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山聞著聲響是趕緊轉過了身看向了穀壁邊開出的洞口旁,一道火光從裏麵晃動而出,腳步聲起一人攥著火把從那洞口裏彎著腰鑽了出來,三兒見狀心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張仁山這邊也是在黑袍中暗暗的將手壓到了闊刀的刀柄上準備隨時抽刀出來已做防備。


    兩人站在向下而去的階梯邊看著那剛剛從洞口裏爬出來的人,隻見其正了正身子而後一扭頭瞧了瞧站著的兩人話語便隨風飄來:“二位兄弟還沒去呐?那正好咱們三人做伴一同前往吧!”


    張仁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那站在洞口旁的人是在跟誰說話腦子就是愣住了,三兒聽著那人的言語看了看周圍和那洞口的裏麵趕緊是道:“哦!我們這剛想過去,正好是瞧見了兄台過來這才在這裏等了等!”


    洞口旁的人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道:“那是多謝兩位的好意了,咱們趕緊去吧!要不然一會過了時辰,咱們才到那裏,可就麻煩了!”


    三兒點了點頭看向那位站在洞口邊的人道:“好!那咱們就一起走吧!”


    洞口旁的人也是沒說別的舉著火把走到了張仁山和三兒的前頭,三人一路開始向著峽穀底下走去,一邊走著三兒一邊瞧了瞧那人臉上的麒麟麵具依然是斷角的,不過斷角上麵卻是刻著一個“火”字,點頭間三兒看了看張仁山衝著他比了比手,張仁山點頭表示明白看向前方領路的那人道:“火堂口的兄弟!你為何這時才到啊?”


    那人聽見了張仁山的話迴頭看了看而後道:“金字堂口的啊!我這不是替換火把去了嘛!所以才這麽晚到,不過你們到也是這般晚啊!”


    三兒聽著言語點著頭接著張仁山之後道:“這不是有些事情擔擱了,我和這位兄弟才這麽晚過來的!”


    “誒!大家都是一樣每天都在這裏忙來忙去,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教主到底是要做些什麽,你就像前幾日金字堂的兄弟們被教主叫出去辦事情,結果出去十幾個迴來不到七八人,就連教主都是受了傷,還說什麽算是成功了,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幹了些啥?不過我這不是針對你們金字堂的人啊!這位兄弟切莫見怪!”走在前頭的火麒麟堂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迴身瞧了張仁山一眼。


    張仁山自然也是不在意這些畢竟他根本不是麒麟會的人,三兒到是反應快趕緊是給張仁山遞過來了一個眼色,張仁山見狀立即明白了過來趕緊道:“啊!你說的這事情我也是聽見了,這不能說是教主的過錯,畢竟我們金字堂口的兄弟做的都是賣命的買賣,受了傷死了人那都是正常的,刀頭舔血的活那是必不可免!”


    聽著張仁山的胡言亂語這火字堂口的人居然也是相信了又是看了眼張仁山開口道:“要我說你們也是不易,這天下的買賣就屬你們這最不好做,一不小心就得是腦袋搬家,最主要的還沒什麽迴報,雖說有些錢財拿不過那也得有命花不是!”


    “對啊!”張仁山配合著點了點頭感歎道。


    三兒瞧了瞧兩人感覺好像都已經混熟了,可是自己這邊依然是保持著戒心悄悄盯著那火麒麟堂的人,以免出現讓兩人猝不及防的意外。


    向下的階梯不算太長走了沒一陣,三人就是已經到了峽穀的最底下,火麒麟之人舉著手裏的火把照了照四周而後迴過身看向兩人道:“說了這麽久我感覺與兩位還是挺投緣的不知兩位可否說下姓字名誰啊?要是以後再次遇見咱們也可以方便交談,多多說些閑話!對了本人姓鄭,名梵!”


