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月閣的話,不禁觸動了楚雲英的心事,楚雲英道:“一個揚威鏢局算得了什麽,華山派被譽為七劍之首,不也在一夜之間消失了麽。”

    鍾月閣一時之間沒有聽得明白道:“你說什麽?”

    楚雲英剛剛有些平靜地心此刻又起了波瀾,道:“你真的沒有聽明白嗎?”

    鍾月閣一驚道:“華山派乃七劍之首,派中高手如雲,什麽人能將整個華山派給滅了,這怎麽可能。”

    楚雲英道:“這不僅是事實,最關鍵的是,這一切都是在我的眼前發生的,我眼睜睜地看著發生的,而我卻無能為力。”

    當說些話的時候,楚雲英已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連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她的思緒又迴到了那個令她終生難忘的,血淋淋的華山的早晨。她的眼前又浮現了那一具具地的屍體。她不想再看到這一切,但這一切都在她的眼前浮現,她擺脫不掉這一切。她的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一個堅強的人,但無論怎樣堅強的人都不可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她所需要承載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鍾月閣從來沒有想到過楚雲英會哭,在他看來,這是怎樣一個堅毅的女子,是真正的女中豪傑,是一個武功超群,機智過人,堅強剛毅的女人。可是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有女性同樣的柔弱的一麵。

    她的麵上梨花帶雨,漂亮的女人的哭更有一種無法言明的美,而同時亦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痛,鍾月閣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怎麽能讓這樣的女人自己去承受這樣的一切呢?

    鍾月閣感覺到自己心中的血在燃燒,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和義務保護這個女人,不能再讓她受到委屈受到傷害了,此時,她再也不是那個身懷曠世武學的武林奇女子了,而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鄰家女孩兒了。

    楚雲英從沒象現在這樣哭過,她雖然有著悲慘的身世,但那些事情是在她還不記事的時候發生的,她對父親的印象是模糊的,而如今卻不同,她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哭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脫了,其碼她還哭得出來,否則她縱然是要哭,怕也是欲哭無淚的。

    其實,如果不是在鍾月閣的麵前,怕她也是哭不出來的,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鍾月閣是個可靠之人,就象是她的親人一樣,她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害她。在她還在媽媽身邊的時候,她媽媽就諄諄教導過她,外麵的人並不可信,有多麽的人心叵測。自她出江湖之後,這樣的事情更是遇到了很多,所以她就更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尤其是此次的華山之行,更使她失去了對別人的信任。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鍾月閣麵前有了例外,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從他們相識的那一天,她對鍾月閣的信任就從未改變。

    她自己也說不出來這是為什麽,但這卻是事實,在鍾月閣的麵前,她總有一些安全感。

    她和陳偉鴻在一起三年,她自己也認為自己是很喜歡陳偉鴻的,可是在陳偉鴻的麵前,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她總是認為自己很愛陳偉鴻的,可是當發現陳偉鴻隻是利用她,而且是要傷害她們一家的仇人的時候,她也沒有想象中的憤怒,相反更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哭了,在鍾月閣的懷中哭了,哭的是那樣的傷心。

    鍾月閣將她抱起來,走進了她的房間。他坐在她的床上,而她則在他的懷中哭泣。不知過了多久,鍾月閣累了,他感覺渾身都有些酸麻。而此時,楚雲英也漸漸停止了哭泣,在鍾月閣的懷中睡著了。而鍾月閣亦在疲憊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鍾月閣才從睡夢中醒來,楚雲英還在他的懷裏睡著,睡的那樣的香。

    好一會兒,鍾月閣才明白是怎麽迴事,自他行走江湖以來,還從來沒有這樣睡過,這樣不知不覺得睡過去還是第一次。

    鍾月閣不禁笑了一下,想道:“看來我也真的是太累了,看到床就睡著了,幸好沒有外人前來,否則怕是很危險的了。”

