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之後,保衛處的大字報上也貼上了一張大紅紙,將人員調動的名單公布了出來。


    “大茂啊,當代理大隊長了啊?”。


    “得請客啊,咱們八隊上迴跟你一塊辦案的時候可沒少出力,升了官可不能忘記我老吳啊”。


    “哈哈,許大隊長,以後可得多照顧哥幾個啊”。幾名與許大茂相熟的小隊長站在公告欄前得知了對方升遷之後打趣道。


    “成,哥幾個,等迴頭找個時間,我做東,咱去東來順涮頓羊肉”。


    “我有點急事,哥幾個先拿著抽,當利息”。許大茂一邊賠著笑臉一邊趕忙從兜裏將一包完整的大前門掏了出來塞給了其中一人。


    “你早說啊,趕緊去吧,別耽誤你事”。


    “對對對,忙去吧,啥時候空了咱在約時間”。幾人一聽也就鬆開了鉗製在許大茂身上的手掌。


    “大茂啊,恭喜啊”。


    “嘿嘿,都是處長栽培,我就是個代理大隊長,將來還得給您學習呐”。


    “客氣了,大茂,你這可是跟我生分了啊!”。


    “哪有哪有,我說真的,我哪能跟您比啊,您以後多指點”。


    解開了身上的束縛之後許大茂快步的往辦公樓上走去,一路上也是洋溢著一張笑臉熱情的與周圍走過的一些幹事或是大隊長打著招唿。


    咚咚咚,敲響了辦公室的房門。


    “處長,我有個事情向您匯報”。


    “說吧,啥事”。


    “關於於海棠的,剛才於莉來找我.........”。許大茂走進辦公室內給馮斌點了一根煙之後緩緩的將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看著馮斌臉上有些不悅的神色,頓時心裏就開始瘋狂想著如何去解決於海棠這個討人嫌的麻煩精。


    “我懶得搭理她,要是我出麵去說一些事情,這不是讓人笑話嗎?嗬嗬”。馮斌手指敲打著桌麵臉上逐漸扯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風暴將至,如今外麵的一些言論與風氣也開始產生了變化,對於於海棠這種積極分子。


    這兩年也沒少想往保衛處裏跑,張嘴閉嘴就談論一些所謂的覺悟問題,原本也沒打算搭理她,耐不住對方不厭其煩的想著各種花招往邊上貼,那就有些讓他心煩了。


    “處長,那我一會就不坐您的車迴去了,我剛想起李副處長昨晚約了吃飯,您迴去的時候幫我跟玉梅說一聲,我得晚點迴家”。


    聽明白了馮斌話裏的意思,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噓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哦?你要去跟李三金吃飯啊,那感情好,順道你自己去聊一下十一隊的休息室的問題,向紅軍到底是手底下的小隊長,他那隊力能置辦多少家底,就看你有多少能力了”。


    “是,處長,那我就不耽誤您工作了,我先走了”。許大茂頓時喜上眉梢,這句話的含義很明確的告訴了他,東西能弄來多少,那都是十一隊的家底。


    部裏跟處裏發的無非就是一些夏裝跟冬裝之類的衣物,日常的使用的茶缸,臉盆還有休息室內的行軍床數量在規定裏指定是不能按照人頭發的。


    所以想要富,就得打秋風。


    就好比他十隊休息室裏的五張行軍床與人手一套的茶缸臉盆等等物品,那都是當初軋鋼廠為了平事將一個空置庫房“借”給了保衛處,順道一並給配套齊全的。


    如今保衛處與軋鋼廠內關係和諧,處裏也不可能會出麵為了一個十人小隊派人去跟軋鋼廠打秋風要東西,否則會顯得太過於市儈。


    飛快的趕往了李三金的辦公室,剛走進去就十分熟練的拿起茶葉往杯子裏添上了熱水。


    “喲,許隊長,哪的風,把你給吹過來啦?”。笑嗬嗬的抽著煙,李三金放下了手中的登記冊子從抽屜裏拿出兩個裝有花生瓜子的牛皮紙包裹。


    “這不是有事情找李處長幫幫忙嗎?”。抓起一把瓜子在手中,許大茂也沒有過多的拘謹直言不諱的說道。


    “嗬嗬,啥事啊?你就直說,哥哥能辦的指定給你辦了”。李三金哈哈一笑拍著胸口大方的說道。


    兩人關係也在這兩三年裏越發親密,對於許大茂破天荒的找他幫忙辦事,那簡直是頭一遭,讓其也是在心裏琢磨了一會都沒想得出來,究竟是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第一件事情呢,是關於宣傳科周科長的事情,我啊,不方便過去找他說,得麻煩您迴頭替我去一趟”。


    “今個兒有人找了我徒弟閻解成的媳婦兒於莉,就是保衛處食堂窗口打飯的那個臨時工,想借著親戚關係從她那走路子托關係找我們處長辦事”。


    “要寫一篇采訪文章,您說說,我們處長的事報紙上都寫清楚了,這時候還要找我們處長做什麽專訪寫文章,這算什麽事啊?”。


    “我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到我徒弟,所以就麻煩您,幫我跟周科長打個招唿,就說我們保衛處不是文盲,好幾個幹事都是高中文憑”。


    “再不濟,我許大茂也是高中畢業的,大字報能自個兒寫,不用軋鋼廠宣傳科的人過來幫忙”。許大茂臉色認真的將事情隱晦的說了出來。


    句句沒提於海棠,可李三金早就從他話裏於莉的親戚,宣傳科的播音員這兩個信息中分析出了對方就是於海棠。


    “這簡直就是純純的胡鬧嘛!”。


    “一個播音員還要寫什麽專訪文章?誰給她的權利!”。


    “還要給保衛處寫大字報?特麽的,她是想幹什麽!!!”。


    “兄弟放心,這件事情老哥知道怎麽辦了”。李三金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其中原委,當即拍著桌子罵道。


    他也是想不明白,於海棠到底是想發什麽瘋?難道是想表現想瘋了不成?


    別說一個播音員,哪怕是宣傳科的周科長想要給馮斌寫一個專訪文章,那都得楊書記親自打電話與其溝通,周科長才能過去。


    尤其是保衛處抓捕敵特的事跡早就通過報紙形式寫了出來,一上午的時間已經發酵到了人盡皆知的情況,這還有什麽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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