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舒崇一起值班過後,陳子梅感覺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除了身體特別疲倦之外,她還發現,體內的仙韻靈氣特別活躍,估計很快就會晉級了。難道說,在冰天雪地裏“修煉”還有什麽意外收獲?


    不,應該不是環境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性是李舒崇吸收了“虎狼之氣”順利晉級後,又和陳子梅親密互動,導致她也間接受益了。


    剛討論好獵虎擒狼,賞善罰惡,大家都準備散了。忽然聽到陳子梅這麽一說,大家頓時都來了興趣:難道這虎狼之氣除了作為修煉的肥料外,還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功效?


    眾女羨慕之餘,紛紛詢問道:哪裏還有這樣的“虎狼之氣”?


    ……


    ……


    這一日,蕭峰正在帳前熬虎筋虎骨膏藥,一名女真人匆匆過來,說道:“蕭大哥,有十幾個契丹人給你送禮來啦。”


    蕭峰點點頭,心知是義兄耶律基遣來。隻聽得馬蹄聲響,一列馬緩緩過來,馬背上都馱滿了物品。


    為首的那契丹隊長聽耶律基說過蕭峰的相貌,一見到他,老遠便跳下馬來,快步搶前,拜伏在地,說道:“主人自和蕭大爺別後,思念得緊,命小人室裏送上薄禮,並請蕭大爺赴上京盤桓。”說著磕了幾個頭,雙手呈上禮單,神態恭謹之極。


    蕭峰接了禮單,笑道:“費心了,你請起罷!”打開禮單,見是契丹文字,便道:“我不識字,不用看了。”室裏道:“這薄禮是黃金五千兩、白銀五萬兩、錦緞一千匹、上等麥子一千石、肥牛一千頭、肥羊五千頭、駿馬三千匹,此外尚有諸般服飾器用。”


    蕭峰愈聽愈驚,這許多禮物,比之頗拉蘇當日所要的贖金更多了十倍,他初見十餘匹馬馱著物品,已覺禮物太多,倘若照這隊長所言,不知要多少馬匹車子才裝得下。


    室裏躬身道:“主人怕牲口在途中走散損失,是以牛羊馬匹,均多備了一成。托賴主人和蕭大爺洪福,小人一行路上沒遇上風雪野獸,牲口損失很小。”蕭峰歎道:“耶律哥哥想得這等周到,我若不受,未免辜負了他的好意,但若盡數收受,卻又如何過意得去。”室裏道:“主人再三囑咐,蕭大爺要是客氣不受,小人迴去必受重罰。”


    忽聽得號角聲嗚嗚吹起,各處營帳中的女真人執了刀槍弓箭,紛紛奔來。有人大唿傳令:“敵人來襲,預備迎敵。”蕭峰向號角聲傳來之處望去,隻見塵頭大起。似有無數軍馬向這邊行進。


    室裏大聲叫道:“各位勿驚,這是蕭大爺的牛羊馬匹。”他用女真話連叫數聲,但一幹女真人並不相信,和哩布、頗拉蘇、頗拉蘇、阿骨打等仍是分率族人,在營帳之西列成隊伍。


    蕭峰第一次見到女真人布陣打仗,心想:“女真族人數不多,卻個個兇猛矯捷。耶律哥哥手下的那些契丹騎士雖然亦甚了得,似乎尚上不及這些女真人的剽悍,至於大宋官兵,那是更加不如了。”


    室裏叫道:“我去招唿部屬暫緩前進,以免誤會。”轉身上馬,向西馳去。阿骨打手一揮,四名女真獵人上馬跟隨其後。五人縱馬緩緩向前,馳到近處,但見滿山遍野都是牛羊馬匹,一百餘名契丹人手執長杆吆喝驅打,並無兵士。


    四名女真人一笑轉身,向和哩布稟告。過不多時,牲口隊來到近處,隻聽得牛鳴馬嘶,吵成一片,連眾人說話的聲音也淹沒了。


    當晚蕭峰請女真族人殺羊宰牛,款待遠客。次日從禮物中取出金銀錦緞,賞了送禮的一行人眾。待契丹人告別後,他將金銀錦緞、牛羊馬匹盡數轉送了阿骨打,請他分給族人。女真人聚族而居,各家並無私產,一人所得。便是同族公有,是以蕭峰如此慷慨,各人倒也不以為奇,但平白無端的得了這許多財物,自是皆大歡喜。全族大宴數日,人人都感激蕭峰。


    ……


    ……


    李舒崇大致地分析了一下。


    在《天龍》世界裏,東北有虎,西北多狼。


    而華夏疆域外,島國如狼,米國如虎!