    看著懷中的美人,他不覺得看得有些癡了,楚雲英的頭發也有些零亂了,但這沒有影響她的美貌,相反更有一種誘人的魄力。

    鍾月閣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楚雲英在睡夢中,並沒有感覺得到。鍾月閣又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楚雲英仍然沒有反應。鍾月閣不知怎的,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在她的臉上、嘴上、額頭上吻個不停。楚雲英終於被她吻醒了,也迴吻了他,兩個人的嘴緊緊地貼在一起,兩隻舌頭不停地在對方的嘴裏攪來攪去。

    一對年輕的男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倒在了床上。

    兩個人盡情的放縱自己,在荒山野嶺,在陌生的客棧,在陌生的房間裏,他們放縱著身心,也放鬆著自己。在這兒,他們找到了安全的港灣,今天屬於他們的。他們並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們逼近。

    他們的腦子裏,此刻除了對方什麽也沒有,更沒有想到會有人害他們。他們以為在這兒沒有人認識他們,卻不知對方早已想好了方法,就是為的對付他們。

    他們早已在房中放置了安香草,這是一種奇異的毒藥,那些暗算他們的人知道他們的武功高強,普通的毒藥不可能對他們有作用的,所以才用上了這種奇毒。這種毒無色無味,重要的是,它對人的身體也並沒有任何的傷害,但它卻可以使你放鬆身心,使你忘記了所處的環境,使你能夠輕易放縱自己的欲望。

    他們並沒有想到二人會輕易中招,也沒有想到鍾月閣和楚雲英剛才都睡著了,而且睡的很死,他們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輕易地成功。所以剛才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樣被他們輕易的放棄了。

    他們是真的太小心,因為這兩個人的武功他們是太熟悉了,也深知決不是對手,因此他們不是自認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們是不敢輕易出手的,也正因為如此,鍾月閣二人才逃過一劫,而他們也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時機。

    當然所有的這一切,鍾月閣二人卻並不知道,他們還沉醉在彼此的性欲之中。他們也並不知道危機正在逼近,此刻他們什麽也不會知道,隻知道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們所弄出來的動靜越來越大,他們早已進入了徹底地忘我的境界。他們的眼中、耳中此刻也隻有對方,沒有任何別的事情,而對手的行動也正在這個時候展開了。

    就在兩個雪白的胴體還在床上翻滾的時候,就在兩個人還沉浸在自己的巫山雲雨的時候,從窗戶、門口一下子擁進來許多人,他們的手中都持著武器,鍾月閣和楚雲英雖然武功高強,但此刻促不及防之下,卻是毫無準備。

    鍾月閣隨手抓起長劍,幸好他的長劍放在離他身體並不遠的地方,這是他的習慣,無論做什麽,他都不敢讓他的劍離自己的身體太遠,今天雖然並沒有思想準備,但他還是下意識的這樣做了。

    來的這些人都非泛泛之輩,為首的正是羅一瓊和天下第三,後麵還有三大喇嘛中的兩位,還有另外的一些高手,當這些人進來的時候,楚雲英順手抄起了衣服,人也鑽到了被下,她再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她此刻早已是羞得無地自容。

    楚雲英鑽到被裏麵,所有的一切都要靠鍾月閣了,楚雲英對鍾月閣所有的正是這種信任,而鍾月閣又怎能不知呢?

    鍾月閣雖是一絲不掛,但手握長劍依然是威風凜凜,長劍一挑,一件長衫已經穿在了身上,而與此同時,那些高手們又怎能放棄這樣的機會,他們也一齊出手,隻是他們的目標卻並不僅僅是鍾月閣而已,也包括藏在被中的楚雲英。他們的動作鍾月閣早已料知,手中長劍一抖,劃起一道長虹,整個屋子瞬夕之間被寒光籠罩。

    隻聽鍾月閣道:“自出道以來,我的劍還從未出鞘,隻因為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爾等卻苦苦相逼,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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