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就是,貪婪故意用瑪德琳迷惑視線,畢竟瑪德琳喊的那句話和後續的一係列操作非常具有誤導性,把他們注意力的重點都轉到了徘徊者的特性上,這可能就是貪婪要的效果。


    但是那種瘋狂的狀態看起來像是人為的,雖然現在的席勒是探員,但他也了解心理學的基本原理,瑪德琳看起來很像是被催眠了。


    現實中貪婪能做到這種事,但是遊戲裏肯定不行,那瑪德琳是被誰催眠的?


    席勒心頭劃過一個念頭,他忽然抬眼,迴頭看了一眼洞穴深處。


    團隊裏恰好有一個心理醫生,那就是布魯斯·韋恩,他精神分析法雖然學得不怎麽樣,但是在藥物的支持之下,做催眠還是綽綽有餘的。


    該不會布魯斯和貪婪是一夥的吧?席勒想,布魯斯是什麽時候來的沒有定論,如果他和貪婪是前後腳,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布魯斯幫貪婪催眠了瑪德琳,用於擾亂視線也不是不可能。


    其他的蝙蝠俠不會幹這種邪惡的事兒,但布魯斯可不好說,遊戲裏都不是真人,他的道德底線就能降得更低。


    思考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席勒已經來到了蘆葦所在的湖旁邊,不過他現在是在河的這一側,而燈塔入口的洞則在另一側。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從洞口跳了下來,並把一堆金屬也拖了下來。


    蘆葦似乎終於平靜下來了,不再像之前那麽瘋狂,但還是有一些葉片試探性地朝著那個身影伸了過去,而它顯然也是有備而來,潑灑汽油,並點燃給自己燒出了一條隔離帶。


    橋很快就做好了,並被伸了過來,席勒看到對麵的蝙蝠俠對自己招了招手。


    他果然早就料到自己會來了。


    不過他竟然知道底下的橋沒了,那或許也知道小醜已經脫離了隊伍,或者幹脆他們兩個就是說好了的。


    席勒並不覺得蝙蝠俠會害他,所以他走上了橋便很快來到了對麵,蝙蝠俠沒說什麽,順著洞口上去了,席勒跟在他身後。


    重新迴到燈塔,他們沒有在一層停留,而是順著樓梯一直往上。


    往上走的過程當中,他們看到了上麵幾層赫夫一家的屍體,席勒問道:“你知道他們是怎麽迴事嗎?”


    “那是一個屬於我的故事。”蝙蝠俠開口說。


    席勒聽出他是在暗示,赫夫一家其實是他編的背景故事當中的一員,怪不得這一家人最開始出現在了日記本當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一家的故事好像始於一隻丟失的山羊。


    是他們先看到了日記本裏麵有關山羊的故事,才在貪婪的提示之下發現了徘徊者的山羊腳印,這就更印證了那個腳印是假的,應該是貪婪想把這一切栽贓給蝙蝠俠。


    因為隻要發現那本日記是他的,所有人就都會覺得,這一定是他編出來的背景故事,徘徊者也和他有關,身份就很不好做了。


    “赫夫年輕時是個水手,與他的妻子結婚以後生了兩兒一女。”蝙蝠俠的聲音迴蕩在燈塔當中,他說:“不過後來因為一次海難,他患上了一場怪病,從此以後沒有人再願意雇傭他,他們一家的收入都來源於養殖山羊和鬆雞。”


    “在不久之前,他們家的一隻山羊丟了,據說是在他們帶山羊出去吃草的時候跑丟了,小女兒看到了山羊丟失的方向,但他們去那裏找了找沒有找到。”


    “沒過多久,他們又在那裏發現了這隻山羊的屍體,因為家庭本不富裕,他們不想把這隻山羊浪費掉,所以就拖迴家吃掉了。”


    “從那以後,赫夫一家就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原本性格很溫和的大兒子開始有暴力傾向,同樣是水手的小兒子不肯再出門,年僅六歲的小女孩一直發燒,胡言亂語。”


    “再後來村子裏開始出現怪事,而他們把這一切都怪到了赫夫一家頭上,他們說那隻丟失的山羊是惡魔,赫夫一家吃了惡魔的肉,所以才會變得瘋狂。”


    “他們已經無法在村子裏待下去了,於是赫夫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夠送他們離開。”


    “你能做得到嗎?”席勒問道。


    “是的,我可以,我不算是完全的本地人,在外麵有些朋友,我考慮過把他們送出村子,但天氣預報說最近有一場大雪,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席勒懷疑這場大雪可能也是蝙蝠俠設定的,但是故事講到這裏還是沒有暴露出蝙蝠俠想借這個背景故事做什麽。


    “我剛來到村子裏時就結識了燈塔的守護者,他和我的關係不錯,並且這座燈塔足夠大,能容納不少人,村民們也很少來這裏。”


