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鈺姐姐……”蘇姚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沐昭鈺麵上帶笑:“父親從小便教導我們,萬事要學會知足,我們生於皇家,打小便錦衣玉食,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自家人知自家事,能吃下多少飯心裏都是有數的,沒有那麽大的胃口,卻偏生要覬覦那麽多的東西,最後隻能是把自己撐死了,那結局不是太過可悲了嗎?”


    蘇姚心中欽佩:“平王真是一位與眾不同之人,若是有機會,一定去平王府拜見王爺。”


    “以後機會多的是,隻要你想來,隨時掃榻歡迎。”


    “那可就這樣說好了。”


    沐昭鈺連忙笑著點頭:“凝華,宮裏的事情瞬息萬變,有時候這條路一旦踏上去,身邊總是會有那麽多人推著你向前走,再想要迴頭都不能,不管什麽事情都要思量好了才行。”


    “姐姐說的是,其實也不是我們想爭想搶,而是不得不去爭搶。姐姐身後有平王府,王爺和王妃視你如珠如玉,又有一位明事理的兄長,總是讓人萬分羨慕。可我和卿晨不一樣,我們身後沒有實力根基,上麵也沒有長輩庇佑,就如同赤足走在這滿是荊棘的道路上,所以不得不為自己安上一副鎧甲、尋找一件武器,在鮮血流盡之前讓自己成功的活下去。”


    沐昭鈺微微的歎了口氣:“妹妹放心,但凡是我能夠幫上忙的,必定傾盡全力。”


    “多謝昭鈺姐姐。”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心思都不由得有些沉重,眼看著天色黑透,沐昭鈺起身告辭。


    送走了人,蘇姚又吃了些東西,起身去密到處查看,發現其中並沒有留下玫瑰,不由得有些失落:相爺是有什麽事情絆住手腳了嗎?


    “玉芙,煙籮呢?”


    話音剛落,便見煙籮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小姐,宮外傳來的消息說是相爺本來要來見小姐的,可是皇上突然宣召,已經連夜入宮了。”


    蘇姚精神一震:“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說來了八百裏的加急,說是平洲那邊出了事情,當地的地方官員被殺了,百姓們集結在一起,對朝廷十分不滿,已經將整個平洲城占領了下來。”


    “平洲?那裏似乎距離榮城不遠吧?”


    “是,騎快馬的話隻需要兩一個多時辰。”


    “百姓們曆來習慣逆來順受,若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斷斷做不出這番舉動,可知道發生了什麽?”


    “迴稟小姐,說是這兩年接連的遭受天災,皇上已經下令暫時減免賦稅,可不知道為什麽平洲城的官員仍舊下令征稅收糧,而且還比往日裏重了兩成,百姓們本就覺得活不下去了,眼下連吃飽肚子都是個奢望,更不要說交納賦稅了。”


    “這樣嗎……”蘇姚忍不住沉思,平洲城的官員是傻的嗎?怎麽會平白做出這種逼死百姓的事情?而且一提到平洲城,她下意識的便想到了沐辭修。


    如今榮城元氣大傷,他不會再用其做什麽手腳,可是平洲城就不一樣了,反正又不在榮王的封地之內,即便是出了什麽事情,也找不到證據聯係到他的身上。


    “煙籮時刻關注著相爺那邊的消息,若是有什麽情況及時的報過來。”


    “是,請小姐放心。”


    玉芙端了安神茶過來,輕聲開口勸道:“天色不早了,小姐明日一早還要起來抄經,不如先行歇著吧,煙籮這邊若是有什麽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小姐。”


    “也好。”蘇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得並不安穩,天色剛剛微亮,便醒了過來。


    玉芙進門伺候她梳洗,瞧著蘇姚眼下帶著的淡淡青黑之意,不由得擔憂道:“小姐可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蘇姚對著鏡子瞧了瞧自己的神色:“用一些脂粉幫我遮一遮,不要看著沒什麽精神。”


    “是。”


    來到佛堂之後,蘇姚仔細看了一下自己放在桌案之上的佛經,發現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之後,微微的鬆了口氣。


    蘇姚抄寫的仔細,隻是心中卻始終無法平靜:這一次的珍妃太過沉得住氣了,讓她根本摸不著頭腦,也找不到絲毫可以抽絲剝繭的線索,這種被動的等著別人的刀俎落下來的感覺,實在算不上好。


    蘇姚抄寫完一張紙,不由得停筆看著佛經愣愣的出神,心中思量著平洲城那邊的事情。正午的陽光透過宮門照射進來,恰好的落在她抄寫完的那張紙上。


    蘇姚隻覺得眼神一閃,似乎看東西有些模糊,竟然覺得紙上有兩個字的顏色其他的不太一致,讓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拿起紙張來仔細觀察。


    一看之下,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那兩個字的顏色的確是不一樣,隱隱的透露著一股暗紫色,她心中猛的一沉,不由得思量起來,難不成珍妃在這些墨中也做了手腳?


    她心中震顫,麵上卻絲毫不露,仔細的將紙張吹幹之後,才放到一旁,繼續若無其事的抄寫起來。


    中午照例在景禦宮用了素齋,下午抄完經之後,蘇姚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硯台,硯台之中的墨全然潑在了自己的裙角上。


    沐昭鈺聽到了動靜,連忙過來扶住她:“妹妹沒事吧?”


    “起身的時候不小心,一時間將硯台帶到了,幸好沒有弄髒抄寫好的佛經,迴去換身衣裙也就罷了,姐姐不用擔憂。”


    已經有宮女連忙進來收拾,蘇姚看了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的隨著沐昭鈺起身離開。


    消息傳到了景禦宮之後,珍妃不由得皺眉,看向一旁的魏嬤嬤:“嬤嬤,這沐凝華該不會是察覺出了什麽吧?”


    “娘娘放心,這種方法極為隱秘,再者說那墨汁裏摻的東西也沒有什麽害處,她即便是查出裏麵有些不同,也斷斷想不倒我們的用處,而且她手上的佛經已經抄寫了大半,就算是她察覺出有異常了,還能將那些佛經毀了不成?有那些就足夠成事了。”


    珍妃放下心來:“幸好有嬤嬤在身邊為我籌劃,不然的話,我恐怕還真的拿那個沐凝華沒有什麽辦法。”


    魏嬤嬤的眼神掃過珍妃的小腹:“娘娘,收拾沐凝華隻是順帶,您現在到底是身份不同了,保重腹中的小皇子才是最要緊的。”


    珍妃這些年在後宮之中養尊處優、順風順水,當年跟著夫人學下的那些手段也落下了個七七八八,反倒是性格上比以往更加的偏執了,照她看來,那楚非衍即便是不迎娶沐凝華,會迎娶她人,珍妃現在是皇上的寵妃,前已經懷上了龍嗣,再惦念當初那份朦朧的感情又有什麽用呢?反倒不如一心一意的為自己謀劃,給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掙一個圓滿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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