    能否去華夏之外,獲取“虎狼之氣”,順便“為國爭光”?


    李舒崇早有此念,以前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不同了,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旅途遙遠、人生地不熟,需要仔細籌劃一番。


    ……


    ……


    夏去秋來,阿紫的病又好了幾分。


    她神智一清,每日躺在營帳中養傷便覺厭煩,常要蕭峰帶她出外騎馬散心,兩人並騎,她倚在蕭峰胸前,不花半點力氣,蕭峰對她千依百順,此後數月之中,除了大風大雪,兩人總是在外漫遊。


    後來近處玩得厭了,索性帶了帳篷,在外宿營,遠行近遊、數日不歸,蕭峰乘機打虎獵熊、挖掘人參。


    隻因阿紫偷射了一枚毒針,長白山邊的黑熊、猛虎可就倒足了大黴,不知道有多少為此而喪生在蕭峰掌底。


    ……


    ……


    這幾天一直忙著安撫眾女,順便準備遠行。


    李舒崇也很鬱悶。


    隻因他對陳子梅多用了幾分力氣,嬌妻美妾們就都來了興致。現在哪來那麽多“虎狼之氣”?華夏境內,怎麽能對同胞們下手?實在沒辦法,倭國鬼子們,米國大兵們,算你們倒黴吧,不知道此去有幾個會被“奪靈”?


    ……


    ……


    蕭峰為了便於挖參,每次都是向東或向北。


    這一日,阿紫說東邊、北邊的風景都看過了,要往西走走。蕭峰道:“西邊是一片大草原,沒什麽山水可看。”阿紫道:“大草原也很好啊,像大海一般。我就是沒見過真正的大海,我們的星宿海雖說是海,終究有邊有岸。”


    蕭峰聽她提到“星宿海”三字,心中一凜,這一年來和女真人共居,竟將武林中的種種情事都淡忘了。阿紫不能行動,要做壞事也無從做起,隻是顧著給她治傷救命,竟沒想到她傷愈之後,惡性又再發作,卻便如何?


    他迴過頭來,向阿紫瞧去,隻見她一張雪白的臉蛋仍是沒半點血色,麵頗微陷,一雙大大的眼珠也凹了進去,容色極是憔悴,身子更是瘦骨伶仃。簫峰不禁內疚:“她本來是何等活潑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卻給我打得半死不活,變得和骷髏相似,怎地我仍是隻念著她的壞處?”便即笑道:“你既喜歡往西,咱們便向西走走。阿紫,等你病大好了,我帶你到高麗國邊境,去瞧瞧真的大海,碧水茫茫,一望無際,這氣象才了不起呢。”


    阿紫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其實不用等我病好全,咱們就可去了。”蕭峰“咦”的一聲,又驚又喜,道:“阿紫,你雙手能自由活動了。”阿紫笑道:“十四五天前,我的兩隻手便能動了,今天更加靈活了好多。”蕭峰喜道:“好極了!你這頑皮姑娘,怎麽一直瞞著我?”阿紫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神色,微笑道:“我寧可永遠動彈不得,你便天天這般陪著我。等我傷好了,你又要趕我走了。”


    簫峰聽她說得真誠。憐惜之情油然而生,道:“我是個粗魯漢子,那次一不小心,便將你打成這生模樣。你天天陪著我,又有什麽好?”


    阿紫不答,過了好一會,低聲道:“姊夫,你那天為什麽要用這麽大的力氣?輕一點不成嗎?”


    簫峰搖頭道:“這件事早就過去了,再提幹麽?阿紫,我傷害了你,好生過意不去,你恨不恨我?”阿紫道:“我自然不恨。我為什麽恨你?我本來要你陪著我,現下你可不是陪著我了麽?我開心得很呢。”


    蕭峰聽她這麽說,雖覺這小姑娘的念頭很是古怪,但近來她為人確實很好,想是自己盡心服侍,已將她的戾氣化去了不少,當下迴去預備馬匹、車輛、帳幕、幹糧等物。


    次日一早,兩人便即西行。行出十餘裏,阿紫問道:“姊夫,你猜到了沒有?”蕭峰道:“猜到了什麽?”阿紫道:“那天我忽然用毒針傷你,你知道是什麽緣故?”蕭峰搖了搖頭,道:“你的心思神出鬼沒,我怎猜得到?”阿紫歎了口氣,道:“你既猜不到,那就不用猜了。姊夫,你看這許多大雁,為什麽排成了隊向南飛去?”


