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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6:幽魂之地邊境


    “他應該知道你我不會相信,可還是發來書函,這是為什麽呢?”幽魂先生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道:“難道他算準了我們必去?”


    “我們能不能不去?”今夕道。


    “不能!”幽魂先生沒有一絲猶豫就答道:“封印之書上的寶藏,我們是勢在必得。沒有封印之書上的財力與兵器,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爭霸天下!”


    “可是誰又能保證演繹就真的有了取寶之道?以我們二人的智慧,窮數月心血,尚且一無所獲,憑什麽演繹就一定會比我們聰明?”今夕就事論事,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幽魂先生淡淡笑道:“演繹或許沒有我們聰明,卻不意味著他不能有取寶之道。他的手中,有我們所沒有的封印之書真品,假如真的如榮軒所說,始皇當年用隱形藥水將取寶之道寫在封印之書上,也未必沒有可能。”


    “即使演繹有了取寶之道,你相信他會將這個秘密告訴我們嗎?”今夕道。


    “不會,他當然不會,他隻會處處提防我們!結為同盟隻是一紙空文,誰相信它誰就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幽魂先生笑道。


    “幸好我們都不是傻瓜。”今夕也笑了。


    “可是在我們兩人之中,卻有一個神偷,他曾經成功盜過一次封印之書,假如再來一次,你猜他還會不會成功?”幽魂先生終於說出了他的意圖。


    “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想,但我對他卻充滿信心!”今夕一拍胸口,非常自信地道。


    幽魂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有你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接下來我們就要布署一下,做到絕不空手而迴,卻要全身而退,讓演繹吃個啞巴虧。”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演繹發來書函的真正用意是什麽。”今夕在每一次行動之前,都希望能把對手的每一種意圖了解清楚,因為他知道,隻有尊重對手,才能最終戰勝對手。


    幽魂先生的臉上也綻開了笑意,道:“不管他有什麽意圖,自黑石山王死後,黑石山在高手方麵已失去了與我們抗衡的實力,雖然演繹手上兵多將廣,但軍中仍無真正的一流高手。憑他們現在那些人的實力,如你我想突圍而出,應不成問題,就算是演繹親自出手,似乎也已無法對我們構成任何威脅。”


    “即使如此,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帶足人手,若情況有變,也好應急。”今夕覺得今日的幽魂先生似乎有些古怪,失去了往日的那份穩重,多了一些年輕人的衝動,是以他不得不謹慎一點。


    幽魂先生卻搖了搖頭,固執己見地道:“我們此行,既然是以盜書為主,一切還是隱密一些為好,何況人多了,退起來容易暴露,不如人少那麽抽身迅速。”


    今夕仔細想來,也覺此言有理,而且黑石山已走向沒落,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演繹有心要對付他們,隻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好吧,那麽我們幾時上路?”今夕被一陣山風一激,頓時生出一股豪情道。


    “雪下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啟程了。縱馬踏雪,一路觀光而去,豈不愜意?”幽魂先生仿佛不是去赴龍潭虎穴,倒更像是踏雪賞梅,神情一片悠然,顯得輕鬆至極。


    “就我們兩人嗎?”


    “如果你覺得不夠熱鬧,那就再帶上極地三友吧。有我們這五個人,相信就是演繹的數十萬大軍,也休想攔阻我們前進的腳步!”幽魂先生意氣風發地道


    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隨風而旋,大地已是一片銀白。


    今夕與幽魂先生並騎而行,已到了上幽魂之地邊境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踏雪之聲,由遠及近,一車竄出,如疾風般到了他們麵前,這才勒馬停住。


    今夕與幽魂先生對視一眼,相顧而笑,因為他們已然看清,當先一人,正是演繹。


    東部大陸――銀月城。


    “知道了~~!”致遠拿起電話撥通了慕雲的手機。


    “致遠~~!”


    “慕雲,帶點兒錢來銀月街道辦附近那個西安風味小吃店來接我!”致遠沉聲道,他現在的心情極其不爽。


    “慕雲,出了什麽事?”


