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王妃,本宮特意將你留下,是想請你幫個忙。”皇後終於慢悠悠開口。


    孟漓禾不由驚訝,皇後讓她幫忙,她沒聽錯吧?


    隻不過,麵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恭敬的說道:“母後但說無妨,若有兒媳可以效力之處,兒媳自當盡全力。”


    皇後點了點頭,這才看了一眼鳳清語說道:“想必你也已經聽說京城近日這**賊一事了吧?”


    **賊?


    孟漓禾仔細想了一下,這才想起昨日梅青方來府上便是打著請教此案的旗號,心裏不由咯噔一聲,難道,皇後是來試探她和梅青方的?


    早知如此,昨日應該多問幾句的。


    然而,眼下,為了不引起懷疑,隻好硬著頭皮說道:“迴母後,兒媳的確了解一二。”


    “那便好。”皇後點點頭,“本宮要你做的就是留在這裏,將這個案子破解掉。”


    孟漓禾一愣,讓她破案?怎麽會忽然提出這種事?而且……


    看了看神色有些不對的鳳清語,孟漓禾終於問道:“請問母後,兒媳不懂為何要留在此地破案,還請母後明示。”


    “既然你問,本宮也沒打算瞞你。”皇後看著鳳清語道,“昨日那**賊進了這宅子,欲對鳳公主行那不軌之事,幸虧被人及時發現,才沒有釀成大禍,但此事不宜聲張,你同為女子,查起來會比較方便。”


    孟漓禾忍不住朝鳳清語又看了一眼,她前世辦案良多,怎麽都無法將鳳清語與一個受害者起來。


    一般女人如果前一天晚上被男人差一點……那第二天怎麽可能有那麽好的狀態,還跑到門口和她示威?


    而且古代的女子將此看的尤為重要,她一個金枝玉葉,想來應該更受打擊才對。


    而反觀鳳清語的狀態,實在是太詭異了,平靜的讓人無法相信。


    孟漓禾緊緊的盯著鳳清語,企圖從鳳清語的眼中看出什麽,她實在是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然而,鳳清語卻出乎意料的低著頭,並沒有接住她的目光,反倒讓孟漓禾想要觀察微表情的打算落空。


    “覃王妃,你的答複呢?”


    孟漓禾許久沒有迴複,皇後的臉上立即露出些不愉。


    孟漓禾趕緊收迴目光,迴道:“迴母後,兒媳可以留下片刻調查一下線索。”


    皇後卻搖了搖頭:“覃王妃,你理解錯了,本宮的意思不是讓你留下查線索,而是留在這裏,直到查出兇手。”


    “什麽?”孟漓禾太過驚訝,忍不住下意識就這麽反問了過來,反應過來自己如此對皇後說話是大不敬之後,孟漓禾壓了壓那翻滾的情緒又解釋道,“兒媳是不理解為何需要留在這裏。”


    皇後挑了挑眉,淡淡說道:“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這個**賊的屬性,據他以往行為,凡是他盯上的人,第一次沒有得手,還會再來,所以,你住在這裏,才能更好的破案。”


    孟漓禾這下真的無語了,如果是這樣,那隻要設個陷阱等著不就好了?


    不說請皇宮的侍衛,就說鳳清語原本帶來的侍衛,都足以抵擋此人了吧?


    不然,之前怎麽會沒有得手呢?


    那,非要讓她留下又是什麽理由?


    不想和皇後就此事硬碰,孟漓禾隻好道:“母後,兒媳此次出來並沒告知王爺,若是要留宿,兒媳還要問下王爺才能定奪。”


    此話一出,鳳清語立即狠狠的瞪了孟漓禾一眼。


    竟然抬出覃王?


    這是故意在表現覃王有多在意她嗎?


    真是氣死了!


    而且,若是覃王知道她被人輕薄……


    鳳清語下意識就要開口反駁。


    然而,皇後卻在她之前不急不慢的說:“這件事,本宮並不打算讓你告訴覃王。”


    孟漓禾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就聽皇後繼續道:“此事事關鳳公主清譽,他是男子,不方便知道,所以本宮才請你來,秘密調查。”


    一句男子,將她的後路全部堵住。


    然而,孟漓禾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她總覺得留在這裏,絕不隻是查案那麽簡單,雖然她也想不出這些人的目的,但是,卻清楚的知道,她麵前的這幾個人,除了那個神秘的侍衛,其他人是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的。


    所以,她想了想又說道:“那既然如此,不如由兒媳指定一個擒賊方案,待捉住後,兒媳再親自來審……”


    “覃王妃!”皇後這次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厲聲打斷孟漓禾的話道,“鳳公主乃我國貴客,不過是請你留下來協助報案,本宮這皇後的命令你都不聽了?”