    蕭峰抬起頭來,隻見天邊兩隊大雁,排成了“人”字形,正向南疾飛,便道:”天快冷了,大雁怕冷,到南方避寒。”阿紫道:“到了春天,它們為甚又飛迴來?每年一來一去,豈不辛苦得很?它們要是怕冷,索性留在南方,便不用迴來了。”


    蕭峰自來潛心武學,從來沒去想過這些禽獸蟲蟻的習性,給她這麽一問,倒答不出來,搖頭笑道:“我也不知它們為什麽不怕辛苦,想來這些雁兒生於北方,留戀故鄉之故。”


    阿紫點頭道:“定是這樣了。你瞧最後這頭雁兒,身子不大,卻也向南飛去。將來它的爹爹、媽媽、姊姊、姊夫都迴到北方,它自然也要跟著迴來。”


    蕭峰聽她說到“姊姊、姊夫”四字,心念一動,側頭向她瞧去,但見她抬頭呆望著天邊雁群,顯然適才這句話是無心而發,尋思:“她隨口一句話,便將我和她的親生爹娘連在一起,可見在她心中,已將我當作了最親的親人。我可不能再隨便離開她。待她病好之後,須將她送往大理,交在她父母手中,我肩上的擔子方算是交卸了。”


    兩人一路上談談說說。阿紫一倦,蕭峰便從馬背上將她抱了下來,放入後麵車中,讓她安睡。到得傍晚,便在樹林中宿營。如此走了數日,已到大草原的邊緣。


    阿紫放眼遙望,大草原無邊無際,十分高興,說道:“咱們向西望是瞧不到邊了。可是真要像茫茫大海,須得東南西北望出去都見不到邊才行。”蕭峰知她意思是要深入大草原的中心,不忍拂逆其意。鞭子一揮,驅馬便向西行。


    在大草原中西行數日,當真四下眺望,都已不見草原盡處。其時秋高氣爽,聞著長草的青氣,甚是暢快。草叢間諸般小獸甚多,蕭峰隨獵隨食,無憂無慮。


    又行了數日,這日午間。遠遠望見前麵豎立著無數營帳,又有旌旗旄節,似是兵營,又似部落聚族而居。蕭峰道:“前麵好多人,不知是幹什麽的,咱們迴去罷,不用多惹麻煩了。”


    阿紫道:“不!不!我要去瞧瞧。我雙腳不會動,怎能給你多惹麻煩?”蕭峰一笑,說道:“麻煩之來,不一定是你自己惹來的,有時候人家惹將過來。你要避也避不脫。”阿紫笑道:“咱們過去瞧瞧,那也不妨。”


    蕭峰知她小孩脾氣,喜歡瞧熱鬧,便縱馬緩緩行去。草原上地勢平坦,那些營帳雖然老遠便已望見,但走將過去,路程也著實不近。走了七八裏路,猛聽得嗚嗚號角之聲大起,跟著塵頭飛揚,兩列馬隊散了開來,一隊往北,一隊往南的疾馳。


    蕭峰微微一驚,道:“不好,是契丹人的騎兵!”阿紫道:“是你的自己人啊,真是好得很,有什麽不好?”蕭峰道:“我又不識得他們,還是迴去罷。””勒轉馬頭,便從原路迴轉,沒走出幾步,使聽得鼓聲蓬蓬,又有幾隊契丹騎兵衝了上來。蕭峰尋思:“四下裏又不見有敵人,這些人是在操練陣法嗎?”


    隻聽得喊聲大起:“射鹿啊,射鹿啊!”西麵、北麵、南麵,都是一片叫嚷射鹿之聲。蕭峰道:“他們是在圍獵,這聲勢可真不小。“當下將阿紫抱上馬背,勒定了馬,站在東首眺望。


    隻見契丹騎士都身披錦袍,內襯鐵甲。錦袍各色,一隊紅、一隊綠、一隊黃、一隊紫,旗幟和錦袍一色,來迴馳驟,兵強馬健,煞是壯觀。蕭峰和阿紫看得暗暗喝采。眾兵各依軍令縱橫進退,挺首長矛驅趕麋鹿,見到蕭峰和阿紫二人,也隻略加一瞥,不再理會。四隊騎兵分從四麵圍攏,將數十頭大鹿圍在中間。偶然有一頭鹿從行列的空隙中逸出,便有一小隊出來追趕,兜個圈子,又將鹿兒逼了迴去。


