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娜和同班同學的矛盾基本上是解決了,因為畢竟這個方法是詹娜提出來的,要是真按照她說的抓到了兇手,給自己的履曆添上了光彩的一筆,那確實也沒人好意思再去找她的麻煩了。


    而且如果真憑詹娜在課堂上的三言兩語就把一個這麽兇殘的連環殺人案的罪犯給擒獲了,那也再也沒人能說精神分析法就是瞎猜了。


    畢竟那不是瞎猜的行為分析法分析了一大堆,也就隻能分析出兇手的大概樣貌,哥譚這麽大,縮圈縮到最後,也至少能找出幾十個個人來。


    哪怕最後確實鎖定到了超級罪犯稻草人的頭上,能在哥譚混出點名堂來的超級罪犯一定非常狡猾,要逮捕也是件麻煩事,還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功夫,犧牲多少警員。


    而通過直接分析出對方獨一無二的精神特點,而利用這種特點去直接把對方給釣上來,無疑是最簡單省力的方法。


    而且之前席勒就說了,精神分析法和行為分析法都不能獨立來看,因為人並不是隻有邏輯或是隻有感情的,所謂的兩條路其實是一條路,隻是一個為主,一個為輔而已。


    那麽精神分析法的成功也並不是行為分析法就不行的證明,相反的,詹娜開場還是來了一段偏向於行為分析的分析的,這證明精神分析法也要基於事實,而不是真的憑空瞎猜。


    隻不過兩種方法基於的事實的時間點不同,行為分析法找過去的事實,精神分析法感受現在的事實,如果能把兩者完美結合,就可以達到一種類似於預知未來的效果。


    課堂的氣氛一下就輕鬆了起來,但沒想到,席勒還並不完全滿意,他說。


    “詹娜小姐的表現很不錯,但或許是她在課堂上太緊張了,感受得並不夠深入,但沒關係,這隻是開始而已,我相信她以後會表現得更好。”


    同學們都有些驚訝,這還不夠深入,你還想咋?真就讀心術?


    這個時候席勒開始向他們講述過去事實與現在事實的區別。


    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點就是,分析過去是具有滯後性的,哪怕是分析幾個小時之前的案發現場,也具有一定的滯後性。


    比如說現場留了一個腳印,腳印上有鞋底的花紋,就可以推論出兇手的鞋底也是這樣的花紋,但是可能兇手在離開案發現場之後就換鞋了,那麽這條線索就成了無效線索。


    所謂超級罪犯會飛,也可能會造成這樣的效果,明明看到現場有腳印,但是出去了之後就是找不到腳印,那是因為作案的時候,超級罪犯是站在地上的,逃跑的時候他就飛了,哪怕僅差了幾分鍾,事實也被改變了。


    滯後的事實是沒有辦法作為證據的,哪怕隻是作為下一環推論的支撐都做不到,一旦被改變,這一整條線索可能就斷了。


    所以,現代刑偵更追求現在證據,也就是那些沒有辦法隨著時間更改的東西,比如基因,再過去十年也不變,比會因為時間改變的過去證據要可靠的多。


    那麽一個人的心理是算過去證據還是算現在證據呢?其實都算。


    一個人在殺人時的心理可能是過去證據,殺人的時候他可能非常兇殘,但是過了這個階段,他又感覺到恐慌和後悔,所以要是照著那種一看性格就很兇殘的人去找,就可能根本找不到。


    但是一個人的人格屬於現在證據,就和基因一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正是如此,隻要能夠找到他的基礎性格當中的特點,那就掌握了如同基因一樣的鐵證,這正是精神分析法所存在的必要性。


    隻要你想推斷一個人的人格,就必然要進行精神分析,哪怕是通過行為先推斷這個人的性格,但最後也必然變成純粹的精神分析,因為隻有縱向深入,才能找到一個人人格當中最堅實的最不易改變的現在事實。


    而基於人格的現在事實甚至有可能比基因要更容易鎖定兇手,因為如果要比對基因,就得先接觸到兇手,但人格是可以外化體現的,並不需要進行現實當中的觸碰,而隻需要觀察,就能夠進行比對。


    這也是為何現代刑偵學當中需要進行走訪調查,要對嫌疑人的熟人朋友鄰居進行多方麵的調查的原因,這就是在進行人格比對。


    可能有人會說,看到的這些采訪環節當中,那些被采訪者都在說兇手是個好人,這種比對真的準確嗎?