    “鄭梵?”張仁山重複了一下而後看了看站在兩人身前的那人點了點頭。


    三兒也是不太想多說話瞧了瞧鄭梵稍微記了記他的名字而後道:“在下姓王名一。”


    “王一?這是什麽名字啊?好生奇怪”鄭梵瞧著三兒好奇的大量了一下他。


    三兒也是沒什麽緊張感看了看鄭梵好奇的目光開口道:“我在家中排行老大,家父又是沒有什麽文化,所以就起了這麽個名字!”


    鄭梵聽著三兒的解釋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張仁山,張仁山這邊雖說被三兒話語逗的隻想樂但也是知道現在不能露出什麽馬腳所以隻能是在心裏忍著,眼光一掃間張仁山瞧見了鄭梵望向自己的眼睛趕緊是開口道:“在下不太方便說真名,畢竟在這外山頭還是有些仇家,要是他們知道我在這肯定會來尋的,所以你就暫且叫我大山好了!”


    鄭梵聽了聽點了點頭道:“可以……說的也是!這金字堂的兄弟平常做事肯定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保險一些還是好的!”


    三兒雖說見鄭梵沒有什麽懷疑的跡象但是聽著張仁山的話他也是冒了一腦袋的汗,鄭梵瞧著兩人也是沒有多說什麽舉著火把沿著深水潭邊走了走而後蹲在了一塊插入地中的石柱旁,這石柱表麵上是普普通通隻有半人高整體成四四方方的,離遠了看幾乎是沒什麽特別之處,根本不會讓人產生好奇之心,鄭梵也是不等二人上來細看動手用力在石柱旁敲了敲,之後轉迴了身走到了兩人身邊開口道:“誒……你們聽說了嗎?咱們這山裏好像來了外人了,五位長老都快瘋了!教主現在也是叫了大量的人再會裏找,可是聽說好像還是沒有什麽收獲!還有就是……”說到這裏鄭梵壓低了聲音而後看著兩人接著道:“還有我聽說有妖精也闖到了地下之中,說是死了好多弟兄了,到現在也還沒製住那東西呐!咱們可得小心點,要不然指不定那妖物就從哪裏竄出來了!”


    張仁山和三兒聽著鄭梵的話隻感覺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說些什麽好,等了半天三兒點著頭道:“這事情……我也是聽說了,好像是謠傳不是真的,但這事情咱們也是聽來的,具體真假你說我說那都是言語,沒親眼見過隻能是猜著玩了!”


    張仁山也是趕緊配合著三兒點了點頭道:“這位兄台所言正是,我這金字堂人都是沒有聽見堂內有什麽言語,鄭兄你這話是從哪裏聽來的呐?”


    鄭梵看了看兩人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們說的也是……這種事情要不是自己看見光是聽別人說,也是不太好,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嘛!”


    三兒見是糊弄過去了這段事心裏是長出了一口氣,幾人又是聊了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耳聽得一陣鎖鏈的響動之聲,深水潭的正前方地麵之上是豁然開啟了一個碩大的地道口,寬度足夠兩輛馬車同行,鄭梵也是聽見了響聲衝著兩人道:“走吧!時候差不多了,不過這開啟機關的人怎麽這麽慢呐?”


    三兒聽著鄭梵的言語想了想剛才他做的事情心中明白了幾分暗道:“原來這通往血祭壇的道路還必須由另一側的人來開啟,要不然就算是外人真的想進來,那也得著實非些工夫了,得虧這是遇見了他要不然我和仙兒也不知得找到什麽時候呐!”


    張仁山雖說也有些吃驚但是見地道口開了就趕緊是跟著鄭梵一起往裏走,三兒趕緊也是跟上,三人一同踩著那地道上的階梯一路向下而去,走了一段路鄭梵是停下了身子向著地道旁的牆壁邊靠去而後一抬手將自己手裏的火把插在了那地道的牆壁上,張仁山瞧了瞧想著開口問一下鄭梵,三兒卻是在其身後拽了拽他的衣服小聲道:“先別說話,這地方咱們最好少言!”


