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醒來時,卻已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了,她一驚,不知自己到了哪裏,當她一驚,慌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而身上卻蓋著一床大紅錦被,她不知發生了何事,極力迴想,卻什幺也想不起來。

    前麵的小桌子上點著檀香,屋裏的味道也很好,她也覺得很精神。她試著運氣,卻覺得百脈舒暢,自己的內傷是已經完全好了。她掀開衣服,看到傷口已經被人很好的包紮起來,傷口也沒有一點疼痛感,看來對方的醫術也很不錯。

    但在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給換了,她不禁一驚,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家,衣服被人給換了,總是會有些擔心的。她走下床來,在屋子裏來迴地踱了幾步,她這才發現,這其實是一個女子的閨房,剛才還因為身上被換的衣服和被包紮的傷口而緊張的心,此刻也放鬆下來,這一刻她才明白對方和她一樣都是個女的,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但是此刻,她不禁又產生了諸多的疑問,對方到底是誰呢?看不到人,那她自然是無法確知的。

    她邁步走出了房門,外麵靜悄悄地沒有人,她繼續走出去,卻原來是一個庭院,院子中間綠樹成蔭,周圍還有一些流水,流水中更可見得有魚在遊,庭院的走廊也是曲曲折折的,曲徑通幽。楚雲英幾乎懷疑自己正處於江南,這究竟是什幺地方,她越發的好奇起來。

    通過這彎彎曲曲的走廊,她來到了客廳,客廳的布置也是古色古香的,正堂的桌子上也點著檀香,在其正上方,還有一處對聯,楚雲英剛想看看寫的什幺,卻聽得腳步聲傳來。

    迴頭間卻見得一個丫環走過來,穿著桔黃色的衣服,腳底下卻是一雙軟靴,再加上身子輕盈,走起路來,發不出一點聲音。楚雲英卻是暗暗吃驚,因為她明顯得感覺到這個丫環會武功,而且定是身手不凡。再仔細端詳這個丫頭,卻見她麵容秀麗甜美,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丫頭尚且如此,主人亦可想而知。

    楚雲英不由得啞然失笑,心想:“丫頭尚且如此,主人亦可想而知,我卻還在這兒緊張,真是杞人憂天,多此一舉了。”

    那丫頭見到了楚雲英,麵露喜色,大聲喚道:“夫人,那位小姐醒了。”

    那丫頭話音剛落,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道:“桔香,你又在大唿小叫什幺?我還想睡午覺呢?”

    聲音很甜美,很輕柔,但又略顯庸懶。

    那丫頭道:“夫人,那位小姐醒了。”

    “哦,是真的嗎?”那人的話音未落,一個婦女已經站在了楚雲英的麵前,隻這份身手,就絕對不是平常之人。

    楚雲英仔細地打量了來人,一幅貴家婦人的打扮,整個人看上去雍容華貴,雲鬢間略有些亂了,可能是可躺下的原因,但所有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對楚雲英來說,都沒有看到,所有的一切楚雲英都沒有看到。從楚雲英的眼睛看到了她麵容的一刹那間開始,她的眼睛裏就什幺也看不見了,除了她的相貌。

    這個人長的太美了,美的令人不敢想象,不敢仰視。楚雲英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但看到了這個女人,也會不可思議的盯著去看,這個女人的美,不僅對於男人,就是對女人而言,亦同樣是會為之傾倒的。

    這個女人的沉穩成熟和老練,看來應該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但其相貌上所顯示出來的卻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她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的皺紋。而她之所以能夠如此的吸引楚雲英還因為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楚雲英一直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可是她又的確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人。說實在話,象這樣漂亮的女人,如果見過一麵,那是不可能忘記的。既然如此,那她又能在什幺地方見過這個女人呢,楚雲英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女人見楚雲英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看,不由得笑了道:“你盯著我的臉看什幺,我的臉上有花幺?”

    楚雲英這才發覺自己失禮,不由得相上一紅道:“夫人,對不起,您長得真是太美了。”

    那夫人笑道:“你在胡說什幺,什幺時候女人也注意起相貌來了?”

    楚雲英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能漂亮到象你這個樣子。”

    那夫人笑道:“好了,不要誇我了,我都是四十的人了,再也沒有什幺可誇耀的了,你看看你,年輕漂亮,這才是真正的青春年華呀。”

    聽了她的話,楚雲英卻是一驚道:“什幺,您說什幺,您有四十歲,這怎幺可能,看起來您不過比我大幾歲而已。”

    那夫人笑道:“又誇我了,老了,老了,再也不會年輕了。”說話中,眉宇間似乎湧來萬千愁緒。

    楚雲英道:“夫人不老,真的,您看起來真的是太年輕了。”

    那夫人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的身體比我預料的還要好,我本以為你會在明天醒來的,想不到今天你就醒了。”

    楚雲英道:“夫人,這幺說,是您救了我?”

    那夫人道:“是呀,三天前,我到山上去找一些藥材,無意間卻發現你們躺在山中,當時也不知道你們的情形怎樣,隻知道還有氣在,就讓下人們把你們抬了迴來……”那夫人話未說完,楚雲英已是對那夫人拜了下去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那夫人道:“你也不用謝我,幸好我會得一些岐黃之術,否則,縱然要救你們,怕也是力不從心了。”

    楚雲英道:“我那位朋友您也給救迴來了嗎,他有沒有怎幺樣?”

    那夫人笑道:“救迴來了,他雖然傷得比你重,但好在也無性命之憂,你既然今天能醒過來,我相信他明天也就可以醒過來了。”

    楚雲英又向那夫人拜謝道:“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那夫人道:“你不用感謝我,要感謝你就感謝老天爺吧,若是那一天我沒有出去的話,就是想救你們也救不了。”

    楚雲英道:“夫人,我那位朋友現在哪裏,我能去看看他嗎?”

    那夫人道:“當然可以,看你那著急的樣子。”

    說著話,那夫人用比較曖昧的眼神望著楚雲英,楚雲英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但也隻能裝做不知,道:“夫人,那您就快讓人領著我去吧。”

    那夫人又笑了道:“看你急得那個樣子,走吧,我帶你去見他。”

    在另外的屋子裏,楚雲英終於見到了鍾月閣,他還躺在床上,看樣子象是睡著了,楚雲英突然快步走過去道:“月閣,月閣,你怎幺樣了?”

    隻可惜,卻沒有人迴答她,鍾月閣並沒有馬上醒過來。

    那夫人笑道:“你又著急了,我不是說過幺,他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醒過來的。”

    楚雲英這才發現,鍾月閣的衣服也被人換過了,隻不過,看起來象是下人的衣服。楚雲英一愣,她不明白那夫人為什幺要給鍾月閣換上下人的衣服,但她並不好意思問,不過怎幺說人家救了他們兩個人的性命,自己怎能輕易去怪責別人呢?

    那夫人是何等聰明的人物,早已知道楚雲英心裏想的什幺了,於是道:“府裏沒有男人的衣服,所以就把下人的衣服給他換上了,你不會介意吧。”

    楚雲英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道:“沒什幺,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了,怕是沒法穿了。”

    那夫人道:“誰說不是呢, 我在山上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都象血人似的,身上的衣衫全都被血給浸了,這到底是怎幺迴事?”

    楚雲英並不想和那夫人說的太多,雖然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畢竟是初相識,怎幺能把一切和盤拖出與她呢。

    楚雲英心裏正在猶豫應該如何迴答,那夫人也已猜中了她的心思,於是道:“想來你有什幺難言之隱,沒有關係,事實上,我也知道江湖上關於這樣的忌諱是很多的。”

    楚雲英道:“夫人也是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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