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在一旁笑道:“我和奶奶找了好多地方,這才在一個大石頭下麵找到了一些幹柴火,沒被雨淋濕。然後又把柴火弄成碎末,折騰了半天,這才引燃了的。”


    “辛苦辛苦!”孟天楚放開夏鳳儀,抱住飛燕,也是深深一吻。


    飛燕在孟天楚懷裏感受著他溫情的滋味,幸福得兩眼放光,頭一歪:“我們火已經升起來了,少爺,您的魚呢?”


    “飛燕!”夏鳳儀在一旁埋怨道:“你們少爺剛才埋葬那位死難的姐姐,已經很累了,等他歇息一下吧。”


    飛燕吐了吐舌頭,摟著孟天楚的脖子墊腳吻了他一下:“對不起,少爺,你坐吧,休息一會再說。”


    孟天楚笑了:“你們點燃了火,我也改造了一柄銅矛,這一次一定能刺中狡猾的魚了!”


    夏鳳儀奇道:“銅矛?哪來的銅矛?”


    “我用銅簪改做的!”


    “銅簪?”二女齊聲問道。


    “是……是剛才在那女子身上和打火石一起找到的。”孟天楚沒有說是女孩頭發上的,生怕二女又會感到不舒服。


    夏鳳儀和飛燕其實倒沒覺得什麽,聽了這話都很高興。跟著孟天楚拿了那銅矛來到海邊岩石上,看著孟天楚將簪頭磨尖。


    孟天楚這一次信心滿滿,提著銅矛走到先前那礁石上,等著魚兒光臨。


    這裏魚很多,很快就有一條大魚遊了過來,孟天楚一矛刺出,這一次刺得有些匆忙,水花飛濺處刺了個空。那魚身子一沉,飛快地遊走了。


    孟天楚又等了一會,有一條魚遊了過來,這一次,孟天楚凝神屏氣,看準了那條魚扭身停頓的一瞬間出手了。


    銅矛準確地從魚的側上方刺入,從肚腹下透出,刺了個對穿!


    那魚猛烈掙紮著,孟天楚並不急於歡唿,也不急著提起來,這銅簪改造的長矛沒有倒鉤,所以很容易滑脫出去,他急忙踩入水中,將長矛放平,這才慢慢抬起,將那條魚舉出了水麵。


    “哇~!”海灘邊夏鳳儀和飛燕拍手笑,“抓到了,太好了!有魚吃了哦~!”


    這條魚十分肥碩,足有七八斤重,足夠他們三人吃兩頓的了。


    孟天楚舉著那條魚,小心翼翼走迴沙灘,將魚扔到海灘上。


    剩下的事情當然就交給飛燕了。沒有刀子,隻能將就用那銅矛劃開魚肚子,昨日的暴雨已經在山坡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無數的水塘,飛燕拿著魚來到一個水塘邊,將魚清洗幹淨,剖成幾大塊,然後找了些魚香草搗爛了,塗在魚片上,用木頭穿了,迴到篝火邊上,開始燒烤。


    雖然沒有油鹽醬醋和各種香料,但飛燕燒烤技術很不錯,將這幾塊魚烤了個外焦裏嫩,很是爽口。


    這時候,日已偏西,三人餓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魚塊燒好之後,三人風卷殘雲吃掉了一大半。


    夏鳳儀道:“真好吃,我都不知道我還這麽能吃呢!”


    “是啊,”孟天楚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膩,“關鍵是飛燕烤得好,要換成我,嘿嘿,說不定外麵烤成了焦炭裏麵還不熟!”


    飛燕有些不好意思,跑到小山坡上,采了幾片大葉子,洗幹淨拿迴來,將剩下的魚片包好,留著晚上餓了吃。


    孟天楚道:“那女番子的屍體能漂流到這裏,說不定咱們大船上的其他木箱子啊什麽的也能飄來呢,反正現在還早,咱們沿著海灘搜索一遍,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


    “好啊!”夏鳳儀和飛燕吃飽了也有了精神,跟著孟天楚沿著銀色的海灘慢慢前行。


    赤腳走在沙灘上,海風徐徐吹來,十分的愜意。


    走了一個來時辰,終於來到了孤島這一頭的盡處。


    盡頭處有一塊巨大的礁石,差不多有兩層樓高。隻是比較陡峭,但小心一點還是可以爬上去的。


    孟天楚道:“你們在下麵等我,我爬上礁石去瞧瞧。”


    “那你要小心啊。”夏鳳儀和飛燕都囑咐道。


    孟天楚點點頭,放下銅矛,慢慢爬上了這巨大的礁石。


    “看見什麽了?”夏鳳儀手搭涼棚擋住陽光,仰著脖子問道。


    “全都是海水!”孟天楚也手搭涼棚四周搜尋著,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前麵一片淺藍色的海麵上,那裏有一塊白色的東西,在海水下麵,看不清楚是什麽。


    孟天楚定睛瞧了好一會,忽然心中一喜,因為他發現那白色的東西隨著水流不停變換形狀,由此肯定不是海底的礁石,也不是魚群,不知道是什麽,左右無事,而那片海域從海水顏色看應該不深,他決定去瞧瞧。


    他下了礁石,用手一指那片海域,說道:“那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我。”


    “不!”夏鳳儀緊張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太危險了,我不讓你去!”


