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那是為師,也是我舅爺。”雪月兒胡亂的冒充她表哥的身份,名字卻用的是原名,隻是少了個字。


    西山芸歇過氣來,等她爹爹問明了姓名,走上來一把拉著雪月兒的小手,“少俠你不單人英俊非凡,功夫也非常俊。”


    西山進連忙喝道:“芸兒,怎麽這麽沒不懂禮數?”


    西山芸瞪了她爹一眼,“爹爹,我哪裏不懂禮數了,你就是愛搗亂,你別吵,我要和這位少俠聊天呢!”


    拉著雪月兒的手就向著山上慢慢的走著。


    西山進見雪月兒臉上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不喜不厭,隻是任她牽著手爬山,也懶得再插嘴,由著她女兒胡鬧去。


    “雪少俠,你這次除來看這仙妖大戰的遺址,還想去哪遊玩?去我家玩一會兒,如何?”


    西山進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和李浩默默的跟在她們後麵。


    “謝謝姑娘的好意,還是不去打擾了罷?”


    芸兒連連擺手,“不打擾,不打擾!若是雪少俠去我家,我爹娘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是打擾。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去下山去我家。”


    西山進見李浩雖然異常瘦削,卻對雪月兒並不大尊重,很隨便的樣子,不可能是她的隨從,穿的衣服卻又是粗布衣裳,腳下輕滑,顯然沒練過功夫。不由得好奇的問道:“這位小兄弟,和雪少俠一個地方的嗎?會些什麽功夫,怎麽也對這仙妖大戰的遺址感興趣?”


    李浩嘿嘿的笑了笑,“什麽都不會,隻會打幾隻鳥兒玩,雪兄叫我來玩,就跟了出來。”也並沒有和他說是哪裏人,隻是模糊不清的隨便答道。


    西山進見他不怎麽想和自己說話,也就笑笑,沒有再問他什麽。看著他女兒拉著雪月兒一隻不手不放,並排在狹小的山路上走著,滿意的點著頭。


    山路上,不時還有用利器鑿開的新痕跡,想是以前被石頭砸下,堵死了上山的道路,被最近來山上查探的俠客們劈了開來。


    也有的地方,轟然炸開了一大塊,像是用烈性炸藥炸過一般,人躲在裏麵,還可避雨遮涼。


    “果然是神仙與妖怪大戰的地方,這麽大的動靜都弄得出來!”


    西山進晃著頭感概著,仔細打量這山洞。眼前這個十幾丈見方的大山洞,顯然不可能是一般的炸藥炸得出來的。


    李浩更是到那石壁摸了摸,濕濕滑滑的,有不少榨出的泉水從上麵慢慢的滴落下來,上麵已經生了一些綠苔。


    眾人玩玩停停的,直到中午時分,艱難的爬上那如刀削掉一截的山體下麵。


    “你們這兩個小子怎麽這麽晚才上來?想把你爺爺餓死,快點給我烤鳥肉吃,胖子我都快餓死了!”


    上麵陡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把西山進和他女兒嚇了一在跳,緊張的“嗆”的把刀拔了出來。聽明白是和雪月兒一夥的,才把刀插迴了刀鞘。


    人家既然稱是雪月兒他們的爺爺,自然是高了自己一輩,西山進躬身行了一禮,“在下西山進有禮了,不知是那哪位前輩在上麵?”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叫我胡胖子好了!”胡老頭從平滑的削麵跳了下來。


    西山進看著他跳下來的地方,平滑如鏡,滑溜異常,神色更為恭敬的說道:“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你羅嗦的很,懶得理你了!李浩,速度給祖師我烤鳥肉來。”


    李浩為難的道,“這裏什麽都沒有,沒柴沒土的,哪來的鳥可以烤?”


    “那你怎麽不知道烤好了,拿上來啊?幹脆現在我們下山去算了,這裏有什麽好看的。”


    說完就想下山去,卻不見一個人跟著他,不由怒道:“走啊,怎麽還在這上麵留著?”


    “胡爺爺,你帶我去那上麵玩玩,好麽?”雪月兒看著那上麵平滑異常,自己是肯定不能去上麵逗留的了,一不下心得摔下山穀,估計得摔成肉餅。


    “我也要去,帶我一起上去!”西山芸也跟著說道。


    胡老頭嘿嘿笑了笑,“行啊,月小子,這麽快就拐到一個小美女了啊!可是月小子,帶你上去是可以,我憑什麽帶這小娃娃上去啊?”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銀子,你帶我一起上去,好嗎?”


