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大街上,白秋諾無心欣賞這都城的繁華,微皺的眉頭泄露了她心底的悲哀。

    月照看著她,有點難過:“姐姐,你怎麽了?”“沒什麽,”她低頭莞爾一笑,月照有點失神,“隻是不太習慣這份熱鬧罷了。”“姐姐有心事?”月照的目光中有一份和他年齡及不相符的深沉,和月映川很相似。白秋諾淺淺一笑,畢竟是一國儲君,小小年紀,光是這份心思,就已經不是同齡的孩子可以比的了。見她不說話,月照微微眯起眼睛:“姐姐,你在想什麽呢?”白秋諾收迴目光:“沒什麽,隻是照兒太可愛了,看著就失神了。”到底還隻是個小孩子,被她一誇,小腦袋就揚起來了:“那我就讓你就多看幾眼吧。”

    走了一會兒,白秋諾就覺得不太對勁兒了,自己的確是個美女,月照也的確是個可愛的小鬼,但沒必要迴頭率高達百分之一百二吧!仔細打量了月照一番,她這才恍然大悟:“照兒,我們不會要穿著這身衣服逛吧?”月照疑惑的看看自己,又看看她,懊惱的一拍小腦袋:“忘記換衣服了!”白秋諾故意瞪了他一眼:“怎麽這麽粗心!算了,我們還是迴去吧。”她現在一來是沒什麽心情去逛街,二來帶著個太子實在是不太穩當,萬一這小鬼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賠了小命不說,師伯他們也要跟著倒黴,她還不是一個十分自私的人。

    月照撅著小嘴,萬般不願的望著她。切,又是這招!白秋諾彎腰抱起他:“小子,不用裝可憐了,沒用的。”不得不承認,帝王家的人,都很有演戲的天賦。

    月照的大眼睛骨碌轉了一圈,咧嘴一笑,白秋諾頓感不妙:“姐姐,我知道去哪裏換衣服了,我們這就去吧。”明知不該答應,但她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哪裏?”月照抱著她的脖子,眨眨眼:“二皇叔的皇子府一直都是空的,以前我和小全子一起出來的時候就到那裏換過衣服。”二皇子府?白秋諾甩甩頭,什麽都不要去想。

    她原本是打算去買兩套衣服的,但月照說不必了,他還有衣服藏在那裏。

    走進那個房間,白秋諾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那靠水的欄杆,一塵不染的書桌,繡著墨色空穀幽蘭的屏風,仿佛一直都在自己的記憶的。顫抖的雙手拉開檀香木的衣櫃門,愣愣的看著那一襲白若雪的長衫,白秋諾的鼻子一酸,就流下淚來。慌忙拭去眼淚,怎麽了?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心痛,為什麽會難過,為什麽?

    “姐姐,你還沒換嗎?”一身普通人家孩子打扮的月照站在門前,一臉期待的望著她。努力擠出一抹淡笑,她取出那件長衫:“照兒,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好。”不知是怎樣換上那件衣衫的,但似乎有點短了,看來,不是自己的,白秋諾有種鬆了口氣的自在。

    快步走出房間,白秋諾含笑站在月照麵前:“怎麽樣?”月照扮了個鬼臉:“沒想到你穿男人的衣服比穿女人的好看。”白秋諾故作生氣的賞了他一個爆炒栗子:“誰說我穿女裝不好看,那是因為那些衣服不適合我!”月照幾步跳開,確定她打不到自己了,這才笑道:“無論你穿什麽衣服都沒我二嬸好看,我二嬸可是我們北瑞王朝第一美人。”二嬸?月如弓的妻子嗎?白秋諾的鼻子又一酸,慌忙別過臉去,口中還不忘迴道:“是嗎?那我可要找個機會見識一下。”

    “什麽人?”一個很溫婉的聲音。白秋諾迴頭,那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看打扮應該是個普通丫鬟,隻是,為什麽,自己感覺有點熟悉呢?

    萍兒是照例去打掃依水閣,那個留下很多秋諾身影的水上閣樓。想到秋諾,她的眼淚就失去了控製,那個沉默的女孩,總是不動聲色的守護著。她不認自己做姐姐,卻把自己當姐姐對待。她不願讓別人分擔自己的痛苦,卻無怨無悔的分擔別人的傷悲。

    突然,就聽到兩個人的聲音,萍兒拭去眼淚,皺皺眉,加快了腳步。

    當白衣少年迴頭的那一刻,萍兒很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張臉,那雙眼,還有那個熟悉的表情!“秋諾!”那一刻,萍兒隻想抱著她,將她保護在自己的懷抱中。

    白秋諾安靜的看著這個飛奔過來就抱著自己大哭的女孩,心底泛起一絲絲的溫柔。但,月照那小子,笑得很誇張:“姐姐,你好厲害,才穿男裝就有人投懷送抱!”白秋諾白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推開女孩:“你沒事吧?”萍兒看著她,滿眼欣喜:“真的是你,秋諾!”白秋諾看著她,語氣雖輕,但仍嚇了她一大跳:“請問,你認識我嗎?”萍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的臉:“秋諾,我是萍兒啊,帶你進而皇子府的萍兒啊!”白秋諾看著她,腦海裏有點混亂。隻是當她試著去迴憶的時候,頭痛就排山倒海而來。抱著腦袋,她無力的蹲下身子。月照這才慌了神,跑過來拉著她的袖子:“姐姐,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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