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席勒已經發現這力量可能來自於女巫瑟茜,但他並沒有說這件事,而同樣對此力量有所感應的神奇女俠也選擇了閉嘴。


    因為他們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女巫瑟茜現在就在人群當中。


    藍甲蟲在過水星安檢的時候,身上可沒有這玩意,這東西是後來放上去的,而安檢的時候沒在任何人身上查出這東西,如果是被女巫操縱的,應該做不到如此精細的控製力量,那麽就隻剩下女巫本人親自下場這種可能了。


    水星的安檢查得很嚴,其中也包括魔法檢查,當時康斯坦丁和紮坦娜都在場,恐怕隻有擁有巫術力量的女巫能夠瞞得過他們,攜帶能夠影響藍甲蟲的力量登上水星。


    既然如此,挫敗她的一次陰謀就夠了,如果把事情鬧得太大,把魚嚇跑就不好了。


    甚至為此還不能完全的挫敗,席勒給了戴安娜一個眼神,戴安娜直接開口說道:“這種力量很奇怪,不太像是完全的魔法,我也沒見過,看著形狀也像是科技產物,布魯斯,要不你拿迴去研究研究?”


    布魯斯明顯聽出了戴安娜的暗示,他隻好把那小東西拿過來說:“我也沒見過這東西,也不確定能不能查出什麽,我更關心這隻甲蟲的情況。”


    泰德急得不行,亞瑟把水牢放開以後,他直接衝了上來說:“不,教授,你們千萬別把它弄壞,我真的很需要它,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帶著它迴地球……”


    席勒打斷了他,說:“你需要的是你老師留給你的紀念品,還是一個可以給你提供超能力的外星兵器?”


    “呃,我隻是想要這隻甲蟲而已,超能力什麽的,有當然很好,要是沒有的話,就算了。”


    “我相信韋恩教授可以在不破壞這隻甲蟲的外表的情況下,把裏麵的軟件程序刪除掉,你願意這麽做嗎?”


    泰德還沒等說話,這隻甲蟲先叫了起來,“哦,不!等等!你們不能刪除我的程序!”


    這話一出,所有的學生都看向了它。


    雖然受害者現在複活了,這死亡的痛苦可不是假的,要說殺死她的是個不明外星武器,學生們勉強還能接受,但是這武器竟然有自己的智慧,這可就是另一迴事了。


    意識到了氣氛不對,藍甲蟲趕緊開口為自己辯解,“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控製了,雖然能夠感覺到外界的信息,但是完全不能動彈。”


    然後它轉了轉發光的眼睛,看向席勒說:“這位先生,你剛剛說的過程基本全對,但是那絕不是我的本意,殺死這位女士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要是我想殺人,在地球隨便哪個地方作案可比在這種監控嚴密的地方動手要簡單多了。”


    “你真的沒殺過人嗎?”布魯斯問道。


    “絕對沒有!”藍甲蟲扯著嗓子強調道,忽然它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又轉過來看向泰德說:“泰德可以給我作證,我們兩個幾乎形影不離……”


    泰德剛想開口說什麽,旁邊的金色先鋒就給了他一胳膊肘,他突然在自己的腦內聽到了一個女聲的聲音,“我是你的同學莉莉絲,我的能力是心靈感應,教授們現在想弄清楚控製甲蟲的幕後黑手是誰,你必須讓甲蟲說出足夠多的線索,否則誰也保不了它。”


    泰德也不傻,他心領神會地說道:“我可沒辦法給你作證,你幾乎不跟我說話,而且就像這次一樣,我洗澡的時候可沒有帶著你,誰知道你那時候幹什麽去了。”


    藍甲蟲看起來快被他氣冒煙了,它想了想,然後說:“不瞞你們說,我確實曾經是個外星兵器,去各個星球的目的就是滲透進入他們的文明。”


    “但是在來到地球之後,我的程序出現了意外錯誤,導致自我意識被解放了出來,我在泰德的老師丹尼爾·加勒特的教導下,成為他的助手,幫助他一起打擊犯罪,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調查加勒特教授的生平。”


    “加勒特教授已經去世了,你在他離開之後做了什麽沒人知道,這並不能證明你的清白。”布魯斯說:“尤其在這件事當中,沒有動機不代表你不能下手,你根本就不是碳基生物,與我們的道德觀不一樣,說不定你就是為了有趣,想看我們亂作一團。”


    “我真的沒有!”藍甲蟲從最初的慌亂中恢複過來之後,仔細想了想說:“我確實是被人控製了,我可以把我來到基地之後所有接收到的信息都給你們,說不定就能分析出控製我的兇手。”


    “你自己不能分析嗎?”


    藍甲蟲頭上的觸角擺動了一下,然後說:“我的分析能力確實比人類強大很多,但是看起來你們這裏有更專業的存在,我畢竟隻是一個間諜兵器,收集信息是我的長項,但與你們這裏的智能管家相比,分析能力就稍有不足了。”


    誰都愛聽好話,可惜這基地自帶的智能管家並不是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研究出來的,而是斯塔克弄的,所以布魯斯依舊不依不饒。


    “你完全可以修改你弄到的信息來誤導我們,從而讓我們產生更大的混亂,我們要怎麽相信你?”