    但實際上,現代刑偵學當中進行的這種比對不是基於對方口中的評價,評價他是好是壞,根本就無所謂,目的是從這些知情者口中了解到對方一些生活上的細節。


    也就是所謂的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也就隻能聽出個好壞,而真正的刑偵專家卻可以從所有的這些評價當中收集到足以判斷對方人格的證據。


    現在事實就一定比過去事實更重要嗎?實際上並非如此,因為現在的一切都是由過去累積的,判斷一個人人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去了解他的生活和教育背景,這也是現代刑偵學當中采取的手段。


    畢竟像席勒和詹娜這樣天生具有強共情能力的人很少,要是指望他們去通靈,那基層警察就不用幹了,大部分人都是在通過行為分析來精神分析。


    而且這還涉及到一個經驗問題,一個常年在基層工作的優秀警探和一個初出茅廬的共情者,必然是前者分析得更快更準確,因為他的腦海中有海量可供參考的案例。


    而共情者雖然能夠感覺到某些東西,可是意識到、總結出和說出來之間還有好幾重屏障,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更何況,大部分的強共情能力者都有過度共情障礙,可以說是高攻脆皮,共情著共情著,就容易把自己共情進去。


    精神問題什麽的都是小事了,精神變態迷戀者和連環殺手模仿犯當中80%的人都有過度共情障礙,這證明很多人都選擇打不過就加入,更別提還有很多人沒有經曆過正確的教育,選擇直接加入。


    引導這些共情者是非常麻煩的事,因為負麵情緒對人精神的摧殘要遠大於正麵情緒對人精神的修複,所以共情就是無底線的深淵,往往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能抱著兇手一起跳崖都算是表現優異了,指望這些人拯救世界是不可能的。


    在席勒說明了過去事實與現在事實的區別和聯係之後,大部分學生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說白了,比起又要天賦又不穩定還可能有強大的負麵效果的共情,他們還是選擇踏踏實實的學行為分析,靠學習和積累經驗完成推理。


    甚至有些人開始同情詹娜,這看似像讀心術一樣的能力確實很炫酷,但是也會對她學習行為分析造成幹擾,讓她總是太過想當然和異想天開,這讓她積累這方麵經驗的速度會比別人慢很多。


    而這能力也不是萬能的,並且不太穩定,巔峰期像讀心術,衰弱期純在說夢話。


    哪怕是席勒都不敢說自己每一次共情都是準確的,隻不過因為他經驗比較豐富,可以結合各種方法進行分析,才顯得準確率很高。


    課堂的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因為大部分學生都意識到,其實行為分析和精神分析結合起來才是無敵的。


    但是大家都是學生,很難有人做到兩者都很好,大部分人都更擅長行為分析,那要是找個精神分析的擅長者聯手,以後的課程裏豈不是天下無敵?


    瞬間有些人看詹娜的目光就開始變得熾熱了起來。


    猴怎麽了,即使是當猴,那也得當猴群裏最優秀的那隻猴。


    立刻就有一個女生從後排翻過了座椅,坐到了詹娜旁邊,用發亮的眼睛看著她說:“你真是太厲害了,能說那麽一長串,這真的都是你想到的嗎?你是怎麽想到的,能教教我嗎?”


    “你可算了吧,克裏斯蒂娜,就你那腦子還想學這個?你別理她,詹娜,我們這個小組就三個人,還缺一個,你要不要加入?”


    詹娜這演受害者的戲還沒到一半就有點演不下去了,她擔心她再裝弱勢,這些人會想幫她報仇,要是在課堂上打起來,她一定會被大象一腳踩死。


    她隻能裝作羞澀地笑了笑,內心從未這麽期待過下課鈴。


    但事實上,一堂一個小時的課現在才過了一半,起碼還得半個小時才下課,詹娜感到絕望。


    好在席勒終於開始按教案講課了,主要還是把犯罪心理學的一些基礎內容和這個案子結合起來講,風格是他一貫的照本宣科,大部分學生都開始專注於自己的筆記。


    在臨近下課的時候,有一個學生向席勒提問,但不是問課本上的知識,他隻是有些好奇地問:“教授,您說詹娜分析得不夠深入,這是真的嗎?那麽真正的深入分析應該是怎樣的呢?”


    其他學生也都好奇地看向了席勒。


    最近把白井智之的書又看了一遍,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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