    張仁山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就繼續跟著鄭梵往下走,三兒跟在兩人的身後不住的拿眼睛看著四周,這地道修建的也是大氣非凡全都是青磚鋪設,兩側的牆壁上也是不時出現些浮雕和繪製而成的圖案,但是多半都是麒麟的樣式,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隻不過這些麒麟全都是沒有斷角的存在,幾乎是完整的一體,凝眉瞪眼間看著走在階梯上的三人,顯得那麽的威嚴卻又是那麽的詭異。


    鄭梵顯然是來過這裏幾次了,瞧著那些麒麟也是沒什麽感覺頭也不迴的衝著兩人道:“你們說長老們和教主到底是準備幹什麽啊?這血祭壇都已經獻祭好幾次了,每迴說是成功但是卻又不成功,到底還要我們等到什麽時候啊?”


    三兒聽著鄭梵的話心中已經有些忍不住了,知道之人絕對是知曉著些什麽,可是眼下兩人又不能把這人拿住逼問,無奈間三兒想了想開口道:“鄭兄這事情怎麽說呐?五位長老和教主那是什麽樣的存在,咱們這等小人物不可能知道其真正地目的的,要是能知道那咱們豈不是能當上教主和長老了!”


    鄭梵迴頭看了看三兒停住了腳開口道:“王一兄!你這話可是得小心些說,這也就是咱們幾個人在,雖說我這人嘴巴還算可以,但是隔牆有耳的道理你還不懂嗎?這長老和教主雖說有事沒事就叫我們幹這幹那,但是畢竟也是會內需要,要不然咱們也不會在這裏待那麽久不是!”


    張仁山瞧著鄭梵又是看了看三兒點了一下頭開口道:“鄭兄說的是,不過你剛才的話語也是得稍微注意點啊!什麽叫沒成功!那是沒成功嗎?”


    鄭梵看了看張仁山點了點頭道:“大山兄弟別激動啊!我沒有別的意思,事實的確是沒成功啊!前幾次的獻祭不都是沒有把那祭壇下麵的東西放出來嘛!你們應該也是瞧見了的啊!”


    張仁山趕緊是迴頭瞧了瞧三兒暗暗地挑了挑自己的手示意了一下,三兒點了點頭看向了鄭梵道:“是……瞧見了!不過這事情咱們也不能說是不成功,隻是沒到時候而已!對吧!大山兄弟!”


    張仁山聽著三兒的言語點了點頭看向了鄭梵道:“沒錯,時機未到所以才一直沒有成功!這事情不能怪長老和教主!”


    鄭梵看了看兩人笑了笑道:“你們……真是有意思!不過說的也在理,這事情真的得看天意,那祭壇底下的東西也是難伺候,不僅每迴召它出來都得抓些山上的野味不說還得找活人來獻祭,要是光長老和教主去幹這些那也是行了,可每迴都是折騰咱們真是累的要死!”


    “說的是呐!不過這也是咱們必須做的嘛!”張仁山配合著鄭梵開口附和道。


    三兒也是沒在說別的他已經是明白了這血祭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了,小月之前跟他講的山中最近發生的事情,應該也是跟這血祭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過鄭梵的話語是抓些山中的野味,可小月之前卻是說這些麒麟會的人找的都是山中各個小妖的洞穴,疑惑又是一陣疑惑三兒雖說現在明白了點但是卻又陷入了另一個迷潭。


    談話間幾人又是向下走了一段,地道向下的階梯並不長走了沒多久,幾人是到了最底下,一段平坦的道路出現在了幾人麵前,鄭梵到是沒往前動,而是一轉身走到了一側抬手敲了敲牆壁,耳聽得一聲脆響,那牆壁上是直接開啟了一道細縫,一人從裏麵探出頭來道:“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啊!”


    鄭梵瞧了瞧那人道:“哎呀……這不是有事情擔擱了嘛!還沒開始吧?”


    那人聽著鄭梵的話語點了點頭而後望了望站在其身後不遠處的張仁山和三兒道:“他們兩個呐?”


    鄭梵迴身瞧了瞧兩人開口道:“他們也是有事情來晚了,你就痛快點唄!”


