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山拎著那包著人頭骨的碎布憑著手感他都是已經知道自己又闖了大禍,眼看著三兒就要動手解開碎布去看,張仁山是趕緊一側身帶著那人頭骨是站到了一旁道:“那個……三兒你要幹什麽啊!”


    “我就是想看上兩眼,剛才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三兒一瞧張仁山躲開了他便是趕緊跟著走了過去,可張仁山心中知道三兒要是打開這碎布之後,必然會跟自己吵鬧不休,焦急間他冷汗都是冒出來了,眼神晃蕩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凹坑外麵的大火卻是忽然間全都熄滅掉了。


    瞧見了凹坑外的變化張仁山是趕緊開口道:“三兒你瞧那外麵的大火好像熄滅了,咱們趕緊從這裏出去吧!”


    三兒正要低身子去將張仁山手中的碎布包拿過來,可等他聽見了話語後便是趕緊轉頭向著凹坑口的位置看了看,見那外麵的火焰跟張仁山說的一樣真的熄滅了,他便是輕聲道:“這還真是燒的夠久的,也好……我這正愁沒辦法從這裏出去,現在時機到了那咱們就趕緊走吧!”


    張仁山見三兒被那熄滅了的火焰暫時地吸引住了注意力,他便是連忙將自己手中的碎布包藏到了身後,以免被三兒看見再朝他討要,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後兩人便是反身開始往那凹坑口到的外麵爬,三兒這次沒有叫張仁山打頭陣,他到不是怕張仁山出現什麽意外,而是三兒想著要先觀察一番再作定奪,畢竟這火焰剛剛熄滅,周圍的熱度還在,就以張仁山那急躁的性子,到了凹坑口必然就會冒冒失失的往外去,根本不會去注意周圍有沒有什麽危險或者還沒能徹底熄滅的火焰。


    等著三兒趴到了那凹坑口邊,張仁山可是在底下暫時的鬆口了氣,他剛才還以為三兒會叫他先走,要是真這樣那他身後藏著的已經碎成殘渣的人頭骨包可就是有些保不住了,不過現在事情不跟張仁山所想一樣,這可是叫他安心了不少,一邊期望著三兒暫時想不起那人頭骨的事,一邊張仁山是琢磨著該怎麽辦,這人頭骨對於現在的兩人來說可就相當於之前小月的位置,不僅能夠簡單的解答兩人不少的疑惑,還能對這夢境中一些不尋常的事情做以分析,但可惜的是由於張仁山剛剛的一個失手,這人頭骨已經是叫他隔著那碎布直接敲成了殘塊,就算是這人骨上附著的鬼魂無事,可也沒辦法在為兩個人解答事情了。


    心中充滿了不安張仁山是來迴來去的在凹坑下麵踱著步子,可他這一動不要緊,由於這凹坑緊密而且空間狹小,他這走動的腳步聲是不斷的在這凹坑裏麵迴蕩,趴在那凹坑口正往外觀察的三兒可是被張仁山發出的聲音煩到不行,忍無可忍間他是一轉頭對著下麵的張仁山道:“你能不能別走了,鬧心不鬧心啊!”


    “好好好!我不走了”張仁山聽著三兒嗬斥的聲響,他是立即停住了身子,抬起頭瞧了瞧三兒之後他便是接著道:“三兒你在哪裏看了好半天了,咱們到底什麽時候從這裏出去啊?”


