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附屬西醫院。


    深夜。


    走廊的電梯叮一聲打開。


    向尹眼神空茫地走了出來,長長的走廊上,燈光白廖廖的。


    她耳邊有轟隆隆的聲音,踉踉蹌蹌。


    “海藍。”


    蕭雪兒從等候椅站了起來,她臉上有無助的淚意,緊緊握著她的手,聲音顫抖,“你終於了,哥哥正在急救室裏搶救。”


    向尹的麵容異常蒼白,“雪兒,忘川他怎麽了?”


    蕭雪兒哭得像個淚人。


    守在一旁的高澤沉聲說:“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雙腿的骨頭碎裂,可能短時間內,他無法行走了。”


    聞言。


    向尹慢慢低下頭,顫抖得不成樣子。


    是她害了他,他救了她,她卻把他害成了這樣!


    “你怎麽了?”高澤扶住她即將軟到的身子,沉穩有力。


    向尹茫然地望了他一眼,說不出話來。


    他扶著她坐了下來。


    雪兒隻知道哭泣。


    向尹不說話,恍若未聞般,四肢冰冷。


    高澤也不知道能安慰她們什麽,靜靜地坐在她旁邊,穩住心神等待病房裏的情況。


    久到不知道什麽時候。


    急救室的燈暗了。


    手術的大門打開,推出了一張白色的病床,寥寥的燈光下,蕭忘川的身體被一張白色被子覆蓋著,緊閉著眼睛,睫毛纖長。


    向尹僵直地走過去,掀開了被子一角。


    他的腿還在,隻是在打了石膏。


    向尹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跟著護士把蕭忘川送迴房裏,她雙目失神,與護士慢慢把蕭忘川抬上了白色的病床。


    不明不暗的白熾燈下。


    向尹僵硬地坐著,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有一絲清冷的味道。


    她幫蕭忘川掖好了被角,睫毛一眨也不眨。


    赫連胤,你竟然這麽對他,就為了一解心頭之恨,就要置忘川於死地。看來,不管她做什麽,他都是不會放過忘川的了。


    第二日。


    蕭忘川還處在昏迷的狀態。


    蕭雪兒卻收到了一張法院傳單,傳單中,是一個貴婦控告他們牌子的鞋子問題,她說她的兒子因為買了他們牌子的鞋子,穿得腳爛了,現在貴婦要告他們,賠償損失費3億。


    蕭雪兒去請高澤幫忙,被他的秘書迴絕了,說高澤的人已經去了馬爾代夫,愛莫能助。


    蕭雪兒痛哭流涕,她們的店現在被封了,就算賣掉所有房子和首飾,也沒有一億啊,如果官司打起來,又免不了一場麻煩,蕭忘川現在在醫院昏迷,就剩她和海藍兩個女人,要怎麽解決這件事情啊。


    聽見這個消息,向尹一點也不驚訝,這些話昨晚他就說過,要讓他們負債3億。


    對於高澤的拒絕,向尹一樣不驚訝,她知道他要什麽。


    這兩個男人都在等,一個要她離開蕭忘川,另一個要得到她。


    看著蕭忘川沉睡的臉,向尹沒有什麽表情,她靜靜地幫蕭忘川擦完手腳,走到洗手間裏,放下頭發,用梳子仔細梳了梳,重新束起來。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直達高氏集團。


    以她現在的處境,找赫連胤沒有用,他不會聽的,她也不想見到他,忘川的車禍,他是間接的兇手,如果忘川醒不過來,她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頭頂雲霄的高氏大廈。


    向尹慢慢走了進去,與此同時,她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用看名字,她也知道那電話是赫連胤打來了的。


    他大概已經看見她了。


    向尹拿出手機,漠然朝地麵一摔,手機四分五裂,她踩著永遠不可能再次響起的手機碎片,緩緩邁進高氏集團。


    她表明要見高澤的來意。


    秘書部立刻就批了,“蕭小姐,高董在頂層的ceo辦,你上去吧。”


    她輕輕點了頭,“好。”


    轉過身。


    她入了董事長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高氏集團頂層。


    陽光明媚。


    空氣裏都是秋天微涼的氣息,她推開黑色的玻璃門,眼前是一個高大的身影,高澤背對著落地窗,背影帥氣。


    向尹慢慢走了進去。


    最後。


    她停在他身後,與他一同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


    “你來了。”高澤轉過頭,對她的到來,他像是毫無意外,風流一笑,“如果知道你今天過來,我就去樓下接你了。”


    “你之前不是說過,不會拒絕我的任何請求。”


    “是。”他點頭,眼神戲謔,“隻要你求我。”


    “你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麽?”


