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布魯斯決定出去轉轉,因為今天下午戴安娜和克拉克都有課,他準備去觀摩一下兩人的教學風格。


    戴安娜教的是體育課,她給每個種族都製定了基礎的體能訓練計劃,目前來看,鍛煉的方式還是比較傳統的,基本就是俯臥撐、深蹲和跑步,學生們應付起來也比較遊刃有餘。


    第二堂課已經稍微上了一些強度了,布魯斯能夠看出其中的某些學生應付起來比較吃力,但是沒有人放棄,都在咬牙堅持。


    克拉克上的是社會常識課,基本就是給學生們介紹一下人類社會的常識,正常來說,人類學生是不用學這門課的,但是奈何這一批人類學生基本都是墨西哥人,基礎教育本來就不足,很多時候也確實比較缺乏常識,所以這門課還是很有用的。


    而且這門課也不光是教生活常識,也介紹了地球目前的政治格局,比如各個國家的國力,各個組織都是什麽性質的,有哪些成員國等等。


    這門課很適合克拉克來教,因為他足夠客觀,不會過度偏向於哪一個陣營、哪一個國家,而且他足夠細心,哪怕是布魯斯,一想到要整理這麽多國家勢力組織的資料就感覺到頭大。


    維克多·弗裏斯教的是理科基礎,基礎程度甚至不能說是中學,應該說是小學課程,大部分就是介紹滴水成冰、火焰和蒸汽之類的小實驗。


    但是布魯斯知道,過不了多長時間滴水成冰實驗就會變成致密冰實驗——“你已經懂得滴水成冰的基礎原理了,現在,去拿諾貝爾獎吧”。


    但願這群學生能夠適應得了。


    然後還有阿曼達安排的特工技巧教學,所謂的特工技巧,其實就是破門、撬鎖、審訊等等,因為非常基礎,倒也不用怕她往裏麵插入什麽私貨。


    阿曼達本人現在在地球上忙著搜羅超級英雄,除了是正義聯盟需要青年學員之外,她也想打造一套自己的班子,想把這群人拉入到自己的聯邦盾當中,布魯斯覺得希望不大。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給特工組織打工的,更何況阿曼達給出的條件也不怎麽好,比起尼克·弗瑞差遠了。


    主要是阿曼達搞錢的能力沒有尼克強,別看尼克天天無底線的搞報銷,拆東牆補西牆,左手倒右手,但是神盾局員工的待遇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很多九頭蛇或是克格勃其實對尼克在幹什麽門清,但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條件這麽好的工作丟了可就沒有了,所以他們都一力擁護尼克,尼克特工之王的名號是越來越穩固。


    阿曼達在這方麵就差得多,她倒也不是弄不來經費,但是她不知道怎麽錢生錢,更是很難弄到黑產和灰產,總的來說還是太年輕,心和手都不夠黑,待遇給的不夠,特工又獲得不了什麽名譽,人家還不如加入正義聯盟呢,好歹名聲好聽。


    布魯斯當然也去看了席勒上課。


    他進去的時候,席勒剛好在抽背,叫起來一個一個會背,再叫起來一個,背得更流暢了。


    有一些墨西哥小夥英語說得都是顛三倒四的,背起來也就是口音重了點,內容沒有問題。


    席勒頭也不抬地說:“那麽接下來我們開始第二講,心理學的發展史與著名心理學流派……”


    布魯斯想著這下可該留作業了,估計又是寫心理學大師的生平和理論,結果布魯斯出去轉了一圈再迴來,都已經下課了。


    學生們一邊往外走一邊討論著今天學習的內容,布魯斯發現,席勒竟然已經把近代所有著名心理學大師的生平和理論全講完了。


    他叫住了一個學生,問今天有什麽作業,結果得知竟然是預習明天的課程。


    什麽情況?席勒是心疼紙嗎?怎麽不留書麵作業呢?


    布魯斯想不通,但是他很快又接到了詹娜的電話,布魯斯迴到辦公室的時候,詹娜正在那裏等他,還抱著心理學的教材。


    “教授,今天羅德裏格斯教授上課的時候介紹了行為分析學和精神分析學派,我算是知道我們兩個的分歧在哪裏了。”


    “不過有關精神分析學的幾個理論我有些不懂的,你能給我講講嗎?”


    布魯斯滿頭問號,他說:“我是刑偵學教授,又不是心理學教授,羅德裏格斯教授上課講的內容,你不應該去問他嗎?”


    “他說他身體不舒服。”詹娜撓了撓頭說:“我看他也好像有點沒精神,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布魯斯立刻想到,席勒身上的詛咒沒完全解除,現在一天能活動的時間也就那麽幾個小時,上課倒是夠了,課後答疑可能就費點勁了。


    但布魯斯記得,變溫動物在溫度合適的情況下,活動時間還是挺正常的,要是一天就隻能活動幾個小時,那蛇類和蜥蜴早就滅絕了。


    水星基地就是完全恆溫的,而且要是嫌溫度不夠,還可以自己調,還有全智能的身份識別係統,可以保證走到哪暖和到哪。


    席勒真是因為詛咒才沒空答疑?布魯斯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但是麵前的詹娜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布魯斯也不好說不給講,反正就是一些理論性的東西,不涉及到真實案例,也沒有什麽難的。


    布魯斯給詹娜講了半天,主要是幫她解釋精神分析學派大師的一些理論,有一些理論差別較小,確實不易區分,需要結合生平和各類觀點來看。


    布魯斯是越教越覺得詹娜真是個天才,她在學習過程中簡直是一點就透,你說出上半句,她就能接出下半句,而且和你的想法幾乎完美一致,試問誰不想要這樣的學生。


    這樣的人學什麽都很快,也能學得很好,那就是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學行為分析學也能學得不錯?


