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繃緊了肌肉,但是米勒太太隻是站在遠處靜靜的看了他們一會,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兩人都鬆了一口氣,紅羅賓用手推了推他麵前的紅頭罩,說道:“這裏可能不久之前發生過一起謀殺桉,誰都有可能是兇手,你能不能別莽撞的往裏衝?”


    “兇手又怎麽樣?我們見過的瘋子還少嗎?”紅頭罩從腰間抽出了武器說:“我會讓他好看的!”不得不承認,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態度強硬的人的確能帶給人安全感,紅羅賓沒有繼續勸阻,因為他也有些心裏沒底。


    “走吧,我們從樓梯上去。”紅頭罩甩了一下頭往前走,紅羅賓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來到了樓梯的轉角處,然後又聽見一個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紅頭罩剛邁出一級台階,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個穿著護士裝的女人正急匆匆的往下走,而比那一身護士裝扮更惹人注目的,是她手中寒光凜凜的尖刀。


    在兩人愣神的一瞬間,穿著護士裝的女人瞪大了眼睛,說道:“不睡覺的怪人?!”


    “護士小姐,我們其實是……”謊話的開頭還沒說完,刀鋒的寒光已經逼近紅頭罩的眼前,他在最後一秒側身躲避,


    “呲拉”一聲,刀尖劃破了他手臂側麵的製服,帶出了一串血珠。紅頭罩的戰鬥本能讓他彎腰低頭躲避第二擊,隻是揮舞武器已經來不及了,他借助自己身形和體重的優勢直接抱住了護士的腰,把她撞在了樓梯間側麵的牆壁上,紅羅賓的拳頭也朝著護士揮了過去。


    “砰!”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護士的臉頰上,但為了給紅羅賓攻擊的空間,紅頭罩不得不鬆開護士,從他們兩人之間撤出。


    挨了一拳的護士並沒直接倒在樓梯上,而是有些踉蹌的上了兩級台階,拿刀姿勢反手改正手,一刀朝著紅頭罩的頸側紮了過去。


    紅頭罩俯身躲避,下一秒,護士鞋的鞋尖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耳根後麵,他向後一踉蹌,撞在了身後的紅羅賓身上。


    尖刀順著扶手連紮幾下,紅頭罩步步後退,尋聲辨位,向右側踢腿,卻被護士靈活的躲過去了。


    紅羅賓在腦中急速分析著眼前的場景,而結論就是,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全然不利。


    最麻煩的就是樓梯間裏缺少燈光,而他們又是第一次來這裏,對於樓梯間各轉角位置毫無了解,而這位護士卻對地形了如指掌。


    “走,傑森!別跟她在這打!迴走廊上!”紅羅賓朝著紅頭罩喊道。紅頭罩雖然向來激進,但他也不傻,對方熟悉地形又手持利器,還站在樓梯上方,萬一她手裏有槍,對著下方一頓亂射,那兩人可能都會中招。


    於是,他反手一肘,打開揮舞尖刀的胳膊,一低頭靈活的後退,向後一個翻滾撤出護士的攻擊距離,和紅羅賓一起跑迴了走廊上。


    來到了有燈光的地方,紅頭罩覺得差不多了,便要轉身禦敵,可這個時候,身後的門卻開了,剛剛他們見過的那位保安瞪著充血的眼睛,手裏拿著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手持尖刀的護士已經衝到了走廊裏,前方又有魁梧的持槍保安,紅頭罩和紅羅賓兩人出門太急,誰也沒帶遠程武器,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紅羅賓咬著牙說:“我吸引他注意力,你往走廊的另一側跑!”


    “別傻了,他會開槍的。”


    “他打不中我!”伴隨著兩個殺手越逼越近,紅羅賓和紅頭罩沒有了猶豫的餘地,紅頭罩飛快的向側麵一個翻滾,就在保安的視線追隨他的動作的瞬間,紅頭罩欺身向前,一拳打在保安的麵門。


    “砰”的一聲悶響,帶有消音器的手槍被激發了,子彈在略顯狹窄的走廊裏彈射,擦著紅羅賓的耳邊飛了過去,兩人根本無暇奪槍,撞開男性保安就跑。


    “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紅頭罩邊跑邊喊道:“那個護士的力氣大的驚人,而且絕對受過冷兵器的訓練,刀刀致命!”


    “那個保安也是!”紅羅賓跟在他身後,一邊跑一邊說:“剛剛我撞上他的時候,感覺像撞上了一堵牆,上次我有這種感覺還是在撞上喪鍾的時候!”兩人一路衝到了另一邊的樓梯口,飛快的抓著扶手衝上了樓,剛跑上去沒多久,就聽見小推車


    “吱呀吱呀”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濃鬱的血腥味被微風吹來,鑽進他們的鼻孔當中。


    “不對勁!快、快往迴跑!”紅羅賓敏銳的直覺讓他扯著紅頭罩轉身,可這個時候,保安沉重的腳步聲已經在樓梯下方響起來了。


    兩人進退兩難之時,小推車已經從轉角轉過來了,他們在負一樓看到的那個白人醫生拎著剁骨刀走了過來,他的另一隻手推著小推車——車上全是人體的零部件。


    看到出現在麵前的紅羅賓和紅頭罩,他還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把畫掛迴去了嗎?可別讓米勒太太以為是我幹的。”紅羅賓和紅頭罩的視線全都落在了他手裏的小推車上麵的屍體上,那裏的零部件最少可以拚成三個完整的人,而且他們全都剛死不久,隻有血腥味,而沒有腐臭味。


