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兵馬,迅速的朝皇宮唿嘯而來。網


    黑衣勁裝,手持弓箭,刀劍。


    隻是,從這裝束來看,卻根本不像孟漓江的人。


    那又是誰?


    忽然,為首之人,舉起了箭,竟然,目標竟然是朝向他們!


    孟漓禾眉頭一緊,竟然是敵人!


    前來救援的嗎?


    然而,還沒等她細想,身子卻被宇文澈忽然一攬,一個飛起,便停到了遠處。孟漓禾隻來得及看見,方才她站的位置,無數支箭落下。


    心裏不由一驚,若是沒有宇文澈,那此刻,這些箭應該已經插在了自己身上吧?


    這戰場當真是隨時隨地都能喪命。


    隻是,這些人又是誰?


    難道,是孟漓渚的援兵?


    沒想到,他竟然暗地裏養了這麽多兵馬!


    而且,這些人馬實在來的太過突然,加上,直接在背後放冷箭,所謂明易躲暗箭難防,僅僅是這遠程射箭,便已讓不少人有所傷亡。


    而看到這個情況,本已攻到宮牆之上的士兵,也不得不臨時撤下,迴頭應援,麵對抄其後路而來的敵人。


    一時間,形勢竟然急轉而下!


    明明是勝利在望的局麵,卻因措手不及,加上腹背受敵,硬是處於了下風。


    並且,傷亡慘重。


    一個一個士兵在戰場上倒下,一片一片鮮血淋在這皇宮外的磚瓦之上,甚至將宮牆都染紅。


    孟漓禾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此刻多麽希望自己也可以上戰場殺敵,而不是躲在這裏被保護!


    而且,這場戰鬥是她發號的施令,如果不是她沒有估計好敵情,便直接開戰,這些人或許不會死。


    “小雨,冷靜一些。”察覺到孟漓禾的異常,宇文澈從身後一把摟住她不停顫抖的身體。


    如今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戰場較遠,沒什麽人會注意到。


    那邊的廝殺太過兇猛,他必須保證孟漓禾不會受到傷害。


    至於指揮,還有那幾個副將在,孟漓禾即使留在那裏,也幫不上什麽忙。


    而相對於這些,她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


    隻是,如今,她卻似乎在自責。


    這怎麽可以?


    然而同樣,孟漓禾又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


    眼前的情況雖然不稱之為殺戮,但是那應對不及而喪生的士兵們,又和被殺戮有什麽區別?


    她幾乎是六神無主的看向宇文澈,雙唇輕顫:“是我害了他們……”


    “不是!”宇文澈心疼的抓住她的手,眼睛直直的看向孟漓禾,“聽好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戰場就是這樣,形勢瞬息萬變,沒有人會預估下一刻發生什麽,你今天的決定,也是所有將領提前商量好的,攻城是必須,誰也沒查出孟漓渚還有後招,包括我,所以這並非你一個人的責任,聽見了嗎?”


    孟漓禾愣愣的點點頭,目光中卻依然帶著一絲迷茫,那是受了刺激之後的恍惚。


    宇文澈狠狠的歎了一口氣。


    對於孟漓禾,他再了解不過,責任心比誰都大,善良程度也比誰都深,自然,很難接受這麽多人倒在自己麵前。


    這個女人,即使再比別人勇敢,也終究不該出現在這裏,這對於她來說,太過殘忍。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把她藏起,讓她永世不受俗世侵擾。


    忽然,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來。


    看出是管副將,孟漓禾不由趕緊迎上去。


    管副將開口便道:“將軍,如今形勢對我軍不利,屬下建議先行撤退,改日再攻!”


    孟漓禾身子搖了搖,就在宇文澈擔心她會無法接受這個建議時,聽到她黯然開口:“好,發信號吧!”


    管副將點了點頭,朝著不遠處等待的士兵做了個手勢,很快,撤退的號聲便響了起來。


    眾士兵們聽聞,立即不再戀戰,隻將麵前的人應付掉,便迅速撤開。


    孟漓禾隻是默默的看著戰場重歸平靜,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講,便也轉身而去。


    隻是,那背影無比失落沮喪。


    宇文澈心裏不由狠狠一揪。


    他何嚐見過這樣的孟漓禾?


    即使被刺殺,即使被汙蔑,即使被陷害,她也沒有低過頭,彎過腰。


    國仇家恨,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實在是太重了。


    他真的想為她扛起所有,可是這裏是她的國家,自己這個身份實在太過敏感,無法參與太多。


    因此,除了心疼,更多的還有憤慨!


    孟漓江,你也該醒了吧?


    所以,當孟漓禾提出要換下裝扮,親自去軍營為士兵們治傷時,宇文澈並沒有反對。


    軍營應該比較安全,加上,她如今的心情,讓她親自為士兵們做些事,比坐在那裏自責來的好。


    雖然,他也相信,她遲早會想通這並非她之過,但也終究要靠自己走出來。


    更何況,他也有事要做!


