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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5:懲惡揚善


    許老三腦子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什麽叫做絕望,身體就在說:“你完了。”


    致遠左手彈出啄木飛刀,從他的中指到肩膀劃了過去,刀子切進骨頭裏發出連綿不絕好似炒豆般的爆響,一整隻手臂幾乎分成兩半,僅剩另一側麵的皮肉相連,若在旁邊看去,會以為他的手臂直徑突然就那麽大了一倍。


    鮮血和骨髓、滑渣紛紛灑灑,還彈出一條斷筋,搭在外麵蠕動著。


    許老三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嚎,踉踉蹌蹌原地踏了幾步,過不多時,劇痛越積超多,到了腦神經不能了承受的地步,兩眼翻白,就地昏迷。


    殺豬刀能剁骨頭,沒聽過飛刀也能切骨,而且還是直著剖開,混混們倒不是給致遠的身手嚇的,而是被他那種冷酷以及血淋淋的場麵給嚇壞了,心中湧出即使千軍萬馬也不能與這男人為敵的感覺,有個近後門的人見許家兄弟竟然無力反抗,自己在這裏留著也還不是沒用,於是悄悄挪動腳步朝後門靠攏,準備滑腳。


    致遠倒有點像魯智深剛到菜園那時給一眾潑皮無賴的下馬威,低沉著聲音說:“一個走地,一個死,兩個走的,兩個不活。”


    那混混稍一愣神,立即撞開後門,撥腳奪路狂奔,空留下門口唿啦唿啦搖擺,發出咿咿呀呀的刺耳聲音,致遠呆看著還在捂腳狂跳的許老大,徑自點了一支煙,其餘的人見老大不太濟事,也都生出了逃跑的意思。


    一支煙剛吸了兩口,後門走進來一個人,不,是兩個人,當先的一人手裏拖著逃命未遂地混混的頭發,把他扔在院子中央,對致遠說:“致遠,東郊已經挖好坑了。”


    “哦,你先出去。”致遠不耐煩地揮揮手。


    見了那混混地景象,三四十人每一人的脊椎骨冒出一股冰凍的寒意,像是結了冰似地遍體發涼,短短半分鍾時間那混混已經不成人樣,周身沒一處地方完好,到處都是血漏子,衣服成了布條稀稀落落掛在身上,癱倒在地,如同一團稀糊的泥漿。


    “一個走地,一個死。”致遠一腳踏在那人頭上,他不過想嚇嚇人而已,沒打算要那倒黴蛋的命,隻是讓他更為痛苦,眼珠子險些暴出眶處,模樣極為恐怖。


    院子外的牛皮大鼓又再擂響,這次沒有鑼鈸喇叭的伴奏,一聲連著一聲,聲波蕩漾開去,急促猛烈,節奏強勁,宛若震天戰鼓,周圍二十米內的人心髒都被震得極為難受。這是為謝禿頭送行的戰鼓,你生前懦弱無能,一輩子受人欺辱,死的時候就壯烈一點吧。


    許老大、老二總算恢複過來,致遠可是打算要老子的命哪!不拚了還能束手就縛?再也不能指望那幫見風使舵的手下,互相對視一眼,怒喝一聲,一前一後衝了上去,來個夾攻之勢,老大尖刀握手,老二抄起啤酒瓶,即使自己死了誓要他陪上一條性命!


    如此窮兇極惡極徒,換做是誰也要嚇出三分冷汗。


    但老二腕骨震斷,能這麽搏命已是相當勉強,他不是什麽置死地而後生的勇士,疼痛影響身體反應速度,比老大慢了一拍。


    殺豬刀即將觸及致遠腦袋,許老大心中一喜:“老子玩電腦遊戲時號稱‘碎顱者’,不知你和頭顱硬還是我的刀夠利。”隻剩下半尺距離之時,致遠仰天一腳,與身體繃成直線,動作極快,沒半分陰澀,在空中稍稍一停,暴烈地抽中許老大的猙獰醜臉,殺豬刀便遠離了致遠。


    這一腳何等力道,便是打樁機也不過如此,許老大腦袋受了極重的震蕩,視網膜脫落、耳膜破裂、齶骨粉碎,落到地上已陷入深深的休克之中,比他弟弟更為不堪。


    而那隻是一瞬間的事,許老二的啤酒瓶已臨近他的後腦,勁風拂起幾屢頭發,甚至還可聞到啤酒那醇和香甜的味道,然而許老二聞到的隻是血腥!


