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馮同學的聲音:


    “嗚嗚嗚,還漲什麽工資啊?我說的話,有個人從來都沒怎麽聽過。這不,我讓她在景區帶團,她要上車當導遊,我讓她過兩天再休息,她非得調休,不管我這裏人手夠不夠。我說話,她從來都沒聽過,我就勸她辭職。她又不答應。”


    池茉在聽到了這話時,伸手捂著手機,輕聲對張欣雅說道:“你看看,都和你差不多大的人,給我打個電話,還能說的哭起來。我也真是服了。”


    分明聽出了某同學的聲音,也知道人家對池茉說了些什麽,張欣雅故意裝不知道,但也不多問。隻是說:


    “哭和笑,都沒什麽,證明下屬沒把自己當外人。”


    池茉聽張欣雅這麽一誇獎,心裏反倒有些高興了。這下就問電話另一端的人:


    “你是說的誰,說清楚。”


    “經理,我說的那個人,就是向姍媚。我勸她辭職,是想著她反正在公司也沒服從過安排,不好好工作,還在公司裏領工資,吃飯。以前還住公司的宿舍,沒少得好處。我勸她辭職,也是為了公司考慮,好招個做事的人進來。”


    “你都決定了,去勸就是。”池茉眼神裏閃過一絲譏諷,“你這電話應該打給總公司的人事部總監,而不該打給我。你勸,她不聽,不辭職。打給我了,我不會勸。她不辭職,你隻能找人事部總監跟她溝通了。”


    “經理,我已經跟人事部總監溝通過了。”


    “那你還打電話給我?”


    “是這樣的,我們部門的幾個人都寫了書麵證明,證明向姍媚在最近一個月之內,沒怎麽認真在景區工作過。人事部總監看了,辭退了向姍媚,卻按照公司裏的規定,多給了向姍媚兩個月的工資。沒想到,向姍媚還有臉接著了。我就是覺得公司虧了,才打電話跟你說。”


    “嗤。”池茉忍不住笑了。


    張欣雅也聽到了某同學說的話,很想笑,卻隻能極力忍住,別笑。


    等到池茉和某同學結束了通話,在跟張欣雅提起這事時,她才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見到過向姍媚,感覺她不像是個很不積極的人,也不像是個貪便宜的。不過你們公司已經把人家給辭退了,人家拿她應得的錢,也是應該的。”


    在她看來,她並不認為誰請假出去陪陪男朋友,就很過分,以至於會讓部門主管看不下去,到勸她辭職的地步。


    成年的女孩子,有個男朋友,不也是挺正常的事?


    一想到這點,張欣雅忽地記起,好像某同學也和自己一樣,至今還是單身呢。就是不知某同學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有沒有正式的談過戀愛。如果有的話,應該是不會不理解向姍媚的心情的。


    向姍媚被金峽公司給辭退了的消息,在當天下午,就上了娛樂新聞的熱搜榜。


    張欣雅帶著客戶們去景區遊玩,偶爾還會聽到幾位客戶議論,金峽公司的一個導遊出來陪伴男友,被葉總他們公司給辭退了的事。


    聽了這些話,張欣雅耐心的跟客戶們解釋,事實不是那樣的,而是怎麽一迴事。


    有些客戶們聽了她的解釋,就信了,不再說什麽。


    隻是陳慧茹在私底下對她說,“欣雅,有些話,不是我的朋友們說的,而是我們住在酒店之時,聽別的客人們講的。”


    住在山洞酒店裏的客人們,一多半都是,婁氏集團的導遊帶過去的遊客們。陳慧茹他們,和那些客人們在大廳裏相見了,閑聊幾句,是有可能的。


    陳慧茹輕聲告訴張欣雅道:


    “他們說,婁少的女朋友被葉總他們給辭退了,這事兒,與你也有些關係,而且有很大的關係。但我不信。”


    “不信就對了。”張欣雅淡淡的說:


    “上了娛樂新聞的事,也未必全都是真的。我隻知道,向姍媚確實是不在金峽公司工作了。至於是她自己走的,還是被葉總他們給辭退了的,甚至是和別人說的那樣,是我間接的害的她沒了工作的。這都沒必要去猜。”


    向姍媚在有了婁少那個男朋友後,對待工作的態度,本就不如從前那麽積極了。是隻要一會兒見不到婁少,就會跟丟了魂兒樣的。哪兒還有多少心思去為事業打拚?


    就像池茉之前在客房裏接了電話之後,跟她解釋的那樣:


    “別說向姍媚自己都沒心思上班了,就算她還能和從前一樣,在我們公司上班。可她卻未必還會和從前一樣敬業,能和同事們自好關係。她和婁少走近了,有些人自然就會疏遠她,這是避免不了的。”


    先不說別的,隻說說向姍媚在認識了婁少之後,總在跟部門主管請假,就令他們同部門的同事們感到不滿意了。


    那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兩次,人家興許還會容忍。時間長了,就算別人不說什麽,向姍媚自己也會離開。


    下午五點半。


    張欣雅跟池茉一起,帶著客戶們去山洞酒店用餐。


    服務員為金峽公司的幾個導遊,專門騰出一個包間,供他們用餐。加上張欣雅,一起有八個導遊。


    在這幾個導遊之中,就有六個人,是張欣雅都認識的。


    晚餐有十多個菜,一個湯,還有米酒喝。


    一位男導遊端著裝了米酒的杯子,與張欣雅他們碰杯,在飲了米酒之後,就開始和其他人閑聊了。


    “今天可真是氣死人了。老姿差點跟人打一架,還好及時喝了一瓶涼茶,把火氣給降下去了。”


    其他人聽了,紛紛關切道:


    “你怎麽了?”


    “遇到了什麽事,快說給我們聽聽,我們幫你想想法子。”


    張欣雅雖然不是金峽公司的人,但心裏知道,他們願意在她麵前提起這些事,就說明他們沒把她當外人。於是看了看身旁的池茉,對那位男導遊說道:


    “有經理在,咱們怕什麽?”


    “就是,老大會罩著咱們的。”一位女導遊不失時機的答了句,生怕池茉不會注意到她似的。


    那個女導遊的話語一落下,另外幾個導遊也在誇讚池茉,是從池茉的穿衣品位,誇到池茉的皮膚一向都很好,可以不用任何護膚品。


    池茉麵對下屬們的誇讚,欣然接受,臉上露出的笑容更加自信了。笑過了之後,想起身旁還坐了個大美女張欣雅,才有點謙虛了。


    “說什麽呢?我今天化了點淡妝的。真正沒化妝的人,是張欣雅。你們瞧瞧,她這天生麗質的,就是跟咱們不一樣。”


    導遊們都看向張欣雅,有人說,“是呢”;還有人說,“還是經理你更好看”;更還有人說,“嗬,張欣雅和咱們經理不是同一類型的美女,各有各的美。話說婁少真沒眼光,找的向姍媚,跟張欣雅完全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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