    “讓你來就來,別那麽多廢話!”致遠沒好氣的說道。


    “致遠!我馬上就到!”慕雲低著聲音說道,然後掛上了電話。


    “麻煩再等上半個小時,送錢的人正往這裏趕!”致遠看著老板娘說道,然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摘起牆上的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聽見致遠認真而鄭重的話,又看見他沉默的樣子,老板娘點了點頭,繼續忙她的去了。


    隻用了十分鍾的時間慕雲就趕來了……


    “吃飯忘記帶錢了!”致遠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對著走到他麵前的慕雲淡淡的說道,然後走出了門。


    “恩?”聽見致遠的話,慕雲愣了愣。吃飯忘記帶錢了?難道把自己叫來就是為了這事?不是被勒索?那老板剛才在電話中的聲音怎麽那麽低沉?難道是在跟自己玩深沉?


    “啪~~!”關門聲把慕雲從發愣中驚醒,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店中的人。


    “多少錢?”慕雲問道。


    “五……五十三,電話費不要了!”老板娘看著慕雲有點心顫的說道,也難怪,慕雲此時的表情有點兇神惡煞的,老板娘不害怕才怪呢。


    “給~~!”慕雲聽見後鬱悶的掏出錢遞給了老板娘,然後帶著人走了出去。


    “致遠……!”


    “沒事了,你迴去吧!”致遠一邊沿著馬路走,一邊對跟上來的慕雲說道,頗有‘烽火戲諸侯’的味道。


    “好!”慕雲點了點頭,哎,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原來……白操心了!


    “慕雲,有煙嗎?”致遠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慕雲問道。


    “有…..有!”慕雲聽見後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急忙把上衣兜裏的那半盒中華連帶著打火機遞給了致遠。


    “你迴去吧,我自己走走!”致遠背著身子說道,然後給自己點上一支,沿著馬路走去,在路燈的照耀下,背影顯的那樣的孤獨。


    東部大陸――幽魂之地邊境


    此時的演繹,已是演王身分,穿著舉止更具王者風範,可是當他人快近前時,遠遠便拱起手來,一臉堆笑道:“血水一別,可想死本王了,今日天降瑞雪,本王疑是有貴客臨門,想不到還真是天遂人願,迎來了先生與紀少。”


    “演王相召,我等平民百姓敢不從命?”今夕見他如此謙恭,微微一怔道。


    “今少又說笑話了,本王請二位前來,的確是有要事相商。”演繹一揮手,命令屬下掉轉馬頭,上千兵竟成開路先鋒,浩浩蕩蕩沿來路而返。


    “看演王這等聲勢,正是如日中天,難道還有什麽事情用得上小人幫忙嗎?”今夕看著他擺下這等排場,不冷不熱地刺了他一句。


    “今少這麽說話,本王可真要汗顏了。這半年來,本王靜心反思,想起你我兄弟一場,最終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實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所以此次今少既然來到幽魂之地邊境,就一定要給本王一個改過的機會,也好讓我們兄弟盡棄前嫌,一致對付擎宇這個大敵。”演繹陪著笑臉,低聲下氣,態度顯得極是真誠。


    今夕的心裏很是詫異,萬萬沒有料到演繹會放下演王的身分與架子,如此地委曲求全,這種反常的舉動,反而讓今夕更生提防之心,忖道:“以我對演繹的了解,他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向人低頭的人,他這麽做的原因,不是別有用心,就是有求於人。可是以他現在的身分地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還需要求人嗎?”


    今夕帶著這個疑惑,在演繹的陪同下,進了幽魂之地邊境演繹的府邸。


    此時的演府之外,早已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整棟建築圍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


    進了大廳之後,屏風擋寒,火爐生暖,大廳上擺下兩排座椅,演繹讓今夕與幽魂先生在客位落坐,然後自己才坐到主位相陪。


    極地三友則保持著高度的警覺,站在幽魂先生之後,以保證一有異動,他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反應。


    “我想演王請我們今日前來,不隻是為了敘舊這麽簡單吧?”幽魂先生暗暗觀察之後,確信在方圓十丈之內沒有任何敵方高手,這才鬆緩了一下情緒道。


    “當然,除了書函中提及的封印之書一事外,本王還有一事要相煩兩位,隻是今日我們故友相逢,應該先敘舊情,然後再談公事才對。”演繹拍拍手掌,便有幾位侍婢送上熱茶。


    今夕與幽魂先生相望一眼,都想看看演繹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是以靜下心來,耐下性子陪他閑聊。


