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


    婁家父子二人從監獄被了出來,此時婁雨庭扶著臉色略顯蒼白的婁廣業打開了車門坐上了汽車。


    一路上三人無言,迴到了婁家住所之後懸著的那塊巨石才緩緩放迴了肚子裏麵。


    先是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洗了一個澡,兩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司機小王說出了一件再次讓兩人心驚膽戰的事情。


    “什麽?”。


    “她居然.........”。婁雨庭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拽著司機小王的衣領子瞪著大眼睛嗬斥道。


    他不敢相信,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居然會在父子兩人身陷牢籠的第一時間就跑去街道辦事處揭露了婁家的一些事情。


    甚至還直接辦理了離婚證明,還趁兩人不在家,偷摸將一些細軟帶離了婁家。


    氣得他是臉色潮紅,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行了,小王,你先迴去休息吧,對付許大茂的事情......先放一放”。婁廣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平緩了心情有些震怒的情緒道。


    “是,老板,少爺,我就先迴去了”。司機小王微微欠身之後轉身就走出了客廳。


    “雨庭,看來我們別無選擇了,再不走,恐怕那位王局長都會想盡辦法讓我們閉嘴了......”。婁廣業輕拍了拍兒子的後背,


    今天能夠被放出來,也是他通過一名看守將找來了那位王局長的秘書,將婁家與楊國棟的一些事情如數告知。


    並且表明了如若婁家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頭,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以此要挾對方必須要給婁家一條生路,否則他寧可玉石俱焚,也絕不一人獨死。


    麵對他的威脅,王局長即便是震怒不已,但也無可奈何,隻好通過市局的廖副局長走通了一些人情關係,


    在婁家的問題上做了一些改動,這才將父子二人放出了監獄。


    可作為掌管著婁家家業的婁廣業而言,他清楚的知道,對方也絕對不會輕易的讓婁家繼續存在,否則早晚會因婁家的問題影響到自己的zz前途與安全。


    “您是說......”。婁雨庭從憤怒的情緒中迴過神來,瞳孔微微縮了縮。


    “嗯,必須要走,不能在留在這裏了”。婁廣業語氣堅定的點了點頭。


    “今天剛放出來,外麵恐怕已經有很多人盯著我們了,爸,現在想走,恐怕不容易了”。婁雨庭皺著眉一臉惆悵的沉聲說道。


    “所以我們要等一個時機,放心吧,爸有準備”。


    “先將一些東西收攏好,時機很快就到了”。


    “先好好休息,不要太擔心”。


    “算他許大茂運道好,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情,他就得在悔恨中度過一生!”。婁廣業先是安撫了兒子的情緒,


    隨後盤著兩顆晶瑩剔透的核桃目光陰狠不甘的看著前方,呢喃自語道。


    麵對生死存亡的危機,他也沒心情去用之前布局的手段對付讓他幾次三番丟了顏麵的許大茂,此時隻想著如何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那我這兩天就抓緊把東西整理出來”。婁雨庭看著胸有成竹的父親,心裏也是鎮定了許多,點了點頭就迴到了房間裏。


    ...................


    電影院旁的一個胡同內。


    “最近就辛苦哥幾個了”。許大茂身穿便服站在一個院子裏與幾名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客氣的散發著香煙,一臉笑容的說道。


    “嗨,許隊長客氣了”。


    “您這又請客又送煙的,弄得咱們都不好意思了”。


    “就是啊,都是一個係統的,這點忙用不著這麽客氣”。幾人禮貌的接過了煙,一名年紀偏大的民警掏出火柴替其點燃了嘴裏的香煙。


    “沒法子啊,哥幾個都知道,我這幾年在處裏工作,保不齊得罪了人”。


    “保不準就有人想報複我,我平日都在南鑼鼓巷那一塊,一般人沒膽子找我”。


    “可我爸媽歲數大了,我那妹妹又是個女同誌,萬一遇著點事,我可是鞭長莫及了”。


    自從在對婁廣業進行羞辱的那一天,許大茂老早就擔憂婁家會報複許家,在劉勇的牽頭後,他也與電影院周邊轄區的派出所取得了聯係。


    時不時的就將許大茂的第四大隊借調給了派出所協助辦理一些案件,一來二去雙方的關係也熟絡了不少。


    當兩夥人混熟之後,許大茂也說出了心裏的顧慮。


    從那以後許父一家也得到了派出所的特殊照顧,安排了兩名正在申請結婚房屋的民警入住了許家所在的大雜院內。


    有了兩人平日的照看,許家也一直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而他時不時的就會借著看望親爹的理由過來一趟,對入住在院子裏的兩名民警表達感謝與慰問。


    “大茂啊,你這是不是有些多心了啊?”。


    “這年頭外頭亂得狠,也沒人敢整那些歪門邪道的門當了”。父子二人迴到屋內就著花生米與一碟炒雞蛋喝著小酒,酒過三巡之後,許富貴也有些放鬆了警惕。


    “爸,你可別鬆下這口氣,還是得警醒一些”。


    “我可是把婁家得罪死了,他沒膽子碰我,更沒有膽子碰處長”。


    “可保不準就會從我身邊的人裏使一些手段,咱還是得警惕一點”。許大茂放下酒杯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囑咐道。


    用馮斌的話來說,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一個死到臨頭的資本家?


    待得婁家走投無路的那一天,一定會報複所有對婁家動手的人。


    南鑼鼓巷周圍早就安排了一些保衛處裏的人手,一是防止那些積極分子將南鑼鼓巷弄得一團糟,二來是為了保證應對各種突發事件。


    而許大茂一家與許母自身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可許父如今跟著妹妹住在電影院周邊,難免會令他有些擔憂。


    可他又不能直言不諱的說出,婁家頭頂懸著的大刀即將落下,以免許父哪天說漏了嘴,壞了馮斌的事情。


    隻好一而再的囑咐著許富貴,讓他晚上別隨便出門,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大聲嚷嚷。


    “好,我知道了,爸聽你的”。


    “大茂啊,不管你幹啥,爸都支持你,婁家算個屁啊?咱有領導護著”。見兒子臉色嚴肅的樣子,許富貴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但又沒直言開口,作為人精,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當即伸出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許大茂的身上,一臉認真的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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