    “因為大雪可能會讓離村的旅途變得艱險,我勸說赫夫先來燈塔住幾天,避避風頭,等休整好了再出發也不遲。”


    “所以他們就來了?”席勒問道。


    他在腦中順了一下時間線,覺得如果赫夫一家其實是在燈塔裏住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自相殘殺的話,那屍體的狀態就對得上了。


    走在前麵的蝙蝠俠點了點頭並說:“是的,他們在燈塔裏安頓了下來,赫夫的小女兒的病情也有了好轉。”


    席勒心中一動問道:“怎麽會有好轉呢?不是說是因為吃了惡魔山羊……”


    “我堅信那隻是迷信的說法。”蝙蝠俠在“迷信”這個詞上咬了一下重音,然後說:“家庭裏其他成員的狀況不好,可能是因為他們的經濟太拮據了,赫夫的大兒子又剛結婚,這讓他們家庭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


    “而小女兒也隻不過是普通的感冒,但卻因為沒錢醫治,一直拖著,自然就越來越嚴重。”


    席勒在心中思考蝙蝠俠說這番話的真實性,雖然他也不覺得蝙蝠俠是那種為了自己利益就故意編出一家人死亡故事的人,但席勒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那麽後來怎麽了?他們怎麽會……”


    蝙蝠俠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你們之後發現他們的屍體的,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麽會自相殘殺。”


    席勒覺得有關這部分蝙蝠俠應該沒有說假話,赫夫一家對他來說有重要作用,他沒有必要費盡心思編這麽個故事卻在一夜之間把人都殺光。


    但這個自相殘殺的風格,讓席勒想起了一個人。


    眾所周知,目前為止完全能信的隻有片頭介紹中出現的東西,而片頭介紹裏恰恰提到這個村子被稱之為“被大雪覆蓋的燈塔”。


    也就是說人人都可以從片頭介紹當中了解到這村子裏應該有個燈塔,那會不會有人在編故事的時候拿這個燈塔做文章?


    這其實很簡單,燈塔就在碼頭上,隻需要說自己是坐船來的,那落地之後很大可能性直接出現在碼頭,那就能以最快速度來到燈塔。


    至於作案手法,讓席勒想到了一個很有名的案子,也是心理學當中非常典型的案件。


    有一個兇手衝進了一家人的房子裏,迅速控製了這個房子裏的所有人。


    這個時候兇手宣布,他會對這個家庭當中壞事做的最多的人進行懲罰,而懲罰就是遭受電擊。


    他讓這個家庭裏的所有人互相舉報,說出別人所做的壞事,一輪過去當中被舉報次數最多,壞事做的最多和最壞的人,就要淪為最低等級的人並被電擊。


    為了讓自己不被電擊,所有人都在拚命地檢舉其他人,羅列出其他人的缺點,好讓自己免於懲罰。


    而最後,當兇手放開所有人的時候,他們完全忘記了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兇手,而是怨恨家人為什麽要舉報自己,讓自己接受電擊,於是開始了自相殘殺。


    這可以說是人類曆史上針對家庭犯罪最為邪惡和變態的案例,這起案子其實並不血腥,甚至在犯罪過程中也沒有造成多少的肢體戕害,比之一些入室殺人和強奸案的暴力血腥程度小了很多。


    但是其對人類精神的傷害和摧毀首屈一指,至今也是刑偵學和犯罪心理學界著名案例。


    兇手所運用的心理學知識很多,但其實最決定性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電擊與其他的懲罰手段是不同的。


    可能很多人聽說過電休克療法(mect),這裏必須強調,在治療精神疾病方麵所運用的電擊療法是科學的,並不是什麽虐待和折磨,電擊之前要進行充分的身體檢查,並且是要進行麻醉的,不會對身體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幾乎沒有痛苦。


    而這種療法的效果也比較顯著,基本在較為著名的精神科都有普及。


    而相反的,另一種療法叫做電擊厭惡療法。


    在矯正不良行為的領域會采取此類療法,也就是在對方因不良行為而感覺到欣快感的時候,利用電流讓患者感覺到厭惡和不適來抵消欣快的,這樣便能夠人為地製造條件反射,在矯正性變態、戒毒、戒酒、肥胖症、焦慮症等領域有所應用。


    理論上來說,這種做法不人道,但是已經有相當充足的人體實驗數據說明,這是相當有效的。


    甚至可以說,是目前為止效率最高的戒毒方法,當然了,這療法隻負責戒毒,後續有什麽心理問題不在售後範圍內。


    而如果是在正常生活中使用這種方法,也就是在沒有欣快感產生的情況下還要進行厭惡療法,那幾乎能夠讓人類對任何東西產生厭惡。


    而這個兇手正是采取這種方法讓一家人互相厭惡對方,從而達成讓他們自相殘殺的目的。


    而這種以試探人性、玩弄人心為手段折磨蝙蝠俠的風格,太像是小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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