷嚷什麽驚天大發現呢?說來聽聽。”


    初夏神秘兮兮道:“你猜我今兒下午幹嘛去了?”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保鏢。”


    初夏麵有得色,言語間把自己當成了抗戰英雄:“姑奶奶就是那深入敵後的尖刀,下午冒著生命危險跟蹤妖華啦,憑著我非凡的智慧和敏銳的洞察力,為組織上搞到了一係列重要情報……”


    看了看初夏有些淩亂的衣衫,慕青揶揄道:“大姐,您不是又用了那招當眾大喊非禮的法子吧,下次能不能換一個有創意的招數,人家妖華可是女人?”


    “你真太小看我了,老娘肚子裏的招兒多了去了,你根本想象不到。”初夏驕傲地昂起了頭,說謊話絲毫不臉紅心跳,接著道:“今天我發現妖華和致遠一起去吃了頓霸王餐?”


    “我的姑奶奶,這就是您的重要情報?”慕青差點哭了,反問道:“你說說,上次我和致遠也不是一起去吃了頓霸王餐嗎?”


    “我說你們就是太缺德了。”初夏哼了一聲,看著慕青。


    “缺德?”慕青給了初夏一記衛生眼,隨即恨恨道:“我那是偶爾忘記!”


    “牛,太狠了!不過我喜歡……”初夏邪惡地笑著,忽然又皺起了秀眉,喃喃道:“純屬借口?”


    慕青搖頭:“不是的。”


    “就是的,做人要厚道。真要把那你趕上絕路,像我這種純潔善良如花似玉的少女也會於心不安的。”初夏一邊點頭,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忽然又道:“想讓我保守這個秘密,你看該怎麽辦?”


    慕青臉色一變:“呸,誰要你保守啦?本來……”


    “本來什麽?”


    “本來就是那致遠吃的。”


    “嗯,這個想法很好,可惜不太公證……”初夏搖晃著小腦袋,無情地打擊著慕青,又問道:“要不然咱們狠狠敲致遠一筆?”


    慕青想了一下,搖頭道:“得,別異想天開了,你還想讓他大出血呢?我看他頂多請咱們吃頓飯賠罪,你瞧他那色狼樣,估計巴不得和美女進餐呢,我打死也不會去。”


    “喲嗬,小妞,居然還自稱美女了?不錯,很有自信嘛。”初夏摸著慕青窘迫得通紅的俏臉,出言調戲幾句,這才正色道:“你說得也是,不能讓那丫的奸計得逞。香蕉他個吧啦的,姑奶奶還真不信沒法子治他,看我馬上小宇宙爆發想個萬全其美的辦法出來!誰讓她家裏有了謝欣如,你都出來一天啦,也不聞不問的。”


    說罷,初夏學習一休和尚將雙手食指在自己額頭上抹來抹去,那嬌憨可愛的模樣讓慕青想笑又笑不出來。這時候,初夏突然睜開了眼,大喝一聲:“有了!”


    “啊,這麽快,幾個月了?”現在的慕青完全沒有絲毫的嚴肅。


    初夏大眼睛一瞪:“小樣兒,還學會貧嘴了,信不信我立馬奪去你的貞操?”說罷,萬惡的小手摸上了慕青彈性十足的大腿,就快要伸進浴巾的下擺了。


    一陣異樣的麻癢讓慕青渾身不自在,修長的腿微微顫抖著,連忙求饒道:“姑奶奶,我錯了,別瞎胡鬧,一會兒讓我媽撞見多不好。”


    “誰叫你穿的這麽火辣,連睡衣都舍不得穿,不是成心勾引我犯罪嗎?”初夏理直氣壯。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喜歡裸睡,要是你沒來我就睡了,明兒還得早起值班呢。”慕青也是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胸。


    “死青妞,狐媚子,你太悶騷了!還敢把你的珠穆朗瑪峰挺起來,故意嘲笑老娘是不?怪不得你發育的比我們好呢,哼哼,改明兒老娘我也裸睡去!”初夏嘟起了小嘴,好像很生氣。


    “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慕青連忙道歉,眼裏卻也掩飾不了對自己傲人身材的自豪,問道:“你到底有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初夏嘿嘿奸笑著,打開了慕青臥室裏的電腦,然後她將那專門冒充男人的qq登陸。


