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張成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你了半天才說道:「你個女騙子!」


    聶書瑤很無辜地擺擺手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是你硬是覺得你家人在我手裏,我有什麽辦法?你現在與其在這裏罵我騙子,還不如想想那些人住在哪裏來得切實一些。知道嗎?你現在每耽誤一刻鍾,你家人的生命便多一分危險。好好想吧,想好了告訴我,我找人救他們。」


    江婉兒馬上接口道:「是啊,我們可沒說過這話。」


    「走吧,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這傢夥也就這麽點價值!」聶書瑤不屑道,轉身就走。


    臨到門口時,那張成道:「我還知道一個名字,那用線殺人的人叫蘭先生。他的印章被孫彪在一年前順手偷走了,本來蘭先生沒在意這事,又再次刻了一個新印章。可孫彪被抓之後,錦衣衛放出風來說是在孫彪手裏找到一枚印章,蘭先生這才讓我跟著小桃紅他們去偷這包袱。」


    「然後呢?」聶書瑤停下問道。


    「蘭先生說,我若是得手了就放我跟祖父自由。我家小弟被我偷偷送到了一個破道觀中,他們知道也沒在意。好像隻看中我祖父的偷技。」張成說道。


    聶書瑤這才轉身,「還有嗎?你是怎麽被他們抓住的。」


    張成道:「沒了。你怎麽知道是我被抓?」


    聶書瑤笑道:「猜的!就你那個傲氣勁兒,早晚都會栽個跟頭,三年前我就說過。怎麽樣?吃苦頭了吧,不是誰都有一輩子妙手空空而不出事的本事,你還差得遠呢!一定是你見財起意。被抓後連累了你祖父他們,所以你才那麽愧疚!」


    張成一楞,第一次沒被她的話氣到,苦笑道:「我祖父從沒在上麵栽過跟頭,卻因我毀了一生的清譽啊。」


    「清譽?」宋雲飛冷笑道:「一個偷兒能有什麽清譽!沒栽過跟頭那是他知道盜亦有道,可你知道嗎?」


    張成硬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世上藥石無數。獨有後悔藥沒得賣。他沉寂在愧疚之中。斷斷續續地說完他家兄弟張全的藏身外後就閉上了嘴。最後連聶書瑤一行人什麽時候離開的也不清楚,疼痛襲來,又限入了昏睡中。


    當天晚上。宋雲飛便派宋青跟宋義去那個道觀,力爭將小乞丐救迴來。


    小乞丐被張成重新扮成了乞丐藏在距城外十裏地的廢棄道觀中,那裏曾是一個小道觀,香火從來就沒鼎盛過。自從這個道觀的老道長死後。他的弟子們也就紛紛遠遊去了。


    道觀就此荒廢了下來,而這裏卻成了京城乞丐們的樂園。儼然就是一個小丐幫。


    任何一個三教九流的聚集處都是一個小江湖、小社會,裏麵的規矩不比外麵的大社會少,更加得等級森嚴。


    張全是被張成傍晚時分送來的,那時候這裏隻有一兩個生病不能動彈的老乞丐。張成也當過幾年乞丐對此並不陌生。年紀大了三歲,閱歷也有了,如今他也是個近十歲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行。不能暴露身份,隻好在這裏等著大哥來救他。也就找了個地方藏好。


    夜晚落幕後,破道觀裏的乞丐越來越多,等那長得最高最壯的乞丐迴來後,小乞丐們紛紛拿出今天討到的最好的孝敬他。


    人一多,張成也就被發現了,他是新人,新人得先孝敬了老前輩跟乞丐頭後才能入夥。張成身無分文,所以就被一眾小乞丐打了。


    半夜時分,乞丐窩終於靜了下來。


    宋青跟宋義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一看這麽多小乞丐他們傻眼了,到底哪個是張全?


    最後還是宋青想到了辦法,他大吼一聲,「張全!你哥來了。」


    被打得暈暈乎乎的張全聽到哥來了,便應了起來。


    於是所有的乞丐也都醒了,一雙雙如看肥羊似的綠油油的眼睛盯向了宋青宋義。


    張全一看不是他哥,便縮著脖子往乞丐堆裏躲,他以為是仇家來了。


    宋義其實也很聰明,他從懷中取出一大把銅錢,道:「今日我兄弟奉主子之命來此辦事,打攪了諸位,這是給諸位的見麵禮。」


    「嘩拉拉!」銅錢響起的聲音刺激著眾乞丐的神經,不到片刻的功夫,銅錢落地處便堆滿了人。


    如此一來,那一直躲著的張全便露了出來。宋青使出身法來,抓著他就往外走。


    隻一會功夫,宋青、宋義便消失不見。唯有那聽力不大好的老乞丐睜開迷糊的眼,道:「我怎麽聽到了銅錢的聲呀。哪裏有錢,哪裏有錢?」


    可這會沒人有那閑心迴答老乞丐,雖然他年輕時也是這裏的頭兒。


    宋青跟宋義走後,江婉兒一個人在院子裏踱來踱去,先前聶書瑤說的話她非常在意。何況,小桃紅本就是她的敵人,她恨不得將那女人颳了。


    她便等不到天亮就去了落葉巷,小桃紅的事一定要讓師兄給自己個說法。


    落葉巷內很安靜,聶宅在夜幕下也很安靜,幾盞整夜燃燒的燈籠在風中輕輕飄蕩,別有一番風韻。


    江毅每到半夜,總會習慣性的出來巡視一番。雖然聶宅早就被賢王派出的高手們晝夜保護著,但這習慣卻總也改不了。


    轉了一圈後,總會跑到屋頂上喝點小酒,天晴時看著天上的星月,心也跟著安靜下來。


    有時賢王也跑來跟他一起喝酒,叫上鳳無崖,兄弟二人陪賢王傷春悲秋。可讓賢王放不下的人卻是該吃吃該睡睡,讓江毅覺得誰道世上多癡情女子負心漢?這癡情漢子也是不少地。


    聶天熙偶爾也來湊個熱鬧,但隨著秋闈的臨近,書院裏的功課越來越重,他溫書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至於其他人則沒這個待遇,沒輕功上不來不說,江毅除了幫鳳無崖外誰求也無用。於是這裏幾乎成了江毅自己的安樂窩。


    今天依然躺在屋頂上看月,不時喝上一兩口酒,端的是愜意無雙。可是此時,天上的明月被一道黑影遮住了。


    「婉兒,你怎麽來了?」江毅皺眉道。


    江婉兒坐在他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小酒罈使勁灌了兩口道:「師兄,跟你說件事。」


    江毅看她跟以往說話的語氣不一樣了,便也坐起來道:「講。」


    江婉兒抹了一下嘴,厲聲道:「小桃紅來京城了,我想宰了那女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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