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街道辦事處就替於家辦理了一份早在半年前就與於莉斷親的文書,有了這份文書以及街道的從旁協助。


    於家老兩口憑借多年在大雜院周邊的人緣以及閻解成於莉兩人的奔走,總算是將於家從此次事件當中剝離了出來。


    中午時分,閻埠貴提著一個裝著三四條魚的木桶走進後院登門。


    “處長,這魚是我這些天釣到的,攢了幾天,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您別推辭”。閻埠貴微微欠身站在馮家大門口笑道。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馮斌打量了一下木桶裏的魚個頭還真不小,看著閻埠貴現在也算是懂事許多順勢也就接了下來。


    “可別,您千萬別客氣,迴頭少華要喜歡吃魚的話,我多去釣釣,反正現在我就指著解成跟於莉養老了”。


    “家裏那點錢也夠用,釣迴來的魚也不往外搗鼓了,免得還給您惹麻煩”。閻埠貴在身上翻了翻著出了一包提前買好的大前門遞出了一根。


    “早這麽想不就好了,你的教育是沒啥毛病的,但就是算計得太狠了容易把那點親情算計沒了”。


    “劉海忠的事,你負責處理吧,劉光福的問題不大,不過沒有證據和任何依據就跟著於海棠搞事情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會根據街道那邊的處理以及你個人意見進行處罰以及相應的批評教育還是要進行的”。馮斌接過煙之後將其點燃,


    越看閻埠貴越順眼,索性就將劉光福的那點破事交給他全權與街道處理。


    反正這件事情的苦主也是閻家,他就懶得讓許大茂替他出麵了。


    “好嘞,我知道該怎麽做,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閻埠貴拿迴空蕩蕩的木桶之後就離開了馮家。


    路過中院的時候閻埠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瞧見劉海忠腆著一張笑臉迎了上來。


    “老閻啊,那個.....光福的事情可跟我沒關係,你也知道,我早就跟那兩個白眼狼劃清界限了”。


    “你可千萬要在馮處長麵前替我美言幾句啊”。一邊說著劉海忠一邊掏出了煙盒往他懷裏塞去。


    “你這是幹嘛?劉光福的事情可不是我說了算的,那是街道負責處理的,我頂多就是一個苦主而已”。


    “你想找人求情,就去街道吧,我服從街道的任何安排”。光天化日之下往他懷裏塞煙,這個舉動也是讓閻埠貴一臉無奈。


    隨後板著臉退迴了那包大門前,語氣推脫的說道。


    “老閻,你跟馮家跟許家的關係,那都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你說句話比街道都好使,你就幫幫我吧,這樣,迴頭我給你家送.......”。劉海忠誤以為對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一把將閻埠貴生拉硬拽到了一旁的角落裏壓低聲音說道。


    “劉海中,你真是個人才!”。


    “你可別害我了,行嗎?這件事情別找我,要找你自個兒去找街道去”。


    “還有,我跟馮家沒關係,我的話也沒街道好使,我就是一個掃地的”。閻埠貴完全沒有聽到劉海忠後半句話。


    那所謂的什麽煙啊酒啊以及布票,都比不上對方那句“你的話比街道都好使”來得更有震懾力。


    嚇的他也是一把推開了對方,滿臉怒意的罵道。


    “老........”。


    說罷,閻埠貴就甩袖而去絲毫沒有理會身後叫喊的劉海忠。


    “勝利,這是又去街道幫忙啊?”。迴到前院瞧見周家大門走出的周勝利,閻埠貴一改剛才的臭臉,笑盈盈的上前遞上了一根煙。


    “是啊,謝謝閻大爺,嘿,您可別在這麽遞煙了,要不然一個月下來,可得多買多少煙啊”。接過香煙之後,周勝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每天見麵來上那麽一根大前門,一個月下來閻家光是在買煙上麵就得支出不少。


    他本就記著當時親爹離世之前的人情,又有馮家與許家的授意。


    幫忙阻攔於海棠等人也就是替人打了一場架,壓根沒受什麽傷,還受到了街道與搬運組組長的表揚,自認是受之有愧。


    “嗨,你是小輩,家裏難,我這個前院的大爺樂意給你遞根煙,不行啊?”。閻埠貴倒反天罡的調笑道。


    現在閻解成成為了正式的放映員,雖說如今不能像當年許大茂那般掛著一自行車滿滿當當的山貨或是提著老母雞迴家。


    可是也能帶迴不少老鄉送的山貨,生活成本節約了不少,剩下的錢也都被於莉規劃到了購買煙酒上。


    一來可以續練閻解成這個酒量極差的本事,二來也能充當門麵,三來也方便閻埠貴與閻解成見著馮斌,許大茂兩人時方便遞出一根煙。


    閻家父子兩人抽煙的水準也是一躍從經濟煙直升到了大前門。


    否則,總不能見到馮斌與許大茂或是遇到街道王主任或是幹事的時候,傻愣愣的遞上一根別人壓根不會抽的經濟煙,或是等著人反向遞煙吧?


    不提閻家這幾年來受人照顧,光是於海棠事件當中,若是沒有馮斌撐腰,許大茂的奔波以及街道的協助,閻家恐怕不死都得脫層皮。


    “那謝謝您嘞,我先去街道幹活了,閻大爺迴頭聊”。聞言周勝利也隻能諂笑一聲之後點燃了嘴裏的煙,掛著綠色的帆布包就走出了院門。


    “瑞華啊,老劉家要是上門送禮,你可千萬別收啊”。


    “咱家算是苦主,可不能為了點東西就鬆口,這事還得聽街道的!”。迴到家裏,閻埠貴先是端起茶缸灌了一口茶水,隨後對著一旁椅子上納鞋底的三大媽囑咐道。


    “啊?好,我知道了”。


    “老閻,馮處長咋說的啊?老劉家要受牽連了嗎?”。三大媽先是應了一聲,緊接著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處長讓我自己看著辦,那我還能不明白嗎?咱是苦主,可咱是小業主成分,這些事情上多說一句就是錯誤的”。


    “而且還鬧得那麽大,咱要是收點東西就出麵替人在街道那求情,這算什麽事?”。


    “你看不懂,這叫殺雞儆猴,處長的意思就是要拿第一個進院裏鬧事的當典型,讓咱們附近院子安靜一些,省得那些人哪天不長眼,嚇著少華跟許願”。


    閻埠貴一副老師做派指著三大媽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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