    胡老頭把戴滿戒子的手伸到她麵前,“這是什麽?我胡胖子缺錢麽?你現在給我找上一兩隻美味的燒肉什麽的,還可以考慮考慮。”


    西山芸苦著臉,空閑的一隻揉了揉太陽穴,“這當兒去哪找烤肉啊?有了,雪少俠,叫你這小廝去給他烤肉去。”


    “小廝?”胡老頭楞頭打量了李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李浩尷尬的抓著頭皮。“對,就得叫這小廝去給胖子我烤鳥肉去,隻要你說動了他去烤好鳥肉,我就帶你上去!”


    “真的!”西山芸兒高興的大叫道,轉而晃了晃自己抓著的雪月兒的一隻手,“雪少俠,你就快叫你的小廝去烤肉罷,我還等著去上麵看看呢!”


    雪月兒也是哈哈大笑著:“那你得去求他,別來問我!”


    西山進自然知道李浩並不是雪月兒的小廝,連忙喝道:“芸兒,別亂說話,求前輩帶上去,就求前輩好了,別亂說別人。”


    李浩其實也想上去瞧瞧的,可這當兒,哪裏去找吃的?隻好作罷,在周圍打量著石壁,還有那些裂縫。


    西山芸衝著李浩就喝道:“喂,這位兄弟叫什麽的,我給你銀子,你幫我去烤幾隻鳥肉拿上來,好麽?”


    李浩轉頭衝她笑笑,“好啊,你幫我把鳥兒抓來,枯柴找來,我就幫你烤鳥肉!”


    雪月兒聽得噗哧一笑,西山芸不由怒道:“好你個小子,我叫你幹活,你倒支使起我來了!爹爹你幫我教訓教訓他!”


    西山進苦笑的看著自己嬌蠻的女兒,“人家是老前輩的徒孫,我哪有膽子教訓他!”


    胡老頭連忙擺著手,“不打緊,不打緊,你愛教訓那小子,就教訓好了,隻要不來教訓胖子我就可以了。”


    西山芸拉著雪月兒一隻手,走到李浩麵前,“你不教訓他,我自己來教訓他好了!胡爺爺也說了不打緊的。”


    西山進幹脆不作聲了,這個傻丫頭什麽事都亂來,簡直不會思考一下的。本來,這種事情也不用思考的。


    雪月兒也默不作聲,微微笑著,等著看李浩的笑話。見到雪月兒也同樣不反對,西山芸更是想表現一下,擼起了礙手的長袖子,正準備開打。


    “等等,等等!不用打,我認輸!”李浩急忙擺手罷戰。


    西山芸又手叉著小蠻腰,“認輸也沒有用,除非,你給烤上幾隻鳥肉來!”


    “可是,這哪裏找得到鳥?”


    “我可不管,沒有烤好,就得挨打,看拳!”說著,粉拳癡衝而出,對準了李浩的鼻梁就砸了過去。


    李浩疾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在抓住了她的拳頭,“等等,我考慮考慮。”


    西山芸收拳叉腰,“那你快點下去給我找幾隻烤鳥上來。”


    李浩,裝模作樣的扶在石壁上,作思考狀,“可是,沒鳥,沒柴火,怎麽烤?”說著連連後退,準備開溜。


    “你敢耍我!”西山進疾縱一步,揚拳砸了過去。


    “啊喲,要出人命了!”李浩怪叫一聲,慌亂的亂晃著手,拳頭正好與她那隻砸來的粉拳碰到了一起。


    “啊喲,痛死我了!”李浩踉蹌的摔倒在地。


    “啊喲,痛死我了!”西山芸也痛叫一聲,握著紅腫的拳頭慘叫起來。


    雪月兒緊張的跑去扶李浩,以為他真的被打出內傷什麽的。西山進奇怪的抓過他女兒紅腫的手,“芸兒,你怎麽了,怎麽連這不會武功的小子也打不過?”


    “這小子使詐!”西山芸嘟起了小嘴,恨恨的瞪著被雪月兒扶起的李浩,委屈的搖著他爹爹的手,“你幫我去教訓這奸滑的小子!”


    西山進轉身看著李浩在那裝模作樣,呲牙咧嘴,哼哼唧唧的叫喚著,雪月兒卻一反剛才嘻笑的樣子,非常緊張的幫他在揉著,眉頭皺了皺,“芸兒,咱們還是算了吧。時間已經不早了,該下山了!”


    忽然頭上飛過一行大雁,有七、八隻,還在那哼唧著的李浩,急忙將包裹裏藏著的那張竹弓掏了出來,才剛剛解開包裹的繩結,“嗖嗖”聲連響,天空飄起了石雨,砸向了那些大雁。


    “啪啪”聲響中,無一石子落空,八隻大雁全都落了下來。


    西山芸鄙視的看著李浩抓在手中,還沒搭上一支箭枝的小竹弓,“雪少俠,你這位小廝武藝真不錯哇!人夠狡猾,動作又快,弓也強勁!”