    所以,看著扮了男裝,又易了容,與神醫結伴而去的孟漓禾,宇文澈隻是點點頭:“早去早迴。”


    孟漓禾一愣,自從來到風邑國,這家夥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全幾乎如影隨形。


    這會,怎麽不跟著了?


    難道是覺得,軍營太敏感了?


    想到此,孟漓禾倒也不再多想,畢竟如今她急著過去,能夠多挽留一個人,她的心裏也會好過許多。


    隻是,待她離開宅院,宇文澈卻一改方才的柔和,臉色瞬間冰冷下來,轉身,推開孟漓江的屋門。


    響動太大,屋內的管玉幾乎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下意識就要拔劍。


    看到是宇文澈,劍倒是沒拔出,但臉色也沒有好到哪去。


    “你不會敲門嗎?忽然這樣闖進來!”


    宇文澈卻完全不看她,隻是,徑直走到**前。


    看到他朝孟漓江靠近,管玉臉色驟然一沉,許多不好的念頭立即升起。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照顧著孟漓江,所以她很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沒踏進過這間屋子一步。


    如今,自己的爹爹和公主都不在,他忽然過來幹什麽?


    她可沒忘記這個人的身份,可是殤慶國的王爺,而且這個殤慶國,一年前與他們還是敵國。


    所以,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宇文澈要趁機加害孟漓江。


    所以,一個箭步擋在他的麵前,管玉神情嚴肅:“你要做什麽?”


    宇文澈這才不得不看向她,隻一眼,便猜得出她心裏在想什麽,不由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本王要做什麽,憑你可以攔住?”


    管玉目光一縮,果然!


    然而,還不等她拔出箭,便見宇文澈朝她身上一點,接著她便維持著拔劍動作,完全不能動了!


    這個男人,竟然給她點穴?


    “你到底要對孟將軍做什麽?他是公主的皇兄,你不在乎公主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利用公主?你根本不愛她!”


    宇文澈眼睛一眯,雙唇微啟:“太吵了。”


    說完,伸手再次一點,立即,管玉便隻能瞪大眼睛,什麽話都講不出了。


    宇文澈繞過她,再次走到**的另一邊。


    感覺到身後氣息流動,宇文澈清冷的開口:“本王說幾句話就走,勸你不要傻到自行衝破穴道。”


    管玉眼中幾乎發紅的眼睛微微一閃。


    這個男人當真厲害。


    竟然連她要衝破穴道都知道。


    所以,就算她沒有被束縛住,想要與他對敵,恐怕也是以卵擊石!


    隻是,即便如此,她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加害孟將軍?


    所以,隻是停了一瞬,她還是堅定的閉上眼,拚了!


    宇文澈眉頭一皺,倒是沒想到。


    隻不過,既然已經提醒,他也沒心情再多說,當下,隻是看著**榻上一直閉著眼的孟漓江開口:“孟將軍,我今日稱你一聲將軍,便是想說,如今的戰鬥應該是你的事,但是,現在在戰場上指揮戰鬥,承受危險和壓力的卻是你的妹妹孟漓禾!而且,全公公也為護你而去,你如果再不醒來,下一刻,你看到的說不定便不隻是全公公的屍首,或許是你妹妹!那樣,我一定不會放過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害她承受這一切的你!”


    話一說完,宇文澈便轉身而出!


    他相信孟漓江可以聽得到,隻不過,因為身體的原因沉睡太久。


    如今,也該刺激一下他,讓他有鬥誌的時候了!


    隻是其他人不忍心,那這個惡人就讓他來做吧!


    “哐當”一聲,門再次被甩上。


    隻餘屋內從他說話開始便已放棄衝開穴道的管玉,依然維持著姿勢站在那裏。


    冰塊男,雖然誤會你了,但也要把穴道給解開吧!


    然而,不知是宇文澈忘了還是當真故意懲罰她,總之,一直到天黑,管玉都身形未動,足足就這樣站了兩個時辰。


    管玉氣的咬牙切齒,但是不到萬不得已,衝破穴道這種事,還是不可能去做的,因此,她隻能等。


    等到公主迴來,她一定要好好告一狀!


    然而,忽然,她隻覺身子一軟。


    穴道竟然自動解開了!


    所以說,這個男人竟然一開始就點了兩個時辰的穴?


    當真是可惡!


    管玉微動,想要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然而,腿卻因站太久,忽然一軟,直接便倒在身後的孟漓江身上!


    “啊!”管玉嚇了一大跳。


    然而,還沒等她起來,便覺身下那具身子一動,忽的一下擒住她的手,在她完全來得及反抗之時,一下翻身欺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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