    “真聰明。”


    向尹眼瞳裏沒有一絲表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


    “你要幫忘川解決所有麻煩,讓他在醫院好好靜養,而我,我要恢複我的記憶,桐桐的撫養權,還有,我要權力。”


    高澤楞了一下,緩慢地笑了,“你想清楚了嗎?要和他鬧到法庭上?”


    “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情,我不會知道原來我這麽被動,別人要怎麽整我就怎麽整我,而我,卻隻能乖乖的聽話,不能有任何的反抗,不然我身邊的人就會一個個遭受不幸。”她是個有主見的人,恨透被人操控的感覺。


    “果然女人狠起來,一點都不比男人差啊。”


    她麵無表情。


    高澤卻欣賞她這樣的傲氣,掀唇一笑,“雖然有點棘手,不過對象是你,我可以幫你,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恢複記憶呢?既然失去記憶對你更好,你又為什麽要去追尋那些不好的過去?”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照辦就可以了。”


    “好。”高澤爽快地答應,“協議達成,從今天開始,你是我高澤的女人。”


    “等你辦到了我所說的一切,我就全部都聽你的。”


    “這是自然,不過你要的權利,是要什麽權利呢?名利?地位?”


    “我以前不是歌星麽?那就繼續當歌星吧。”


    “好,你很聰明,當歌星累計人氣,加上我對你的包裝,不用三個月,你一定能紅透半邊天。”


    她瞳孔冰冷,“那就那麽說定了。”


    “晚上陪我去吃飯?”他忽然曖昧地在她耳邊吐息。


    “哪天我的記憶力恢複了,我就和你吃第一頓飯,你什麽時候為我安排住的地方?這期間,請醫生為我治療,還有,我可以錄歌。”


    “這麽心急。”高澤歎了一口氣,表情無奈,“一點都不可愛。”


    向尹就那麽靜靜地站著,不言不語。


    高澤讓她住在他的豪宅裏,於是新聞又傳出了京城第一少有了新寵的傳聞,而且對象還是之前跟赫連胤傳過緋聞的女人,那個名叫蕭海藍的女人。


    亞樂電視台一樓。


    赫連胤被一大波記者圍住,詢問他的看法。


    以赫連胤以往的性格判斷,他一般是無視這種問題的,今日卻止步不前,站在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記者前麵,取下墨鏡。


    他的瞳孔又黑又沉,冰冷地望著記者鏡頭,說了一句,“你迴來。”


    眾記者嘩然。


    自從她摔了手機後,赫連胤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成天呆在高澤的豪宅裏,從不露麵,高宅把關重重,他探不到她的消息。


    他不知道,那段時間,向尹在承受著怎麽樣的痛苦。


    於歌是向尹的主治醫院,他看過她的腦髓ct片,沉重地對她說:“小尹,以你現在的情況,我不建議你恢複記憶,萬一情況嚴重,你隨時會出現生命危險。”


    她安靜地坐在書桌前,搖頭,“沒有關係。”


    她堅持要恢複記憶。


    於歌於心不忍,收起黑色的ct片,再次提醒她,“這個承受的後果很嚴重,小尹,你要考慮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請幫我,我要恢複記憶。”


    “好。”


    那段時間,於歌經常在給向尹講過去的事情,他嚐試著從清淺的角度喚醒她的記憶,向尹時常頭痛,她抱著腦袋,在昏暗的房間裏疼得不斷翻滾,死去活來。


    有時候,她疼得受不了了,就用力攥住於歌的衣角,她攥得很用力,額冒青筋,渾身發抖,手指泛白。


    於歌一邊給她講過去,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


    每次她痛完之後,就會下意識避開那段迴憶,於歌怕她前功盡棄,請了心裏醫生來開導她。


    病魔總是沒有進展,人就自然會消極怠倦。


    向尹也不例外,每天做完治療,她就會坐在窗邊,清瘦的身子裹著白色的家居服,臉孔蒼白。


    高澤非常心疼她,叫家裏的傭人給她燉了各種各樣的補品,有時候,他會去觀望她的治療,他站在玻璃窗的外麵,看見她痛得抱住腦袋,雙目大瞪,痛苦低叫,他就會下意識偏開頭,不敢去看那樣行為失控,歇斯底裏的場麵。


