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軋鋼廠宣傳科幾名宣傳幹事正在熱火朝天的貼著大字報,內容也很簡單,就是宣傳近期廠內的一些職工表現。


    以及軋鋼廠這個月會對一些“傷殘困難”職工家屬進行捐助的決策。


    “海棠,你看看,我貼得怎麽樣?”。楊為民將大紅色的紙張貼在了宣傳欄中,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於海棠聞言,對著楊為民微微一笑,那一抹笑容看得春風得意的楊為民喜上眉梢。


    “工工整整”。於海棠將粉筆放迴到盒子裏,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那當然,海棠你累不累,我跟你一塊寫吧?”。楊為民湊到了黑板報麵前也從椅子上拿起了一支粉筆也開始了書寫著一些口號語。


    於海棠也沒有開口拒絕,兩人就站在黑板報前一直許久了半個多小時才將一些“語錄”寫完。


    “為民,我聽說今天廠領導們都要去小食堂吃飯呀?”。於海棠接過楊為民遞出的手帕,擦拭手掌的粉筆灰,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啊,廠裏幾個部門的領導都會去,而且廠裏還新調來了一個五級炊事員”,


    “廠裏不是已經有孫師傅了嗎?怎麽今年又有五級炊事員願意從飯店裏調到廠裏啊?”。於海棠將手帕遞了迴去,疑惑的問道。


    “嗨,那孫成是後勤部李副廠長的人,不懂事,覺得自個兒有點本事就不聽話唄”。


    “既然不聽話,那我叔叔就直接找了一個五級炊事員!”。楊為民挑了挑眉,神色得意的講解著這件事的內幕。


    “為民,一會你也要去小食堂吃飯嗎?”。走到宣傳科樓過道時,於海棠停下腳步眼神裏有些閃爍的看向楊為民。


    “對啊,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中午我就不能陪你去吃飯了”。楊為民愕然的說道。


    他身為楊書記的親侄子,又是被安插在宣傳科的釘子,那楊書記自然是要時常提攜一下他,讓他刷刷臉。


    也可以提醒一些人,宣傳科副科長的位置已經內定了,級別雖然差得還遠,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完全可以先掛上一個代理副科長的頭銜,先把坑占著。


    “海棠,這是廠裏領導班子的會餐,我也想帶著你啊,可是叔叔說隻能讓我自個兒去”。看到於海棠有些垂頭喪氣。


    楊為民頓時就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耐心解釋道。


    “你去吧,我沒事,以後我繼續努力提升!肯定也能靠自己本事參加這種聚餐的”。於海棠扭頭甩著兩個辮子就推門走進了宣傳科的辦公室裏。


    “海棠,哎,你別生氣啊,我...我...我給你想想辦法還不行嗎?”。楊為民見狀急忙跟了進去,拉著於海棠的胳膊,滿臉無奈的解釋道。


    作為軋鋼廠除傻柱以外的頭號舔狗,楊為民是完全沒有看出於海棠隻是有些喪氣,並沒有生氣。


    “真的?”。於海棠眼睛一亮,開口問道。


    “真的,待會就說我們剛好一塊寫完播音稿子,然後我借故讓你過去念念,順便就把你留在包間裏吃飯,可以了吧?”。


    楊為民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略微有些勉強的辦法,為博紅顏一笑,他也做好了飯後私下會被楊書記責怪幾句的準備了。


    得到準確答複,於海棠頓時喜笑顏開,看見女神如此開心,楊為民心裏充滿了自豪感,兩人則是坐在桌前開始準備著一會於海棠的播音稿。


    ..............


    “兄弟,這老楊這招借勢,可真是時候啊,一會廣播結束以後,那不少人都得有歪心思了”。李懷德吐了一口煙之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楊書記接任書記之前發生的幾件事,尤其是上次讓生產部集體掏兜填坑的舉動,讓不少人都有著怨氣。


    讓李懷德抓住了機會,不斷的向一些人傳遞出了友好的信號,也在私下進行了一些接觸。


    他費了不少力氣在拉攏一些大會議上有投票權的人,以此來鞏固他在軋鋼廠的話語權。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婁半城,一些人在前兩天就直接切斷了跟他的友誼,之前所有的努力頃刻之間化為虛無。


    “哎,無形中幫了老楊一把,老李,我也沒想到一個許大茂離婚,能讓他撿了個便宜”。馮斌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李懷德的肩膀。


    心想“老李啊,他這是捆了個炸藥包啊,但兄弟不能提前告訴你啊”。


    “兄弟,我不是這意思,我可不是來跟你抱怨的”。李懷德看馮斌有些歉意的神色,急忙擺手解釋道。


    別說因為馮斌無意之舉讓他少交了幾個科級朋友,哪怕是生產處的處長或者工會某個主任,他都不會傻了吧唧的向馮斌抱怨。


    兩人之間在某種時刻算得上是“戰友”,並且如若當初馮斌站在了對麵,對他進行圍剿,那恐怕後勤的基本盤早就分崩離析了。


    “甭管有意無意,你選個倒黴蛋,我幫弄一張票,也算兄弟給老哥出個頭,怎麽樣?”。馮斌心裏盤算了一下李懷德跟楊國棟兩人目前掌控的決策票。


    “陳處長那邊能同意嗎?不好吧?老哥我也沒這意思”。李懷德眼睛一亮,虛偽的擺手說道。


    “處長說,不能讓老楊翹尾巴,昨天處裏開了個小會,大致聊了一下所謂的捐助,保衛處沒有困難戶”。馮斌端起茶杯看了一眼李懷德,笑著說道。


    李懷德一聽這話,心裏就有譜了。既然保衛處裏統一了想法,那他自然也就不用客氣了,心裏快速想著哪個倒黴蛋最近蹦得比較歡。


    “但有一點啊,不能捅破天!不然說不過去,要真戳到老楊肺管子裏,那還挺麻煩的”。看著李懷德賤笑的樣子。


    馮斌臉皮也是抖了抖,白了他一眼。


    對於給李懷德當一迴說客,這件事保衛處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又沒人能證明是陳德忠或者馮斌幫的忙呢?


    “六號焊工車間主任盧正義,他兒子跟侄子就是靠著他的關係進的車間,他兒子好賭”。李懷德過濾了幾個有些難纏的家夥。


    選出了一個副科級的車間主任,也算是不大不小,剛好有資格在領導班子會議上有著舉手投票的倒黴蛋。


    “那就他了,我讓人盯死這兩個坑爹的玩意”。馮斌叼著煙咧嘴笑著的樣子,在李懷德眼裏就像是個某個山頭的座山雕。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端起茶杯碰在了一起。可憐的盧正義此時卻毫不知情,還在辦公室裏摳著腳丫子看著車間報損率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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