    “多日不見,今日的演繹已非昔日的沛公可比,擁兵數十萬,坐鎮幽魂之地,受封漢王。放眼天下,除了血色領主擎之外,隻怕無人可比。”幽魂先生輕品一口熱茶,淡淡而道。


    “先生將本王與擎宇相提並論,實在是高看本王了。論及實力,本王不及先生;論及心智,本王不及今少;論及兵法謀略,本王不及我的謀臣楚哥。”演繹微微一笑道。


    “倒想請教。”幽魂先生道。


    “僥幸。”演繹苦笑一聲道:“若非僥幸,又是什麽呢?直到今日,如果不是運氣使然,本王隻怕早已是孤魂野鬼一個,又哪裏還能坐在這裏與二位說話敘舊啊?”


    “看似僥幸的東西,其實都有它必然的道理。”幽魂先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雖然你每一樣都不及於人,但是你卻可以把這些你所不及的人召之麾下,歸為己用,單從這一點看,你的成就應當在這些人之上。”


    演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畢竟當世之中,能夠得到幽魂先生親口讚賞的人並不多見,自己有幸成為其中之一,絕對是可以炫耀的資本。


    “先生太瞧得起本王了,本王哪裏擔當得起?”演繹擺擺手道:“倒是今少實力高強,心智又高,加之有先生輔佐,日後的成就必定非凡。”


    今夕微微一笑,卻不作聲。他聽演繹提到今夢菲,心中不由一動:“今夢菲竟然能夠得到擎宇的賞識,此時已迴銀月城,這倒是奇事一樁,想必這其中也有演繹的一份功勞吧?”


    今夢菲一向關注天下大勢,自然對今夢菲的現狀有所了解,是以他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今夢菲潛伏於銀月城,這恐怕也是演繹深謀遠慮的計劃之一吧?”


    演繹微微一驚,不過很快恢複了常態道:“反正二位也不是外人,本王亦無須隱瞞。以項羽的實力,本王若想與之一爭高下,最多也隻有一成勝算。但是若有一支與本王同樣強大的力量對擎宇形成夾擊之勢,勝算卻可增至六成。這是因為兩麵作戰,戰線拉長,擎宇必然一心二用,導致顧此失彼。所以本王思慮再三,才決定將演繹推薦給擎宇,同時在暗中加以扶植,這樣就等於在擎宇的後方埋下了一步暗棋,隻要戰事一起,擎宇就會背腹受敵。”


    他這個計劃無疑是極端機密之事,竟然對今夕二人和盤托出,這就更讓今夕和幽魂先生弄不懂演繹的用意了。


    “難道說這半年來,演繹真的改過自新,把自己當成了同盟的朋友,而不再是生死大敵?”這個念頭隻在今夕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今夕非常冷靜地加以否決了。在二人之間,恩恩怨怨已到了無可化解的地步,血水之時,他們結下的可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就算演繹修練的是“格殺勿論”之術學,恐怕仍容不下這段仇恨。


    今夕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一笑,靜觀其變。


    “這是一個不錯的計劃,用心良苦,實施起來的難度也頗大。要讓今夢菲得到擎宇的賞識不難,難就難在讓擎宇如何才能信任今夢菲。今夢菲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看來演王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的。”幽魂先生道。


    “誰說不是呢?以擎宇的智慧,要想蒙蔽他實在很不容易。不過在當時的情形下,擎宇最不希望看見的是讓今夢菲留在本王身邊,隻要抓住他這個心理,對症下藥,他也難免不鑽入本王所設下的圈套之中。”演繹微微一笑,但想到當日在血色大營中,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依然讓他感到了窒息之感。


    “這麽說來,擎宇這是養虎為患了?”幽魂先生道。


    “對每一個敵人來說,今夢菲都是一隻隨時可以讓人感到害怕的猛虎,她所具有的威脅性與破壞力,在這半年之內已然顯現在暗中發展著自己的勢力,這已成無可爭議的事實。”演繹掩飾不住自己對今夢菲的欣賞之意,頗有幾分自豪地道。


    “我同意你的觀點。”幽魂先生對天下大勢的走向了若指掌,當然也看到了今夢菲這半年來取得的一係列成就。可是他眉頭一皺,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不知演王想過沒有,今夢菲對擎宇來說,是養虎為患,但對演王來說,也何嚐不是呢?”