    向尹是個意誌力很頑強的人,連心理醫生都佩服於她的意誌力,感慨地說:“我見過的病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像她這樣的病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堅持到了讓人不理解的程度,其實喪失了記憶力也沒有什麽,因為記憶力並不妨礙她的四肢活動,沒必要這麽逼著自己。太痛苦了。”


    高澤沉默地聽完了這段話,冷冷地看向那個心理醫生,“你當然不理解了,因為你不是她。”


    就像世人不理解他對向尹的愛意一樣,雪奈也不理解,她聽完了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打了高澤一個耳光,痛罵他愛玩女人就算了,居然還玩到她姐妹身上,簡直是惡心。


    高澤當場就跟雪奈翻了臉,當然,他跟很多人都翻了臉,為了幫助蕭忘川,他一意孤行地得罪了很多人,當然,他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赫連胤了。


    做完了治療,向尹倒躺在地板上,幽黑的長發黏在脖子上,濕漉漉的,清瘦憔悴。


    於歌蹲下身子,不忍心地說:“小尹,這個療程太痛苦了,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不如就算了吧?”


    向尹無力地唿吸著,並沒有抬頭看他,氣息微弱道:“我決不放棄。”


    於歌身子一僵。


    高澤已經打開房門走了進來,見於歌蹲著身子在跟她說話,冷冷掃了他一眼,把向尹抱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隻要高澤在家,他就會來觀看她的治療,然後驟然抱起她,也不說什麽,就是那麽輕柔地抱著她,把她放在床上,讓她休息。


    於歌已經習慣了高澤的作風,沒說話,微微讓開了身子。要不是因為治療對象是小尹,他絕對不會來高宅。


    高澤抱著向尹,一路穿過幽靜的走廊,抵達她的房間。


    高澤真的很喜歡寵女人,他給她布置了奢華的房間,給她定製了名貴的衣裳,給她送來了無數璀璨的珠寶,讓她像個女王一般華貴無匹地活著。


    向尹很少碰那些東西,她正在治療,不適合穿那些華衣美服,在她的房間中,她似乎看到了蕭雪兒的影子,她想,雪兒現在一點很恨她吧,以為她搶走了高澤,棄她於不顧。


    想到這裏,腦子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些,向尹抬起腦袋,目光空茫地問高澤,“高澤,後來的事情你跟雪兒說清楚了嗎?”


    “沒有。”高澤低著頭,陽光柔亮他的眼睛,仿佛是活的,“我高澤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每次離開一個女人,就要跟她說清楚,那我豈不是累死了麽?”


    向尹沒有說話。


    高澤怕她不高興,又補充了一句,“和她在一起,本來也是為了你,現在冷淡對她,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如果你覺得我這樣處理不好,那我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別讓她誤會你。”


    向尹淡淡微笑,躺入被子深處,濃密的長發,讓她有一種純真嫵媚的味道,她閉上眼睛,唇角冷寂,“不用,這是你處事的風格,不需要為了我而改變。”


    高澤一愣,俯視她的臉,“小尹,你真的很特別你知道嗎?從來不撒嬌,從來不發怒,從來不管我。”


    “沒錯,我就是這麽無趣的人。”


    “不,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至少跟我過去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很特別。”


    “是嗎?”她冷淡勾唇,“你不認為這是我的欲擒故縱,欲拒還迎麽?”


    “如果你在對我欲擒故縱,那更好,我就不必自己那麽傷神了,我們都住在一起快半個月了,你除了跟我說幾句話外,幾乎都不搭理我,小尹,在你心裏,是怎麽想我的?”


    “怎麽想你的?”她抬起頭看他,眼神淡漠,“一個有錢沒地兒花的冤大頭咯?”


    高澤臉色一冷。


    向尹微笑,笑意卻達不進幽深的眼底,“生氣了?”