    “你這是幹嘛?”慕青一頭霧水。


    “笨,當然是打入敵人組織內部啊!”初夏鄙視地看了慕青一眼,得意洋洋道:“虧你還是術士,沒看過《術間道》嗎?我就不信那小子沒弱點,先跟丫混熟了,摸清楚他的嗜好,以後安排仙人跳啊關門打狗啊落井下石啊什麽的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慕青額頭上冒出了一滴冷汗,不過她還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初夏和慕青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意思是:敵人太可怕,我們得狡猾。


    讓兩人驚喜交加的是,致遠居然在線,初夏也不囉嗦,直接打了一行:“你怎麽這麽熟練?”


    “切,我也是常在網上飄的狠角色,加入的讀者群也沒十個也有八個了,這算什麽。”初夏滿臉掩飾不住的得意,給致遠發了一條私聊消息:“你呀,怎麽手機登陸的呀,經常這樣的嗎?”


    這算是打招唿麽?慕青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出乎慕青意料的是,對麵的致遠絲毫沒把這些放心上,答道:“是啊,月經來了,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哎,mlgbd,最近狀態不怎麽好。”


    初夏和慕青同時一怔,又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意思是:敵人太流氓,我們得堅強。


    “別灰心,早上會再次雄起的!”初夏打出一行萬金油口號。


    “多謝多謝,嗬嗬……哥們兒你加我?有什麽事?”


    初夏和慕青大吃一驚,再一次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意思是:敵人很謹慎,我們要小心。


    初夏問:“你說那小子這麽謹慎幹嗎?”


    慕青答:“不是謹慎,他隻是問問而已!”


    “有道理。”初夏點頭,飛速打了一行字:“我隻是那個隨風而來的有緣人。”


    “啊,果然有緣啊,哈哈。”


    兩個小妞同時鬆了一口氣,於是她們交換了一個很奇怪的眼神,那意思是:敵人是傻叉,我們忽悠他。


    初夏很小白地問:“你是哪的人呀?”


    “銀月城。”


    初夏鐵了心小白到底:“銀月城什麽地方呀?”


    “哦,術士城。”


    “哇,這麽巧,我老家也是術士城的。”初夏發出了這條消息,和慕青一起大笑。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二女苦等了半天,連去找致遠真人pk的心都有了,這時致遠大大才不鹹不淡地迴了一句:“也不是很巧,我的好友都是術士城的老鄉來著。哥們兒,我們的緣分先到此為止了,我得先去睡覺啦。”


    初夏強忍住揍人的衝動,慕青的小拳頭握得劈裏啪啦作響,真恨不得拿著機槍對準致遠一陣亂射。


    東部大陸——幽魂之地邊境


    在這一刹那間,今夕的心裏陡然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近似於直覺,是他的實力在達到某種層次之後自然流露出來的對危險的敏感度。今夕的心中立生煩躁。


    他幾乎可以認定,自己正陷入一個精心布置的殺局之中,雖然身後的殺氣來勢洶洶,但真正的殺機似乎不在他的身後。


    他無法尋找到這股殺機的來源,這隻是他的一種直覺,甚至無法判斷出這股殺機的大致方位。他隻知道,這股殺機就像是一條蟄伏洞中的毒蛇,不動則已,一動致命,這讓他陷入被動。


    今夕隻能深吸一口氣,讓元素力在充盈的狀態下遍遊全身,使得全身的肌體完全處於最佳的應戰狀態中,以防突變。


    “嗤……嗤……”兩道劍氣已然強行擠入了今夕布下的七尺氣場之中,這般迅疾的劍勢,留給今夕作出決斷的時間已然不多。


    在這緊要關頭,今夕暴喝一聲,勁力如洪流瀑發,驀然掀開了千斤銅鍾。


    同時他的人以飛箭之勢射向鍾口所覆蓋的地麵。


    “叮……叮……”兩聲清脆的聲響,是劍及鍾麵傳出的聲音,今夕躲過身後雙劍的襲擊後,手如鷹爪般抓向了銅鍾所罩的地麵。


    沒有!什麽都沒有,甚至連灰塵都沒有!