    “再等等看,這些地上的青石板好像還帶著剛才火焰的高溫,咱們現在要是出去,我估計你還沒等走上幾步就得被燙成紅燒豬蹄”三兒對著凹坑的外頭直接是吐了口唾沫,可等著那唾沫到了地上,立即是被青石板上的溫度化為了一陣青煙。


    張仁山由於在凹坑裏頭也是沒有瞧見三兒剛才都做了什麽,但既然有了話他也是沒想著要去逼著三兒趕緊走,安靜了下來後他是伸手在自己的背後摸了摸,以確保那碎成了渣的人頭骨沒有掉落在地上,可這事情就跟紙包不住火一樣,早晚都得露出來。


    這邊張仁山剛確認完,那邊三兒就是趴在凹坑口道:“仙兒你把那骨頭拿出來,你問問它這火焰過去後,地上的熱度什麽時候能散。”


    “呃……”張仁山聽著話就是有些發愁,這人頭骨已經被他敲碎了,基本上是可以確定完全地失去了能力,現在要是找這人頭骨問話,那任誰來都得是一籌莫展,不過張仁山可是有自己的辦法,既然這頭骨沒辦法說話,三兒又不知道這人骨已經失去作用,張仁山便是幹脆自己在下麵演了起來,伸手掏出那包著人頭骨的碎布,張仁山是清清嗓子道:“這個……你說那個外麵地上的熱度什麽時候能消散啊!?”


    三兒趴在那凹坑口旁,他也是沒心思去看下麵的事情,反正張仁山已經在問,他就是放心的在原地等著聽,可其實張仁山的心中已經忐忑到了不行,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去跟三兒說,畢竟這事情有關兩人的來去,真要說出去的時候地上的熱度沒有散掉,燙到了腳事小,三兒要是追問起來張仁山可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望著那已經散落開了的碎布包,張仁山隻能是硬著頭皮隨口道:“過一陣就行了是嗎?你要是敢說假話小爺我敲了你。”


    “仙兒你別老跟那人骨不對付了,它招你惹你啦?”三兒側頭往下瞧了一眼,張仁山也是看見了三兒迴頭,他是趕緊又將那人頭骨藏到了身後道:“沒、沒有!我我我就是怕它不說實話。”


    “哎……不能的!你就放心吧!”三兒可是不知道張仁山怎麽想,他還以為張仁山是為了兩人考慮才會這麽去對那人頭骨的,可其實張仁山隻是想要三兒別在來看這人頭骨。


    稍微的在凹坑中待了一陣,三兒也是沒有在和張仁山說話,眼睛一直盯著凹坑口的外麵,隻等著那些地上的青石板冷卻下來,而張仁山此時也不敢跟三兒說什麽,他心中可是擔憂著身後的碎布包,緊張間張仁山又是下意識的開始在凹坑下麵踱步而行,三兒在凹坑口邊再次聽見了那煩人的腳步聲響起後他是趕緊又對著下麵的張仁山道:“你現在怎麽喜歡上沒事就踱步了呐!之前我也沒見你這樣過。”


    “呃……這個……我之前就有這毛病,隻不過在家裏的時候,我沒有在別人麵前露出來過而已”張仁山慌張間是胡亂的編了一個理由,三兒在聽見後眉頭便是皺了起來道:“不能啊!我都是一直跟在你左右的,我也沒見過你踱步來著!”


    “那是你不知道,你一般在家就陪到我迴到自己房間休息前,我迴屋之後可是會踱步的”張仁山緊張的都冒出了虛汗,可他又不敢去擦上一下,就是怕三兒瞧出自己在撒謊。


    三兒晃著頭稍微的合計一番之後也是沒有再說什麽,一邊轉著臉繼續觀察著外麵一邊三兒是開口道:“你別在走了啊!這聲音太吵了。”


    “好好好!”張仁山輕出了一口氣,趕緊是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站住了身子之後他便是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後腰上的碎布包,可等著張仁山手剛一放到腰上,就是猛地愣住了,那剛才還被他收在後腰的碎布包,現在卻是不見了蹤影。


    焦急間張仁山立即就想要跟三兒說上一下,可轉念一想他卻是又逐漸的冷靜了下來,這事情要是跟三兒去說的話,那最後的結果無論這人頭骨找不找得到,三兒都很有可能會知道這人頭骨被敲碎了的事實,到時候一番數落必然是少不了,張仁山對於這事情到是不懼,他就是怕三兒會跟他吵鬧一路,要真是那樣的話張仁山可是受不住一星半點的。


