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身體輕盈,解軒轅身材龐大,又失了靈力,仿佛和一個山野莽夫一般無二。二人霎時追打到望海軒正堂門前,卻見聶清遠在旁經過。


    聶清遠見解軒轅發瘋似地追打李浩,心中也是暗暗納悶,卻也不便幹涉,隻得在一旁好奇的觀望。


    李浩縱竄到一處石柱林立的花叢旁,以為借助石柱之便,可以躲閃他那排山倒海的蠻力攻擊。誰知解軒轅一追到華庭中,便揮動那毛茸茸的大手,咆哮著砸向他。


    他天生神力非凡,那些石柱竟然被他的拳頭砸的紛紛倒下。


    李浩凝神躲閃,幾次那些倒塌的石柱差點將他埋身於此,都被他輕巧的躲避過去。兩人一直追打到晚飯時分,解軒轅才住了手。李浩卻累的慘痛非常,渾身不住的哆嗦,吃飯時連竹筷也抓不緊。


    九曜見他如此不堪,也不憐憫,示意落雨將李浩的飯食倒了去。落雨心中不忍,但又不能違背師命,也隻能狠心照辦了。


    當晚寢時,李浩被解軒轅追打了一天,腹中饑餓難當,便偷偷的起身往那海崖後麵行去。心中想到崔久保,腦中便浮現他煮的香噴噴的白粥。


    到石洞口敲了敲門道:“久保,是我,快給我煮些白飯,我快餓死了...”


    哪知崔久保在裏麵大聲說道:“師太有令,若是我助你,便將我趕出島中,你還是快些去休息吧!”李浩聽他如此說了,心下氣惱,拚命的砸向那石門,哪知無論他怎樣謾罵,久保都是裝作不知,卻在洞中打起唿嚕來。


    李浩罵的疲了,便坐在洞前休息。忽然心中想到,自己已然是修行學道之人,怎地卻如此沒有出息,想到這便大聲對崔久保說道:“崔大哥,我深夜打擾你半晌,又罵了你多時,我向你賠禮了!”說罷對著石門深深倨了一躬,轉身下崖迴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浩還在酣睡之中,卻忽然感到身體一陣刺痛,睜眼見九曜站在自己的床前,拄著竹杖刺著他大聲嗬斥道:“你這樣懶惰!卻還要學那什麽禦劍之術!你就不感到羞臊嗎!?”


    李浩慌忙穿上衣著,向九曜大聲說道:“是弟子懶惰!請師叔責罰!”


    九曜冷著臉說道:“隻此一次,倘若再犯,定不饒你!”


    李浩隨她出了寢室,來到屋外一處樹叢中。隻聽九曜對李浩說道:“今日便教授你禦劍之術,你且試著將體內的丹氣運行到腕脈的太淵穴,然後用內息向外衝破看看!”


    李浩在那蘇年生的清虛穀中早已識得人體的經脈,便運行周天,走轉腹中的丹元,試著將那丹氣從腕中禦行。


    隻見一道白光在他手腕上閃爍,卻絲毫沒有東西從那穴位中衝破出來,但內息反轉的勁力,卻將李浩身體彈了一個筋鬥摔倒在地。


    九曜大聲嗬斥道:“你這廢物!就不能凝神運勁,刹那衝出?卻仍做那走轉丹元的鬼家活計!”


    李浩聽了,心中也是煩惱,接連試了幾次,也是一一失敗。隻見九曜忽然表情獰猙,驀地揮手便是一劍,李浩閃身躲過。九曜仍不罷休,一劍飛似一劍地往他身上射殺過去。


    李浩大驚失色,隻道是這老尼姑發起瘋來。想到這稍一分神,那飛劍便向那刈殺過來,情急之中急速的運轉周天,揮手向那劍光格擋過去,隻聽“轟”,九曜收迴了劍氣,而身旁的一處大樹卻被劈成了兩段。


    李浩心下又喜又驚,見九曜在一旁點頭微笑,方知九曜出劍逼他,最終禦劍之術也破體而出。便慌忙跪下磕頭說道:“多謝師叔教誨!”


    九曜說道:“今日便修煉到此,你暫時熟悉這禦劍之術,不過可別把我這島中的樹木都削光了!”說著轉身而去。


    李浩心下喜悅,正想演練一番,卻見解軒轅在樹叢一旁咆哮著竄出,揮舞雙拳向他打來!


    李浩見了,無奈的歎了口氣,便又是慌忙逃竄。


    接連幾月都是如此,有時九曜剛剛教授完畢,解軒轅便四處追打李浩。島上的幾人見了,都是忍俊不止。那逐雲姐妹也慢慢的恢複了元氣,李浩也時不時的向她們請教。開始逐雲戲雪還對李浩不斷嘲諷,但見他誠懇求教,與剛來島中那副落魄討厭模樣也是大不相同,就慢慢相處的融洽起來。


    這一日李浩與九曜解軒轅坐在廳堂中,李浩問道:“二位前輩,如今我飛劍已成,但是許多道法靈符都是未窺見門路,能否教授弟子一些?”