    怒火從心中騰起,但


    “砰”的一聲槍響打斷了兩人手撕殺人狂的暢想,紅羅賓一迴頭,看到保安拿著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他。


    兩人像旋風一般從白人醫生身旁刮過,紅頭罩還不小心踩壞了一隻搭在地上的手臂的手指,等到追趕他們的人也跑過去,白人醫生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一群混賬小子!這可是我明天的實驗素材……看來隻能再去取一趟了。”紅羅賓和紅頭罩一直往前跑,路過一間亮著燈的房間的時候,紅頭罩的餘光瞥到了那裏麵掛著的人類肢體的形狀,他發出了一聲大叫,然後跑得更快了。


    可還沒等跑到對麵的樓梯口,一個魁梧的身影就擋在了他們麵前,戴著豬頭麵具的強壯男人詫異的看著兩個大唿小叫的青年,問道:“你們是誰?要去哪兒?這會不睡覺就不怕米勒太太找你們的麻煩嗎?”可紅頭罩和紅羅賓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他手裏拎著的那把沾著血的電鋸上。


    兩人一個急刹車,差點把地毯踩出一個窟窿,而獰笑著的保安已經從後麵追了上來。


    而兩人這一路亡命奔逃顯然弄出了不小的動靜,跟在保安身後的除了護士,又多了一個拿著棒球棍的壯漢、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少年、一個看起來有些駝背的老年人。


    而豬頭殺人魔的背後也探出了幾個腦袋,藏在背後的兵器要麽是剔骨刀,要麽是黑洞洞的槍口,從門縫的燈光當中看去,各種與人類相關的部件琳琅滿目。


    “他們每一個都是……”紅羅賓語調顫抖著說,他那驚豔絕倫的偵探天賦讓他推斷出的麵前所有人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而這個時候,他卻寧可自己沒有這種天賦。


    “是什麽?”紅頭罩咬著牙罵道:“這個時候就別說暗語了行嗎?!”


    “還能是什麽?!”紅羅賓怒吼道:“他們都他媽是殺人魔!哥譚的晚風從走廊之中穿行而過,吹起紅頭罩與紅羅賓鬢邊的短發,而在他們驚恐的表情背後,走廊轉角處的指示牌發出清響,那上麵用粗體的英文寫著——


    “病人交流活動中心”。十分鍾之後,四樓的走廊上衝上來兩個踉踉蹌蹌的身影,紅頭罩捂著自己被劃開一道大口子的胳膊攙扶著腿部中了一槍的紅羅賓,兩人拚盡全力往前跑,想要逃脫身後無數殺人魔的追捕。


    雖然在打不過遭遇戰這方麵羅賓和蝙蝠俠一脈相承,但他們的遭遇注定,他們就算全副武裝、做足準備來這,也未必有用。


    因為,能來到這裏的殺人魔幾乎每一個都在期刊之上發表過五篇以上的重大成果,堪稱是連環殺人狂界的學術泰鬥,殺人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死亡被他們升華成了藝術,他們追捕獵物的實踐技巧早已被磨練的爐火純青了。


    這與羅賓們堅守正義、追捕罪犯的動機不同,他們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精神享受,一生都致力於去深刻的認識要如何殺死人類這種生物,而俗話說的好——熱愛,是最好的老師。


    攻擊他人對於羅賓們來說隻是手段,是他們正義事業的組成部分,但對於能進入新阿卡姆精神病醫院的連環殺人狂來說,獵殺幾乎是他們人生的全部,還有一句俗話說的好——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生活。


    不要用你的愛好去挑戰他人的事業,就算紅頭罩和紅羅賓在羅賓之中已經稱得上是下手比較狠的了,但在這群連環殺人狂的襯托之下,他們更像是單純善良的小羊羔。


    而這兩隻莽撞的小羊羔不是衝進狼群之中,而是空降狼王會議現場,有一種剛出新手村的勇者出門誤入地獄g20峰會,拿著初始木棒的玩家一頭栽進落日霸王蝦養殖池的美。


    走廊上的兩人逃跑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紅羅賓倚著牆恢複體力的時候咬著牙說:“這樣下去不行!”


    “真他媽的見鬼了!”紅頭罩罵道:“蝙蝠俠到底是怎麽把他們抓進來的?!”


    “那恐怕隻是他的偽裝。”紅羅賓咽了一下口水說:“故意把自己弄得人畜無害,好讓別人放鬆警惕,恐怕這幫瘋子都上了他的當,我們也是!”


    “我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肯定是故意打扮成那樣的,狡猾的蝙蝠俠!”這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愣,紅羅賓苦笑著說:“往常都是那群瘋子這麽罵我們,風水輪流轉啊!”


    “快走,快,他們追過來了!”紅頭罩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就在他們身後的走廊上又出現了一群恐怖的身影,而他們的體力也即將耗盡之時,突然,走廊上一個房間的門打開了,一隻小小的手先後把兩人拽了進去。


    槍傷帶來的失血過多讓紅羅賓有些頭暈,他剛一進門,就扶著牆坐了下去,屋內明亮的光芒在他的眼中形成一重又一重的光暈。


    而下一秒,出現在他麵前的臉卻讓他驚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紅頭罩震驚的喊聲比他更先傳來——


    “哈莉·奎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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