    他這句話看似是離間演繹與今夢菲之間的關係,但道出的卻是實情。可是演繹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反應激烈,而是淡然一笑道:“先生所言極是,但是本王權衡再三,最終還是相信了今夢菲的忠心。”


    今夕顯然意識到了演繹與今夢菲之間如果一旦聯手,不僅會給擎宇造成很大的麻煩,同樣也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存,是以冷哼一聲,提醒演繹道:“對於今夢菲的忠義,我是早有領教,希望演王不要和我一樣的收場才好。”


    “今少莫非還對大王莊一役念念不忘嗎?”演繹看了今夕一眼道。


    今夕笑了,笑得十分坦然:“我這一生中,最恨的就是別人背信棄義,又豈能容忍曾被我視作兄弟的朋友在我背後的暗算之舉呢?對於這種人,我寧可被別人說成是沒有容人之量,也誓要報那一劍之仇!”


    “正因為今夢菲在你的身後刺了一劍,本王才會最終信任了她。雖然是同樣的一劍,在你看來,這是棄義;但在本王看來,卻是效忠。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本王又怎會如此對她加以重用?”演繹之所以敢這樣說話,更懂得今夢菲除熱衷名利之外,還有一個更大的弱點!而正因這個弱點被他所掌握,他才舍得花大力氣去栽培今夢菲。


    對他來說,絕不會做出“養虎為患”的傻事來。


    “你既然說得這麽有把握,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今夕沉聲道:“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演繹淡淡而道:“是的,世事難料,不到那一刻的來臨,我們永遠都不知道誰對誰錯。”


    今夕瞧了他一眼,道:“就像我和演王之間的關係一樣。誰能料到,半年前還是爭得你死我活的一對冤家,竟會在半年之後坐在這裏高談闊論,親如密友,說出去隻怕沒人會相信吧?”


    “如果演王說我們之間是朋友關係,不要說你不相信,連本王也毫不相信。往日的恩怨不是過往煙雲,說散就散,想忘就忘,有些東西,它就像鋒刃利刀一般,已經插在了你的胸口之上,隻要一牽動它,就會馬上讓你心中作痛,迴憶起那段往事來。所以說,我們之間注定不會再成為朋友了。”演繹與今夕的眼芒在空中悍然相接,然後非常深沉地接道:“不過,無論本王,還是你,我們都是這個世上少有的智者,雖然我們不可能再為朋友,卻可以成為戰友。當理智戰勝了感情之後,我們就會發現,原來彼此之間對對方都有非常大的利用價值,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命運又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而這個目標,就是為了消滅擎宇。”今夕沉聲道:“當這個目標達到之後,我們再從戰友變成彼此間最大的敵人。”


    “精辟,果然精辟。”演繹啞然失笑道:“所以我們之間更像是買賣上的關係,以錢易物,或是以物易物,隻要彼此不虧,這種關係就可以長此以往地維持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有必要再這樣拐彎抹角說話嗎?何不痛痛快快,開門見山?”今夕話入正題,頓有咄咄逼人之勢。


    演繹的目光掃向了幽魂先生身後的極地三友,臉上似有遲疑之色。幽魂先生淡然道:“如果演王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可以聞聽,那就但說無妨,因為他們都是跟隨了我多年的忠實部下,我對他們絕對信任!”


    演繹尷尬一笑道:“此事關係重大,是以本王才不得不謹慎從事,不過既然先生開了口,本王也就放心了。”


    他將目光重新投射在今夕的臉上,道:“本王信函中提及封印之書一事,乃千真萬確,它藏寶的地點,就在距這百裏之外的忘情湖內。”


    今夕與幽魂先生微微一笑,相望一眼,絲毫不覺有任何驚訝。


    “你們莫非不相信本王所言?”演繹為他們的表情所迷惑,在他看來,今夕的臉上至少該有驚喜之色才對。


    “我們相信你的每一句話,事實上早在數月之前,我們就知道了藏寶的地點。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將用怎樣的方法將這份寶藏從百尺深的水下取出據為己有呢?”今夕的眼芒一閃,注視著演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不敢有絲毫的遺漏。


