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攜著太極大道之光的拳頭貫穿了無念的本質。


    無念被魔焰燃燒本質,強行提升到了這個領域,但終究與楚玄歌還有很大差距。


    畢竟,楚玄歌除了太極大道,還有其他諸多提升戰鬥力的神通手段,一身戰力相加,在絕巔主神這個層次他也是巔峰存在。


    這是一場結果早就注定的戰鬥。


    或者說,當楚玄歌成就天神那一刻,結果就注定了,在第一界域,黑暗一方將沒有任何存在能阻擋他,都將被碾壓。


    “桀桀桀桀……不出所料。”


    可就在楚玄歌的拳頭擊碎無念本質那一刻,一片洶湧的魔焰迅速擴散,刹那間攀上楚玄歌的手臂。


    楚玄歌被洶湧的魔焰淹沒視線,當無盡魔焰褪去時,環境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


    戰場、兩城、無盡等都不在了。


    這裏是一片荒蕪之地,到處充斥著漆黑的大裂痕,彰顯著一種殘破感,還有稀薄的灰色霧靄籠罩著這裏,死寂沉沉。


    他的耳邊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笑聲,那種怪笑聲很有辨識度,勾起了他的迴憶。


    百年前,在萬道秘境中他曾聽到過,那是屬於黑暗之源的笑聲。


    “又見麵了,沒想到當初那個小家夥,竟然會讓我如此頭疼,如果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將你轉化成黑暗的傀儡。”


    那聲音看似在楚玄歌耳邊,但實際上卻是直接在他心中響起,語氣明明很平緩,可卻讓人頭皮發麻,原因是那種濃濃的惡意。


    “你所獲得的機緣超出了我的認知,很顯然,你是個巨大的變數,還有第三界域那個十絕神帝以及你的道侶,你們三個都屬於變數,會阻擋我的腳步。”


    那聲音不斷響起,但楚玄歌麵無表情,神色不曾變過,也沒有試圖去尋找黑暗之源的蹤跡,因為他對現在的狀況已經有了幾分推測,並不認為自己會陷入生死危機。


    “你想說就是這些?不惜犧牲一個可媲美絕巔主神的絕世天魔,也要繞開天道,與我以這種形式架起一座脆弱的溝通橋梁,而結果,你卻在後悔與抱怨?”


    “桀桀桀桀……”


    “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威脅我?利誘我?還是有能繞開天道直接消滅我的手段?還是說,你費了這般心機,結果卻隻是為了和我聊天?”


    楚玄歌道,抬頭看了看天,探手試圖抓住灰色霧靄,但結果並未成功,他在這裏隻是一個虛幻的身影,一種脆弱的影像,能看到一切,卻無法對任何東西進行幹涉。


    實際上,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幻的,也唯有如此,才能跨過天道吧。


    當然,這裏雖然是虛幻的,但這裏的環境未必就一定是假的,在現實中或許存在著這種地方,因為他覺得,這是一段記憶碎片。


    “桀桀桀……我真的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同時,向你展示一些真相。”


    “真相?”楚玄歌目光一閃。


    “對,真相,你覺得這裏是什麽地方?”


    “道則不存,秩序不在,能量都耗盡了,物質呈現出死寂,本源也磨滅了,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死去的小千宇宙。”楚玄歌道。


    黑暗之源陰沉的道:“你所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這裏實際上,是我誕生的地方。”


    “你誕生的地方?”


    楚玄歌驚詫,這麽一片毫無特殊性,已經死去的世界?誕生出了黑暗之源。


    不對,紙鳶曾說過,黑暗之源來自於第四界域!


    而黑暗之源若是在這裏誕生的,那麽這裏就是第四界域?


    可這裏看上去比神界三大界域的位格低多了,就像是一方殘破的普通宇宙。


    第四界域處於三大界域之上,按理說,規則秩序比三大界域更加強大,蘊含著很大的神秘性,令至高主宰之上的究極存在都極其向往。


    即便殘破了,本源都滅了,但殘留的位格也不會消失。


    楚玄歌見過很多殘破死寂的宇宙,那宇宙中一切都不存在了,可隻要不曾被徹底擊碎,那位格是不會消失的。


    從而,可以讓神靈一下子分辨出這個死去的宇宙原本的等級。


    而這個殘破的世界,那殘留的位格告訴他,就是一個小千宇宙而已。


    “我說了,你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這裏真正恐怖的東西,你還未曾得見。”


    “是嗎?”


    楚玄歌邁開腳步,要仔細的在這個殘破世界中觀察一番。


    可他剛邁出腳步就感覺不對,他猛地低下頭,看著腳下荒涼的大地,目光瞬間窺視了這腳下大地的真相。


    這居然是一個巨大無邊的屍體。


    躺在那裏,但實際上卻比這一方殘破宇宙還要大,驚人無比,隻顯露出一節手臂,就這麽一節手臂,就比一方小千宇宙還要大,而其他軀體,則延伸出了這方殘破宇宙,在宇宙之外。


    “不對勁!”


    楚玄歌感覺自己的感知受到了極大限製,無法延伸出這方宇宙,按理來說,踏足天神境,戰力上在絕巔主神中也是巔峰存在的他,如果想的話,莫說一方宇宙,即便是億萬宇宙也擋不住他的目光。


    可現在他的感知受到了限製,竟然看不到這方殘破宇宙外的情況。


    不,不是他的感知受到了限製,而是這裏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


    腳下的手臂化作無邊大地,看起來生前是一個人形生靈。


    大小不是問題,如果楚玄歌想的話,可以變得比腳下這個手臂的主人還要大。


    隻不過,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腳下居然是一具屍體的手臂,這才是讓他驚愕的原因。


    “這個殘破的世界,蒙蔽了我的感知?”


    “桀桀桀桀……發現了嗎?這裏的問題。”


    “可是……為什麽?規則秩序都不在了,本源都磨滅了,位格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千宇宙,為什麽會有這種力量?”


    楚玄歌不清楚,感覺這裏有一些東西超出了他的認知。


    “是這些灰色霧靄嗎?”


    楚玄歌仔細觀察著那些灰色霧靄,最終卻發現,這些灰色霧靄是那具屍體的手臂在腐朽中產生的死寂之氣。


    腐朽?不對,這一具屍體是怎麽迴事?感覺非常普通,就好像是凡人的屍骸一樣,可體型太大了,擁有著這般大的體型,怎麽可能與凡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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