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大茂就陰沉著一張臉找到了車間主任,剛一進辦公室就從兜裏將劉海忠那一封自述的口供以及舉報信扔到了辦公桌上。


    緊接著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裏,車間主任賠著笑臉不斷的向故作盛怒的許大茂是端茶遞水又是遞煙點煙的致歉。


    口幹舌燥的送走了許大茂之後,緩緩的坐在椅子上將自己那杯已經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


    “什麽豬腦子,為了表現連命都不要了?還敢自己跑去暗門子裏麵抓人?他是瘋了嗎?”。


    “壞了保衛科的事,我這個主任能跑得了嗎?”。


    “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讓你舒坦!吃飽了撐得慌是吧,那行!劉海忠你給我等著”。緩了一會,車間主任將心裏的情緒平息了下來,眼神裏透露著些許恨意看著麵前的兩封書信,、


    轉頭就將抽屜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張信紙,準備提前將劉海忠的年終報表的表現情況寫下來,寫完之後帶著信紙就走出了辦公室。


    準備親自到保衛科解釋一番這件事情他會嚴肅處理給出合理的處置方案。


    在急匆匆的趕往保衛處辦公地點的時候恰巧在樓底下遇到了被警衛員阻攔的劉海忠,此時他正在淚眼婆娑的解釋著自己昨晚的大意以及悔過自述。


    “劉海忠!你在這裏幹什麽!”。快步走上前直接拽著劉海忠的右手將其拉到了身前,車間主任怒視的對方。


    “主任,我,我是在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哎,同誌幫幫忙,讓我見見許隊長或者馮處長吧,我親口,親口跟他們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是第一次幹這事,我沒有經驗一不留神才辦砸了,在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從中吸取了經驗,下次,下次我一定能辦好”。


    劉海忠滿臉焦急的再次衝著門口的警衛員解釋道,昨晚他在家裏已經想好了如何解釋昨晚的行為,一大早就蹲守在了後院的過道處,


    準備攔下許大茂好好解釋一番,奈何被對方瞪了一眼,又讓閻解成將其攔下,無奈之下這才一路狂奔跑到了保衛處辦公樓想要親自登門解釋。


    “同誌,對不住,我是鍛工車間的主任,劉海忠的事情我剛剛知道,麻煩能不能幫我問問許隊長或者是劉隊長有沒有時間?”。


    車間主任壓著怒火扭頭對著那名站崗的警衛員和顏悅色的問道,他可不像劉海忠這個傻子,張口閉口要見馮斌。


    一個副處長是誰想進就能見的嗎,什麽事情都要講究一個對等溝通,想跟馮斌對話解釋,那至少都得是陳愛軍親自過來,他要連這點腦子都沒有,這個車間主任也別當了。


    “上去吧,左手邊第二間辦公室,如果沒人的話,你在問問”。


    警衛員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對方,微微點頭說道。


    “謝謝,謝謝”。路過時不小心將兜裏的一包煙放在了,隨後頭也沒迴的朝著裏麵走去。


    “許隊長正在跟馮處長匯報近期的工作內容,劉師傅你別在這裏影響我站崗了,不然的話我得把你架出去”。


    劉海忠垂頭喪氣的退後了幾步,心想著我不打擾你站崗,你總不能趕我走了吧,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在樓外伸著腦袋看著身後辦公樓走進走出的人群。


    生怕錯過了馮斌或是許大茂下樓上廁所的機會。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車間主任黑著臉從辦公樓裏走了出來。


    “跟我進去,馮處長跟劉隊長要見你”。


    劉海忠聞言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心裏想著會不會是馮斌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那副轉悲為喜的神態引得車間主任的拳頭又再次緊了緊。


    “劉師傅呐,昨晚你可是險些壞了保衛處的行動,你告訴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一個工人老師傅受了傷不好好在家養傷”。


    “你跑去暗門子裏幹什麽?舉報信已經寫了,是不相信我們保衛處會公事公辦?還是暗諷保衛處收了對方的錢或者東西成為了所謂的靠山?”。


    馮斌神態自若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淩厲的看向兩人,語氣淡漠的說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馮處長,我是想,是想打擊壞分子,想盡一份力”。劉海忠剛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被馮斌的這段話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去暗門子裏的目的是什麽呢?為什麽口供上有兩個女人都說跟你發生了關係?”。馮斌指著桌上那兩份口供述質問道。


    “劉海忠,你還不坦白從寬!趕緊說實話!”。車間主任顯然是剛才就看過了兩封口供書,氣得是火冒三丈,但在馮斌的辦公室裏又不好發作,隻好咬著牙沉聲說道。


    “我......我,許,許隊長,你幫我解釋啊,我是,我是給你當眼線才會去的啊”。劉海忠被兩人的語氣以及神色嚇得驚慌失措,


    眼角餘光發現許大茂正默默低著頭站在了角落處,頓時眼睛一亮仿佛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對著許大茂喊道。


    隨著劉海忠的聲音落下,屋內幾人的視線很快都轉向了臉色有些難看的許大茂身上。


    “許大茂,他說他是你的眼線,來你解釋解釋”。


    “處長,沒有的事,他提過要當眼線,可是他現在到底是六級工,而且那麽大歲數了,我哪敢用他啊”。


    “昨晚當眼線的人都有記錄,我已經寫在了行動報告上,劉隊已經看過了”。


    “劉海忠確實有找過我,可是我絕對沒有答應過這件事情,我也沒這個膽子,萬一出點事,我膽不起這個責任”。許大茂搖頭否認劉海忠是眼線的事實,


    無憑無據,也沒親口承諾過對方是他的眼線,加上劉海忠在舉報信上的內容,這件事情就隻有一個原因。


    劉海忠為了攀附保衛處的關係或是想要效仿許大茂以及向紅軍兩人,自作主張的前往了暗門子尋求表現機會,導致保衛科昨晚的行動險些失敗。


    “劉海忠,但凡你拿出證據,今天我就給許大茂一個處分,然後在親自去用宣傳科的大喇叭鄭重致歉,是我管教不力,導致你身陷險境”。


    “但你要拿不出證據來,你空口白牙的就一頓胡謅,是又想汙蔑許大茂了嗎?”。馮斌抬手一拍桌子沉聲問道。


    被許大茂跟馮斌的講述說得啞口無言,


    劉海忠一臉死了親爹的樣子咬著牙低下了頭,這一刻他也清楚,自己拿不出任何證據,並且當時也他是一口承諾這件事情一定不會牽扯到對方。


    如今反而哪怕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這件事情希望生產部能夠重視起來,我不希望下次在發生這樣的事情!”。


    “劉海忠的行為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我想你也很清楚,你們生產部自行處理,下午給我一個合理的答複”。


    隨著馮斌的話音落下,這件事情也徹底蓋棺定論,車間主任一連對著馮斌以及許大茂兩人微微欠身致歉過後才領著劉海忠走出了保衛處的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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