    “你們難道真的連一點辦法都沒有?”演繹詫異地道。


    “如果我們有取寶之道,你又拿什麽來與我們做成這筆交易呢?”今夕冷哼一聲道。


    “實話告訴你們吧,本王也不知道。”演繹此言一出,今夕的臉色已然一沉,大廳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此言的確出乎今夕與幽魂先生的意料之外。


    因為演繹如果說的是實情,那麽他將今夕二人騙入幽魂之地邊境的意圖就非常明顯。雖然今夕與幽魂先生想到了演繹會有此一招,但是他們都沒有料到變故會來得這麽突然。


    不過今夕與幽魂先生並未因此而慌亂,在他們看來,幽魂之地邊境縱是龍潭虎穴,也絲毫不能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


    因此此刻的演繹,手頭上並沒有真正可以與他們抗衡的一流高手,雖然他本人算得上一個,但他連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尚且沒有把握,又怎能對今夕五人構成實質性的威脅呢?


    “哈哈哈……”演繹的神色依然不改,大笑起來道:“本王的確是不知道取寶之道,但在封印之書上,卻寫明了這取寶之道的所藏地點,隻要我們去了此地,這取寶之道自然就可真相大白了。”


    今夕大喜道:“既然如此,這地點現在何處?”


    “不遠,就在這裏。”演繹微微一笑道。


    東部大陸――銀月城


    致遠在臥室睡覺,手機正響個不停。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陌生號碼,憋了一肚子火大今夕頓時樂了。以前他也幹過這事兒,就是把打錯電話的人痛罵一頓,罵得對方一愣一愣的直到掛了電話還沒反應過來。可是一接起來,聽到那萬惡的聲音,致遠差點眼淚都出來了,一腔怒火刹那間轉換為滿身的冷汗。


    電話那頭,妖華的聲音有點小惡毒:“喲,致遠,您還活著啊?我還以為您過馬路被車撞了,這輩子都不能再接電話了呢……”


    致遠心裏波濤洶湧,納悶兒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嘿嘿,是你啊。妖華小姐,你是怎麽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別叫老娘小姐,要是你樂意的話,可以叫我大姐。”妖華語氣很是二五八萬,接下來,她好像在對著一頭豬說話:“哎,可憐的孩子,你家不是住著慕青嗎?我和她打賭輸了,今日特此打一電話履行承諾。”


    第一迴合的交鋒就失敗了,這對致遠總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問:“那你找我有事兒嗎?”


    妖華說:“今天天氣不錯啊,小雨蒙蒙氣溫適度,吃過飯沒有,介不介意出來和小女子探討探討您的藝術片呀?”


    妖華越客氣越讓致遠感到惶恐,問:“你就站我家門口呢?”


    妖華聲音高了八度:“又明知故問是不,小子,老娘給你一最後通牒,20分鍾內不出現的話,小心你……”


    威脅人的話,不說出來總比說出來效果更佳。致遠果然上當,他也不知道妖華想幹什麽,隻是本能地覺得不安,也許是因為做賊心虛,他每次遇到妖華心裏都有點小惶恐。


    天靈靈地靈靈,菩薩保佑長得帥的人。致遠默默祈禱,算是臨時抱了抱佛腳,換上一條紅內褲辟邪,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妖華穿著一條白色小背心,看起來十分孫燕姿。下麵就穿了一條超短的牛仔熱褲,很貼屁股,很顯身材,腰低的人神共憤,性感的無以複加。


    致遠很是小驚訝了片刻,熱褲這玩意兒太過考驗身材,即便是一些條件不錯的美女穿上也會自毀形象。但拉拉一穿上這褲子就真變成小妖精了,一個字,妖,相當地妖,妖的致遠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簡單的小背心加熱褲穿在拉拉身上看起來就是那麽順眼,簡直比我們身處的社會還要和諧。


    妖華左手捏著一黑色諾基亞右手拿著一把天藍色雨傘,從她目前的神情來看,致遠情不自禁地就把這兩樣東西當成了兇器,他隱隱覺得一不對勁妖華就會把這兩樣兇器砸過來。


    看著致遠有點發懵,妖華馬上就揮動著兩樣兇器:“還愣著幹嘛,開門讓我進去啊!”


    致遠笑了,那笑容簡直太純潔憨厚了。對付妖華這樣的女人,不給她點兒厲害瞧瞧,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麽叫做男兒本色。饒有興致地甩著手裏的鑰匙,致遠慢悠悠道:“大姐,這家是我的,開不開門讓不讓你進應該我說了算吧?”