    “不生氣。”他緩緩唿吸,“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怎麽能因為你幾句話就生氣呢?是不是?這樣不是太沉不住氣了嘛。”


    她收迴視線,重新閉上眼睛,麵容美麗尖瘦。


    “你最近瘦了很多。”高澤說。


    向尹沒有迴答,放輕自己的唿吸,慢慢入睡。


    高澤在她床邊坐了良久良久,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第二天。


    高氏集團旗下的《星悅》經紀公司過來跟向尹簽約,她拿著高澤給她製作的蕭海藍身份證,跟星悅簽了合同,也簽約時代廣場的廣告代言人,看著那遝厚厚的文件,高澤皺著眉說:“你一次也簽太多合約了吧,這樣對你的身體吃得消麽?”


    “吃不消我也要堅持。”她的表情淡淡的,纖手晃晃動動,寫下了自己的大名,按上了紅色的指紋,推迴高澤的眼前,“文件我已經全部簽好了,高少爺請過目,要是沒有問題,我們約個時間就可以拍廣告了。”


    “你不要命了?還在治療期呢。”高澤點燃了一根香煙。


    “不妨礙。”


    高澤沉著嘴角,“從前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工作狂啊。”


    “高少爺要是想這麽認為,也可以。”


    “好吧,我阻止不了你,所以隻能全力的支持你,加油,望你早日成鳳。”


    “謝謝。”她說完,又想起什麽似的,“高少爺,忘川最近怎麽樣了?他的腿能走路嗎?”


    “還不行呢,腿部收到的傷害太嚴重了,目前還在醫院接受治療呢。”


    向尹沒有說話,微微抿住唇,站起身,“幫我叫於醫生過來吧,我想檢查一下腦部,看看能不能加快記憶力的恢複。”


    高澤掐滅了香煙,站起身,“你不要命了麽?明明知道恢複記憶有多麽痛苦,還要加重治療進度?”


    “是,等我完成了治療,我就可以出去見見他了。”


    竟然是為了去探望蕭忘川。


    高澤臉色一冷,“你現在是我的女人,這麽惦記著別的男人可不好。”


    “以前你不是知道我喜歡著赫連胤麽?那時候你放棄了沒有?你沒有。後來我跟蕭忘川在一起,你又放棄了沒有,你還是沒有。高少爺,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就是那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吧,你非要得到了,才能甘心是不?”


    高澤眼眸深深地望著她的背影,“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但我想問你個問題,你現在還愛著赫連胤麽?”


    “在高少爺的心裏,對愛情是怎麽定義的呢?是否像童話故事中,王子與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是你眼中的幸福和愛情呢?”


    高澤不明所以,“你是說?”


    “愛情在我心裏,遠遠沒有一些事情來得重要,尤其是當愛情變成一種痛苦的時候,它就成了我心中的桎梏,我對它再沒有了期待,隻有無時無刻地想要掙脫,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重獲我的自由。”


    高澤猛然抬頭看她。


    “你心裏再沒有愛情?”


    “是。”


    “那麽蕭忘川?”


    “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他,等以後他康複了,我希望可以盡我所能去彌補他,但是愛情,我給不了。”


    “那我呢?”


    “你?”


    “嗯,你是怎麽定義我的呢?你想掙脫赫連胤,彌補蕭忘川,那麽我這個現任情人,以後在你心中處在什麽位置呢?”


    “你我隻是霧水情緣,各取所需,將來,並不會停留在記憶裏。”


    高澤背脊一僵,咬牙切齒道:“向尹,你是真的狠。”


    “我是真的狠?”


    她冷冷地重複著這句話,轉過身,麵容毫無溫度,“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你們都是怎麽對我的?一個逼著我分手,一個逼著我就範,有誰考慮我的感受呢?那麽,如今你們又憑什麽來妄想我會考慮你們的感受?”


    高澤抿住唇,“我隻是因為喜歡你。”


    “隻要因為喜歡我就可以逼著我?”她勾唇冷笑,“那麽我也喜歡你,但我希望你能去死,你會去嗎?”


    高澤怔了一怔,竟然答不出話。


    向尹又輕輕笑了,臉龐恢複了之前的寧靜溫柔,“生氣了?”


    “怎麽會呢,我已經習慣了,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記憶不可呢,你現在不也挺好的麽?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一個喪失記憶的人,怎麽可以說是一個完整的人呢?我已經渾渾噩噩過了五年,不打算讓我往後的五十年都活著這麽糊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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