    九曜搖頭說道:“你如今隻管將那劍術修學妥當,其他的道術仙法,等你稍大些我一並傳你。”


    李浩好奇的說道:“我在仙霞山時,看那什麽鬼劍修羅與我那皮橫師兄鬥劍,他在身邊攜了一把灰色的傘,卻又是怎麽迴事呢?”


    九曜說道:“天下間玄門法術,本就不盡相同,譬如我這一派,與你那玄乙門,便是以氣禦劍,禦氣成形;還有其他的劍派宗門,卻是以器禦劍,就是將自己自內丹氣修煉到一定程度,然後往一些神兵利器上禦而行之。玄門中所說“劍”之一字,並不僅僅指那劍器名稱,而是學道人有所成就,能禦氣殺人,統稱為劍!你這解師伯便是如此,玄乙門中人人煉劍,他卻特立獨行,挽攜那魔刃“噬魂魈”橫行江湖,所以被同門看成異端邪術,為你那玄乙門的掌門所不恥。”


    解軒轅在一旁歎道:“如今玄乙門中,我所欽佩之人,隻有那夏侯老兒的大弟子陸星羽,我們曾在中原相逢,我還以為他是個紈絝之徒,幾次喝酒行事,我便對他另眼相看。此人真乃劍俠中的豪傑,將來的成就,恐不在我解某人與那夏侯老兒之下。”


    李浩聽他提及陸星羽,便對他說起當日在伏羲宮所遇之事。解軒轅聞聽勃然大怒,連連喝罵那夏侯商利令智昏,奸邪不辨。


    轉眼間幾月過去,這一日李浩修習完畢,想去崔久保,便走到那海崖一處前去探望。久保在這島中閑時捕魚獵蝦,在海中衝浪翻滾,活得卻也是愜意非常。李浩與他談了半日,便告辭下崖。


    李浩修學了幾月,功法已是大有長進,望那崖下,便興致勃發,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在那海灘上。忽然想到那日在崖下一處洞穴中,久保所言那妖魔之事,便心下好奇,想去再次探查個究竟。誰知卻聽那崖後有人說話,李浩便閉住氣息,慢慢的靠了過去。


    隻聽一個女孩的聲音說道:“我與師姐與你相處這麽多月來,你就不見我二人有什麽異樣麽...”


    旁邊一個男子細聲的說:“其實我早已看出你二人對我的心意,但我一是為你師尊所救,沒有什麽臉麵提起這事情,二是我也十分懼怕她老人家。我雖是名門正派,但恐怕也入不得你師傅的法眼...”


    那女孩扭捏的柔聲說道:“師傅那邊,我會與師姐去說求,隻要你心裏有這個...念頭,便好...”


    李浩聽是戲雪與那聶清遠在此處談情,心中好生奇怪。他哪裏知曉,原來聶清遠青年貌美,在島中與這姐妹相處久了,暗生情愫,這兩姐妹卻也不互相嫉妒,雙雙為他的樣貌才情所傾心,再加上他是武當名門,更是心儀已久。


    那逐雲可能害怕羞臊,便隻派遣戲雪一人將聶清遠叫到後崖說話。這後崖本來是島中禁忌之地,在此互訴情腸又能避免為外人所聽聞撞見。但沒想到李浩一時興起,躍到崖下湊巧聽聞到了。


    李浩聽了,當下搖了搖頭,便欲轉身迴去。誰知卻觸碰了地上的海貝,那貝殼一經觸碰,便迅速的將軟體緊縮了迴去。


    聶清遠是何許人也?武當最講那辯氣聞聲之術,他耳音又極其敏銳,此處又是安靜異常,便連那海貝的響動都聽來刺耳!一驚之下,便急忙將戲雪攔在身後,大聲喝問道:“是誰在那?”


    李浩聽了,心知躲藏不過,便在石崖後出來,對著二人說道:“我方才去久保那裏閑坐,一時興起,便躍下崖來,沒想到打擾聶大哥與姐姐,實在抱歉!”說著轉身便走。


    戲雪一張臉臊的通紅,隨即大聲怒道:“分明是你跑來偷聽!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本門的禁地麽?如今想去師傅那裏告狀,想走卻沒那麽容易!”


    李浩差異非常,心說這崖後即是你本門的禁地,怎地你二人來得,我便來不得?


    聶清遠臉上也是一陣青白,隨即說道:“即是李浩兄弟無意,那我們也就不要追究了。”


    李浩奇怪的說道:“我正是探望久保前來,無意撞見你們在此說話,什麽追究?”