    “不危險,那裏的海水應該隻到齊腰深,現在風和日麗的,也不會突然發生風暴,那海水這麽淺,鯊魚也不可能到這裏來,所以不用擔心。”


    夏鳳儀還是緊緊拉著他的手,臉色有些蒼白:“不去,好嗎?”


    孟天楚知道她是被這兩場暴風雨嚇怕了,擔心自己遇到什麽不測,把她摟進懷裏,吻了吻她的嘴,涼涼的,疼惜道:“這樣吧,如果海水漫過我的胸口,我就迴來,好不好?”


    夏鳳儀點了點頭:“要小心啊,我和飛燕在等你呢!”


    這話怎麽有點像交通警示牌呢。


    孟天楚笑了笑,淌水下了海裏,這一片水域果然很淺,往前走出幾十丈,水才漫過大腿。


    距離那一片白色區域已經不遠了,隱隱可以看見就在前方,再往前,海水慢慢深了,漫過了腰部,在距離還有幾丈遠的地方時,海水漫過了****。


    “夫君迴來!”


    “少爺!別往前走了!”


    夏鳳儀和飛燕在岸上緊張地叫著。


    那東西就在眼前,孟天楚不甘心就這麽撤迴去,他們現在太需要物資了。孟天楚迴過頭高聲叫道:“娘子,飛燕,我要潛水下去看看,你們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不待她們答應(也知道她們不會答應),孟天楚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


    海水十分清澈,就像在海底公園看見的那樣,美麗的珊瑚,各種稀奇古怪五彩斑斕的小魚在身邊遊走。


    孟天楚顧不得欣賞這美麗的海底景色,快速往那片白色的東西遊去。


    來到這片白色的東西上方時,他顧不得查看,先浮出了水麵。這裏的水已經漫過頭頂了,好在刑警學院裏經常泡遊泳池,雖然算不得遊泳健將,水性卻也還不錯了。


    他浮出水麵,就聽到夏鳳儀和飛燕帶著哭腔的唿喊,忙一邊踩著水,一邊揮動手臂喊道:“娘子,飛燕!我在這裏呢!沒事的,別擔心,我現在要潛水下去查看,別擔心啊~!”


    不等她們迴話,孟天楚又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


    靠近那白色的東西後,這下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塊巨大的白色的風帆!


    這是他們那艘被風浪擊沉的大船上的風帆,狂風巨浪將這風帆從主桅杆上撕了下來,連帶著橫木順著洋流漂到這一片海域,又被昨天那場風浪卷到了岸邊,然後被海底叢生的珊瑚掛住了,所以雖然上麵有一根橫木,卻也浮不起來。


    圍著這被珊瑚掛住的風帆遊了一圈之後,猛然,孟天楚看見了風帆上的橫木一端,赫然插著一柄單刀!


    他當時在船艙裏不知道,這柄單刀是他的護衛役長於欣龍在被卷走時插在橫木上的。


    他抓住單刀使勁搖晃想拔出來,但拔不出,這一刀是於欣龍為了活命拚盡全力刺入的,幾乎透過了橫木,而孟天楚又是在水裏,使不上勁,隻得先浮出水麵。


    夏鳳儀和飛燕見孟天楚又浮了出來,急忙唿喊著他,但腔調聽來不象剛才那麽擔心了。她們兩已經對孟天楚的水性有了信心。


    孟天楚叫道:“海底有一大塊風帆,還有一柄單刀,我要把這些東西弄上來!別擔心!”說罷,又潛入水中。


    那柄單刀還是拔不出來,孟天楚決定先將風帆從掛住的珊瑚上取下來,利用橫木的浮力,把整塊風帆和橫木弄到岸上去,這樣單刀就拿到了。


    有了火有了刀子,在荒島上才能生存下去,等待救援。


    無數次浮出水麵換氣之後,孟天楚終於將風帆從珊瑚上全部取了下來,橫木果然浮到了海麵上,但風帆一大半還是沉在水裏的。


    孟天楚先將風帆另一頭拉到了自己能站得住的淺水區,這才將風帆連著橫木往岸上拉,當然,沿途不時被海底珊瑚掛住,他又要潛水去取,到了淺海區,夏鳳儀和飛燕也淌水下來,幫著孟天楚一起拉。


    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風帆和橫木拉到了岸邊。


    孟天楚用力將單刀拔了出來,舉在手裏,很是高興,這番辛苦沒有白費,拿到了這柄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單刀。


    夏鳳儀的注意力卻被風帆吸引住了,說道:“夫君,咱們把風帆割一塊下來做衣服,好不好?”


    “好啊!這一去天越來越冷了,嘿嘿,雖然赤身裸體做那事比較方便,可老光著也不行,能做套衣褲穿當然好,不過,咱們沒有針線剪刀啥的,怎麽縫呢。”


    “風帆上有線,這單刀可以當剪刀用,這針……可以用魚刺!”


    “啊?行嗎?”


