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江雙眼緊緊一眯:“你說什麽?殤慶國大軍?”


    “皇上,殤慶國大皇子宇文疇,帶著足有幾十萬大軍,目前已到城外五十裏處,與我軍在城外的部隊對峙中,據對方說,是要幫助平息我國內亂,但經我方解釋後,仍不退兵,還請皇上指示!”那來報的人,再次詳細的解釋道。


    孟漓禾心裏一緊,下意識看向宇文澈。


    隻見宇文澈臉色微沉,緊緊蹙著眉,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孟漓江亦淡淡的朝他望了一眼。


    殤慶國派兵前來這件事,孟漓禾一早就告訴了他。


    自然,他也知道宇文澈放棄帶兵,而轉而由宇文疇帶兵一事。


    如今,既然他無意與風邑國為敵,倒也並沒有想避諱他。


    隻是,他現在不解的是,他已經趕著時間,盡快解決掉了孟漓渚判亂一事。


    按理,那宇文疇聽到風聲,應該已經打道迴府才對,怎麽會,繼續前來呢?


    而且,這幾十萬大軍竟然直通京城?


    這怎麽可能?


    那些邊關以及層層城池裏駐守的官兵呢?


    為何,竟然讓他們就這樣直逼京城?


    甚至,他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孟漓江越發覺得事情有些嚴重起來。


    方想要整裝出發,去看看具體情況,卻聽宇文澈忽然開了口:“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孟漓江腳步一停,抬手將前來報信之人驅散,才迴頭道:“有話但講無妨。”


    宇文澈緊緊皺著眉頭:“自宇文疇發兵開始,我便一直都在盯著他那邊的行蹤,可是卻在幾天前,忽然接不到任何消息。直到今晨,才聽說有很重要的消息,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出宮查看,就先來此了。”


    孟漓江神色瞬間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消息可能有人攔截?”


    “不錯。”宇文澈點點頭。


    孟漓禾也是頓時緊張起來:“澈,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有異的?為何沒有和我說?”


    宇文澈安靜了一瞬,還是道:“就是你和我吵架分居後的第二天。”


    孟漓禾頓時怔住。


    分居的第二天……


    那還是因為吃醋於他對管玉的態度,搞出的烏龍。


    竟然錯過了這麽重要的信息嗎?


    因為她記得,分居後剛剛和好就來了刺客,之後就是睡了兩天又被綁架,接著又是孟漓渚的事……


    宇文澈當真是沒有機會同自己講的!


    孟漓禾現在簡直要恨死自己!


    所謂,家和萬事興!


    她現在真的知道,有了問題,絕對不可以在心裏憋著,即使是因為免不了的小脾氣,也有可能出大事。


    眼見孟漓禾開始懊惱,一副怪罪自己的樣子,宇文澈趕緊安撫道:“我也是不確定到底是否有問題,所以一直在派人調查,是我疏忽大意了。”


    孟漓禾真是慚愧,宇文澈,你怎麽可以這麽好!


    包容她的小心思,她的無理取鬧,明明是自己的錯,也從來沒有真的怪過自己。


    甚至於,將錯攬到自己身上。


    孟漓江大抵也是明白孟漓禾的心思,所以拍拍她的肩:“無妨,他們若是有心攔截,不讓我們獲得消息,就算你知道也無濟於事。”


    “不錯。”宇文澈接過話,“而且,有人刻意攔截信息,想來就是為了不讓我們知道他們順利入京城的消息,那說不定……”


    “有人故意放行!”孟漓江迅速想清楚,一刻也不再等,直接吩咐道,“來人,速去查一下,各級官兵有沒有接到過什麽命令!”


    孟漓禾越聽越心驚,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哥哥,如今京城的兵馬,有多少?”


    孟漓江沉吟片刻:“京城兵馬並不多,不過這次閱兵的精銳部隊,仍在城外駐紮,大概有八萬人馬。”


    孟漓禾心裏一沉,八萬,就算加上京城的,恐怕最多也就是十萬人馬。


    她還記得,當初宇文澈可以對她說,殤慶皇要派五十萬兵馬過來。


    這……


    猜到她如今在想什麽,宇文澈也開口道:“據我所知,此次父皇實際派了三十萬兵馬給大皇兄。”


    孟漓禾點點頭,原來如此。


    看起來,殤慶皇雖然讓宇文疇帶兵,但多少還是有所防備,畢竟,他的母後,也就是皇後,勢力也頗大。


    殤慶皇也要給自己留下足夠的兵,以防其他人帶兵謀反。


    隻是,即便是這樣,十萬對三十萬,那也是力量懸殊。


    而且,京城加上附近,還有這麽多老百姓需要保護,若是當真開戰,後果完全不可設想。


    隻希望,不要像她想的那樣。


    孟漓江又何嚐沒有擔心,所以,如今,他也無法再安穩的在皇宮裏待下去。


    再次拍了拍孟漓禾的肩:“禾兒,你且好生在皇宮待著,朕去看看宇文疇的來意。”


    說著,便要率先離開。


    然而,孟漓禾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哥哥,我也要去。”


    孟漓江腳步一停,立即皺了眉,那臉色甚至比他剛剛聽到大軍逼近時還要陰沉:“你去做什麽?”


