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但不待她發作,一身白衫更顯得風度翩翩的月如弓出現在了二樓的欄杆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這位公子是我的故人,萍兒,你還不快請公子上來。”萍兒慌忙拉了白秋諾的手:“快跟我走。這個老鴇原來是江湖中人,很厲害的。”

    步入那個房間,白秋諾的心微微一顫。萍兒沒有進來,她很突然的就跪在了地上:“秋諾,對不起。我原想沒人來救我就算了,但你來了,我,我不想做風塵女子。”又哭道:“王爺,求您放過奴婢。奴婢給您磕頭了。”白秋諾微微一笑,很溫暖:“萍兒姐姐,害你受苦了,對不起。”見萍兒愣住了,白秋諾這才望向站在窗邊的月如弓:“王爺,請您高抬貴手,放過萍兒姑娘。”月如弓看著她,似乎要將她融化在自己的目光裏:“可以,但你要答應我,從今以後,還和以前一樣叫我。”“這麽簡單,成交。”雖然心裏苦澀,但白秋諾的臉上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月如弓揚揚手:“萍兒,你走吧,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萍兒如蒙大赦般磕了個頭,戀戀不舍的看了秋諾一眼,終於還是起身離開了。

    白秋諾看著她,笑了。門,被關上了。白秋諾看著站在眼前的月如弓,沒有表情。“為何不笑了?”月如弓的目光有些哀傷,“秋諾,你笑起來很好看。”“多謝讚美。”白秋諾轉身走到窗邊,冷冷的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上次,真的對不起。”月如弓一臉歉意的說,“我不是成心說那些話的。”“你上次說了些什麽,我已經不記得了。”白秋諾抬頭故作輕鬆的一笑,“你要是誠心道歉的話,也許我們以後還可以做朋友。”

    “秋諾,”月如弓的神色黯淡下來,有點刺骨的寒冷,“我說過,我們不要做朋友。”白秋諾咬咬唇,閉上眼睛,快步走過去抱住了他:“你別動,聽我說。”月如弓的手舉起一半又放了迴去。白秋諾輕聲道:“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請你相信,過去,我對你,也是真心的。但是,我們彼此身後都有太多的秘密,那是我們不能溝通的區域,也是我們無法跨越的障礙。新月,你要清楚,我們,是沒有未來的。請你,珍重!”放開手,不等他有所反應,白秋諾就躍出了窗子。月如弓這才發現自己要說的話,還一句都沒說,卻也是,一句都不必再說。愛,真的已經是過去了嗎?不是的,隻要他得到他要的東西,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和她在一起,再也不會有什麽秘密了!

    剛進梅園的大門,就看見了靠牆而立的蕭白。白秋諾目光堅決的看著他:“帶我去見你師父。”蕭白沒有和她頂嘴,點了一下頭就在前麵帶路了。

    閉蘭居,一進小院門,白秋諾才知道為何取這麽個名字了。滿院子種的都是蘭花,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蕭白“嗖”的一聲就躍到了對麵的房子裏,迴頭看著她,沒有表情。白秋諾歎了口氣,提起裙裾,慢慢悠悠的從蘭花叢中穿了過去。“小姐的性子倒是一點不改,仍然是這麽不懂得愛惜花草。”一個白發老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蕭白身邊,陰陽怪氣的聲音讓白秋諾很是不舒服。“您老可是看見我踩到哪株花草了?”白秋諾走到蕭白麵前,微微皺眉。蕭白的神色不自然的變了變,又恢複到了麵無表情。

    “小姐雖然是郡主的女兒,卻沒有郡主的風範,實乃白家的不幸啊。”老翁一臉不滿甚至是有些許厭惡的說。“郡主?”白秋諾卻是一愣,郡主會給人做妾,那正室該是個什麽身份啊?“小姐還是不相信老夫嗎?果然是那個叛徒的女兒,難怪郡主會不要你。”老翁嘲道,幾分不屑之色流露了出來。白秋諾微微皺眉,剛要開口,蕭白就搶道:“顧翁,師父還在內室等小姐呢!”又側身讓出一條路來:“小姐裏麵請。”白秋諾這才記起來意,也不再與老翁計較,冷著臉走了進去。

    “紫陌。”香案後的中年人滿臉笑意,溫和中隱隱有些銳氣,想來就是蕭白的師父了。白秋諾微微低了下頭:“您好。”“還是這麽不喜歡我嗎?”中年人似乎有些苦惱的笑了笑,“蕭白說你變了,我還以為會變得喜歡我呢。怎麽說,我也是舅舅啊。”“此變非彼變,先生不可將之相提並論。”白秋諾答得有點敷衍,舅舅?石紫陌的舅舅也在將軍府?為何她不曾聽紫月提過?難道紫月也不知道?“紫陌,”中年人輕輕哼了聲,將白秋諾從沉思中拉了迴來,“雖然我隻是你母親的結拜弟弟,但我對你的關心可不比一個有血親的舅舅少。”“也許吧,”白秋諾諷刺的笑了笑,“看顧翁的態度就知道。”中年人的臉色變了變,笑的有點牽強:“顧翁是你母親的老仆人,就是這性子,我也管不了,你莫見怪。蕭白說你有事問我,你盡管問,隻要我知道,一定告訴你。”白秋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了,先生,紫陌突感不適,迴去休息了。你要是有什麽要說的,讓蕭白轉達就是了。告辭。”轉身走出門外,掃了眼侍立在外的顧翁和蕭白,揚揚嘴角,也不提裙裾,大踏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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