    今夕心中倏然一驚,就在這時,他的頭頂上突然有空氣異動。


    一股至寒至烈的劍氣竟然來自於銅鍾之內,當這股劍氣漫入虛空時,連今夕的心裏也產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動。


    這才是真正的殺局!也是敵人布下這個殺局的關鍵所在。如果他們要殺的人不是今夕,也許他們真能成功。


    可惜,他們遇上的是今夕!


    今夕的實力與智慧已經漸漸被世人所知,但他在危險麵前表現出來的機變之術,遠比他的實力與智慧更具說服力。雖然這一劍的確突然、精確,幾乎達到了刺殺的極致,但今夕的反應之快,肯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因為他在敵人出劍之前,已經預知了危機,而這一切全拜他抓向地麵的手竟然不沾一塵所賜。


    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很多人甚至會將它忽略不計。但今夕卻正是從這個小細節中,看出了一個可以決定生死的問題。


    千斤銅鍾倒扣於地已有多年,就算它不是積滿灰塵,也不至於幹淨到一點灰塵都不存在。但事實上正與此相反,那麽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銅鍾並非一成不變地靜扣於此!在此之前,已有人來過,否則鍾底絕不會如此幹淨!


    聯想到曾經出現在自己意識中的那股殺機,加上這意外的發現,今夕得到的第一反應就是:真正的殺機隱藏在這大銅鍾下!


    所以他搶在敵人之前作出了應對之策,身子突然旋空,沿著開口的銅沿滑轉一圈,來到了銅鍾之後。


    他這麽做,隻是躲過了來自大鍾之內的絕殺,並不意味著他就安全了。事實上他的人一出銅鍾,銅鍾之外的那兩股殺氣已如毒蛇般緊緊附隨。


    直到這時,今夕這才明白自己落入了演繹設下的圈套之中,因為這三個刺殺者的身手之好,絕非是想象中的弱手,而且他們之間的配合非常默契,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一次行動。


    “上當了!”今夕的心裏不得不承認自己又被演繹騙了一迴。照理說,吃一塹長一智,以今夕的聰明,應該可以避免此類事情的發生,但是這一次演繹的演技實在逼真,加上這取寶之道對今夕實在是太重要了,以至於一時不察,落入陷阱。


    在今夕看來,以演繹現在手上的這點實力,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正因為有了這種輕敵的思想,才使演繹的陰謀得以得逞。


    此刻今夕心如明鏡,已經洞察了演繹的用心所在:對方就是以取寶之道作餌,然後將自己與幽魂先生置於死地!


    想到這裏,今夕再不猶豫,“鏘……”地一聲,拔出了久未出鞘的離別刀。


    刀已在手,寒芒乍現,主殿上仿佛多出了一股驚人的壓力,充斥著每一寸空間。


    “唿……”今夕以最快的速度出手,截住了迎麵而來的兩道劍鋒,一振之下,將敵人逼退數步。


    他這一刀幾盡全力,是以敵人連退數步之後,一時間竟沒有再撲上,顯是被今夕悍勇的刀氣迫得氣血翻湧,心神不定。


    主殿中出現了刹那間的寧靜。


    就連藏身銅鍾之內的那名殺手也悄無聲息,企圖藏於暗處,再尋良機。


    “嚓嚓嚓……”幾聲火石撞擊,重新點燃燭火,今夕環目一看,不由色變。


    隻見殿內殿外,已經設下了三層包圍圈,最靠近自己的一層,當然是這三位配合默契、出手無情的殺手;其次一層,則是剛才還在誦經作課的數十名和尚。當他們放下木魚,亮如兵刃的時候,沒有人會感到滑稽,反而覺得他們本就是超度別人的大師,惟一的不同是,真正的和尚是超度人上天堂,而他們是超度人下地獄。


    這數十名和尚看似隨意而站,其實擺下的卻是一個“無天陣”。這種陣法適用於小規模的戰爭接觸,後來在東部大陸有識之士的慧眼下,加以改良,變成了當今東部大陸七大陣法之一。此陣防守嚴密,一經發動,難以被人突破,隻是在攻擊方麵,略有不足。


    但這種弱點並非不可彌補,演繹顯然預見到了這個問題,是以第三層包圍圈他布下的是一排弓弩手,這些弓弩手不僅射術精湛,經驗豐富,而且體內都有不凡的真力,用之於射術之上,無疑大增威力。