    “我……”孟漓禾一噎,下意識看了一眼宇文澈。


    隻見宇文澈眉頭緊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那樣子,分明就是看出她此時心裏所想。


    隻是,讓她略感意外的是,一向都最先反對自己的他,如今卻沒有開口。


    大抵,也是知道,終究無法說服自己吧?


    心裏,狠狠的歎了一口氣,但是,還是對著孟漓江說道:“哥哥,我是想,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孟漓江疑惑的看向她,似乎有些不解。


    然而,孟漓禾卻並沒有時間和他好好的解釋。


    最近,實在是變故太多,事情也太多,就連她一直想要對他所訴說的關於母親的身世,都找不出時間。


    所以,思前想後,她還是用最直接的辦法道:“哥哥,你還記得,那晚在宮**刺之時,你們聽到的曲子?”


    孟漓江有些莫名的點了點頭:“記得,怎麽了?當初多虧你的曲子,將我們喚醒。”


    孟漓禾繼續說道:“可是你可知道,你們明明都中了迷汗藥,哪有那麽容易喚醒的?”


    孟漓江這次蹙起眉,當日他們中藥之事,他後來是知道的,當時隻以為計量一般,被曲子喚醒,倒是沒怎麽在意。


    如今看來,難道還有什麽其他玄機不成?


    “那是怎麽迴事?”


    聽到孟漓江果然照著她的思路開始詢問,孟漓禾趕緊解釋道:“因為那曲子有喚醒人的功效,不管是什麽情況下,都會被刺激到醒來。”


    孟漓江依然有些不解,孟漓禾隻好用最快的方式講了母親留下的琴譜之事。


    這頓時讓他大吃一驚,不過,母親生前善彈琴,這是眾所周知。


    他自然也了解過許多,如今看來,雖然驚訝,卻並非不合常理。


    所以,孟漓江終於明白過來:“所以說,難道曲譜之上的曲子還有其他功效,而你想要在戰場上,用琴……”


    “對。”孟漓禾點點頭,然而,卻感覺到周身氣場倏地一變。


    趕緊看向宇文澈,隻見他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隻好,趕緊補充道:“用琴是逼不得已才為之,現在,不一定會如何,我隻是以防萬一。”


    孟漓江並未發言,而是轉頭看向宇文澈。


    隻一眼,便也隨即沉下臉:“說吧,用琴會有什麽風險。”


    驚訝於哥哥的洞察力,孟漓禾隻好說道:“其實,具體的風險我也不知道,就是大軍麵前彈奏,大概需要用內力,而我對於內力的把握,並非十分成熟。”


    對於孟漓禾有內力一事,早在她掉下懸崖被救起時,他已經聽說。


    畢竟,若非有內力,想要帶個人跳下十幾米深的石台上,並且隻是小損傷,也是不可能的。


    隻是,無法熟練控製內力的意思,不就是,可能會被反噬麽?


    孟漓江幾乎是立即想明白,為何宇文澈的臉色會如此陰沉。


    那,根本就是擔心。


    所以,當即拒絕道:“既然有風險,那還是不要去了。”


    孟漓禾頓時急了;“哥哥,我上次彈奏之時,已經感覺好了很多了!”


    其實並沒有,其實,她曾感覺過氣血倒流,然而……她隻能這樣說。


    因為,她不能看著哥哥征戰沙場,而自己在他身後就這樣望著。


    孟漓江緊緊的皺著眉,宇文澈也沒有出聲。


    很明顯,都代表著不讚同。


    然而,孟漓禾卻幹脆豁出去道:“哥哥,你知道我的,我如果想去,你不帶我,我也一定會偷偷跑過去,到時候,身邊沒有你的保護,說不定更危險!”


    “你……”孟漓江簡直被她氣到,但是想到她竟然敢孤身一人闖皇宮救自己,竟敢舌戰文武百官,竟敢帶著大軍奪皇宮,大概,真的沒有什麽是辦不出來的。


    如今的妹妹,早就今非昔比。


    但是,她已經為自己做這麽多!


    眼下,這根本就是他這個皇帝該解決的事,難道,也要妹妹來完成麽?


    而且,代價可能是妹妹受傷害,他做不到。


    但是,如今這個情形,想說服她也很難,孟漓江幹脆將火發到宇文澈身上。


    “覃王,你自己的王妃,你都不管她的安危麽?”


    然而,宇文澈火氣更勝,當即一句話扔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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