    那戲雪知道他聽到剛才自己與聶清遠的言語,更是惱怒非常,忽地射出飛劍,要給他些教訓。


    李浩心說如今我已劍成,你再做這般手段,我卻也是不怕,年輕好勝的念頭頓起,也想試試自己的飛劍與逐雲姐妹相差多少,便迴了一劍。


    隻看一道青光一道白光瞬時纏繞爭鬥了起來。戲雪自幼在九曜門下修學,哪將這剛進門的小子放在眼裏。但劍光飛縱了一會,戲雪的青光逐漸的弱了下來,李浩那道白光卻占了上風。


    戲雪眼見抵擋不住,便大聲向聶清遠斥道:“還不幫忙!”


    聶清遠早有此意,但又一時躊躇。這時聞聽戲雪召喚,立即想也不想,便用自己的“八卦靈極”向李浩身上攻了過去。


    聶清遠雖說才二十左右年紀,但也比李浩大了許多,加上修學多年,李浩哪裏是他的敵手。


    隻見那八卦靈極旋轉著飛到李浩身邊,忽然從那陰陽圖符中射下陣陣寒光,李浩也無心再與戲雪爭鬥,慌忙向崖洞方向躲了過去。那靈極翻轉著八卦圖形,追了過去,卦畫上閃了幾下,驀地轟然一聲爆裂出雷符,將那崖洞的石門炸碎,李浩被那衝擊震的跌進洞中,一時沒了蹤跡。


    聶清遠見自己出手太重,這才幡然悔悟,心中責怪自己為那男女之事而無辜的傷害與人。


    戲雪見他著惱,又見那禁地被聶清遠的法符炸破,心中也是一陣恐懼,便對聶清遠說道:“我們馬上迴去將此事稟告師傅,洞口的封印已壞,這裏是不能再呆了!”說著便扯著呆如木雞的聶清遠,迅速的迴望海軒去了。


    李浩被那卦符一擊,頓時震破石門的封印,跌入那石洞中。他初生之犢,見了四處黑暗,也不驚怕,向那洞口望去,卻見高高在上,石壁周圍又很是濕滑,想要攀爬卻再也不能。便沿著那石洞的通道,打起火折子,向前走了起來。


    誰知那洞中越往前走,卻越是向下延伸,因為在海島地下的原因,壁上甚是潮濕。走的多時,連雙腳也是沾染滿了泥濘,李浩心中煩惱,正要轉身迴轉。


    忽然聽見洞內遠處傳來一聲輕輕的嘶吼,那聲音似人似獸,李浩心下大奇,更激起了好奇心,便快速的往前走了過去。


    隻見那洞中深處有一處鋼鐵做的欄檻,將那洞內的東西攔在了裏麵。李浩打著火折子,往那欄檻中照去,不由得心中恐懼,手一哆嗦,那火折子便熄滅在潮濕的地上。


    洞中頓時一片黑暗,李浩心髒砰砰的跳了起來。原來他剛才往那欄檻中照去,卻見到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那“人”麵色灰白,頭上卻長了一個犄角,猥瑣的蜷縮在牆角。


    李浩正驚懼中,忽然聽那東西說道:“原來我還有重見天日之時!”


    李浩聽他說話與平常人差距很大,宛似那腹語者從腹中發出的聲音一般,既模糊又不似人聲,便大著膽子問道:“你是何物?為什麽在這裏?”


    那人默然不語,忽然四周燈火通明,李浩眼前頓時一亮,卻見這人抖動手臂,那潮濕的牆壁居然燃燒起點點火種來。


    李浩向那人望去,卻見他站立在那欄檻之中,身體赤裸高大,通身膚色灰白。


    那人看了看李浩說道:“你且將這欄檻四周的符咒都削抹下去,我知道你是那修道之人,你若幫我逃離這裏,我會報答你。”李浩向四周的石壁上望去,卻見滿是梵文般的符籙咒語。便是在那伏羲宮中也未曾見過。他伸手摸向那梵文,隻覺得凹凸有致,好似那刀斧削刻上去的一般。


    李浩見那梵文刻在牆壁上,甚是詭異,便迴頭望向那人。那人對他說道:“你用飛劍將這些壁上的咒語削了去,我便不受這周圍符咒的壓製,自己便能在這裏出去。”


    李浩想了想說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被我神尼師叔囚禁在此處?”


    那人轉身背向李浩,歎了口氣說道:“我並不是你們凡間的人類,我本是異世的人非人。一次來凡塵中遊玩,無意碰見那些佛法高深的名僧,他們認我是妖魔,便將我捉壓在此地。那時我還不會凡人的言語,我天生生有耳通,能徹聽凡間之事,這些年來一直在洞中聆聽外麵的聲音,久而久之,便也學會你們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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