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秦淮茹與賈全貴互相揭短,這起案件也從原本的家庭鬧劇上升到了刑事案件,很快就立了案。


    民警先是將雙方分到了兩間相隔較遠的休息室裏安頓,緊接著就火速聯係了昌平公社的秦書記,詢問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很快賈家村的村支書在得知此事之後立馬就讓人找來了賈東旭的二叔三叔以及賈大陸與槐花,又請出了一名年紀最大的老者,


    以村裏名聲為由要將賈家村當年的一些事情掩蓋過去,然後要讓秦淮茹這個蕩婦付出慘重的代價。


    “槐花,你現在是賈家村的人,這些年村裏待你還算不錯吧?”。


    “比起大陸跟你三個孩子,那個二十幾年沒來看過你的娘,你選一個吧”。村支書一邊抽著旱煙,眼神炯炯有神的盯著槐花的臉龐。


    “槐花......”。賈大陸擔心槐花會說錯話,趕忙在其耳邊開口。


    “我.....我選大陸跟孩子,村支書,我聽您的”。槐花臉色糾結了片刻之後在賈大陸那滿臉擔憂的神情下做出了讓在場眾人都滿意的決定。


    “好,就這麽定了,大陸家現在三個孩子,房子也不夠住,明年年初讓村裏的小夥子們一塊幫幫忙,在蓋一間瓦房,錢的話.....大家夥湊湊份子吧”。


    村支書滿臉和善的走到槐花身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向一旁的賈大陸笑著說道。


    “老支書,那個老太婆咋辦啊?咱也不能一直養著她吧?現在村裏不少人都被她在飯點上門要飯的事弄得沒少發牢騷”。


    生產隊長賈春生待得槐花與賈大陸離開後問道。


    “嗬嗬,我兒媳婦找她去了”。村支書將嘴捂在旱煙的竹口處猛吸一口,隨即抬起頭吐出一大團煙霧後擺手說道。


    幾分鍾後,賈張氏拄著拐杖踉踉蹌蹌的跟在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身後走進了屋內。


    “大花啊,翠萍都告訴你了吧?”。村支書盤腿坐在炕頭上,看著一手持著拐杖一手拿著一個窩窩頭就是狼吞虎咽啃食的賈張氏問道。


    “說,說了,我,有,有什麽好處”。賈張氏嘴裏都是窩窩頭,導致話也說得十分困難。


    “以後你可以在村裏每天吃兩個窩窩頭,過年分豬肉的時候也能吃上一頓肉”。村支書與生產隊長對視一眼,緊接著說道。


    賈張氏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比起迴城裏賴著秦淮茹養老那十分低迷的可能性,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換每天兩個窩窩頭來得實在。


    身上的錢也早就因為最初幾年裏餓得實在受不了,分批次的拿出來偷摸的跟人換了糧食吃,最終被賈二叔發現,直接將其在屋裏扒光衣服,從她褲襠處的一個兜裏全部將錢搶走了。


    要錢沒錢,身體還一天不如一天,就憑她現在這個樣子,恐怕迴到城裏用不了幾天就得餓死在某個胡同裏。


    並且在她記恨的人裏,秦淮茹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位居榜首,即便是當年被人打斷腿的時候,她心裏最恨的人依舊是秦淮茹。


    得知對方現在在城裏過上了不錯的生活,而自己每天卻在村裏風餐露宿,時不時還得餓上一兩天才能要到一口飯吃。


    相比之下,她就希望秦淮茹過得越慘越好,最好比她還慘。


    “好,我聽老支書的,但我走不動道了......”,賈張氏接過翠萍遞過來的一碗清水,咕嚕咕嚕的喝進去之後抬起那破破爛爛的袖口一抹嘴立馬點頭答應。


    “不用擔心,一會有牛車拉你進城,你得保證全貴一家子能夠站得住理,不然的話,我不僅讓人刨了你男人的墳”。


    “還會去張家村把你的事情全部說出來,讓老張家把你爹娘的墳也刨開,讓你死了以後沒臉去見爹娘跟男人”。


    在村支書的威脅之下,賈張氏也是十分乖巧懂事的靜靜坐在椅子上,一直等到一輛牛車到了門外,在翠萍的幫助下換上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衣物,


    梳理好了亂糟糟的頭發,拄著拐就坐上了牛車。


    ....................


    翌日,上午八點,派出所門口就站滿了許多過來作證的人證。


    這裏麵有著不少賈家村的人,還有幾名陸麻子的親屬,一並走進了派出所,分頭提供了一些口供。


    證明秦淮茹當時迴到農村就是屬於騙婚,騙取了眾人的信任之後將賈新蘭騙到城裏給她的殘廢兒子當牛做馬。


    村支書更是拍著胸口向副所長擔保,聲稱“新蘭是個好孩子,平日在鄉下也沒少照顧她閨女槐花,更是還照料了她那無依無靠的婆婆”。


    賈張氏此時拄著拐坐在賈新蘭身旁,表現出了祖孫二人的和睦模樣。


    “胡說,胡說,她們當年虐待賈張氏,連飯都不給她吃,你們瞧瞧她都餓成皮包骨了,腿也斷了,怎麽可能是受人照顧?”。


    “她跟我有過節,她是誣陷我!!!”。


    秦淮茹立馬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身來急赤白臉的辯解道。


    “我瘦是我年紀大,吃不了多少東西,腿是因為有一年我不小心摔到了溝裏才摔斷的”。


    “領導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啊,秦淮茹是個毒婦,當年她去賈家村的時候想把兩個孫女接過迴去是為了槐花跟小當的定量”。


    “她這麽多年都沒迴去看孩子,她根本不是合格的母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媳婦”。


    “當年她還去上了環,領導,你說一個寡婦,男人剛死,就去上環是咋個迴事?”。賈張氏不屑的笑了笑,緊接著又將當年脅迫秦淮茹帶環的鍋硬生生的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領導她胡說,我沒有做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她是誣陷我”。


    “她一定想害我,我沒去接孩子是怕....是怕賈家村再把我關起來”。秦淮茹聲淚俱下的反駁道。


    “嗬嗬,那你說說看,為什麽你前陣子要去賈家村找槐花啊?你就是年紀大了,想找個閨女在身邊伺候,你怕,你怕你的寶貝兒子變成殘廢了,將來不能給你養老送終”。


    “領導,我都來作證了,能證明新蘭是好孩子了嗎?她那麽善良的一個孩子,不被人欺負急了,怎麽會跟丈夫和婆婆打架呢?”。


    “她一個人又怎麽打得過兩個人呢?瞧瞧,新蘭腦袋都被打破了”。賈張氏抽抽涕涕的流著眼淚,不知道是因為這次是她最後一次進城裏,還是為了演好這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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