    “閉嘴,別惹老娘發飆!”看得出來,妖華現在心情不是很好。


    什麽叫做紳士風度?看現在的致遠就知道了,他的動作語氣都很‘奸脫蠻’:“閉嘴可以,但我這個人的角色性格是比較活躍的,內心又帶著一點矛盾。如果你不讓我張嘴的話,那我就隻能用肢體語言來和你交流了,這沒問題吧?”


    妖華先是一愣,然後不懷好意地笑了:“行,不說話也沒讓當你是啞巴,老娘落了個耳根清靜。”


    致遠點頭,然後拿著鑰匙,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地伸向了門上的鑰匙孔。


    妖華從來沒有見過人這樣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地開門,比播放器裏的八分之一慢動作迴放還要慢,於是她重重重重重重重重地吼道:“你故意耍我是不?”


    致遠很少聽過女人這樣重重重重重重重重地說話,這表示她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似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致遠扭頭看著妖華,臉上綻放出一個很陽光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妖華從沒想過一個人不說話也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頓時有種被打敗了的錯覺。不過她怎麽說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很流氓地托著致遠的下巴,就好像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一樣,她盡量踮起腳用俯視的目光盯著致遠:“小樣兒,不開門是吧,行,那咱們就這麽耗著!”


    男人流氓一點兒,是逼女人動手。


    女人流氓一點兒,會讓男人動心。


    致遠覺得眼下他胸腔內好像有萬千小鹿在裸奔,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妖華的胸前。呃,飛機場,晦氣,繼續往下看~~性感小肚臍,惹火小蠻腰,有點意思了~~再繼續往下看,火辣熱褲就有這麽一個大好處,如果兩人靠得太近的話,目光順著平坦的腹部向下延伸,能看見內褲的邊緣以及顏色……太無恥了,居然是肉色的,害魏謝差點以為妖華沒穿內褲~!


    越是心跳加速,致遠越是納悶兒,大家都是流氓,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妖華發現致遠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妖華心情有點小複雜,這時候致遠不知道出於什麽居心,竟然很爽快地把門打開了。


    事實上致遠的想法很簡單,一來倆人這姿勢太過曖昧,被路人看熱鬧他倒是不怕,就怕被那些狗日的無聊小報記者亂拍,發到網上那就絕對是一話題,譬如‘某地青年男女當街xxx’什麽的……第二個原因讓致遠有點尷尬,想他致遠也是久戰沙場飽經風霜的偶像級人物了,居然有點頂不住妖華的魔力,萬一不爭氣地搭起了帳篷,換了哪個男的也丟不起這人啊!


    妖華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一進門就喧賓奪主,坐在致遠的椅子上,問:“也許慕青還沒有和你說,其實我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致遠的表情豐富多彩,外加一陣手舞足蹈。妖華水汪汪的眼睛從頭到尾都睜得很大,算是勉強看明白了。致遠的意思說,他幾經掙紮煎熬和一係列的反思,最後痛定思痛,最後認為妖華她是在說冷笑話,占他的便宜。


    妖華又說:“之前的事呢,我先誠懇地像你道個歉,接下來我的意思呢,是要你誠懇地向我道個歉,你沒意見吧?”


    致遠搖搖頭,又點點頭,大概意思是:沒意見。


    妖華的笑容變得有點邪惡了:“你知道的,我脾氣不怎麽好,萬一我提出什麽額外的要求,比如揍你一頓啊把你踹趴下啊之類的,你應該沒問題吧?”


    致遠連忙點頭,意思是: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妖華驚訝道:“你答應了?那感情好,姐姐我也就不用多費口舌了。”


    致遠趕緊一個勁兒地甩頭,那意思是:誰他媽說我答應了,老子堅決不答應啊!


    妖華納悶兒了:“你甩頭幹嘛,顯示你發型很飄柔?這意思是,沒問題?ok,我明白了。真沒看出來,你還很有點敢作敢當的作風嘛,是條漢子啊!”