    也不是布魯斯賭氣就非要證明點什麽,關鍵是哥譚也確實需要一個蝙蝠俠一樣的人物。


    他是輕輕鬆鬆地走了,這段時間可把戈登和席勒累壞了,哥譚好起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上一代遺留的一大堆連環殺手還是會犯案的,沒有一個好偵探還真不行。


    迪克已經往藝術生的方向發展了,對於這些事不太感興趣,傑森性格比較直,不是當偵探那塊料,他自己的意願也不強。


    提姆倒是各方麵都合適,但是韋恩集團也需要個繼承人,光是打理這麽大個集團就能把他累得不輕,恐怕是沒辦法一心兩用。


    至於其他蝙蝠俠都有的好助手盧修斯·福克斯,布魯斯前兩天調查了一下,發現他已經入職了盧瑟集團了,那麽他的好兒子蝠翼大概也應該不會加入蝙蝠家族了,布魯斯想起這個就恨的牙根癢癢。


    看目前這個態勢,達米安和海倫娜暫時沒有什麽出生的希望,況且就算這倆生下來了,可能也不太適合當偵探。


    愛莎其實很有天賦,但愛莎最大的問題是她注意力不集中,玩心很重,她覺得有意思的案子她才會關注,覺得沒意思的就撂到一旁不管,好消息是未來不會去當超級英雄,壞消息是也不是沒可能當超級反派。


    哥譚可能不需要一個超級義警,但終究還是需要一個聰明的偵探,數來數去這幾個年輕人都不合適,果然還是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更有希望一些。


    布魯斯決定再努力一把。


    詹娜有關理論上的疑問解答完之後,布魯斯問:“你對行為分析學有什麽看法?”


    “一門很不錯的學科,邏輯嚴謹,結論分明,隻是不太適合我。”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詹娜笑了笑說:“不是每個問題都一定要有個答案,我更在意問題到底是怎麽產生的。”


    重新拿起自己的書,詹娜想了想之後說:“比起向下遊尋找答案,我更喜歡向上遊追溯原因,這個社會所發生的一切問題都是因為人,隻要我弄懂人是怎麽迴事,那麽他的行為、他所製造出的問題和問題的答案也都迎刃而解了,你不覺得這是一種一勞永逸的方法嗎?”


    “但是現代的偵破講究證據,如果你拿不出足夠多的證據,哪怕你自己弄懂了,可能也無法說服陪審團和法官,也就無法執行正義。”


    “那隻是因為我的話語權不夠強。”詹娜說:“陪審團不也是人嗎?隻要能讓他們相信我,到底是不是因為證據而相信很重要嗎?”


    布魯斯盯著她,詹娜偏了偏頭說:“我知道你不會喜歡這番論調,因為聽起來是在藐視法律,你們以自己建立的社會秩序為傲,也認為法律是保護自己的籬笆。”


    “但如果你跳出這個範圍,獲得更廣闊的視野,就會發現法律幾乎是每一個智慧生物社會的必需品,既不稀奇,也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並不具備真正的神聖性。”


    “既然如此,和法律綁定也並不能證明正義有多麽正義,而不和法律綁定也不能削減正義的正義性,那我就可以隻要正義,而不要法律。”


    “拋開法律,正義就有更廣闊的天地,我所要做的就是不斷精進自己的技藝,確保我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分辨出什麽是真正的正義,然後用我的方式確保正義能夠真的被執行。”


    “你不會讓你追查到的犯人有機會見陪審團?”


    “我隻會在陪審團會把他看作一名犯人的時候,讓他見到他們,如果不行,那不見也挺好的。”


    “你會殺了他嗎?”


    人類問一個外星人是否會殺人本來應該不那麽友好,但詹娜卻沒有在布魯斯的身上感覺到任何憤怒的情緒,於是她想了想說。


    “我不會。”


    “那你要怎麽處理這樣的人?”


    “把他交給你們。”


    布魯斯輕輕搖了搖頭,不由得在心裏感歎,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詹娜有怎樣的理念和能力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能夠非常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當年都花了幾年時間才知道地球不是沒了自己就不轉了,才意識到自己沒必要對每件事負責任。


    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答案,既然知道法律製裁不了某些人,但又不想殺人,那把這個人交給正義聯盟就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詹娜未必能讓法律製裁這人,但布魯斯·韋恩可以,如果布魯斯·韋恩也不行,還有超人,還有神奇女俠,如果整個正義聯盟都不行,至少,他們現在離太陽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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