    壓住了要言語的衝動,張仁山是趕緊在凹坑的周圍去尋找那碎布包的蹤跡,可等著他把四周都找遍了,也是沒有看見那碎布包到底在什麽地方,這凹坑裏麵隻有幾人大,而且還成半圓形,底部深四周高,這碎布包要是真掉在地上必然會一路滑落到這凹坑的中心位置,可張仁山在那地上已經找過幾十遍了,還是沒有那碎布包的痕跡,一陣接著一陣的不安不斷的是在張仁山的心頭湧動,微微地抬起頭他是看了看三兒的動向,見其還安穩的趴在那凹坑口的旁邊,張仁山便是先鬆了口氣,隻要三兒現在還沒有注意到自己,那這事情就要有一絲轉機存在。


    晃著身子張仁山幾乎拚了命的是在這凹坑裏麵去尋找那碎布包的蹤影,可等著他逛完了十幾遍之後卻還是沒能有任何的收獲,深吸了一口氣張仁山也是無計可施了,這事情本身就發生的突然,而且還不能叫三兒過來幫忙,全都隻能靠著張仁山一人來做,那碎布包之前由於包著那人頭骨已經是十分的寬鬆,而在被張仁山敲碎了那人頭骨之後,這碎布包便是更為空蕩了,幾乎就跟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包裹一樣,這東西要是掉落在地上絕對不會這般的難找。


    思考了好一陣之後張仁山隻能是先又迴到了他剛才待著的地方,到不是他要放棄掉,而是張仁山想要仔細的迴憶一下那碎布包丟失的整個過程,在跟三兒說話的時候他是將那碎布包直接藏到身後,可從那之後張仁山就沒有再去動上一下,也就是說這碎布包不是由於自己亂動而丟失掉的,排除了自身的可能張仁山便是趕緊轉過頭看了看腳下,地麵上依然沒有那碎布的痕跡,但要說這碎布包真的是從這裏掉落的,那地麵上應該會留有這碎布包落下的印記才對,可張仁山這邊瞧了一陣之後卻是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麵上那可是一點碎布包落下的印記都沒有,認真思考了一下,張仁山覺得這地方應該不是那碎布包丟失的現場,畢竟之後自己還在這凹坑下麵來迴來去的又踱了一陣的步子,找著地上的腳印張仁山便是又尋到了剛才自己走動的位置邊,蹲在地上觀瞧了一下之後,張仁山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可就在他靠向了剛才站立的地方後,卻是猛然間發現,就在他後麵腰間的位置,凹坑的岩壁上竟然有一個兩指寬的孔洞,而且裏麵一片漆黑可是不知有多深,在那孔洞旁還有一片殘破了的碎布片,剮蹭在一個鋒利的岩石角上正隨著張仁山的唿吸來迴的晃蕩。


    瞪眼瞧了好久之後,張仁山差點是沒氣的吐了血,這孔洞開出的位置幾乎絕妙精倫,要不是他再一次的迴來看上了一眼,這地方可是真叫人難以發現,伸手將那碎布片取了下來,張仁山便是狠狠地用手攥了一下,看了一眼上頭的三兒他便是開口道:“三兒你別在那盯著了,我這邊出事啦!”


    “什麽事啊?”三兒從剛才起就一直能聽見張仁山在凹坑中折騰的聲音,但他可是沒有張仁山那麽多的好奇心,聽見了聲響三兒也是沒有迴頭去看上一下,不過由於現在張仁山開了口,三兒也是隻能迴頭瞧向了下麵。


    張仁山捏著手中的碎布片,見三兒從那凹坑口迴頭了他便是高高的舉了起來道:“你趕緊下來吧!那破骨頭趁我不注意逃走了。”


    “逃走了?不是……你……這……怎麽可能啊!三兒都驚呆了,手腳並用的便是從那凹坑口爬到了下頭,一轉身便是站到了張仁山的一旁,張仁山此時也不想去說那麽多,抬起手來將那碎布片遞到了三兒的麵前後便是道:“我可沒有騙你啊!那東西現在已經逃了,這還是我剛才發現的。”


    “不是……它怎麽逃的啊?隻剩下了一個頭了還能從你手中逃脫掉?”三兒聽著張仁山的話語都是感覺有些匪夷所思的,畢竟那人骨被兩人拆的隻剩下了一個頭,就算它能耐在大,一個人頭骨能抵得過人的兩手?