    說到這裏,妖華展現了她的厚道:“嘖嘖,姐姐都感覺到一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氛了,猛士,你是沒見識過我拳頭的厲害吧?瞪著我幹嘛,喲嗬,你是覺著我小看了你,侮辱了你慷慨赴死的決心?得,像你這樣的純爺們兒這年頭不多見了,姐姐我也就不損你了。來,英雄,咱們握個手,祝你好運!”


    望著妖華伸過來的小手,致遠死的心都有了。妖華擺明了把他往死裏整,無論他做出什麽肢體語言都沒用。不過致遠還真有點一言既出什麽馬都難追的血性,說了閉嘴就堅決不張嘴解釋。


    但是,致遠也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醞釀來醞釀去,他側過身,拉開了自己無比風騷的紅色沙灘褲,低頭凝視著裏麵的風景。


    妖華差點傻了,問:“你這是幹嘛呢,當眾耍流氓啊?”


    致遠不說話,繼續‘看風景’。他現在底氣十足,反正老子又沒把褲子脫下來,你還能把我怎麽樣?


    妖華徹底被打敗了:“得,你還是張嘴說話吧,姐姐批準你發言了。”


    致遠頓時鬆了一口氣,仰天長歎了一聲。


    妖華:“好好的你歎什麽氣呀?”


    致遠:“我感慨一下不行啊?”


    妖華:“就你這淫蕩的姿勢,還能生出什麽感慨來?”


    致遠:“你們女人根本就不懂這個姿勢蘊藏著多麽豐富的人生哲理,當一個男人不如意時,就應該凝視自己的小弟弟,靜思它所包含的博大精神――能長能短,能粗能細,能伸能曲,能軟能硬,學學它,眼前的困難還算個鳥!你們不就想陰我一把嗎,盡管放馬過來,哥們兒頂得住!”


    妖華快崩潰了,發狠道:“你信不信老娘閹了你?”


    致遠得意的笑:“威脅我還是恐嚇我呢,看出來了,你內心非常嫉妒,眼珠子都冒綠光了。我有的東西你沒有,你眼紅了是不?”


    冷靜,姐們兒你必須冷靜!妖華小臉氣得一陣慘白,心理暗暗告誡自己。腦子裏靈光一閃,她嬌滴滴道:“喲,英雄,你剛說讓我放馬過來,那意思是準備好了是吧?”


    致遠頓時覺得自己剛才腦子發熱的過頭了,現在隻能硬著頭皮頂住,他充滿了大無畏的精神道:“那是,我想明白了,反正跟你的事兒不處理好,永遠都沒完沒了。你想幹什麽,你放馬過來,我接著就是了!現在就劃下道兒來吧,哥們兒頂得住!”


    這very彪悍的男子氣息讓妖華怔了怔,很快她表情有點小得意:“小子,行啊,還真有種!既然你那天都跟老娘道過歉了,我也沒什麽過分的招兒折磨你,就提兩個小小的要求。第一,我馬上要去搬點兒東西,你不介意當當苦力吧?”


    致遠點頭:“這沒問題,不過麻煩你還是把第二個要求一起提了吧。”


    妖華裝起了神秘:“嘿嘿,第二個要求就先別提了,留著以後再說。”


    致遠態度堅決:“不行,要過幾天你突然說你的第二個要求就是讓我再答應你100個要求,那我還不哭得慘絕人寰啊?”


    妖華大笑,然後很嚴肅地批評魏謝:“瞧瞧,瞧瞧,致遠同誌,你那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呢?放心,老娘沒你那麽無恥,說一個要求就一要求,絕對在你承受範圍以內。”


    致遠:“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要玩兒陰的,別怪我翻臉不認賬。”


    妖華不耐煩道:“行行行,你快叫車去!”


    致遠很納悶地看著妖華:“大姐,你看這細雨蒙蒙的,附近有出租嗎,讓我上哪兒叫車去?”


    妖華無限鬱悶,很不情願地跟著魏謝到了附近公交車站。這一男一女的人品很不錯,正趕上廣大人民群眾下班高峰期。妖華倒吸了一口涼氣,附近的人追趕公交車的陣勢把她嚇著


    在妖華眼裏,人們追趕的那麽激烈甚至是悲壯的。隻見站牌下聚集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翹首以盼,望眼欲穿。每當看到自己的那趟車,臉上立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公交車,一窩蜂的圍在車門口,迫切的等待車門打開後,好一個箭步閃進車廂,最後終於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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