    蕭峰正觀看間,忽聽得有人大聲叫道:“那邊是蕭大爺罷?”蕭峰心想:“誰認得我了?”轉過頭來,隻見青袍隊中馳出一騎,直奔而來,正是幾個月前耶律基派來送禮的隊長室裏。


    他馳到蕭峰之前十餘丈處,使翻身下馬。快步上前,右膝下跪,說道:“我家主人便在前麵不遠。主人常常說起蕭大爺,想念得緊,今日什麽好風吹得蕭大爺來?快請去和主人相會。”蕭峰聽說耶律基便在近處,也甚歡喜,說道:“我隻是隨意漫遊,沒想到我義兄便在左近,那再好也沒有了,好,請你領路,我去和他相會。”


    室裏撮唇作哨,兩名騎兵乘馬奔來。室裏道:“快去稟報,說長白山的蕭大爺來啦!”兩名騎兵躬身接令,飛馳而去。餘人繼續射鹿,室裏卻率領了一隊青袍騎兵,擁衛在蕭峰和阿紫身後,徑向西行。


    當耶律基送來大批金銀牛羊之時,蕭峰便知他必是契丹的大貴人,此刻見了這等聲勢,料想這位義兄多半還是遼國的什麽將軍還是大官。


    草原中遊騎來去,絡繹不絕,個個都衣甲鮮明。室裏道:“蕭大爺今日來得真巧,明日一早,咱們這裏有一場好熱鬧看。”蕭峰向阿紫瞧了一眼,見她臉色有喜,便問:“什麽熱鬧?”室裏道:“明日是演武日。永昌、太和兩宮衛軍統領出缺。咱們契丹官兵各顯武藝,且看那一個運氣好,奪得統領。”


    蕭峰一聽到比武,自然而然的眉飛色舞,神采昂揚,笑道:“那真來得巧了,正好見識見識契丹人的武藝。”阿紫笑道:“隊長,你明兒大顯身手,恭喜你奪個統領做做。”室裏一伸舌頭,道:“小人哪有這大膽子?”阿紫笑道:“奪個統領,又有什麽了不起啦?隻要我姊夫肯教你三兩手功夫,隻怕你便能奪得了統領。”室裏喜道:“蕭大爺肯指點小人,當真求之不得。至於統領什麽的,小人沒這個福份,卻也不想。”


    一行人談談說說,行了十數裏,隻見前麵一隊騎兵急馳而來。室裏道:“是大帳皮室軍的飛熊隊到了。”那隊官兵都穿熊皮衣帽,黑熊皮外袍,白熊皮高帽,模樣甚是威武。這隊兵行到近處,齊聲吆喝,同時下馬,分立兩旁,說道:“恭迎蕭大爺!”蕭峰道:“不敢!不敢!”舉手行禮,縱馬行前,飛熊軍跟隨其後。


    行了十數裏,又是一隊身穿虎皮衣、虎皮帽的飛虎兵前來迎接。蕭峰心道:”我那耶律哥哥不知做什麽大官,竟有這等排場。”隻是室裏不說,而上次相遇之時,耶律基又堅決不肯吐露身分,蕭峰也就不問。


    行到傍晚,到來一處大帳,一隊身穿豹皮衣帽的飛豹隊迎接蕭峰和阿紫進了中央大帳。蕭峰隻道一進帳中,便可與耶律基相見,豈知帳中氈毯器物甚是華麗,矮幾上放滿了菜肴果物,帳中卻無主人。飛豹隊隊長道:“主人請蕭大爺在此安宿一宵,來日相見。”蕭峰也不多問,坐到幾邊,端起酒碗便喝。四名軍士斟酒割肉,恭謹服侍。


    次晨起身又行,這一日向西走了二百餘裏,傍晚又在一處大帳中宿歇。


    到得第三日中午,室裏道:“過了前麵那個山坡,咱們便到了。”蕭峰見這座大山氣象宏偉,一條大河嘩嘩水響,從山坡旁奔流而南。一行人轉過山坡,眼前旌旗招展,一片大草原上密密層層的到處都是營帳,成千成萬騎兵步卒,圍住了中間一大片空地。護送蕭峰的飛熊、飛虎、飛豹各隊官兵取出號角、嗚嗚嗚嗚的吹了起來。


    突然間鼓聲大作,蓬蓬蓬號炮山響,空地上眾官兵向左右分開,一匹高大神駿的黃馬衝了出來,馬背上一條虯髯大漢,正是耶律基。他乘馬馳向蕭峰,大叫:“蕭兄弟,想煞哥哥了!”蕭峰縱馬迎將上去,兩人同時躍下馬肯,四手交握,均是不勝之喜。


    隻聽得四周眾將士齊聲呐喊:“萬歲!萬歲!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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