    可事實就是如此,那人頭骨已經從張仁山的手中逃脫,至於到底因為什麽,三兒雖然不知道,可張仁山的心裏卻是一清二楚,但為了不把自身罪過鬧得更大,張仁山是隻能選擇將自己敲碎那頭骨的事情隱瞞到底,三兒看著張仁山手中殘破的碎布片,雖然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但事實擺在麵前已經是不由得他多想別的,轉過臉三兒便是開口道:“你說那人頭骨逃了,那你知道它逃去什麽地方了嗎?”


    “我早就調查好了,你跟我來吧!”張仁山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是一個轉身站到了那有著孔洞的岩壁前,三兒一看張仁山還真的有了些眉目便是也趕緊跟了過去,等著兩人到了地方,張仁山伸手一指那岩壁上的孔洞便是道:“就是這了!”


    “哪裏?”三兒不明白張仁山是什麽意思,畢竟那岩壁上的孔洞隻有兩指大,不仔細去看的話很難瞧得出來。


    張仁山一聽三兒在詢問地方,他便是用手點了點岩壁道:“就是這裏啊!”


    三兒眨巴了幾下眼,目光看向了張仁山點動的位置開口道:“這不就是一個小孔嘛!”


    “對啊!那人骨就是從這裏逃走的”張仁山急躁間便是趕緊解釋了一下,三兒一聽可就是樂了一下道:“仙兒你這沒事吧!你也不看看這孔洞的大小,就這麽一個地方,別說是那人頭骨了,你就想要進去點別的東西都得費上好半天的勁。”


    “三兒我真的沒有騙你,這小孔就是那人骨逃脫的位置,我這手中的碎布片都是從這地方取下來的”張仁山說著話便是甩動了一下他手中的布片。


    三兒一瞧張仁山的言語沒有任何的虛假,這才是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岩壁上的孔洞,要說這孔洞能進去那頭骨,三兒可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可張仁山剛才的言語又是那般的肯定,這使得三兒的心中是矛盾的厲害,思來想去間他便是開口道:“仙兒你確定那人頭骨是從這地方逃走的?”


    “三兒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呐!這的的確確是真的”張仁山可是不想叫三兒去注意別的事情,咬著牙他便是繼續用手點動著那岩壁上的細小孔洞。


    三兒一看張仁山如此肯定的迴答,他也是沒辦法不再相信了,轉著身子三兒便是低頭看向了那孔洞裏麵,幽深漆黑也是不知通著哪裏,微微地抬起頭三兒是看向了張仁山道:“要是這人骨真的跑了,那咱們現在可就有些難辦啦!”


    “怎麽了?”張仁山瞧著抬起頭看著自己的三兒便是好奇的問道。


    輕輕地歎口氣三兒也是沒有多說什麽話,站起了身子他便是往凹坑口邊爬,張仁山一看三兒又不言不語了他是趕緊追著道:“不是……你說話啊!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跑唄!那人骨被你我折騰成那樣,現在脫了身還不找咱們報複啊!你說你也是……之前那麽多事情,你都能看得住,這小小的一個人頭骨,你卻是能失手看丟了,你剛才在底下都幹什麽去了啊?”三兒說這話的語氣可是沒有一絲好感,他可是真的不知道張仁山剛才在底下都做了什麽才能將這人頭骨放掉。


    張仁山現在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不過這事情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沒辦法去怪三兒,深深地歎了口氣之後他也是隻能先跟著三兒一塊往那凹坑口旁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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