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翔出了賭場,外麵的天空有點灰蒙蒙的,看著隨時要下雨的樣子。


    但較之於賭場內,空氣可謂清醒的夠多了。


    歐翔在旁邊隨意看著,有擺小攤賣玉石的,用的緬甸語,歐翔不算太懂,隻能聽懂個別詞句。


    他蹲下身子隨意挑選著,可挑來挑去也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這時肩頭被人拍了一下,有個男人湊過來,手裏捧著一堆玉石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


    看樣子是來搶生意的。


    這激怒了原先的攤主,兩人當即就吵了起來,歐翔被吵得腦仁疼,直接不管兩人走了。


    他尋到一個小店,買了一瓶礦泉水,看了一眼礦泉水的商標,中國產的,不覺扯唇。


    但也覺得親切。


    真是奇怪,他離開國土也沒幾個小時,居然就生出思鄉的情結了。


    或者是因為,他想她了。


    他知道自己這麽離開之後,屈玉琢和顧崢一定會讓她盡量別聯係自己,她必然是很為自己擔心的,但一定會克製住自己。


    她看似是個愛玩愛鬧的驕縱大小姐,其實比誰都聽話,比誰都善良。


    就像掩在不遠處霧氣中的皚皚雪山,美好的不成樣子。


    歐翔在附近逛了將近一個小時迴來,買了一塊不知道什麽的玉石掛脖子上了,雖然老板保證說是真的,但他沒指望,買個玩兒罷了。


    除此之外,還買了一包煙。


    再次迴到賭場門口,等了約莫十分鍾,鄭川出來了。


    看著鄭川臉色不錯,應該是贏錢了,果然如此,鄭川說贏了點小錢,晚上他請客吃夜宵。


    歐翔笑了下,跟鄭川一塊迴去,幾個附近的東南亞麵孔的男人齊齊看向他們。


    歐翔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不覺冷笑:鄭川就算贏錢,也沒可能贏的太多,居然就被人盯上了。


    但應該不是賭場的人,而是附近的流民。


    他們沒法也不敢去打劫那些大人物或者長期混跡賭場的熟人,看見鄭川和他這樣的生麵孔,自然不會放過。


    這個看似繁華的小鎮,充斥著多少罪惡和黑暗,讓人無法想象。


    他跟著鄭川離開,那幾個人毫無預兆的跟了上來。


    他眼神示意了下鄭川,鄭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聲道:“交給你,正好親眼驗證下當我保鏢你夠不夠格!”


    歐翔扯唇,心想,你想攀附的那個人都讓我別管你死活了,你還想指望我?!


    當然,眼下還得顧全鄭川性命的。


    兩人一路走,一直到了小街的盡頭,拐彎走到一個巷道裏。


    巷道裏雖然有人,但卻不多,歐翔猜測,他們應當會在這裏動手了。


    果然不假,他剛想完後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過頭來時,便看到幾個人手持木棍鐵棒就衝上來了。


    鄭川罵了一聲“我靠——”,便迅速從周圍找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最終隻有牆角堆著的極快破磚頭……


    而他剛將破磚頭拿起來,那邊歐翔已經跟幾個人打起來了。


    接下來的十幾秒,他簡直目瞪口呆……


    之間歐翔身子利落的出拳掃腿,翻身勾手,所有動作都行雲如水,利落無比,還順手操了對方一個木棍,幾棍子下去,對方幾人已經有一半倒地慘叫連連……


    而剩下幾人也看出歐翔能耐,原本想搶劫的心思一掃而空,忙扶起受傷的兄弟連滾帶爬的走了……


    走前,嘴裏還嘰裏呱啦的罵了一通……


    歐翔皺起眉頭,心想這群人真沒素質,打不過,就罵!


    這時,才稍稍反應過來的鄭川輕咳一聲道:“……他們剛才罵你,說遲早迴來搞死你,再幹死你老婆和妹紙……”


    歐翔冷眸一眯,下一秒——


    “啊——”


    隻見一個棍子遠遠被拋了出去,穩穩砸在了那罵的最兇的那人頭上……


    頓時,血光四濺,那人身子一歪,如果不是被同伴扶著,已然倒地……


    其他幾人見狀,頓時閉嘴,不敢再罵了。


    鄭川:“…………”


    ……


    兩人很快迴到了旅館,迴到房間,歐翔直接去浴室,剛才打架出了身汗,黏黏糊糊的難受。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覺得在賭場沾染了一些不好的味道,尤其是先前擠到他跟前那女人……


    鄭川道:“你還挺講究的,一迴來就洗澡。”


    歐翔看他,說:“怎麽?不行麽?不是說讓我先洗澡嗎?”


    鄭川:“…………”


    最終擺擺手,不管了。


    很快,浴室響起了淋浴的聲音。


    鄭川坐在一個椅子上,目光眯著看著浴室的門,眼神晦暗不清,不知在想什麽。


    有人敲門,鄭川開門,外麵是加卡,加卡說:“水哥,陳總讓你過去一趟,說有點事兒要交代。”


    鄭川應了一聲,說:“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走前,他再次看了一眼浴室方向,這才帶上了門。


    彼時的浴室裏,歐翔站在花灑下,水流順著他健壯分明的肌理流淌下來,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伸手在被水汽氤氳的鏡子上抹了一把。


    然後看見了自己,模糊的臉。


    那人說:“你,不像我……更像你母親。”


    是麽?或許是。


    他的膚色小麥色,沒有那人白,當然也許是那人這麽些年在那樣的環境中養得。


    聽北京的那位說,那人身體不好,受過傷,很嚴重,差點死了,現在也羸弱的很。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是不像的呢?他對那人真的了解甚少,對母親更是一無所知,所以究竟像誰?他不知道。


    北京的那位說,他的母親和那人並未結婚,但他們是相愛的,愛了很多年。


    他決定去做那些事時,母親是同意的,此後幾年時間,兩人幾乎沒怎麽見過麵。


    他們最初隻以為這次的臥底生涯隻有短暫的幾年,但沒人能想到,竟是將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再然後,他跟母親一次會麵,被人發現了。


    他被逼無奈,隻能將母親帶到身邊,表麵上,當個“情人”養著。


    後來關於母親的流言蜚語便多了,說她當了別人的三兒,說她破壞別人家庭,說她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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