    李浩尷尬的抓了抓頭皮,脹-紅著臉就把小竹弓又收了迴去。剛剛,他是在摸石壁的時候,從石壁上摳下了一小塊石子,藏在手縫間,所有才有先前一幕。


    西山芸看著殘留在手上的石頭碎片,就知道了是怎麽迴事,礙於雪月兒,也不太好發作了。


    胡老頭還沒有動身,雪月兒就急忙奔過去,將剛剛落下的大雁都拾了過來,每隻大雁都中了三枚石子,三人石子分打八雁,速度卻有先後,並沒有在空中相撞。


    “大雁是有了,隻是沒火,如何能吃?胡爺爺,你還是先帶咱們上去先看看,等會,再下山去燒烤了吧。”


    這山崖頂尖,都是光滑的石壁,片樹不生,隻有一些青苔什麽的。


    胡老頭搖了搖頭,“上去要力氣的,沒烤肉吃,沒力氣,怎麽能上去?”


    “到時這八隻大雁,全給你吃,怎麽樣?”雪月兒繼續誘惑著。


    “不好,現在,吃四隻,下去再吃四隻,剛剛好,八隻一起吃,吃不下!”


    雪月兒無奈的看著李浩,“李浩,你去幫我找點柴火上來烤,好麽?”


    西山芸瞪了李浩一眼,“這家夥到底是你的小廝,還是什麽?朋友?少俠怎麽結交上了這麽一個無賴的混混?”


    李浩在周圍看著,除了破裂的石頭,其他的什麽東西也沒有追查的,歎了口氣,“胡爺爺,你帶她們上去看看吧,我幫你去山下烤大雁,等你下來,我就能給你烤好鳥肉了。”


    雪月兒這時才高興的拍著手掌,“胡爺爺,這迴總可以帶我上去看看了吧。”


    “想到馬上有肉可以吃了,胖子我是有了一點力氣,但是隻能帶一人上去,帶兩人的力氣可就沒有了。”胡老頭拉過雪月兒的手,輕輕的就躍上了那陡壁,刀削一般,平滑如鏡的削麵,卻如同走在坦途一般。


    “前輩果然武藝果然非凡,令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西山進仰頭看著胡老頭帶著雪月兒,在峭壁上快速遊走,腳沾石壁,如同壁虎一般穩當,動作瀟灑飄逸,卻又有如雪鶴翔舞,與那平常所見的大肚腹,油袖邋遢的痿瑣形象,大不相同。


    “喂,喂,喂,老頭,還有我呢!快下來帶我一起上去啊!要不然,我要你好看!”西山芸在下麵氣憤的在崖下又跳又叫,大喊大叫著。


    雪月兒被胡老頭牽著手,刺激的開心大叫著,在刀削一般在陡壁上疾弛奔跑著,領略那山風疾吹如刀,腳下峭峰險峻,群峰渺小如蟻,果然是氣勢非凡,是以前從來沒有領略過壯觀場麵,從來沒看過的絕美風景。


    “胡爺爺,這上麵的風景,果然是非常的美,原來和李浩一起出來,還真是好玩極了,隻是沒想到他自己卻不能上來一起遊玩,未免美中不足。”


    “跟著那小子一起有什麽好玩的,和胖子我一起,那才好玩。隻是,這小子,唉,咱們下去吃烤大雁肉吧。”


    胡老頭想著李浩這倔強小子,心情就有點不爽,拉著雪月兒躍下了陡壁,任西山芸在後麵大唿小叫。


    胡老頭下山,果然一個人就吃掉了李浩烤好的四隻大雁肉。把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雪月兒更是吃驚的說道:“胡爺爺,你那是無底洞麽,你的肚子也隻比我們的大一倍,怎麽吃得卻比我們要多上好幾倍!”


    “羨慕吧!吃飽了,咱們該上路了。”


    西山芸仍然抓著雪月兒的手不放,西門進喝道:“芸兒,如今到了山下,怎麽還是拉拉扯扯的,就不怕家奴,鎮裏人笑話嗎?”


    “人家愛笑,就讓他們去笑好了,關我什麽事?”


    西山進氣得吹胡子瞪眼,戟指指著她,“你……真是氣死我了!”甩袖先行一步。


    雪月兒柔聲勸著西山芸,“芸姑娘,其實小生還是怕別人對我指指點點的,咱們還是放手前進吧,反正也要去貴莊遊玩幾日,相聚的時光,還多的是,不急這一時。”


    西山芸放開了雪月兒的手,“嘻嘻,想不到少俠在江湖上行走,還會作這兒女之姿,尚不如我這小女子。好吧,就依你說的。”


    才下得山腳,早有家丁牽過馬來,卻隻有三匹馬,想必也是沒料到途中會遇上李浩三人。現在是三人六騎,還得兩人共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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