    飛燕笑著插話道:“少爺,這你就別管了,奶奶手巧著呢,放心,一準有衣褲給你穿就是!”


    “太好了,我還擔心如果有人來救咱們的時候,你們兩穿著褻衣春光外泄呢。”


    那橫木很重,加上濕了的風帆,在岸上根本抬不動。


    孟天楚用單刀將繩索割斷,把風帆和橫木分離,然後三人合力將風帆擰幹,這下輕了。


    這時候,太陽已經垂到了海麵上,三人將風帆疊好,孟天楚搭在肩膀上,繼續沿著海岸前行。


    一路上再沒有發現別的東西。在太陽落下海平麵之前,他們繞了小島一圈,迴到了山洞。


    沿路上,三人又撿了一些幹柴,迴到山洞後,在山洞生了一爐小篝火,既照明又取暖。


    為了阻擋野獸進入山洞,必須在洞口修一道能阻擋野獸的籬笆,趁著餘輝,孟天楚提著單刀砍了一些樹枝和荊棘,編成一道籬笆門擋住洞口。


    隨後,夏鳳儀和飛燕裁減布料,開始縫製衣褲。


    風帆的布料非常厚,魚刺穿不透,好在他們有簪子改作的銅矛,打磨很尖很鋒利,先用銅矛刺穿,再用魚刺牽引,雖然工具不就手,但夏鳳儀和飛燕都是從小做女紅,心靈手巧,當晚便將三件衣褲都做好了。


    在篝火邊烤幹之後穿在身上,雖然布料太厚,穿著不太舒服,但大小合適,而且很暖和。


    孟天楚把二女好好誇獎了一通,有了衣褲,有了篝火,洞口也用籬笆門擋住了,三人在山洞裏盡享夫妻快樂,春意濃濃。


    第二天,孟天楚他們三人穿了風帆改做的衣褲,來到海邊捕魚,然後撿了些幹柴迴到山洞。


    吃了燒烤魚片之後,三人爬上山頂,坐在小山頂草叢裏觀賞風景。


    忽然,飛燕指著遠處海邊一道黑影,說:“少爺,奶奶,你們快看!那邊好像是幾個人!”


    孟天楚急忙望去,果然,在遠處的海灘上,有幾個黑點在慢慢晃動,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不過,從外形上判斷,應該是幾個人。


    夏鳳儀喜道:“會不會是來救我們的人?”


    孟天楚搖搖頭:“不象,海邊並沒有船隻,很可能是和我們一樣在那場風暴中遇險的人。說不定是咱們的人!”


    孟天楚心中暗想,要是於欣龍他們那就好了,齊心合力修一條大船,風帆隻用了一小塊,還能用,隻要不遇到前兩天的那種狂風暴雨,說不定就能脫險,但如果是其他漁民甚至是倭寇海盜,那可就危險了。


    他將想法告訴了二女之後,二女也緊張起來,三人趴在草叢裏,仔細觀察下麵那些人的動靜。


    一共有八個人,其中一個好像是女的,那些人越走越近之後,慢慢能看清楚了,孟天楚忽然喜道:“是我們的人!中間兩個人攙扶著的那個胖子,是役長肖振鵬!走在最前麵的兩個,一個是役長於欣龍,一個是那船老大!原來他們還活著!”


    夏鳳儀和飛燕也看清了,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孟天楚站起身,雙手晃動:“喂~!於役長!肖役長!”


    小山下的人站住了,隨即也是歡唿起來,隻是聲音十分的孱弱,看樣子這兩日在海上被折磨慘了。


    孟天楚他們三人急忙下了小山,很快來到海灘上。


    於欣龍看見孟天楚和夏鳳儀、飛燕,又驚又喜,搶上前兩步,單膝跪倒,抱拳道:“卑職……不,小弟無能,連累孟兄經此大難,幸好兄台和夫人丫鬟都平安無恙,還請孟兄責罰……”


    肖振鵬在兩個番子的攙扶下,踉踉蹌蹌也上前跪倒:“太好了……孟兄、夫人都平安,真是太好了,我在海上就說過,孟兄是天上神仙下凡,絕對不會有事的,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嘿嘿……”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番子和船老大都一個勁點頭稱是。


    孟天楚笑道:“行了,不用孟兄小弟的了,我娘子和我的小妾都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知道我們是東廠的人,嗯,船老大與我們同生共死,也不用瞞他,讓他以後嘴緊一點就行了。”


    船老大一聽,又是緊張又是惶恐,連連點頭答應。


    肖振鵬一聽孟天楚稱飛燕作小妾,他反應最快,急忙向飛燕施禮道:“恭喜恭喜!恭喜領班大人!恭喜二奶奶!”


    其餘的番子和船老大也跟著滿臉堆笑一個勁恭喜。


    飛燕羞得滿臉緋紅,福身迴禮。


    ————————————


    ps:一年之際在於春,一天之際在於晨,月票最重要的當然是月初。上個月木頭沒能進入總排行前二十名,甚至連分類月票前六名也沒能進入,好可憐,這一次希望大家幫助木頭殺入分類月票榜前六(雖然有點沒出息,但卻也是木頭最低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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