    孟漓禾的心沉了沉,皇後若是以身份來壓她,她的確一點轍都沒有。


    既然這樣……


    孟漓禾隻得為自己爭取最後一絲利益。


    “母後,既然如此。那兒媳願意留下,隻是,既然**賊可能會來,那兒媳希望將暗衛調迴。”


    皇後終於臉色緩和下來,卻不在意道:“不必,此事少一人知道便少一分走漏風聲的危險,而且,你不必擔心,因為這**賊,隻挑處子。”


    孟漓禾臉上倏地一變,她不說還好,說了更可怕了好嗎?


    她又沒有和宇文澈洞過房,也是結結實實實實在在清清白白白白淨淨的處子之身好嗎?


    不過……對了!


    孟漓禾眼前一亮,又說道:“但是母後,兒媳若是住在王府,賊子或許不會如何,但這裏,他並不知……”


    “不必擔心。”皇後有些不耐,不過還是說道,“那**賊厲害就厲害在,他可以分辨誰是處子,所以你多慮了。”


    孟漓禾臉頓時白了白。


    這個竟然也可以分辨?


    難道,是那種小說裏練邪功的,專采陰補陽什麽的?


    那她,不是真完了?


    下意識捏了捏袖口裏的鈴鐺,孟漓禾完全說不出話。


    因為,她沒辦法反駁。


    當年,落紅已經驗過。


    如果現在說自己與宇文澈還沒有夫妻之實,那當日就是欺上之罪。


    孟漓禾偷偷的看了看皇後,難道她是故意試探自己?


    隻見皇後臉上露出諸多不耐煩,但卻沒有其餘的表情。


    孟漓禾又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


    記憶裏,皇後對她的惡意一向從不掩蓋,若是隻是試探這件事,應該不會做的如此隨意。


    那麽,也就是說,這一次,皇後倒是誤打誤撞,剛好撞到她的弱點上來了?


    她這個運氣,也真夠差的。


    孟漓禾不再多說,眼下,她隻好認命,希望,如他們所說,**賊對鳳清語還沒有得手,應該沒心思找第二個人。


    而在他得手鳳清語之前,一定會被他們製服,這樣,她還可以安全。


    皇後的神情愈發不耐,孟漓禾咬了咬牙,終於低下頭說道:“迴母後,兒媳……願留下。”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此時她低著頭,從皇後的角度,並不能看見她的臉。


    而鳳清語聽到此話,隻是覺得心裏無比愉快。


    反正,孟漓禾在她這,宇文澈要想見她,隻能來此。


    那她就有很多機會接近宇文澈。


    隻要一天破不了案,他倆就一天別想在一起。


    那她,總有一天會趁虛而入。


    男人麽,還不都是沒了女人就按捺不住?


    到那個時候,孟漓禾,我再看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等她進了覃王府,她保證有一百個辦法讓孟漓禾生不如死!


    然而,真正注意到孟漓禾那異常神情的,恐怕隻有那一個人。


    被孟漓禾譽為神秘侍衛的男子,從方才孟漓禾聽到**賊隻采處子之身時那臉色變化開始,便一路將她的神情收為眼底。


    孟漓禾那聽到皇後多次安撫,依然極不自然的神情,與她平時自信的表現相差極大。


    那明顯,是他從未見過的慌張。


    甚至,連這女人麵臨強敵時都不輕易閃現的東西。


    為什麽會這樣呢?


    她到底在怕什麽?


    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從腦子裏蹦出。


    神秘侍衛的眼中幾乎一瞬間蹦出了與這張臉極為不符的光亮。


    難道,她還是……


    心,竟然在一瞬間因為這個猜想猛烈跳動起來,幾乎恨不得馬上抓住她來確認。


    這種忽然變化的氣場,甚至讓皇後身邊的公公都不由朝這邊掃了一眼。


    神秘侍衛連忙按捺住心中某些情緒。


    然而,那猜想卻越來越濃烈。


    以他對宇文澈的了解,那男人的確冷情的可以,因此,一開始,他也不相信宇文澈會真與她如何。


    但之後又見他屢次為這個女人擋在身前,讓他不甘的承認那個他原本不想承認的事實。


    畢竟,這個孟漓禾,實在是有意思,有意思的讓男人無法抗拒。


    連他,在沒見她的這麽多日子裏,都不止一次的想起這個女人。


    可是他怎麽忘了,以這個女人的性格和才智,又怎會輕易交出自己。


    所以,他想到此,幾乎可以肯定,她與宇文澈一定,僅僅停留在名義上而已!


    不管宇文澈是否已經在意,他都還沒有得到孟漓禾這個人!


    心裏再也止不住的雀躍,看來,他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皇後那邊終於等到了孟漓禾的答複,便也不再說什麽。


    至於等下孟漓禾會怎麽查案,怎麽抓人,她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隻是,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的交代一句:“覃王妃,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如果覃王問起,你可以說住下來陪鳳公主玩幾天。”


    然而,此話剛說完,便聽門外小廝來報:“覃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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