    致遠反手就是一刀,他的啤酒瓶正好砸在刀尖上,一下滑開,僅以毫厘之差掠過致遠的肩頭,擊了個空。蓄滿的氣勢茫然無存,打了個趔趄,用力太猛,終於站立不穩,趴在老廖的腳下,啤酒瓶觸及水泥地麵炸開,玻璃渣和啤酒液濺了他滿頭滿臉,劃出一道道血痕。


    致遠一腳過去,踢斷許老二的五根肋骨:“你就是這麽踢斷老謝的肋骨的吧?一報還一報,不過我這人厚道,還你十倍。”又踢斷他的膝蓋關節,許老二嘴邊湧出白沫,三兄弟終於全部暈倒了。


    “許鎮長呢?縮在屋子裏不敢出來?告訴你,你在銀狐鎮為非作歹十年,是時候以死謝罪了。”致遠一揮手,鐵門外衝進一幫人把許升平從別墅裏踢出來。


    謝林睜開迷蒙的雙眼,隻覺得頭痛欲裂,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體一起一伏不停晃蕩,再仔細一看,不禁驚駭欲絕,周身衣服全被扒光,手臂反剪綁在身後,人則被塞進一隻豬籠裏,動彈不得。


    他所處的這裏是輛一搖一晃的牛車,豎起五根木樁,籠子吊在木樁上,旁邊還有四個相同的籠子,每個籠子都有一個渾身浴血的**男人。他們正被牛車拉著遊街!街坊鄰居指指點點,都露出一副嫌惡的神氣,對旁邊小孩說:“你看,要是不學好的話,以後就是這個樣子。”


    牛車上還掛著一百瓦的大燈泡,下麵有個電瓶,將他們照得纖毫畢現,自是為了方便示眾。


    旁邊這個人……雖然臉腫得依不成人樣,但還可以勉強分辯出他就是銀狐鎮三彪之首,土霸王許老大,怎麽他也……他的籠子還掛著一塊木板,上麵寫著剛勁的毛筆字:“萬惡不赦。”再仔細看看其他人,許家三兄弟和許鎮長都關在籠子裏,掛著“罪該萬死”、“禍害千古”等等牌子。自己的籠子前也有木板,可惜看不到寫的什麽字。


    旁邊還站著一個冷酷的男人,手裏拎著一桶冰水,看到誰昏過去了就往他臉上澆,潑醒為止,謝林顫抖著問:“大哥,我這牌子寫的什麽字啊?”


    那男人不太想理他,但還是說了:“你的字比較多,看來你比較畜生,上麵寫的是‘遺臭萬年,這就是忤逆子的下場’。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銀狐鎮的天空,那男人笑道:“冬天也有雷,看來上天早看你這個忤逆子不順眼了。”


    有個二十多歲了還整天遊手好閑向家裏要錢的年輕人,剛拿了幾百塊要和朋友去喝酒,見到這一幕,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在一早什麽都不說,去工地裏找了一份挑磚的苦活,累是累點,居然每個月還能給家裏交生活費,日日對父母噓寒問暖,盡孝膝頭,一家人母慈子孝,過了幾年時來運轉,被瑤台市的房地產老板看中,從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倉促間沒找風水先生看塊好地方,不過也用不著,有隻有保護謝家的女兒用不著老謝在天之靈再跑出來多事。


    墓地在東山腳的魚塘附近,這裏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周圍林木蔥鬱。料想謝貴夫婦安葬此處,又有活人殉葬,可以瞑目了。


    很少有人在夜晚下葬,不過棺材既然已經抬出來,還是入土為安的好,短短幾個小時來不及定製墓碑,隻能選一塊事先開鑿邊角花紋圖案的石碑刻上名字。自然是以謝欣如的名義,謝家還有子嗣,輪不著他致遠出頭。


    墓碑前燒了香和紙錢,還特意擺上一大盆饅頭,正好二十個,迪是致遠念念不忘的,謝欣如不再有眼淚,默默地看著父母雙親地墳頭。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一起過吧。”


    謝欣如身子一震,跪在墳前磕了九個響頭,又轉身向致遠磕了九個響頭,意思很明白,從今以後,她就是致遠的妹妹了。


    “你兩天沒睡覺,先到車上躺躺,休息一下吧。”致遠見謝欣如不做聲,又說:“哦,那你就跟在我旁邊吧。”


    墳墓旁邊挖了個深及三米,徑長四米的大坑,旁邊堆滿翻上來地新鮮泥土,蟲蟻亂爬。


    遊街牛車已在梨花大道轉了三圈,慢慢穿出城鎮,來到東郊,後麵仍跟著好幾千的居民爭睹圍觀,社會進步後法律逐步健全,這類私鬥、遊街示眾的事件早就絕跡,最多隻能在電視電影上見到。如今重新出現,轟動了銀狐鎮。


    當然,在聽說致遠、謝家、許家的恩怨糾葛後,無人不拍手稱快,但他們卻沒有想到,當時地集會上禿頭老謝茫然四顧,人人冷漠旁觀,沒人向他伸出援手,如今牆倒眾人推,大家都在曆數許家父子的罪孽,並深切懷念敦厚老實的老謝。


    “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吧!”牛車上響起謝林嘶力竭的叫嚷,用腦袋大力碰撞豬籠,由於豬籠吊在半空,立時劇烈搖晃,反把謝林蕩得七葷八素,而許家父子到了這時在,則直接全體昏迷,用冰水怎麽潑都潑不醒。


    那些聚集在許家別墅的小混混們通通被趕過來逼迫參觀活埋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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