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聞言,臉色有些僵硬的接過了那根煙,借著對方的火機點了起來。


    “老許啊,恭喜啊,大茂現在可是真出息,這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小隊長,以後前途不可限量”,抱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想法,易中海開始誇讚起了許大茂。


    他如今可不想被人記恨,尤其還是在有了佟月茹以及秦淮茹兩個生子機器之後,每天都在幻想著膝下承歡的畫麵。


    當年他借助著聾老太太的威懾,對許富貴施壓以及明裏暗裏的威脅,在對方離開後也沒少慫恿傻柱拿許大茂立威。


    如今今非昔比,他已經虎落平陽,隻好在言語中表露一些退讓之意。


    “嗬嗬,這大茂不懂事,昨個兒聽說發喜糖都沒發給那位背景通天的聾老太太啊,這可不對”。


    “無論她現在是不是一個過街老鼠,這也得親手給她拿一顆喜糖嘛”。


    “他不懂事,我這當爹的懂事啊,來,老易你讓個路,我進去送喜糖”,許富貴笑盈盈的伸出手掌放在了易中海肩上,然後緩緩發力掐著對方。


    “對,爸,你說的對,我這疏忽了”,許大茂樂嗬嗬的笑道,說罷又轉過頭跟李家兄弟開始攀談了起來,


    “老易,你怎麽不讓路啊?以前你不總說要尊老愛幼嘛?哪怕她現在名聲臭不可聞,哪怕她現在是個過街老鼠”。


    “我們老許家也是懂禮節的,住在院裏都是鄰居,結婚這麽大的喜事也得分一顆糖吃吃嘛”,許富貴眯著眼睛不斷的挑釁著易中海道。


    雙手的力氣逐漸加大,疼得易中海額頭也浮現了些許汗珠。


    “對...快請進,秀蓮啊,泡杯茶給老許”,易中海皮笑肉不笑的喊道,


    許富貴沒有理會對方想要請他坐下的意圖,直接邁開步子走進了聾老太太屋內,掀開簾子那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陰戾。


    雙眼透露出些許狠辣,死死盯著麵前盤腿坐在床上的聾老太太,心中對這個曾經仗勢欺人的老東西不假思索的冷笑出聲。


    “吳翠蓮,好久不見啊,沒想到短短幾年不見,你落了這麽一個下場啊”,


    聾老太太聞言抬起眼眸看著那張譏諷的臉龐,也是輕笑了笑,緩緩搖頭。


    “小許啊,我如今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一副棺材板了,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老太太我受著”,


    許富貴自來收的拉過一張板凳坐在聾老太太麵前,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根煙,對著對方十分囂張的吐了一口煙圈。


    “我很早就想這麽幹了,知道嗎?老東西,當年你不是能耐嗎?你不是為了姓易那個死絕戶,找人去告我狀嗎?”。


    “你在能耐一個我看看啊?哈哈哈,”,許富貴囂張的大笑了一聲,甚至還伸出手指戳了戳對方的肩頭,不屑的說道。


    “以前的事,是我老太太不對,我給你道個歉吧”,聾老太太緩緩低頭說道。


    “嗬嗬嗬,嗬嗬嗬,使不得啊,你可是老祖宗啊,是這四合院的天啊”。許富貴哪能這麽輕易的將當年的事情放下,無論是這個老太婆還是易中海,


    兩個人都在不同時期裏對他兩父子造成了一些打擊以及壓迫,他可是記仇得很。


    “你這老絕戶特意找了易中海這個絕戶養老,又培養了一個小絕戶給他養老,哈哈哈,真有意思啊”。


    聾老太太閉著眼聽著對方一口一個絕戶的喊著,渾濁的老眼滑落著一些淚花,但始終沒有開口反駁,默默忍受著對方的嘲諷。


    心裏也萬幸,傻柱為了逃避許大茂,一大早就提著飯盒宣傳出門找工作去了,否則他要在這裏,恐怕又要鬧出一些幺蛾子,


    “真沒勁,老東西,諾拿著吧,這是我兒子的喜糖,等兩年我孫子孫女的喜糖我也親手給你送來,前提是你得活到那時候”,


    許富貴宣泄得差不多了,也不想把人逼死,免得連累許大茂的前途,這才緩緩起身,猶如施舍一般將手中那幾個糖果砸到聾老太太的身上,


    “老易啊,你說說你,自個兒都成絕戶了,還這麽偉大的贍養這個老東西,你可真是好樣的啊”,許富貴走出房間,又坐在了易中海麵前說道。


    易中海麵色鐵青的坐著,感覺到無比屈辱,一大媽躲在屋內默默流著眼淚,絕戶的字眼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再她的心頭上,讓她喘不過來氣。


    “算了,我也不欺負你了,欺負絕戶真沒勁”,


    “不過我警告你,別耍什麽花樣,我兒子兒媳婦要有點事,我都算在你頭上”,


    “當年我走的時候就說過,你敢算計我兒子,我就讓你連養老的那一天都見不到!”。


    “賈東旭沒了,應該輪到何家那傻子了吧,哼,他現在隻要是個人就能收拾他,你要不想他出事,就給我低著腦袋做人,聽明白了嗎?”。


    許富貴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在易中海的麵前警告道。


    易中海默不作聲,咬著牙,腦門上的青筋暴起的模樣證明了此刻他內心的憤怒,今天許富貴給他帶來的屈辱,是他這些以來最強烈的。


    他恨得想要當場暴起將其掐死在屋內,抬起頭雙眼帶著怒火的看著對方。


    “想嚇唬我?老易,我可不是劉海忠那頭豬,更不是閻埠貴那個膽兒小得像老鼠的家夥”,


    “你忘了當初剛搬進院裏的時候,你被人抽耳光都不敢還手的事了?忘你是怎麽跪在那個老東西麵前求她庇護了?”。


    “要不是屋裏那個老東西,你當年連跟我說話都得低著腦袋,怎麽著,這些年你還長本事了是嗎?”。


    許富貴彎下腰將臉貼近對方,咧嘴笑道。嘴角歪起,譏諷性十足。


    易中海被對方蹬得有些害怕,想要躲開對方的眼神,奈何許富貴抓住他的肩膀,他剛將視線轉移,對方就湊到麵前再次注視著他。


    被對方淡漠的眼神盯得渾身雞皮疙瘩,心裏也有些發毛,想起了曾經的一些往事,以及對許富貴的了解。


    “我知道了....我不會算計你兒子跟兒媳婦,你別對付我....我鬥不過你,我認輸了”,易中海這才露出服軟的姿態,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記住,老易,你想害何家,那是你們的事,但我兒子但凡出點事,我都算你們這兩個老東西頭上”。


    “我家還有閨女,我在換命之前會把她送得遠遠的,我許家絕不了後,斷不了香火”。許富貴一把將易中海提起來,抓著他的衣領一字一頓的說道。


    在威脅完後這才鬆開對方,一把在將易中海推迴了椅子上,略微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將煙頭扔進那杯沒有碰過的茶缸裏,緩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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