    那人也是沒管那麽多數落了幾人兩句後,迴身輕輕地搬了一下在他旁邊的一個拉杆而後道:“行了趕緊過去吧!長老和教主好像還沒來呐!”


    鄭梵瞧了瞧那人開口道:“謝了啊!改明給你帶壺好酒!”


    那人也是沒說什麽衝著幾人擺了擺手就將那牆壁上開啟的暗門又是重新合上了,張仁山看了看而後望了望三兒,三兒也是拍了拍他的肩頭沒說話,鄭梵見那人是又迴去了趕緊是轉迴了身來到兩人身旁道:“真是要命!這人簡直囉嗦!早些把機關下了就讓咱們走不就完了,還說那麽些廢話!”


    三兒看了看鄭梵道:“誒!這事情怨不得別人,是咱們自己來晚的!聽些囉嗦也是應該!”


    鄭梵聽著三兒的言語瞧了瞧他道:“你這人真是老好人一個,算了你說的也對!誰讓咱們遲到了呐!哎……別管那麽些了,咱們趕緊走吧!要不然一會真去晚了,那可就糟了!”說著話鄭梵就趕緊衝著前方的寬闊地道而去。


    張仁山和三兒也是不敢獨自停留加緊腳步跟著鄭梵一起往裏走,地道雖說寬敞但是四周的照明卻是沒有多少,幾乎有一半的路程幾人都是在昏暗中走過的,張仁山瞧著四周實在有些難受就對著鄭梵道:“我說……這地方……不是這地道老是不弄照明實在好些難走啊!”言語間張仁山好懸透出自己是第一次來這地方趕緊是變了個法子開口。


    鄭梵也是沒有聽出來耳邊聽著張仁山的話道:“大山兄弟說的即是,我們當中有好些兄弟都是認為該把這地道裏頭裝些光照,可是教主卻是不讓,說什麽沒有光亮最好,因為怕有外人進來!”


    “外人?這地方這麽隱蔽還能有外人偷進來?”三兒聽著鄭梵的話順著他的意思開口問道。


    鄭梵也是點了點頭道:“說的是呐!這地方不僅隱蔽還布了機關,外人什麽的根本不可能偷著進來,可教主就是不肯,我們自然也是沒有招了,還請兩位多些擔待吧!”


    三兒和張仁山聽見後都是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三兒心中已經明了,剛才的那人就是看管這地道機關的所在,外人要是不懂這地方的玄機,就算是破解了外麵的入口隻要是沒有解除這地道上的機關消息,那踏上去就是死路一條。


    三人走走停停行了一陣,前方漸漸地出現了大量的火光,鄭梵也是點點頭迴身看向二人道:“可算是趕上了,走吧!趕緊的!”說著話鄭梵是加快了腳步,張仁山和三兒隻好是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光亮是越來越耀眼,幾人邁著步子終於是從地道裏頭鑽了出來,幾人剛把腳下站穩,鄭梵那邊卻打了聲招唿而後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張仁山和三兒想著在跟著他行一段,可是抬頭間已經看不見了鄭梵的人影,兩人是直接愣在了地道口,張仁山瞧了瞧四周全都是黑壓壓的人群,幾乎每人身上都是套著一件黑袍,臉上扣著那斷角麒麟麵具,三兒也扭頭看了看這地道的盡頭正是通著一個碩大的露天洞窟,洞窟裏麵簡直大的不像話,就好像是把一整個山都掏空了一樣,一眼望不到這洞窟的盡頭,三兒又是抬頭看了看,這洞窟的正上方一個有猶如同井口一般的大洞口開在了高處直衝著天際,抬頭望去夜空高聳,一輪圓月正好是照在了這洞窟的上頭,散碎的月光又上而下通過那正上方的大洞口照到了洞窟的裏麵,雖說四周火把的光亮不少但是卻也比不過這天上的月光來的潔白純粹,張仁山拍了拍三兒兩人輕輕地擠過了不少外麵的人群,來到了眾人的最裏麵,三兒站好了位置扶著張仁山踮著腳向著人群圍住的中心瞧了瞧忽然間他卻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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