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第二次被同情,靳斯辰簡直要受不了。


    他趕緊接著道:“她這麽裝弱扮可憐的,我差點就信了,可是當我提到要去找給她做手術的醫生麻煩時,她忽然就慌張起來,然後便不再提這事兒了。”


    這個解釋……


    如果勉強可以稱之為解釋的話,卻把其他幾人解釋得更糊塗了。


    所以呢,他這是想要表達什麽呢?


    “恆豐醫院!”


    靳斯辰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四個字,然後道:“她之前的所有檢查,包括這次做的手術,都是在恆豐醫院。”


    其他人:“?”


    更糊塗了啊喂!


    靳斯辰也不可能用一句話就概括一切,隻能慢慢道:“我在去找她的時候還一直在猶豫,到底是揭穿她還是放任她繼續演下去,直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當初,薛一鳴被大火燒傷,也是第一時間送去了恆豐醫院,可是據我三姐夫所說,他是還在救護車上就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時已經就囚禁,那就說明他並沒有被送去醫院,可是!重點在於我們一家人趕到醫院時,就得到了他重度燒傷的消息,這才有了後來雲愷一直掩麵隱藏在靳家那麽久,我們都毫無察覺,而事實卻證明,雲愷也沒受傷……”


    項超的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說道:“所以,恆豐醫院有問題?”


    靳斯辰道:“恆豐醫院有沒有問題,我不敢確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在恆豐醫院裏,一定有雲愷的內應!否則,他明明就不是薛一鳴,也沒有受傷,誰給他造假打掩護?隻能是醫院內部的人,而且還必須是在醫院說一不二的人!”


    這個細節,哪怕是在真正的薛一鳴迴來之後,也沒被想起來。


    若不是蕭筱的手術同意書以及檢查報告單上,恆豐醫院這幾個字眼一直在眼前晃,靳斯辰都沒想起這事兒來。


    所以說,既然恆豐醫院裏有雲愷的人,連燒傷入院搶救這個過程都演得那麽逼真,而蕭筱又是雲愷那邊的人,她所有在恆豐醫院的檢查,她想要什麽結果就可以是什麽結果,這一點兒都不奇怪。


    這麽盤根錯節的關係,想想真是令人細思極恐。


    “現在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或許她根本就沒懷孕,也根本不存在打掉了孩子受 孕難這說說法。”


    靳斯辰的表情異常的堅定。


    就當他是在安慰自己吧,但是這麽多的巧合擺在眼前,他不得不懷疑。


    自從知道他可能和蕭筱發生關係那一刻開始,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不僅紮在葉初七得心裏麵,連他自己都膈應得難受。


    就算最終都不重要了,葉初七也原諒他了。


    可是……


    這個發現終歸是一個收獲,他恨不能立刻就告訴葉初七,他沒有背叛她,哪怕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他也沒有。


    現在的問題是,雲愷的內應到底是誰?


    年旭堯道:“想要查明這件事情……說難也難,但說簡單也簡單,當初誰是雲愷的主治醫生,應該也不難查!”


    靳斯辰的目光無比堅決,道:“查!肯定要查到底。”


    年旭堯又道:“不過……我覺得這事兒不宜大張旗鼓,建議還是私底下盤查,既然是雲愷的同黨,那麽雲愷如果沒死的話,應該會跟對方聯係,若是打草驚蛇反而不妙,不如就像對付那個假冒的蕭筱一樣,偷偷查,查出來也別聲張,等著放長線釣大魚,到時候敵在明我在暗,才能掌控主動權。”


    靳斯辰嗯了一聲。


    其實,他也正有此意。


    之前都是雲愷在步步為營,一直躲在暗處操作,將所有人耍得團團轉。


    靳斯辰從未像此刻一樣希望雲愷活著,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將來的某一天才能真正的一較高下。


    雲愷曾經是什麽手段,他一定要十倍百倍的還迴去。


    沉默了半晌之後,靳斯辰再次抬眼望向年旭堯,問道:“德盧卡家族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年旭堯怔了一下。


    他曾經在婚禮前跟靳斯辰提過這件事情,但是那時候靳斯辰一切以婚禮為重,隻能暫時將此事兒放到一邊。


    如今婚禮沒能順利舉辦,葉初七懷著孩子不知所蹤,他覺得靳斯辰應該沒精力再理會這件事情了,所以他連提都沒有再提。


    沒想到,靳斯辰倒是主動問起來了。


    年旭堯道:“我的人在y國打探到德盧卡家族的消息,不過……自從許多年前德盧卡開始銷聲匿跡之後,他們的勢力雖然還在,但是卻已經分散到世界各地,唯一能號召起這些勢力的就隻有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家主,而這位家主一直都隱匿在y國,我的人目前不敢輕舉妄動,還是原來那句話……如果想要得到確切的消息,隻能親自走一趟。”


    靳斯辰沒有馬上接話。


    他點了一根煙,沉默了許久。


    無所不在的德盧卡,看似無關緊要,實則每一樁每一件事兒都與它脫不了幹係。


    包括雲愷!


    “不急……”靳斯辰抽完了一根煙,吐出最後一個煙圈之後,才緩緩開口道,“y國,遲早要去的,不過不是現在,照眼下的情形來看,那個秦墨反而更可疑……”


    一提到秦墨,項超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


    他連忙附和道:“對對對,這小子就不是個好東西,就長了一副奸詐可疑的麵相,他肯定有問題,我以人格擔保。”


    裴子騫忍不住懟道:“超哥,你說話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嗎?你嫉妒就是嫉妒,人家怎麽就一副奸詐的麵相了?不信你拿他照片去問那些小姑娘,你看看誰不說人家看起來像個純良的美少年?”


    項超頓時就黑了臉,“閉嘴行嗎?你到底是哪頭的?”


    裴子騫立刻舉起手,做投降狀。


    這年頭,說句實話怎麽就這麽難呢?


    靳斯辰沒理會他們之間的相互調侃,說道:“那個秦墨……他居然跟雲愷也認識,這還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先從他身上下手,或許會有收獲……”


    事發之時,靳斯辰一心隻記掛著被雲愷掐住的葉初七。


    事發之後,重新調取酒店的錄像,才發現雲愷是被秦墨追殺,一路誤打誤撞進入酒店的,那麽問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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