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駕駛著吉普車迴到了四合院,跟馮斌一塊打開車門之後跑到車後方打開了上麵的防水布。


    率先爬上了車後將那隻剃去三分之一的豬腿搬起來,馮斌在車上接住之後兩人合力搬進了四合院內。


    “馮處長這是?保衛處又攤分了啊?”。


    “對,喲,今個兒街道做動員了?”。


    “是啊,鄭幹事剛才就過來通知了,院裏好幾戶人都在街道大門口排著隊呢,一戶半斤,街道念在我家裏不容易,給割了一塊稍微肥一點的”。周勝利提著半斤多重的豬肉笑盈盈的說道。


    如今豬肉不要票,甚至部分豬肉還能用戶口登記的方式“賒賬”,不少群眾都紛紛湧到了菜市場或是胡同內的臨時攤位上進行登記購買。


    閑聊了兩句,周勝利趕忙將豬肉交給了周母之後就上前幫忙從後方扶著那隻豬腿,即便是馮斌笑著表示不礙事,他也同樣以閑著無事的由頭一路陪同到了後院裏。


    “抽支煙,辛苦了”。將豬腿放進馮家廚房,三人用著一旁的水勺從桶裏打了一些清水吸收之後馮斌掏出煙盒抽出兩根煙遞給二人。


    “不辛苦,謝謝馮處長”。


    “謝謝處長”。許大茂雙手接過煙後掏出火柴盒。


    三人點燃香煙吞雲吐霧的時候,院子裏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走迴了四合院,中院那邊也傳出了不少喜悅的聊天聲。


    “謝謝馮處長的煙,我就先迴去了,孩子他媽忙著做飯,我媽又得縫衣服,我迴去監督孩子寫作業,省得他迴頭隻顧著玩”。


    “好,迴頭聊”。


    “好,再見”。


    一根煙抽完,周勝利實在是不知道該聊些什麽,嘮家常又擔心聊多了會讓馮斌與許大茂誤以為他在訴苦跟想要尋求幫助,隻好找了個借口離開。


    “這玩意怎麽做?”。靠在廚房窗戶外,看著裏麵那條豬大腿,馮斌也是有些犯難,兩世為人都沒做過臘肉,


    要讓他自己操作,估計能把這肉給霍霍了不可。


    “哎喲,處長,我會啊,不瞞您說,以前富裕的時候鄉下可經常殺豬吃,吃不完的也做成了臘肉,我在那就學過”。


    許大茂聞言擼起袖子一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說道。


    擱當年他可是在鄉下十裏八村最受歡迎的放映員,鄉下哪迴殺豬分肉的時候誰敢不給他留上一些?


    再加上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家境又比不少普通人富裕許多,以前家裏也沒少醃製臘肉臘腸之類的。


    “成,你來處理,我在一旁琢磨琢磨”。有了免費的勞動力,馮斌絲毫沒有客氣當即就指著那條豬大腿說道。


    “好嘞,處長您等會,我先迴屋裏拿些配料”。許大茂提著手上兩斤重的豬肉一轉身就朝著家裏跑去開始在櫥櫃裏翻找著一些用於醃製臘肉的調料。


    再次迴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堆壇壇罐罐與幾個用牛皮紙包裹的小包。


    一迴來就蹲在廚房的火炕上開始生火,然後將鹽罐子裏的鹽倒進鍋裏開始翻炒,馮斌見狀問了兩句該炒到什麽程度。


    在得到了大概時間之後就接過鏟子,許大茂也不做推托轉身拿起菜刀就開始蹲在地上切割著豬大腿,一條一條的豬肉被他切得也算是整整齊齊。


    看來這小子這些年做飯還練出了不錯的刀工,看得馮斌也是對後廚那些幫廚還有那個拜師多年都沒能上灶的馬華感到了憐憫。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的扔。


    “哎喲,我給忘了,還得要白酒,處長您這酒精貴,您等一會,我現在去買一瓶白酒迴來”。許大茂切著切著猛然想起漏了一個步驟,放下菜刀就奪門而出。


    “票.......”。馮斌剛想說讓他等著,自己給他拿張酒票,可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許大茂就一溜煙的跑出了後院。


    那速度之快,弄得馮斌都想給他安排一個傳達室跑腿的兼差,效率一定能提高不少。


    “師父,師父,您這火急火燎的幹啥去啊?”。閻解成剛迴到院門口就瞧見許大茂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往外跑,趕忙開口問道。


    “買酒去,處長準備醃臘肉,家裏的酒太精貴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那酒能不能醃”。腳步一頓,許大茂隨口敷衍後就要繼續跑出院外。


    “別啊,師父,我家有,我家有酒,您犯不上出去受凍,這麽冷的天,您跑這麽急容易摔著”。閻解成趕忙拉住對方的手臂後說道。


    “你有?”。


    “對,師父您等一會,我這就給您拿去,上迴您不是說我得練練酒量嘛,我就給搗鼓了一瓶迴來,晚上都咪一口,這瓶還沒開封呢”。


    閻解成說罷就跑進了閻埠貴屋內,一分鍾之後就提著一個酒瓶子走了出來。


    “師父,您看夠不夠,要不夠,我在去買一瓶,您千萬別推脫”。


    “行吧,那個,我就先過去忙活了,拿去跟你爸一塊抽吧”。許大茂接過酒瓶後將兜裏那包抽剩六七根的大前門塞給閻解成轉身就跑迴了後院。


    他難能不知道這酒是誰的,這年頭雖說大多數家裏的老爺們都會在冬天喝點白酒暖和暖和身子,但就閻解成的酒量,能喝上二鍋頭?


    那一小杯下肚就得鑽進桌底下了,還怎麽練酒量?很明顯這酒就是閻埠貴所有,看著徒弟孝敬,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反正省得他多跑一趟了。


    也慶幸這瓶酒沒有開封,閻埠貴那往酒裏摻水的事情,他可是如雷貫耳,甚至好體驗過好幾次。


    那口感簡直讓他感覺是都不是往酒裏摻水那麽簡單了,簡直是往水裏摻酒才對。


    “酒是解成的,剛好我出去的時候遇著他,他一聽就迴家拿了瓶酒給我,說是孝敬我這個當師傅的”。


    馮斌一臉詫異的看著許大茂再次折返,還以為這家夥忘了帶票還準備走出去拿張酒票給他,可看見了他手裏那瓶白酒之後陷入了疑惑當中。


    許大茂見狀趕忙開口解釋,隨後打開白酒聞了聞,發現酒味沒有問題之後就蹲下身準備開始往切割好的豬肉條上抹上白酒。


    “坐著弄,你丫是拿我家沒馬紮啊?”。馮斌找出了放在角落裏許久積攢了不少灰塵的小馬紮,伸手拿起旁邊的抹布隨意的擦吧了兩下後交給了許大茂。


    “謝謝處長”。露出笑容致謝後,許大茂坐在馬紮上往木盆裏的豬肉上開始均勻的抹著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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