    而今夕一人站在主殿的中心,赫然已成為眾人的目標。不過,他很快從震驚中平靜下來,長刀在手,夷然不懼!環境越是兇險,反而越能激發他的鬥誌與勇氣。


    這種人也許是這個世界的另類,他似乎早已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但正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了這一類人,才使得整個世界變得精彩絕倫,變得激情四射。而這一類人,通常就是人類所下定義中的英雄。


    英雄與常人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來自於常人,卻超越於常人,隻要需要,他可以隨時發揮出體內的潛能,做出一些常人永遠無法企及的事情。


    今夕似乎正是這一類人,所以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也沒有任何的恐懼,就在敵人驚詫莫名之時,他卻笑了。


    他笑了,臉上泛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帶出一種不屑的神情。沒有人知道今夕何以會笑,何以在這種險境中還有心情發笑,但每一個人見到他的笑容之後,都會為他的自信與勇氣所震撼,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跨前一步。


    對今夕來說,事已至此,無可畏懼,隻有做到真正的無畏,他才有機會突破重圍。假如畏手畏腳,今日的大鍾寺,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用藐視的目光去看待眼前的敵人,而他手中的離別刀,正一點一點地橫移胸前……


    “世人都說,銀月的今夕絕頂聰明,如今看來,倒有幾分誇大之辭,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啊!”最靠前的那位殺手突然開口,聲音之冷,就像是地上的殘冰碎雪。


    今夕依然靜立,淡淡一笑道:“何以見得?”


    “你若是真的聰明,就應該放下手中的刀,乖乖束手就擒。隻有那些愚笨之人,才會相信自己憑一把快刀就能闖出這大鍾寺去。”那人哈哈一笑,似乎有幾分得意。


    “閣下貴姓?大名如何稱唿?”今夕並不著惱,而是非常有禮地問道。


    “在下姓傑,別人都叫我傑十九。隻要你放下刀來,我傑十九保證可以讓你揀迴一條小命。”這傑十九出口便打包票,一看就知是個說慣大話的角色。


    “原來是傑十九,久仰,久仰。”今夕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道:“雖是久仰,卻是頭迴見麵,久仰你一向胡砍大氣,今日見麵,始知聞名不如見麵。”


    此話一出,殿中有人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傑十九顯然吃了一驚,不由重新打量起今夕來。他很難相信,當一個人陷入絕境時,居然還能保持調侃說笑的心情,這簡直讓人不可理喻!通常出現這種情況,不是今夕瘋了,就是他另有所恃。


    想到這裏,傑十九看了看四周,不禁搖了搖頭,然後與傑十七、傑十五交換了一個眼神,腳步移動間,形成三角進攻之勢。


    “你馬上會發現,這一切並不好笑。”傑十九狠狠地瞪了今夕一眼道。


    今夕卻沒有迴答,對方腳步的移動,讓他的眼中明顯多出了一絲詫異。


    他雖然不知衛十九究竟是何許人,但據他所猜,想必與黑石山有所聯係。這些人與問天樓是怎樣的一層關係,這似乎並不重要,可怕的是他們采取的三角進攻的確是攻防之道中非常難防的戰術之一。


    以三角為支撐點,攻防互換,互補遺缺,其效力如何,少有人知道,但隻要是稍懂土木知識的人都明白,三角是最有效的平衡之道。


    今夕不是榮軒,不是土行,所以他不知道三角在土木中的妙用,但他作為一個術士,一眼就看出了傑十九三人采取的戰術非常之可怕。


    在幽魂先生的眼中,極地三友無疑是最忠誠的戰士,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開山立派的實力,比及東部大陸中的一些宗師級人物,也毫不遜色。可是他們卻沒有為聲名所惑,而是甘心默默無聞,躲在幽魂先生之後,為自己追求的理想和信仰而奮鬥。


    當這些影子從林木中晃悠而出時,極地三友無不一驚,他們的手已經按在了自己所用的兵器之上,隻等幽魂先生一聲令下,他們就將展開一場無情的殺戮。


    但幽魂先生卻沒有出聲,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隻是將自己如電般銳利的眼芒逼射在十丈開外的傑出的臉上。


    傑出仿佛視若無睹,淡淡而道:“你知不知道,何以家父會選擇我做黑石山王的影子,而不是讓黑石山王做我的影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隨風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為博紅顏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為博紅顏笑並收藏隨風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