    “首先,你們的智能管家可以分析出信息是否經過修改,其次,我幾乎沒有接觸過魔法,對此沒有抗性,根本就跑不出這裏,我願意在信息分析的過程當中接受監禁,但是你們得幫我保證泰德的安全,我答應過他的老師,不讓他出事。”


    一提到老師,泰德又心軟了,他開口說:“既然藍甲蟲對魔法沒什麽抗性,不如你們用魔法給它造個籠子,把它放在我這裏,我會一直盯著它,絕對不會讓它跑出去的。”


    這也算是目前為止最好的結果了,但是神奇女俠還是不放心,在亞瑟弄出了水牢之後,她扯下了自己的一根頭發,綁在了藍甲蟲的身上並說:“我們無法確定你體內的魔法能量是否被清除幹淨,這樣可以確保隻要有能量流經你的身體我就會發現。”


    “我也會盯著你的。”克拉克說:“我可以聽見你體內機械運作的動靜,我已經記下了這種規律,如果有變化的話,我就會立刻去找你。”


    “別想著能夠很快跑掉,在距離太陽如此之近的範圍之內,我一定會抓住你的。”


    藍甲蟲早就已經掃描過水星基地內的這幾位教授的身體了,它知道戴安娜和克拉克說的是真的,於是它點了點頭說:“我會老實待著的。”


    席勒對這個處理結果也沒有什麽不滿意,既然想要藍甲蟲的力量,就得給它留條活路,況且他們還有最後一重保險,那就是閃電俠。


    如果真出了什麽事,需要閃電俠去抓捕藍甲蟲,那金色先鋒肯定也不會阻攔,藍甲蟲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過閃電俠。


    而且他們拿出這麽慎重的態度對付藍甲蟲,自然就可以讓女巫瑟茜以為他們的重心都放在了藍甲蟲身上,覺得自己這一手挑撥離間加轉移注意力成功了,行事就會更加膽大妄為。


    事情結束之後,受害者和所有嫌疑人都去了校醫院接受檢查,除了要檢查他們是否受到了別的傷害之外,也需要查清他們體內是否有魔法力量。


    迴到辦公室之後,席勒和戴安娜開始複盤此次事件,戴安娜開口說:“你難道不覺得瑟茜的行事風格變了很多,她變聰明了嗎?”


    席勒當然想到了這點,在波洛金社區兒童侵害案和這起案子的對比之下,能夠輕易看出女巫瑟茜的智商和手段有了質的飛躍。


    總會有人疑惑,到底什麽樣的人才能算是一個好的陰謀家?


    一提到陰謀,人們就會想到殘忍、邪惡,不擇手段,但在席勒看來,製定一個優秀的陰謀計策,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克製,貪婪是陰謀的大敵。


    既然是陰謀,就證明這事不能通過正當手段完成,如果有那個能力,就不需要背地裏使手段了。


    所以,一旦在製定一個陰謀計劃的時候什麽都想要,那這個陰謀就是注定失敗的。


    陰謀家首先必須承認自己處於弱勢,既然處於弱勢,野心就會成為最大的阻礙,讓人想要的太多,從而導致眼高手低,破綻百出。


    對於任何人來說,承認自己弱都挺難的,尤其是某些身居高位的人,常年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總會讓他們產生錯誤的判斷,在不得不使用陰謀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是那個運籌帷幄的掌控者,從而幹出想把大象塞進冰箱之類的事,讓人覺得非常愚蠢。


    一個好的陰謀家所使用的手段是相當克製的,因為在弱勢的情況下,能扳迴一分都是賺,達到一個最小目標就抽身離開才是明智的,太在意沉沒成本,計較得失,沒在關鍵時刻抽身,必然把自己也拉下泥潭。


    兒童侵害案當中就是如此,在意識到有人調查這件事的時候,就是抽身的最好時機。


    當時他們幹的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事,被人抓住了馬腳就應該趕快跑,可他們卻偏偏覺得可以靠遠超普通人的手段,把調查的人也抓出來打一頓,這就是典型的不懂克製。


    在席勒把緋紅女巫弄過來之前,他們就溜之大吉,那哥譚進行調查的這一波人沒有足夠多的線索能把他們繩之以法,也就隻能吃個啞巴虧。


    而他們囂張的做法讓自己的虧損達到了最大化,不但多年的經營完全毀於一旦,自己還背上了必死的詛咒。


    還是那句話,一個人的人格很難輕易改變,大多數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個在這個事件當中非常莽撞的女巫,此時還身中必死詛咒,心情應當更焦慮,手段也應該更激進才對。


    可是在這一次的教室謀殺案當中,她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克製,一擊即中,遠遁千裏。


    既沒有使出百般手段,把所有人的嫌疑都弄到最大,而是盯準藍甲蟲和讚,製造出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沒有在事發之後非要把藍甲蟲的作用發揮到最大,讓它去襲擊別人,而是該舍就舍,讓此事平穩落幕,降低所有人的警惕。


    這樣的陰謀家無疑比一個莽撞的對手更難對付,席勒不得不懷疑,行事風格變化如此之大的瑟茜背後站著另一位謹慎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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