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一身淺藍色休閑西裝,一隻手夾著一支雪茄,一隻手摩擦著手掌的紙牌。


    手指上帶著一個祖母綠的扳指,兩個寶石戒指,但除此之外,脖子上手腕上,倒是沒有戴什麽亂七八糟的裝飾品。


    對麵男人一看就不是亞洲麵孔,有點像北歐人,年紀六七十歲左右,體型有點胖,但發型卻打的整齊。


    他低頭上,下巴上的贅肉幾乎讓人看不到他的脖子,當然也許是因為他們在居高臨下的看。


    鄭川拍了一下歐翔,說:“懂麽?”


    歐翔迴過神來,反應了下,方知道他說的是指牌。


    歐翔道:“懂得不多……”


    又頓了下,才道:“以前當兵時候,閑暇時候,偶爾大家會打會兒,但很少……”


    鄭川理解:“軍隊管理的嚴格,明白的。”


    歐翔點點頭,目光繼續注視著牌場中的人。


    他們來的的確是巧,基本是賭局的最後關頭了。


    歐翔看著桌子上一大堆,雖然不知道一個籌碼代表多少錢,但他知道,是他這輩子都掙不到的數目就對了。


    接下來,是最後一張牌。


    眼下,那北歐人公牌一個9兩個3,對麵男人一個a,一個2,一個4,怎麽看,都是北歐人更有優勢。


    北歐人摸到底牌後,扯唇一笑,將手邊的一摞籌碼全部推了出去:“all!”


    對麵男人看了自己的底牌,扯唇輕笑,周圍人都開始小聲交談,在想這男人會不會跟。


    風險太大,點數太小了,這些籌碼可都是錢,白花花的真金白銀。


    沒曾想,這想法還沒來得及在眾人腦子裏轉一個周天,那中年人已經伸手將籌碼推出去了。


    “all——!”


    一時之間,眾人嘩然!


    天哪,跟了,真的跟了,這場賭局,大概是這幾個月以來最大籌碼的一次了吧。


    可不是,否則也不至於將這賭場的天字號桌子上來賭了,更不會引得周圍人都不賭錢了,全來看戲了。


    鄭川湊近歐翔,問了句:“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


    歐翔表情不動分毫,淡淡道:“馬上不就知道了?幹嘛問我。”


    鄭川笑了起來:“玩兒唄,咱倆猜猜唄,誰對了今晚誰先洗澡!”


    歐翔眯眼,覺得鄭川這人最初見到時,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也有如此幼稚的時候。


    好歹還是個領導呢!


    哎,不對,他不記得自己跟鄭川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他還未開口,鄭川道:“我猜那個中國人會贏。”


    歐翔看他:“你怎麽知道他是中國人?”


    鄭川挑眉:“那副豪氣打扮,不是咱中國人還能是誰?”


    歐翔不說話了。


    鄭川道:“嘿,馬上開牌了,你快說你的答案啊,再不說來不及了。”


    歐翔心想,你都把我的答案說了,我還說個毛線啊!


    他隨意道:“那北歐佬吧!”


    反正他對誰先洗澡這事兒也沒太大要求,隨意。


    鄭川笑:“看著吧,你輸定了。”


    然後下麵,開了一張底牌了。


    北歐佬目前是一對紅3,一對紅9,對麵男人則是a,2,4,5……


    周圍語言亂七八糟,其中也有中國人的聲音。


    有人說,如果他手裏是一個紅心3,那就是同花順了啊,可就贏了。


    旁邊人道:“可是紅心3對家已經有個了,他摸到的概率也太低了……”


    可不是,概率太低了,但也不是沒可能啊!


    再然後,北歐佬開了第二張底牌,一個紅心9,三個九,一對3,很不錯的牌了。


    而對麵,如果底牌不是紅心3.,那就輸定了,唯一贏牌的機會,就是紅心3。


    “這中國人一看就不簡單,他贏定了。”鄭川說。


    歐翔身邊擠過來一個濃妝豔抹滿身奇怪香水味兒的女人,歐翔嗅著那味道極其不舒服。


    皺眉道:“我上個洗手間……”


    鄭川想拉住他,他卻決心了要走似得,鄭川正無奈呢,人群突然爆發一陣唏噓。


    “不是吧,輸啦?”有人道。


    鄭川那邊也爆發出一聲:“我,操——”


    歐翔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下麵,中年男人亮了底牌,底牌卻是一張紅心6,他輸了。


    歐翔略微詫異,然後就看見中年男人站起身,對著對麵用英語說了幾句,帶著手下便轉身走了。


    一場牌局結束,結果沒有讓人歡喜……那感覺,現場許多人竟是盼著中年男人贏錢的。


    大抵人們對奇跡出現的希冀,都是一樣保有的,哪怕是在這樣汙穢又晦澀的場合。


    歐翔再次道:“你自個兒玩吧,我上完洗手間後去門口等你。”


    鄭川過來了,肯定不會隻看看就走,估計還得玩一玩。


    鄭川看著挺圓滑的人,也不像是喜歡惹事兒的,暫時離開會兒,他倒是不太擔心的。


    鄭川看著他,無奈道:“成吧,今晚你先洗澡。”


    歐翔無所謂的笑了下,轉身走了。


    ……


    歐翔七拐八拐,總算找到了洗手間,結果門卻推不開。


    再然後,裏麵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嬌,嗔,此起彼伏的傳入自己的耳膜,歐翔皺眉,都什麽事兒……


    他點起一支煙,耐心的等著兩麵的兩位辦完事兒出來。


    就這麽等了十幾分鍾,總算一對男女從裏麵出來,男人看見他,還罵了一句粗口。


    雖然歐翔聽不大懂。


    歐翔沒理會他們人很快進了洗手間,剛準備關門,一隻皮鞋擋住了門框。


    歐翔看向眼前的男人,那男人對他使了個眼色,歐翔卻沒什麽表情的,抬手摸了摸洗手間上麵某個隱秘位置的攝像頭。


    “洗手間這破地兒也裝攝像頭?有病吧!”


    歐翔話落,從腰間取下一把軍刀,抬手就將攝像頭給滅了。


    確定是真的滅的幹淨了,而且洗手間沒有了,他才退開步子,放眼前的男人進來。


    洗手間空間不算多大,但也不算小,這地下賭場已經將最好的空間全部留給賭徒了,洗手間這地兒,似乎就沒太在意了。


    不過包廂裏會配備單獨的洗手間。


    所以此時站著兩個男人在這兒,這空間頓時逼仄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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